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情20

縱情20

光線太差,什麼都瞧不清楚。在被抱住的剎那間,元若整個人都愣住,儼然不知所措。

背後的懷抱暖熱柔軟,腰間的手臂有力,擦過耳畔的氣息極輕,似是沒有份量的鴉羽緩緩拂過。

元若微訝,下意識偏頭瞧去。

恰逢對方也在此時低下了頭,兩個人的唇堪堪擦過,觸感轉瞬即逝。

客廳的窗戶是推開了的,沒完全關上,高樓風大,窗帘乍然被吹起,厚重略硬的布料相互摩擦出輕輕的響聲。那聲音很低,不仔細聽都聽不見。

元若全身緊繃,腰背都直成了一條單薄的線。她抓住了沈棠的胳膊,有些用力,紅潤的唇闔動,隨後又抿緊,別開了視線不去看對方。

沈棠還攬著元若的腰不放,過了一會兒,才手下用力一帶,把元若往旁邊拉,而後鬆開了手。

「看路,小心點,別磕到碰到了。」

離元若剛剛站的那裡半步遠的地方,是一張低矮的凳子,一不小心就會撞上去。元若沒有發現,差點就一腳踢上了,好在被及時拉住。

經對方這麼一提醒,她低下頭瞧見了前方的東西,整個人又是一怔,將要說出口的話堵在了喉中,上不去下不去。

許久,還是默然以對。

附近的樓房都黑沉沉,全都停電了,只有遠處的街道上還亮著路燈。兩個地區是不同的電路供電,估摸著是這一片哪裡出了問題。

毫無預警的停電引起了周遭居民的躁動,有人扯著嗓門大喊,隔著幾棟樓遠都能聽到聲音,還有脾氣不好的人在罵罵咧咧。

元若站在落地窗前往外看,摸出手機點進微信的業主群。

小區的物業非常負責,剛一停電就在群里發消息安撫大家,現在已經找到了停電的原因,好像是哪個電力設備壞了,具體的還要等電力局的專業人士過來檢查。群消息一條接一條,有業主暴躁到在群里罵人,大晚上還在熬夜工作呢,突然停電哪能憋得住火氣。

