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柯學的第十一天
這個聲音有點熟悉,而且還喊了他的名字。
黑羽曜微微仰頭,果然看到了頗為熟悉的黑皮金髮。
其實他的皮膚倒也不算多黑,至少比起黑羽曜認識的其他兩個少年來說還是比較白的,發色是淺金色的,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都柔和了很多,陽光無害。
黑羽曜見到熟悉的人,差點就回他「好久不見了,零。」
但現在他不是黑羽曜,而是黑羽幽,馬甲不能亂。
尤其是……在降谷零熟悉他年輕時模樣的時候。
所有思緒都在一念之間,黑羽曜笑著對降谷零說:「你認錯人了。」
幾乎也是在同時,那個穿著侍應生服飾的青年也開口了,「是我認錯人了。你跟我認識的一個人年輕的時候長得太像了,抱歉。」
黑羽曜不在意的擺擺手,「如果你說的曜先生指的是黑羽曜的話,我還是能夠理解的。」
將馬甲批的死死的,死活不願扒下來的黑羽曜順便還給自己又加了一層防護。
「你們認識嗎?」降谷零愣住,看著面前幾乎跟黑羽曜年輕時一模一樣的少年,降谷零腦海中閃過一個猜測,不知為何胸口突然很悶,心中好像吃了大量檸檬一樣酸的心臟都在抽,「莫非你是……」
「我是黑羽幽,黑羽曜的兒子。」
還真是。
眼前的黑羽幽好像完美遺傳了黑羽曜的所有基因,母親的任何特點都沒有在他的身上體現出來。
「你以前見過我父親嗎?」一人分飾兩角越來越習慣,黑羽曜很好的扮演了一個對父親曾經的過往很感興趣的孩子。
降谷零一邊將餐盤中的東西往桌子上擺,一邊似有些感嘆地說道:「大概十八年前,少時候的我被曜先生照顧了一段時間。」
而那一段時間,也是降谷零最難以忘卻的回憶。
「喂!藤川,店長在喊你。」之前幫黑羽曜點單的女服務員快步朝著這邊走,對著兩人的方向快速說道。
降谷零收回手,也將所有的回憶和情緒收斂,恢復爽朗的笑容,「這就來。您請慢用。」
最後這是對黑羽曜說的。
「藤川,是新的假名嗎?」黑羽曜向後方看了幾眼,公安的工作還真是辛苦。
不對,應該說,當卧底還真是辛苦。
時時刻刻面臨著各種危險不說,還要注意不能暴露卧底的身份,期間又要東奔西走,現在竟然連工都要打。
不過黑羽曜也沒有想到,當初他看著可憐兮兮而撿回去的小鬼,竟然成長到了現在這種地步。
十九年前,黑羽曜已經在漫畫界嶄露頭角,同樣,他的弟弟黑羽盜一也名滿世界,開始全國各地進行魔術巡迴表演。
當時喜歡上吃甜品的黑羽曜就想拿著自己的收入開一間咖啡廳,還很有熱情的到處尋找合適的地點。
選擇的第一個地方卻並不是江古田,而是隔壁的青春台。
第一家咖啡廳,黑羽曜投入了不少精力,甚至在那邊租了房子,將大部分的工作搬去了位於青春台的公寓處理。
地點選擇好了,裝修也已經準備好了,甚至包括咖啡豆、麵粉等原材料都準備妥當,就差最後的人手時,黑羽曜遇到了年僅九歲的降谷零。
天色陰沉,濛濛細雨從空中灑落,黑羽曜懷中抱著一隻奄奄一息的黑白花色的小貓準備回店裡。
路過一個橋洞,黑羽曜見到了一個瘦小的身影。
那是個小孩子,膚色比普通孩童要深了不少,頭髮是國外常見但國內稀少的淡金色。入秋的溫度比較冷,又在下雨,穿的很少的孩子在風中打了幾個冷顫。
透過雨幕,黑羽曜甚至還看到了他身上幾處青青紫紫的傷痕。
是被父母打了?不,沒有多少父母會對孩子下這麼重的手。
那是被同齡人打的?
