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戲

看戲

葉陽話音未落,便已見著了封欒的好感變化。

「封欒好感度+10,當前好感度3」

葉陽:「……」

加這麼多!

他想也不想,豁出直男的臉面,如同抓住了在皇帝身邊苟活的財富密碼,反正叫一句是叫,叫兩句也是叫,他先將這狗皇帝的好感刷上安全線再說!

葉陽腆著臉抬起頭,以保證較他要高的封欒正可看到他微仰四十五度的絕佳角度,喚:「相公!」

封欒:「……」

「封欒好感度+10,當前好感度13」

葉陽想了想,還在竭力維持著他自己的直男形象,勉強伸出手,捏住一點兒封欒的衣袖,而後用力沖著封欒眨他的大眼睛:「官人~」

封欒:「……」

「封欒好感度+10,當前好感度23」

葉陽再湊近封欒身邊,小聲與他說:「夫君,出門在外,莫要太過高調,你我先尋常相稱,你想聽什麼,我回去再喊給你聽好不好~」

封欒:「……嗯。」

「封欒好感度+15,當前好感度38」

呵,臭屁狗皇帝。

就這點小伎倆,看小爺還不是把你拿捏得死死的!

沈少珩在二人身後,摸摸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我看不下去了,我能先回宮嗎。」沈少珩說,「怎麼就那麼齁呢……」

康寧輕咳一聲:「難得皇上如此高興,你就忍著點吧。」

沈少珩抬眼望天,深深嘆氣。

……

一行人到了那三元班的戲院,便見外頭已聚了許多人,將整個戲院圍得水泄不通,因而三元班不得不請了人在外攔著維持秩序,葉陽越看越覺得這像是自己當初執過勤的明星演唱會現場,也不知這玉上笙是何等神仙,竟然能有這麼大的場面。

有沈少珩在前開道,好容易擠到裡頭去,葉陽這才看清了攔在三元班前維持秩序的人身著官軍服飾,他雖認不出這些人是何所屬,卻也能看得出他們與一般護院家丁打扮不同,他不知在書中世界這是不是正常情況,不由便轉頭看向封欒,有些疑惑。

封欒臉色已沉,拉著沈少珩低聲詢問,道:「兵馬司為何有人在此?」

沈少珩雖知一二內情,可等封欒問起時,他還是一個頭兩個大,只能小心解釋,道:「公子不知,魏副指揮是玉上笙的戲迷……」

封欒冷哼一聲:「胡鬧。」

眼見封欒已有慍怒,沈少珩硬著頭皮往下解釋,道:「公子也已見著此處的狂熱之象了,若有人跌倒踩踏,勢必釀成大禍,魏副指揮令人來此巡視,也有他自己的考量……對吧,雲侍君。」

語畢,他拚命朝著葉陽打著眼色,似乎是覺得如今雲侍君與皇上的感情如此好,希望他能勸一勸封欒。

可葉陽卻一副茫然,問:「魏副指揮是誰?」

康寧咳嗽一聲,小聲為他解釋:「是靖淮郡王……皇上親侄兒的老丈人。」

葉陽明白了:「哦,皇親國戚啊。」

封欒:「……」

封欒的臉色更難看了。

可葉陽看著康寧與沈少珩的眼色,隱隱覺得此事似乎沒有並那麼簡單,他想了想,還是開口與封欒道:「難得出來一趟,今日就不談工作……不論國事了吧?」

封欒臉色至此方稍有緩和,他微微點頭,像是同意了葉陽說的話,不再多問其他。

幾人總算進了戲樓,明硯為他們訂了二樓雅座,視野正好,也見不著其他人,倒是正適合他們。

葉陽記得明硯給他們的戲票上寫了今日出演戲名,喚作「青簪記」,看樣子無非是才子佳人的戲碼,葉陽興趣不大,等了片刻,鑼鼓聲響,戲已開場,他支著下巴往後聽戲,可越聽卻越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對戲曲了解不多,這戲沒有字幕又不是全白話,他只能稍稍聽懂一些,可這絕不是什麼單純才子佳人的愛情故事,反更像是一出借古諷今的暗喻之作。

他小心翼翼朝沈少珩與康寧那邊挪了一些,問:「這是青簪記?」

康寧不住搖頭:「他們是不是改了戲碼了?」

沈少珩神色凝重,他好似已經坐不住了,道:「應當是哪兒出了差錯,屬下先去問一問。」

他起身向外,屋內僅餘三人,葉陽只得暫先繼續往下聽這齣戲,這會兒他打起了精神,幾乎聚精會神認真辨認台上人的每一句唱詞,卻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雲上笙喬飾的年輕小姐戀慕一名書生,而那書生自言本是京中之人,祖父重病時家中爭鬥,言語描述與當朝隱有相似,到了後半場,更是乾脆直言,說他叔叔為了家財殺兄弒父,將他孤兒寡母趕出家門。

葉陽覺得極為不妥。

民間傳言封欒為了皇位殺兄弒父,但沒有多少實證,封欒也未動他兄長子女,平日雖是厚待,卻將他們禁錮於京中,只享俸祿,沒有實權,甚至日常交遊來往,都需得受禁衛監視。

葉陽覺得,這戲中罵的,分明就是封欒。

果真台上唱詞未畢,封欒神色已沉,好在他並未發作,只是冷著臉一言不發,葉陽膽戰心驚,顫聲提議,道:「皇上,這戲也沒什麼好看的,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封欒卻充耳不聞,只是一動不動盯著那戲台,像是想聽一聽他們還能再唱出什麼來。葉陽不知所措,求救般看向康寧,卻見康寧也同他一般,全然不知該要如何才好。

