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第十五章

平墨不知道自家助教的內心獨白，一遍遍告訴自己「我需要他的alpha信息素，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才忍住沒當場撓花他的臉。

裴與屠渾然不知自己已經在平教官的「記仇小本本」里榜上有名，心情不錯地抱著貓組織學生們出早操。

聯軍大是半軍事化管理，每日早操、體能訓練、軍事技能訓練都是必備課程。

不過，作為教官，除了早上的早操，以及下午的體能或軍事訓練，其他時間都可以自由支配。

這生活節奏對裴與屠這種從域外駐地借調的大兵教官來說，無異於度假了，裴助教一邊漫不經心地訓學生——「隊形都站不齊，還能指望你們幹什麼？」——一邊抻著脖子四處張望。

「別看了，平教官沒來。」呂東望幽幽地說。

裴與屠：「你怎麼知道我在找誰？」

恰好漕令新和另外兩個教官組織收隊，聽到這話，順口問：「老裴找平教官有事？那得等等了，聽說他病了，請假了。」

「又病了？！」裴與屠說，「嚴重嗎？」

漕令新聽他這急切的語氣，奇道：「你什麼時候跟平教官關係這麼好了？這麼關心他？」

裴與屠嘴硬：「這不是關心，就是好奇，一個alpha怎麼能那麼弱，三天兩頭生病。」

呂東望在他身後朝漕令新意味深長地搖頭，另外兩位教官倒是順著話題聊起來，一個說：「平教官看著是瘦弱了點。」另一個反駁：「他哪兒瘦弱了？！」

裴與屠心有戚戚地摸著下巴想：是不瘦，屁.股特翹，挺有肉的。

那教官繼續說：「你是沒見過他訓學生，豈止不弱，凶起來可嚇人了，讓我想起我在新兵營時候的營長，噩夢啊，『新武器』的學生見到他跟耗子見了貓似的。」

裴與屠自己常吐槽平教官，可聽別人說他，就立即不樂意了：「哪有那麼誇張？他就是對alpha稍微嚴厲了點，脾氣稍微暴了點，其實人挺可愛的。」

眾人：「？？？？」

可愛？？？請問你說的是那個一言不合就揍人、還經常給學生加碼的魔鬼教官嗎？他除了一張臉，哪兒能跟可愛掛上鉤？？

呂東望不忍直視地捂住了臉：「裴哥，大可不必……等等！咪.咪呢？又丟了？？」

裴與屠這才發現，懷裡的奶貓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

五分鐘前，平墨百無聊賴地趴在裴與屠懷裡，忽然聽到幾個學生討論。

「今天第一二節上《大學生生理健康課》，幫我佔座啊。」

「……你什麼時候這麼愛學習了，而且，公共課用得著占？」

「一看你上節就沒聽課，今天講ABO生理……」

「那怎麼了，你初中沒學過？」

「哎呀你聽我說完，是獸人專題！肯定特刺激。」

「……哇！走走走！別吃早飯了，佔座去！」

平墨一對毛絨絨的小耳朵都豎起來了，彼時，裴與屠正四處張望找「平教官」，沒注意到懷裡的毛團兒一躍就追了出去。

「裴助教，呂助教，你們是找那隻貓嗎？」一個學生忽然站出來說，「它好像在教一的大階梯教室。」

呂東望：「你怎麼知道？」

學生把自己的手機遞過去：「有人拍到了。」

也多虧聯軍大隻是「半軍事化」管理，學生們可以自由攜帶手機，而平墨又是一隻「網紅貓」，照片里的貓咪蹲在後排課桌上，教室里人滿為患，可它一隻貓霸道地佔了一整個課桌，似乎還對被偷拍很不滿，朝著鏡頭齜出兩顆尖尖的犬齒，奶凶奶凶的。

「太好了，沒丟！」呂貓奴長長鬆口氣，看著照片里兇巴巴的奶貓，心疼地說，「它那麼小那麼弱，沒人照顧肯定活不下來。」

裴與屠：「？我看它挺精神的啊？」哪兒弱了？

「裴哥，我得去開會，咪.咪就拜託你了！」呂東望雙手合十鞠躬如彈簧，卑微得令人髮指。

「…………」

裴與屠本來想直接進教室把貓拎起來就走，但他低估了這門課的火爆程度。

預備鈴才響，就快座無虛席了，裴助教艱難地擠到唯一的空位——平墨坐的那張桌子后——時，才發現，想出去已經不可能了，這麼會兒功夫，連後排和過道都站滿了人，人員嚴重超標，估計不少是來蹭課的。

而裴與屠很快就理解了學生們為什麼這麼捧場。

這課還真挺有意思的，他作為一個資深學渣，都被吸引了注意力。

講課的是一位胖胖的中年女教授，開口高能：「簡單複習一下上節課的內容，感冒是什麼？對，不治之症！」

裴與屠：「？」大學課程這麼野的么？

「目前任何藥物都只是緩解癥狀，最終還是要靠人體自身的免疫力……好，開始講新課程，ABO生理，想必這門課大家初中的時候都學過，基本常識咱們略過，今天講一點初高中課堂沒有的——獸人。」

