第十二章 陰謀初現
一處隱蔽的秘密據點,昏暗陰森的暗室中,一身材消瘦面上無須的陰柔男子身穿黑色袍子,手握茶盞坐在椅子上,不時的品著,顯得悠閑自得,但眼中不時的凌厲陰狠之色讓人敬畏,而男子身前躬身站著一位英俊儒雅的年輕男子,久久不敢動彈分毫,生怕打擾了眼前之人的雅興。
片刻功夫,陰柔男子放下手中的茶杯,一聲陰柔又略帶尖銳的聲音傳來:「我叫你辦的事情如何了?」陰柔男子隨意道,卻連看都沒看眼前的年輕男子一眼。
年輕男子連忙躬身回道:「我家那老頑固!我多次試探無果,我便將目光瞄在了李香伶之子蕭棄的貼身丫鬟宛兒身上,此女深受蕭家喜愛,我便多次懇求爺爺向其求婚,昨日本待成功訂婚,誰想讓蕭棄那小子破壞了其好事!」
「嗯!也就是說此事沒有絲毫進度了!」陰柔男子強勢打斷道,眼中的陰狠之色也強勢了幾分。
年輕男子渾身一顫,腦門上已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卻連擦也不敢擦拭,連忙回道:「不!大人!我家老爺子與其家主蕭天齊約定了一期限,半年!只需半年我們就會成婚,到時候必定能從宛兒那丫頭口中打聽出蕭家的虛實,就算不知也能利用她騙其幼子幼女外出之時,摛下其兒女以威逼蕭天齊夫婦束手就擒,豈不易如反掌?」
「哦!呵呵……」陰柔男子嘴中傳出奸詐的笑容,臉上也露出一抹滿意之色,旁邊的年輕男子也跟著露出獻媚的笑聲。
「好!不錯!16年了!終於還是找到了!韓伯瑞!你很不錯!你放心!六殿下不會忘記你的,今年的府試榜首之位姓韓的了!」韓伯瑞睜大雙眼滿臉的驚喜之色,連忙躬身行禮道:「多謝大人栽培,願為六殿下效犬馬之勞!」
「哈哈……有前途,我看好你,願為看到你我同為殿下效力的一天。」陰柔男子難得露出爽朗的笑容。
韓伯瑞連忙低眉順眼的答道:「不敢!以後還得靠大人栽培!」
陰柔男子笑著說道:「好了,你這就回去吧,回去做好你的事情,六殿下絕不會吝嗇獎賞!」
韓伯瑞連忙跟聲道:「是!大人!小子絕不會辜負大人的教誨!」說著躬身行禮,彎著腰退身緩緩離去。
看著韓伯瑞出了暗室,陰柔男子不知何時手握碧綠圓石,呈橢圓狀,此石乃是傳音留影石,用作傳遞消息情報,極其珍貴,但見陰柔男子一手手握傳音留影石,右手並指成劍,指尖現出土黃色光芒,口中念念有詞,陡然間劍指定於傳音留影石之上,此石便大放光芒。
不久,傳音留影石上映出一模糊的影像,隨即一道年輕而又威嚴的聲音傳出:「黑影!叫你辦的事可有進展?」
陰柔男子面無表情卻又恭敬的回答道:「雖小有波折但還算順利,不過得推遲到半年之後,韓伯瑞敗事有餘,但好在他有一個好爺爺無意幫了我們!不過……」
「嗯!有什麼話就直說,何必吞吞吐吐!」一道不耐煩的聲音從石中傳出。
「六殿下!黑影實在不解,憑殿下現在的勢力,想一網成擒香伶公主一家並不困難,為何要如此麻煩?」而傳音石中卻久久沒傳來任何聲音,黑影心頭一顫,連認罪道:「黑影萬萬不該揣摩殿下的心思,屬下萬死。」說著連忙跪下,叩頭不起。
良久,久違的聲音從石中傳出:「好了!起來吧!按理你是該死,不過你為這件事奔波十幾年,勞苦功高的份上,不妨告訴你,我不光忌憚李香伶夫婦,更忌憚是蕭家,蕭家歷來神秘,雖人丁稀薄,可每每出世必將是世間少有的人間俊傑,尤其是蕭家先祖蕭痕更是深不可測,世間莫可言敵!誰知蕭家有沒有哪個老不死的還留存在世間,現在最有可能知道蕭家底細的是韓海那老傢伙兒,次之是那叫宛兒的丫頭,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威逼還是利誘,但是有一點不要把事情搞大,將其他勢力的耳目盯在這裡?」
「是!殿下!」隨之傳音留影石上的光芒輝散,黑影才敢擦拭掉額上的汗水,心有餘悸的后怕道:「呼……殿下好強的威勢!」
皇宮位於皇都城正中央,其西北側有一築中型宮殿,宮殿周圍的園林建築琳浪滿目,園林中蒼松翠竹華滋,奇石玲瓏透瘦,小橋流水間妙在曲折,以彩石鋪設的曲經小路環環層次分明。
而外顯大氣磅礴、金碧輝煌的宮殿,其內以雲頂檀木作梁,水晶玉璧為燈,珍珠為簾幕,範金為柱礎,一切都顯得華麗奢侈。
殿內一座塗有金漆、雕有精美浮雕的座椅之上,正坐著一位身著綉有滄海龍騰圖案長袍的青年,其身蘊含著上位者的威嚴和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
