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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星轍及時道歉的做法,確實博取不少人的同情,很多人還聯想到了公司內鬥。
徐星轍的意思很明顯,他已經把證據交出來了,只是公司不作為。當時他只是一個無名藝人,高層已經下了決策,他又能做什麼?
粉絲們表示理解,部分路人也覺得正常。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所以大部分人都在罵樂晨星娛。
部分人拿這件事作為攻訐徐星轍的武器,徐星轍看了看網上的評論,總體還是對自己有利的,他鬆了口氣。
至少不像越寒當初的萬人黑。
《春晚來》的司空瀾即將下線,全文歆知道這部網劇只能走流量,所以打算好好拍攝這一幕。
整個劇組陷入一種微妙氣氛,尤其是在越寒和徐星轍同時出現時。
男主成功換頭,從許誠毅換成楊爾。
楊爾已經成功晉陞一線,此刻是春風得意,演技爆發,男主的意氣風發主角氣場爆棚。
在男二男三身邊,男主總算像是個男主,而不是被碾壓的路人甲。
在全員演技在線的情況下,女主的演技讓人著急,張青青好幾次被壓戲忘詞,台詞對不上就算了,連表情都亂七八糟。
全文歆忽略付費演員的發揮,專註拍攝其他人的鏡頭,只要別人的鏡頭沒問題,她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給過。
個把月來的拍攝進度緊湊,把三天當一天來用,演員與工作人員都沒有抱怨聲,這一點全文歆還是很滿意的。
雖然全文歆快四十了,但她依舊有一股拼勁,在她看來做任何事都要努力拚搏。她並不是天才也沒有背景,想要成功只能付出比旁人更多的努力。
天資、家世都是先天決定的,而努力是能靠自己做到的。
努力,是成就自我門檻最低的捷徑。
司空瀾的殺青鏡頭拍攝完畢,全文歆總覺得差點意思。
全文歆反覆看著鏡頭,楊爾的打戲很出色,因為鑽到空子出手的動作乾脆利索。越寒被一劍穿心時身體的震動表現十分自然,全文歆都以為越寒真的中了一劍。
表演是沒問題的,所以這樣的感覺,是來自於劇情。
全文歆將三人單獨喊到休息室,播放方才的鏡頭:「你們覺得怎麼樣。」
張青青盯著自己的畫面看,自己的表情十分優雅一點都不扭曲,為了不拍到丑的畫面,她也下了不少功夫。
張青青說:「我覺得挺好的呀!把我拍得多好看。」
「……」全文歆冷漠地看了張青青一眼,隨後看向越寒和楊爾,這倆人看得很認真,時不時還倒回去看。一看就是有心思的,全文歆道,「怎麼說?」
楊爾:「表演是沒問題,非得說的話……其實也還好吧。」
楊爾差點就說,非得說演技的話,那就是張青青這兒有問題了。但全文歆對張青青的想法大家都看得出來,全文歆是打算用張青青來襯托林欣然。
全文歆打算幫林欣然一把,讓她能有進軍一線的機會。
林欣然快三十歲的年紀,很難接到好劇本,全文歆喜歡林欣然這樣獨立自強有主見的女性,所以她願意幫林欣然。
這部劇表面上的女主是張青青,其實林欣然的女二號更有角色魅力。
溫婉大氣不失睿智,才華橫溢自謙好學。
沒有人不喜歡這樣的角色。
越寒又看了一遍畫面,他與楊爾的打戲很精彩,刀光劍影之下殺氣蓬勃。楊爾將男主被迫毀容的恨意展露無遺,而越寒也將自己的隱忍與高傲表達得很好。
男主之所以毀容,是自己技不如人滑下山坡,如果非得怪罪司空瀾,那就得怪司空瀾太強了。
司空瀾確實很強,這也是江湖大舉討伐他旗幟的原因。
司空瀾的父親掌管魔教,殺人無數,搶劫淫掠無惡不作,江湖人士苦不堪言。若是司空瀾繼位,江湖人士沒人是他的對手,整個武林豈不是魔教的天下?