「喵……」黑羽曜的懷中虛弱的奶貓氣若遊絲地叫了一聲,它在說『好疼』。
抱著貓,撐著傘,黑羽曜走到橋洞下,問那個有些警惕地看著突然出現的他的孩子,「受了傷又淋了雨,小心傷口感染,跟我回去,我幫你包紮一下。」
「我沒事!」
「你這一看就是營養不|良,萬一感染髮燒,再嚴重一點,小心小命就沒了。」是的,他就是這麼無良地去嚇唬一個小孩子。
將傘往孩子手中一塞,黑羽曜彎下腰,隨即將人抱了起來。
「放、放我下去!」從來沒有被人這麼抱過的少年漲紅了臉,推著黑羽曜的胸膛就開始掙扎。
「這個孩子也受了傷,不要傷到它。」黑羽曜將另一隻手抱著的小貓給少年看了看,成功讓他安靜了下來,「撐好傘,不然會被淋到。」
原本想去咖啡廳的黑羽曜直接抱著兩個傷號回了家。
「它傷的比較重,我先幫它處理一下。這裡有一件我的襯衣,你先把身上的衣服換下來。」濕了的外套被黑羽曜隨手掛在門邊的衣架上,囑咐完少年,他抱著貓回了卧室。
等黑羽曜出來大概在十分鐘之後了,那個孩子還是站在原地,沒有去換衣服,也沒有去坐下。
當著少年的面將袖子挽了起來,黑羽曜對著少年『溫柔』笑道:「對不配合的孩子就應該採取一些強硬的手段。」
他一手抓著襯衣,一手拉著黑子,就那麼近了盥洗室。
「我自己可以的!」少年努力抓著衣服不讓黑羽曜脫,活脫脫像是一個被霸王硬上弓、被惡霸調|戲的小媳婦。
「誰讓你之前不配合的。」說是這麼說,他倒也沒有繼續用強,而是伸出纖長的手指將他額頭上傷口滲出的血珠抹了去,「速度快一點哦,不然我進來幫你。」
少年獃獃地望著黑羽曜離開的背影,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傷口。
「那個是什麼?」
他自己不知道答案,黑羽曜不知他在說什麼,自然也無法回答他。
少年換衣服的同時,他找出了家裡一直當擺設用的急救箱,又給少年準備了一杯溫水。
「是跟同學打架了?」其實他並不會清理傷口,畢竟一直以來他就沒受過外傷,即使受了傷也用不到繃帶之類的東西,這都是他為了讓自己看起來靠譜一些而現學的。
順便通過聊天來分散這個孩子的注意力,讓他不要去關注自己過於生疏的手法。
「嗯。」少年悶聲應著,那雙紫灰色的眼睛一直盯著幫他溫柔處理傷口的黑羽曜,眼睛閃亮。
「你一個人?對上幾個?」
「三個。」少年乖乖回答,「我贏了。」
為什麼會打架,少年卻只口不提。
「贏的慘烈。」黑羽曜戳了戳被他貼上去的OK綳,「你可以變得更強一點,這樣就可以只讓他們受傷了。」
「老師他們說,打架不好,你為什麼……」
黑羽曜笑著,那雙好像總是給人一種溫柔和深情感覺的暗金色眼眸此刻卻冰涼如水,「因為在我的認知之中,一直都是弱肉強食哦。」
「黑|社會?」
「想什麼呢。」黑羽曜笑著出聲,「我就是個普通的咖啡店老闆。」
少年:「…………」這不太像咖啡店老闆的發言。
「好了,傷口包紮好了,快點回去吧,你的父母該擔心你了。」黑羽曜將急救箱收好,把早就準備好的誰遞給他。
「不會的。」少年搖搖頭,「我沒有父母。」他的父母早就失蹤了。
這暗淡的神色,像極了無家可歸的小奶貓,對孩子總是格外包容和溺愛的黑羽曜繞過了這個不愉快的話題,「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零,降谷零。」名為零的少年告訴了他的名字。
「零啊,我叫黑羽曜,是即將在三丁目開張的波洛咖啡廳的老闆,以後可以經常去那裡找我。」
這個少年大概是真的很孤獨,他混血兒的身份並沒有讓他多受歡迎,反倒是因為發色顯得格格不入,至今沒有交到朋友。
遇到一個能夠給他溫暖的人,他迫不及待的抓住了。
每一天,降谷零都會在放學后出現在波洛咖啡廳,有的時候安靜地呆在一旁看著黑羽曜忙碌,有時候被黑羽曜投餵食物,但更多的時候他乖乖地讓黑羽曜給他處理傷口,然後讓黑羽曜教給他很多打架的技巧。
明明身手變得越來越好,可受傷的頻率卻沒有降低。
「你是在學校挑戰了整個班級的人嗎?」如果被他教了這麼久,還是一對三受傷這麼慘,他就讓零好好感受一下地獄訓練。
經常故意受傷的少年有些心虛地解釋:「他們打不過後總是會喊很多人來幫忙。」
「那就變得更強大,到一挑N也能夠遊刃有餘的地步。」
也許是黑羽曜的話起了作用,之後降谷零受傷的頻率就變低了,而且傷勢也越來越輕。
直到大概一年後,變得活潑了不少的降谷零拉著一個黑髮少年來到黑羽曜的面前,笑著告訴總是讓他好好交朋友的黑羽曜:「曜……先生,他叫諸伏景光,我的朋友。」
當時波洛咖啡廳的情況已經穩定,剛好黑羽盜一又帶著黑羽千影回了日本準備結婚,那個總是很孤單的少年也有了可以信任的朋友,黑羽曜便準備離開青春台。
黑羽曜跟降谷零道別的那一天,諸伏景光也在,他拿出手機對著兩人拍了一張照。
不過對焦不太好,照片很模糊。
黑羽曜拉著降谷零,站在那裡拍了一張合照,算作是紀念。
自此,兩人就再沒有過交集。
在黑羽曜看來,孩子的忘性總是很大的,他也只是降谷零人生中匆匆的一個過客,卻沒想到多年未見,他都已經改換了模樣,變老了很多,降谷零依舊能夠一眼將他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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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最後沒有寫錯~
算錯年齡了,修改一下
現在是柯南劇情開始的前一年,透子28歲。
沉迷給五條悟那文存稿,回過神來,這篇文的存稿已經見了底【堅強.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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