沈少珩已推門進來了,一面道:「皇上,這好像是臨時換的曲目……也許是有人故意為之。」

葉陽卻覺得這件事沒有這麼簡單。

這戲票是明硯給他們的,明硯特意選了這日玉上笙這一場次的戲,戲中借著那書生的口,暗喻辱罵他的叔叔為財為權不惜殺兄弒父,罔顧倫常。恰巧,封欒也有個親侄兒靖淮郡王,這人的岳父又正是玉上笙的鐵杆粉絲,玉上笙開場唱戲,他必定要來,十有八九還會專權私用,帶著兵馬司的人過來護著玉上笙的場子。

太巧了,巧得簡直像是有人刻意安排過,而這人,十有八九和明硯脫不了關係。

「戲不可能說換就換。」葉陽問沈少珩,「這戲他們總該事先排演過吧?」

沈少珩萬般無奈,道:「我問過那班主,與玉上笙同台搭戲的人,一向都是他自己帶來的,今日臨開台時,玉上笙忽而指明要換這一出,否則他就不肯上台。"

封欒問:」這戲是誰寫的?「

沈少珩:」這……屬下再去問問。「

封欒卻微微一頓,轉眼看了看葉陽,蹙眉道:「罷了。」

葉陽以為是自己在場,他們不好談論這些機要事端,他能理解,便也不曾多問多說,不想卻聽封欒輕輕嘆氣,道:「難得出來一趟,不要被這些事壞了心情。」

葉陽有些驚訝。

他想象不到封欒竟還能有如此體貼的一面,這作風有些不像是狗皇帝所為,他正不知該做如何反應,封欒便已說出了下一句話。

「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封欒低聲道,「何況此事畢竟並非空穴來風,他們想說什麼,朕不攔他們。」

葉陽傻了。

這算是哪門子的暴君啊?

這種勤政愛民的好皇帝,怎麼還能被說是暴君?!

既然封欒已如此說了,沈少珩和康寧自然不好再多說其他,而封欒許是覺得敗興,還朝葉陽招招手,問他接下來還想去什麼地方。

葉陽抬眼見封欒看著自己的目光又復溫和,好似已將方才所聽的謾罵拋之腦後,心中卻五味雜陳,隱隱覺得有些難受。

他也只能與封欒笑一笑,說:「戲院邊上有家酒樓,看起來好像很不錯。」

他不能將謠言謾罵止之於外,便只能想法子讓封欒的心情好受一些。

吃當然是最好的辦法,反正難得出宮一趟,就當作是散一散心,不去想這些引人煩悶的事情,等到回宮之後,他一定要找到明硯,問清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

待戲收場,沈少珩恐散場時人多再出意外,他們便又在此處多坐了一會兒,等到人群散盡,沈少珩方請封欒等人出雅間下了二樓,卻正見一個中年胖子在官軍簇擁下大搖大擺進了那戲班後台,而封欒頓住腳步,微微挑眉,道:「他還真來了。」

葉陽一臉茫然,下意識轉向康寧。

康寧輕咳一聲,在他耳邊小聲解釋:「那就是魏副指揮。」

葉陽:「……」

完了,這人是撞槍口上了啊。

葉陽跟在封欒身後,由沈少珩開道,一路暢通無阻,直至後台。

那兵馬司的官軍中不少人都認得沈少珩,一時並無人敢阻擋,沈少珩也特意令他們噤聲不必聲張,因而待他們進了後台時,那魏副指揮還未有所察覺。

此刻後台正上演著一出經典場面,葉陽往裡一探頭,正見那中年矮胖子笑嘻嘻伸手去掐一個小美人的臉,而後者臉上的戲妝方卸了一半——正是傳聞中擁躉無數的三元班台柱子玉上笙。

三元班班主慌得滿額是汗,在旁勸阻,那魏副指揮卻糾纏不休,一雙油手恨不得立即摸到玉上笙的臉上去,一面道:「笙笙~今日你隨我去,這事就算了了。」

玉上笙不加理會,魏副指揮便忽地變了臉色,壓低聲音百般威脅,說:「爾等妄議朝政,還造謠皇上家事,這可是欺君大罪!待我在皇上面前參你們一本,各個都得株連九族!」

葉陽嘴角一抽,回首看向身後封欒。

封欒:「……」

那三元班班主聽他如此說,已經有些慌了,又轉而過來勸說玉上笙多加忍讓,魏副指揮見狀更加得意,以為此事已成,便得意洋洋伸出手,攬著了玉上笙的腰,還要掐一掐他的下巴。

葉陽看不下去了。

光天化日!有人在他面前耍流氓!

這能忍?!

葉陽已大聲喊道:「你幹啥呢!」

魏副指揮掐著嗓子慍道:「誰敢多管閑事啊?」

魏副指揮說著一面轉過身來,往他這兒一看,那目光頓時便直了,黏黏膩膩貼在他身上,連聲音都蕩漾著打了幾個彎:「這哪來的美人啊~」

葉陽:「……」

以魏副指揮的角度,好像是看不到拐角后的封欒等人的,而雲陽少出家門,也不怎麼出宮,魏副指揮好像也不認識他。

……這就有些刺激了。

魏副指揮已鬆開玉上笙的腰,色迷迷走上前來,喚:「小美人,一個人吶?」

葉陽:「……」

葉陽抿起唇,對魏副指揮笑了笑。

他這一笑動人心魄,那魏副指揮登時被迷得五迷三道,正要朝前伸他油膩膩的小肥手,葉陽已經抬手狠狠一拳砸在了他的鼻樑上。

「讓你看看我管不管得著!」

封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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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一走劇情過渡一下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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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的東北寵妃[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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