就算司空瀾自身沒有殺過一個無辜人士,可別人也不會信的,因為他的父親是惡魔。
司空瀾並不是一個無腦善良的人,男主三番兩次找他麻煩想要他性命,一兩次他可以容忍,可第三次、第四次……他也會厭煩。
既然那麼想要我死,那麼,就讓你去死吧。
司空瀾下了殺心,以往的司空瀾是給廖寧幾分面子,因為這是他心悅之人的愛人。
當司空瀾的長劍而去,一道清麗的身影閃過眼前,司空瀾握緊的劍緊了幾分,平淡的眼底終於支離破碎,最深處的黑暗涌了上來。
他忍著反噬的內力,強行轉移長劍軌道。他背對著二人,如雪松秀挺的背影孤寂落寞。
他不明白,為何別人可以殺他,他卻不可以殺想要他性命之人?他不明白,廖寧為何會沉浸愛情無法自拔,甚至忘卻他們當初的時光。
他比男主更早遇到廖寧,就算不是戀人,他們也是朋友不是嗎?
所有的偏袒、諒解、善意永遠不會落在他身上。
司空瀾轉過身,想將一切就此結束,他不想再在廖寧身上浪費情感了,他不需要感情。
在頓悟的一瞬,一柄長劍穿過他的心臟。
越寒按下暫停:「我覺得殺我的人,應該是廖寧。」
楊爾挑了挑眉。
張青青跳腳:「為什麼是我?我的人設是很活潑很正義的,我怎麼可能會殺人?!」
全文歆卻聽得很認真:「你說說看原因。」
「司空瀾是個悲劇性人物,如果不是魔教出身他一定會是萬人追捧的英傑。他選擇魔教就可以獲得至高無上權力,白明不是他的對手;如果他選擇判出魔教,江湖不會信任他,只會趁機對他展開誅殺。」
「他留在魔教別無選擇,可他不願同流合污,盡自己綿薄之力來改變魔教,可惜是杯水車薪。」越寒輕聲道,溫和的聲線在此刻略顯空靈,「他註定要死的,不管是死在自己手下,還是討伐他的人,還是將他當作工具的父親。如果是死在心愛之人的手上,可以加深他的悲劇。」
廖寧雖然是穿越女,但在江湖中,穿越知識用處不大。這是以強者為尊的武林,動輒喊打喊殺,廖寧也不可能靠背唐詩三百首讓對方別殺她。
廖寧的身手在江湖裡,恐怕就是酒樓小廝的水平,也許小廝的身手都比她靈活。可一個絕世無雙的天才,竟死在一個毫無內力的普通人手中。
全文歆眼睛一亮,楊爾也露出讚賞的眼神。
這是要把張青青一步步推向挨罵的節奏啊,張青青的演技本就被網友吐槽,很多網友甚至刷起#廖寧趕緊下線#的tag。
要是張青青親手把司空瀾弄死,張青青鐵定朝挨罵的未來一去不復返。
都說角色不上升至演員,但電視劇真的播出,觀眾看得心中冒火揪心,肯定需要一個發泄點。
那麼罵誰比較好呢?反正只要不罵自己,罵誰都行。
角色是演員演的,角色是虛無的,可演員是真實存在的。罵虛無的角色哪有罵真人過癮?
張青青對這些不知情,她就是一蜜糖里長大的傻白甜,她只是覺得讓她殺人?不太好吧?太毀人設了吧?
張青青是拒絕的,但全文歆順著越寒的思路往下想,越想越是起雞皮疙瘩。
太絕了。
在斬斷情愛的一瞬,被心愛之人殺死。
這也太慘了!
一定很招罵,到時候網友肯定連帶著編劇導演一起罵。
有時候網友在罵編劇和導演腦殘的時候,他們以為導演和編劇會有所收斂,其實不是的。
部分編劇和導演就是故意寫一寫毀三觀、狗血、讓人上火的劇情來製造熱點、引起話題,這年頭熱度比什麼都重要。被罵得多了,流量也蹭蹭得上。
這種辦法不適合走質量的作品,只適合走市場撈錢的,因為它們的唯一目的就是為了賺錢。
劇組再次開機,楊爾和越寒倆人打得昏天地暗,張青青在一邊無助地來回走動,卻沒辦法插手。
越寒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麼葯,他下手格外狠辣,冷靜如湖的眼眸氤上一層殘忍。
全文歆看得忍不住身子前傾,越寒將司空瀾的殺意表現得很好,但是表現得有些早了。
可這時候出現殺機,似乎也並沒有問題。哪有人三番兩次被沒事找事還能保持好脾氣的?兔子急了都咬人。
司空瀾只是心情鬱結賞景經過,男主都要來暗中偷襲捅他幾劍,換誰誰忍得了?