元若沒去關注這些,退出微信再打開手電筒,也沒看那邊的沈棠一下,只語氣平淡地說:「今晚應該不會來電了,將就著洗漱早點睡吧。」

言罷,打著手電筒就走。

沈棠寡言少語,僅僅應了一聲。

這陣子她倆的關係有點奇怪,與以前不一樣了,早先那些不輕不重的曖昧舉動還不算太越距,都可以當做沒發生過,可剛剛那樣卻無法再自欺欺人。

元若又不是什麼都不懂,清楚這種時候還是分開冷靜冷靜才行,僵持反而更加難堪。

她一言不發地走進房間,回頭望了下,最後還是利落地帶上門。

這深更半夜又沒光亮,著實有些難熬。

元若都沒敢想客廳里的事,把自己關在房間放空思緒,一晚上輾轉難眠。

一夜沒怎麼睡,第二天起得還早,拾掇一番就去了店裡。

元若故意躲著,連續兩天都這樣。

在這兩天之中,文藝書店那邊派人到店裡考察,兩方把合同敲定並簽字。江聽白沒有過來,可能是還有別的事要做,亦或者對此不上心。

元若將心思都投入到忙碌的烘焙中,早出晚歸,不到關店打烊不離開。

期間沈棠也不來店裡了,成天都在家裡看書學習。

她倆在這一點上都心照不宣,彼此都在接受並逐步放下那天晚上的意外。

興許是一連兩日的分開起了作用,等到第三天,元若猶豫許久還是趕在晚飯之前回了家,她本是想緩和一下關係,吃頓飯再聊聊什麼的,但恰巧沈棠今晚不在。

這人在八點多才發來消息。

「去賀銘遠那裡了,有點事,明天回家。」

去男生住的地方過夜……

盯著手機瞧了會兒,元若都快把唇抿成一條線,可最終還是放下手機。

可能確實有事,可能是別的緣由。元若也是那個年紀過來的,了解小年輕的心思。

停電當晚的事其實不算什麼,應該真的是無意而為之。

家裡少了一個人就分外冷清,總提不起勁兒,窩沙發上看了一兩個小時的電視劇,身上蓋著一張薄毯,不知何時就睡了過去。

今晚的下半夜氣溫並沒有下降多少,一點都不冷,這麼睡著完全沒問題,只是電視機比較吵鬧。元若在兩三點醒了一回,迷迷糊糊關上電視,之後接著睡覺。

沈棠回來得很早,六點多就到了。

一開門就看到沙發上的人,她登時怔愣,輕輕關上門,猶豫片刻,還是沒把人喊醒。

然而元若睡眠淺,在這人關門的瞬間就被驚醒了,惺忪地睜開眼,再望向外面的天,她費力地撐坐起來,把薄毯攏在胸口。

「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不在那邊待久點?」

放下東西,沈棠到飲水機那裡接了杯水再端過去,就在她旁邊坐下。

「忙完了,沒事就先走了。」

元若接過水杯,卻低下視線不看這人,喝了小口水再問:「過去做了些什麼,有要緊的事?」

「阿遠有個項目的數據沒做完,老師急著要,催得緊,過去幫他一下。」沈棠解釋,給她掖好毯子的一角。

將杯子放在茶几上,元若把話題岔開。

兩人之間似乎無話可講,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幾分鐘,沈棠先回了房間,再出來時元若不見了,對面房間的門緊閉。

這次外出打破先前的僵局,卻使得原有的關係生了罅隙,家裡日漸沉寂,一天下來連話都說不了幾句。

元若往蛋糕店跑得更勤了,而沈棠也天天去學校,有時是去實驗室找老師,有時則是去見賀銘遠他們。

有一次元若還遇到了這群朝氣洋溢的大學生,沈棠跟賀銘遠挨著站在一處,迎面就撞上了。

賀銘遠最先同元若打招呼,自來熟地喊:「若姐好。」

別的人都跟著喊,只有沈棠沒出聲。

元若頗不適應,不過還是請這些人喝了東西。

她不怎麼過問沈棠在個人生活上的事,也沒那個權利去管,更沒有立場干涉。

沈棠與賀銘遠越走越近,時不時還會拎些小禮物回家,都是對方送的。

元若看在眼裡,觸動不深,可心頭的感受也複雜,還不習慣,大抵是不適應這樣的轉變。

炎熱的夏季難捱,天天都數著分秒度日,高溫教人煩躁不舒服,柏油馬路都快被曬裂了似的。

姜雲和何妤她們按照慣例搞了一個泳池party,地點在郊外的別墅區。這樣的夏季聚會每年都得舉辦一次,今年大家都比較忙,這都快八月底了才有時間。

元若把沈棠也帶了過去,還順便給對方買了身新泳衣。

這次聚會的排場大,地方也大,去的都是朋友圈子裡的熟人,相互之間都認識。

泳池淺水區放了幾張浮桌供玩牌用,元若碰巧去了周雲巧那桌,四個人都是比較熟的那種,湊在一塊兒免不了要說些八卦或者家長里短的話,總之就是閑扯。

最近周雲巧家裡出了點事,她著實心煩,見到大家就忍不住要念叨幾句。她有個十八歲小堂妹,馬上就大一了,小姑娘心性不夠成熟,竟去倒追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還滿心以為這是追求自由和真愛,可把她父母和周雲巧氣得要命。

這都大一輪了,還真愛呢,得虧那個男的未婚,要是已婚還不得把家裡人氣死。

元若只管聽著,對此不發表見解。倒是同桌的牌友不甚在意地哂道:「現在的小姑娘追求新奇,剛從高中解脫哪知道什麼叫感情,就是圖個新鮮,過了這陣子就沒事了,好好溝通,別刺激她。」

周雲巧沒好氣地說:「她要能聽得進去就好了,昨天都沒回家,覺得我們都在害她,真是……」

畢竟別人的家事,旁人也不好多說,只能適當勸慰。

另一個牌友罵了那個男人幾句給周雲巧解氣,建議雙方一起處理這事。成年人的愛情無非就兩種需求,要麼物質要麼感情,三十多歲的事業有成的男人會圖普通女孩子的物質?只能是圖感情了。可年齡差就擺在那兒,男的再大一點都能當小姑娘的爸了,這樣的感情要是能發展起來,按世俗的眼光來看,那就是不要臉,畸形。

「那個男的稍微有點良心都知道該怎麼做,可以找他談談。」牌友說。

元若摸了張牌沒有插話。

她覺得桌上的三個人都說得有道理,年齡差太大了確實不行,小的那個不懂事,大的不理智,一般都不會有好結果,過幾年總有人會後悔。

這樣的例子太多了,屢見不鮮。

可不知為何,一想到這些,她的心情變得有點沉重,還愣神了一會兒,直到被喊了聲才立馬出牌。

也是在這時候,穿著黑色復古弔帶式泳衣的沈棠遊了過來,上半身出水,走到元若面前。

這人剛剛游完泳,渾身都在淌水,平坦的小腹上更是不斷地有水珠滴落,滑出一道道濕痕。

她湊到元若耳畔,低低說了句話,把人叫走了。

周雲巧驚訝,「幹嘛去啊,不打牌了?」

元若回道:「等幾分鐘,有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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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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