而此男子正手握一枚傳音留影石,眸中流露出十足的狠色,狠色中又殘有一縷複雜,良久,男子便收起那一副狠辣之色,喃喃道:「我的好妹妹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的母后,是那個賤人害死了我的生母!可惜至今我沒有能力報復她,但你是她的嫡女,有些仇恨當然要落在你的頭上!」
但男子腦海卻不住閃過一些畫面:「一位女童追趕著一個少年,女童嘴裡不斷地喊著:「六哥!六哥!你不要伶兒了?」此時女童已拽著少年的長袖,少年臉上出現仇恨之色,絕情道:「不要叫我六哥!從今以後你再不是我的妹妹!滾開!」少年甩開長袖,女童應聲重重地摔在地上,「呼……」女童長哭不止,嘴裡卻衣舊不停地喊著六哥!」誰知男子便不自覺地輕聲叫出:「伶兒!」
男子臉上閃過複雜之色,內心不斷糾結,良久道出:「孤王不會親自出手,但如果把你的消息透露給獨孤家,豈不是在我今後的政治道路上再添加一重重的籌碼,獨孤家出手定會招致父皇的些許不滿,皇后那賤人不會袖手旁觀,定會出手阻撓,如此獨孤家豈不是推向了本王的這一邊!運氣好得話,獨孤家將從此打上了我的印記!哈哈……」
笑聲過後隨手拿起桌案上的紙筆,刷刷的快速書寫著,不大一會兒就已書寫完畢。
「黑芒!」六皇子李乾坤隨口叫道,不知何時一道黑影閃過,陡然出現在李乾坤身前,一身黑袍的冷峻男子恭敬地低頭答道:「殿下!」
李乾坤把信裝進信封,封口做了特殊處理,但信封上並無署名,囑咐道:「你把這封信秘密交給獨孤家,當然最好是交給獨孤仇,由他去和獨孤家族說當事半功倍!當然你要小心行事,以求萬無一失,明白嗎?」
「是!屬下明白!」黑芒說著上前接過其遞來的書信,轉身而去,十幾步后,黑芒的身影就變得越來越淡,直至看不到黑芒的一絲身影,顯得十分詭異莫測。
李乾坤卻見怪不怪,嘴角含笑的感嘆道:「不錯!黑芒的隱身蔽息之術想必已大成了!」
獨孤家一處古樸大氣的卧居之所,其內低調而有韻味,傢具排列講究分明,顯得屋中十分雅緻舒適,又不過度奢華,無不說明此間主人是個低調而實際的雅人。
此刻此人正在卧榻之上修行,看起來不到30歲的年紀,面容冷峻而帥氣非凡,身材略顯頎長,一身白衣如雪的衣裳更顯如仙的氣質,此人就是獨孤家少主獨孤仇,也就是李香伶的原配未婚夫,皇都城內外公認的年輕一輩第一人。
驟然間,屋外響起了叩門聲,一位四十多歲的男子,其面容普通卻一副精明模樣,手拿一封書信輕聲道:「少主你在嗎?小的有事彙報!」
屋內的獨孤仇微皺眉頭,睜開了銳利的眼眸,其間閃過一絲冰冷,一道冰冷的聲音響起:「趙管家!你最好有理由能說服我,不然你知道後果,進來吧!」
屋外的趙興容聞言背後升起了一絲涼意,但還是大著膽子推開了房門走進其間,小心的關上了屋門,來到獨孤仇面前格外小心地躬身稟告道:「六皇子殿下遣人送來書信於我獨孤府,說是最好交於少主。」
「哦!」獨孤仇眼中閃過不屑之意,「你應該知道我醉心修鍊,從不過問府中俗事,你卻越過家主而把信件交於我,你收了不少好處吧!」獨孤仇說到最後加重了語氣,冷眸中更透著一絲冰冷狠厲。
趙興容一聽肝膽俱裂,連忙跪下討饒道:「少主明見!奴才對少主的忠心日月可鑒,實在是送信之人指明送於少主,奴才怕耽誤少主之事,才不得已打擾少主修行,奴才該死!」說著重重地叩首於地。
「你是該死!」一道光束劃過。
「啊!」趙興容側倒於地面,便沒了聲息。
獨孤仇伸出手掌,那封書信便脫離趙興容,飄於他的手中,撕開信封,取出其信件閱覽起來,越看眉頭皺得便越深,眼中就越發不平靜。
「被發現了?香伶姐!你真是不小心啊!」獨孤仇莫名地喃喃道。
「哼!李乾坤啊李乾坤!你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你永遠都不會知道當年是我放她走的!不然憑她的本事又如何逃得了這皇都城?」
獨孤仇持著書信沉思了片刻,突然眼中閃過瞭然之色。
「想拉獨孤家下水,你真是小看我了!我獨孤仇會看重所畏的虛名!在我的劍下誰又敢嘲諷於我呢?李乾坤!你想要看出好戲!那我就給你加加料!哼!」獨孤仇的臉上少有的露出一絲玩味之色,似是期待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