楊爾應付得明顯有些吃力,上一次他落敗是演的,這一次是貨真價實。
他的手腕被利劍掃起的凌風一震,長劍落地,狼狽地後退兩步。
這一次,誰都救不了他。
什麼情愛,什麼心悅,什麼愛屋及烏,他都不需要。
他已下定決心,他絕不會為任何身外之物影響自己,絕不。
別人不理解的,不贊同的,他都不在乎,天地之下只有他自己一人懂自己就好。
司空瀾將內力灌入長劍,真當廖寧出現在自己面前,一想到廖寧會死,他的心臟如萬針碾過。
司空瀾毫不猶豫轉了劍鋒,內力反噬過後五臟六腑如同被震碎,他的喉間一片腥甜。
身後的廖寧在關切地詢問心愛之人的情況,司空瀾喉間艱難一動,咽下大片血液。
他逐漸轉過身,熟悉的香味包裹住他的嗅覺感官。
司空瀾平靜地望著廖寧,高傲的他因死亡的不可抗力跪倒在地,繼而以狼狽的姿勢倒在枯葉之中。
曾經給他帶來安寧的香味,如今殺死了他。
「好!很好!」
全文歆不吝嗇地發表讚歎,尤其是越寒倒在枯葉中的一瞬,周圍竟起了自然的微風。
枯葉吹拂,包裹住司空瀾的屍身,簌簌沙沙的自然之音,如一場死亡的哀悼。
全文歆有些惋惜:「這一幕像是電影大片,真是可惜了。」
這樣的演技這樣的表現這樣的氛圍,出現在一個網劇里太大材小用。
「最近累著了吧,真是辛苦你了。」全文歆和藹地看著越寒。
越寒已經換下古裝換上常服,接下來沒他的劇情,他也不需要繼續呆在劇組。
和現場的工作人員一一道謝道別後,他才來到更衣室。
越寒:「我很喜歡這個角色。我不累。」
不止是這個角色,而是每一個角色。
全文歆低聲笑了笑,眼角布滿明顯的皺紋:「其實比起男人,我更喜歡和女人共事。大部分男人根本不會拿你當正經競爭對手看待,他們對你客氣,是覺得你構不成威脅。」
「你很好,娛樂圈有你很幸運。」
越寒讓全文歆聯想到年輕的自己,以前她也對自己的工作抱有熱愛之心,可在很多地方存在歧視女性的情況。就算他們沒有表現在言語上,但無時無刻讓人感覺得到。
好像某些工作,他們認定女人是沒辦法勝任的,能夠勝任的只能是與自己同性別的男人。
討論方案時不將你當一回事,做出決策時避開你的存在。
再有幹勁的熱血也會被一次次的冷水沖滅,起初全文歆是靠熱愛進圈,後來只為賺錢。
想要證明自己的能力太簡單了,只要你賺到很多的錢,只要你的收益是對方的好幾倍,那些看不起你的、不把你當一回事的,都會尊稱你一聲全導。
全文歆說:「這部戲拍完先休息一段時間吧,你被司空瀾影響到了。」
越寒剛想否認,全文歆笑著拍了拍他:「混圈這麼多年,我這點眼力還是有的。你是不是由司空瀾想到自己了?」
越寒沒有說話。
「很多地方一個樣,只要進了社會,處處都存在窺探的眼睛。不止是娛樂圈,因為你是公眾人物,所以會被放大再放大。」全文歆嘆了口氣,「誰又會真正了解一個人呢?大部分是靠道聽途說,都是來自據傳聞。」
越寒搖頭:「不是的,我不在意別人評價我。」
全文歆只當越寒是在安慰她,越寒的年紀都可以當她兒子了,一想到越寒的遭遇,不由得有些心疼:「傻孩子,不用逞強。」
「全導,我真的沒那麼脆弱。以前也許會在意,後來真的無所謂了。」越寒說,「我害怕的是,我自己會放棄自己。」
全文歆:「你不會的。」
這段時間的相處,全文歆看出來了,越寒這個人堅韌剛毅。尋常的皮肉折磨根本無法動搖他,他像是個機器可以持續運作。
越寒並沒有外人看起來那麼堅強,他一直認為自己是個膽小怯懦的人,他也曾以為自己能夠抵抗任何壓力。
越寒往外走著,天氣轉暖,風吹來依舊有些冷。
他在走廊盡頭看到蘭徹。
春寒料峭下的涼意消散,他像是看到了春天。
蘭徹帶著和煦暖意而來,不等他開口,就往他懷裡塞了一個東西。
越寒低頭一看,又是紅薯。
蘭徹說:「感覺最近的紅薯不是很甜,我找了好幾家才找到一家味道還不錯的。」
越寒又低頭看著紅薯紙袋,像是想把它看出個窟窿。
越寒說:「蘭老師,我是一個膽小鬼。」
蘭徹:「嗯?」
「我想過退出娛樂圈。」
「你以為你的粉絲喜歡的是你嗎?她們喜歡的是營銷炒作出來的你,我為你花了多少錢、投入多少資源才獲得現在的粉絲數量與話題熱度?一旦離開我們運營團隊,你真的以為,有人會喜歡毫無光彩的你?別開玩笑了,這是娛樂圈,她們只喜歡你聚光燈下的完美人設,才不在意你的內在。」
「放棄庸俗的娛樂圈,回到鋼琴界吧。那裡才是你的容身之處,除了鋼琴,你也沒別的長處了。」
越寒笑道:「這是徐最的原話。」
側面走來一人,蘭徹不動聲色擋住越寒,然後打開了最近的休息室大門,拉著越寒走了進去。
蘭徹順勢從柜子上拿出毯子,拉著越寒一起坐下,將毯子蓋在越寒腿上。
「這裡暖和,這裡說。」可以想象徐最是用怎麼樣的口氣、怎麼樣的表情說出這話,蘭徹蹙著眉,「徐家交到徐最手裡,真的沒問題?」
徐家家大業大,而徐最經營樂晨星娛都顯得吃力。要是徐家真落在徐最手裡,恐怕離倒閉不遠。
「早點破產吧。」越寒以一種悶悶的語調開口,不像詛咒,反而像是閑談。
「從今天開始,停止對我的所有營銷。」越寒清雋的面孔閃爍堅定光芒,「我相信她們,她們真誠善良,喜歡最真實的我。就算我不會彈鋼琴,她們也會喜歡我,也會支持我,只因為我是我,與任何外界因素無關。」
「越寒,」徐最輕輕笑道,「你一直都是如此天真嗎?」
「少了團隊的包裝運營,再光鮮亮麗的明星,離了閃光燈也不過是平平無奇的普通人。」說到這兒,徐最意味深長地看著他,「也不對,你還可以靠這張臉吸引她們。」
「承認吧,除了鋼琴,你沒有任何值得關注的了。」
平靜的話語比劍刃還要鋒利,刺得越寒五臟六腑都在淌血。他知曉徐最說的沒錯,可他卻固執道:「我會演戲,演技就是我在娛樂圈立足的資本。我不用憑藉任何助力,我可以靠我自己來獲得一切。」
徐最嘲弄:「那我拭目以待。」
這就是記憶力過好的壞處,當日徐最和自己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記得一清二楚。
當初有多堅定,後來就有多愚蠢。
從這之後,他接了一部戲,李偉武導演的偶像劇。這是他接的第一個劇本,他付出百倍的認真對待。
可感情戲依舊是他的弱點,他將所有情緒都表達得很好,李偉武也很滿意。除了感情戲。
李偉武當初說問題不大,因為除了感情戲以外的演技都很完美,最起碼他挺滿意的。
但李偉武忘了,偶像劇之所以是偶像劇,最重要的就是感情戲。
這部偶像劇是商業與愛情結合的偶像劇,裡頭大量講述商業廝殺,權謀鬥爭。越寒當時剛入行不久,卻可以將主人公的老謀深算體現得淋漓盡致。
李偉武確實很滿意。
可觀眾網友不滿意。
我要看的是愛情線,你給我看的是什麼東西?這是人看的嗎?
你這是喜歡女主角嗎?你這分明是要殺了女主角吧?
李偉武幫越寒解釋,越寒也開直播解釋,但沒人聽。
你就是演技蹩腳,演技垃圾,花瓶一個,不值一提。
李偉武那段時間天天被網暴,什麼恰爛錢辜負觀眾,收黑錢幫越寒說話。李偉武頂不住壓力,也留下了心理陰影,從此不再進行導演事業。
退出行業的他,謾罵聲漸漸褪去。因為大眾會有這樣一種心理,只要「犯錯者」付出足夠嚴重的代價,那麼他的行為是可以被原諒的。
所以輪到越寒了。
越寒沒有說話,只是有些出神,蘭徹不擅長安慰人,他也認為安慰的話語太過無用。
蘭徹將越寒牽住越寒的手,朝他靠了幾分,隨後低下頭,在越寒微涼的手背上落下一吻。
這一吻瞬間將越寒的意識拉回,他震驚的同時感到不可思議,因為過於愕然他猛地甩開手。
空氣響起清脆聲響,若不是越寒是當事人,他絕對以為有人打了蘭徹一耳光。
越寒喉間一動,條理清晰的大腦化成一團線頭雜亂。
「我……」
蘭徹的眉眼低垂,保持原來的動作不變,至始至終只有越寒反應極大,不僅甩開了手,還站起身遠離了這兒。
蘭徹的半邊臉有些發紅,可見越寒當時的力氣有多大。
越寒張了張唇,想問蘭徹疼嗎,可他又問不出口。
蘭徹剛剛在做什麼?
親他了嗎?
那一吻溫度燙人,幾乎要將他的皮膚表層灼傷,哪怕二人已經分離,他依舊無法忽視先前帶來的悸動。
可蘭徹為什麼要親他?為什麼?
蘭徹不是有喜歡的人嗎?
「我……」
蘭徹已經坐直了身,輪廓分明的俊容看不出喜怒,他抬眸,靜靜地看著越寒。
眼神算不上寒冷,卻讓越寒有些心慌,這眼神太過直白,像是一把有形的劍穿過他的身軀。
越寒逃似的往外跑,只留下了一句「對不起」。
等越寒消失在視線之中,蘭徹才將目光從沒有關閉的門轉移,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臉頰。
真疼啊。
不僅是臉頰疼,心裡的難堪像火焰燃燒著他。
羅范范納悶地走進,邊走邊扭頭看:「越寒咋回事?撞鬼了?跑這麼快?」
進來一看,發現蘭徹也在裡頭。這可更稀奇了,這倆人平日只要一起出現,就絕對會黏糊在一起。
越寒居然會拋下蘭徹先走?
實在不符合常理。
羅范范又驚奇地發現,蘭徹的左臉有些紅,蘭徹的表情也不大對勁。
聯想到越寒方才的反應,羅范范的語氣逐漸嚴肅:「你剛剛做什麼了?越寒為什麼跟見鬼了似的?」
蘭徹扯了扯嘴角:「是啊,見鬼了。」
「什麼鬼?」
「色鬼吧。」
「??」
有近距離的八卦可聽,還是正主親自講述,這可比某某營銷號的消息給力多了。
羅范范快速坐在蘭徹身邊:「所以你到底做什麼了?」
蘭徹說:「摸了摸他的手。」
羅范范皺眉:「就這?」
蘭徹捏了捏眉心:「還親了一口。」
「所以你就親了一口越寒的手,他就被嚇跑了?」羅范范大概理清思路。
按剛剛的發展情況,確實是這樣的。
蘭徹點了點頭。
羅范范不信:「你沒唬我?就親一口手至於嗎?」
蘭徹也覺得荒唐,越寒在醉后強吻他,還對他表白,這讓他加強自己的自信。他認為這是兩情相悅的,只是礙于越寒的事業,他不想影響到越寒。
他自以為自己已經將好感表達得很明顯了,可只是親了親手背,越寒的反應就這麼大。
當初他被親嘴,可是被按在沙發上毫無招架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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