她在推拉式黑板上寫上「獸人」兩個大字，同時點開投影儀，放出相應的PPT。

台下立即一片騷.動，甚至有學生鼓掌叫好。

「看得出來大家很感興趣，那我來問問，你們對獸人的印象是什麼？」

台下立即有人大聲說：「神秘！」「瀕臨滅絕！」「好看的小姐姐！」「禍國妖姬！」「XXX！」

「XXX」是古地球時代一位著名影星的名字，她就是個很有名的獸人。

也有人說「性.感，身嬌體軟易推倒！」、「性.淫」引起一片鬨笑，教授也笑了：「你們說的沒錯，獸人最大的特點就是美麗，而且身體較常人更為敏感，那方面的體驗可能更好一些。但美麗也成了原罪，古時候，很多貴族以豢養獸人為樂，因為所謂的『身嬌體軟』和姣好面容，他們被倒賣、囚禁，幾乎瀕臨滅絕，即便進入星際時代，Omega保護法建立，人口販賣、走私依舊屢禁不止，如今倖存的獸人基本選擇隱姓埋名。」

「其實獸人也沒有那麼神秘，他們也是跟我們一樣的人，」教授在黑板上畫了一個子集，「所有的獸人都是Omega，Omega包含了獸人，從生物學上來講，他們是Omega的一種變異。」

「獸人的發育較一般的Omega要晚一些，大家都知道，青少年普遍在13到16歲分化，但獸人通常是在18到20歲才會完成分化，有一種說法，自然分化越晚的獸人，越能給alpha帶來快.感……」

畢竟都是大學生，早過了談性色變的年紀，課堂不像初中小屁孩一樣一驚一乍，教授不疾不徐地講，下面大家都安靜地聽，裴與屠腿長，這種課桌對他來說空間有些狹窄了，曲著不大舒服，他挪了挪身子，手就顯露出學渣特質，不老實地戳貓。

然而，貓咪卻比學生們還認真，糯米糰子似的正襟危蹲，從頭到尾一動不動，饒是裴與屠時不時「騷擾」它，它也只是不耐煩地甩甩尾巴尖兒。

「獸人分化之後，便會呈現出一定的動物特徵，通常表現是獸耳和尾巴，種類不一，譬如貓、狐、狗，甚至有兩棲動物的記載……在分化之後，還會經歷一段較長的適應期，在此期間，由於激素的劇烈變化，有極少數獸人會出現整體變成小動物的返祖現象，但這種現象會持續多久，形成機制，由於現存的獸人數量過於稀少，以及Omega保護法，所以不再進行研究，我們也無從得知。」

「獸人還有一點跟普通Omega不同，他們性成熟的標誌，並不是『分化』，而是『性成熟期』，即頻繁的發.情，經歷越來越頻繁的結合熱，才算真正分化完畢。」

平墨：「！」

平墨抖抖耳朵，難道……自己還沒分化完畢？可他已經二十七歲了啊。

教授的聲音還在繼續：「所以，獸人青春期極長，你們看那些『不老童顏』的女明星，說不定就是獸人。」

有學生提問：「老師，講講男獸人吧！聽說男獸人特別稀少，但有奇效，請問到底是什麼奇效？」

教授卻忽然嚴肅起來：「傳說只是傳說！請同學們不信謠不傳謠，一切違反人權的處理辦法，都寫在Omega保護法和聯盟□□里了。」

台下一片嗡嗡嗡的議論聲，教授這樣忌諱，大家反而更好奇了，平墨也揚起毛絨絨的圓腦袋看過去，關於獸人的這些知識，他還是第一次聽說，更別提什麼『傳聞』了，實在好奇，但教授沒有繼續講下去的意思，她話鋒一轉，「何況，絕大部分獸人都是女性，男性獸人的比例大約是十萬分之一，按聯盟最新的人口普查數據，獸人數量已經不足兩千，按這個數字來說，應該沒有存活的男性獸人了。下面我們還是說點輕鬆的，盤點一下那些歷史上的著名寵妃，有好幾位疑似獸人……」

這種兩節拼在一起的大課，長達一百分鐘，可教授講的都是乾貨，語言又風趣，課堂比較活潑，因而時間過得飛快，似乎一轉眼就結束了，直到下課鈴響起，學生們還意猶未盡，甚至有追上講台問問題的。

裴與屠倒是終於能從窄小的課桌里解放出來，他舒展了長.腿，沒忘記把仍舊蹲在課桌上的貓咪拎起來，用食指撥了撥它毛絨絨的小耳朵，「嘖，好像能聽懂似的。」

平墨被他拉回現實，想起這人一整節課都在不停地騷擾他，便不客氣地一口咬過去，這一口十分迅速，竟一擊即中，奈何，裴與屠的手是真的『皮糙肉厚』，布滿了槍繭，一口居然沒咬透。

平墨：「……」

「嘶——還挺凶，」裴與屠沒有一點鏟屎官該有的溫柔耐心，照著平教官毛絨絨的屁.股就一巴掌拍上去，「不準咬人！記住沒？」

裴助教雖然留了力氣，可本身手勁兒極大，這一巴掌拍得平墨屁.股火辣辣的，疼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那股羞恥感，平教官直接炸了毛，揮舞著粉色爪爪，同時也齜出兩顆尖尖的犬齒，一副要跟無良鏟屎官同歸於盡的兇狠勁兒。

只可惜一身糯嘰嘰的白毛毛大大削弱了這種兇狠。

裴與屠又被這小東西逗樂了，好在一個電話打進來，暫時止了裴助教的逗貓熱情。

「喂……又開會？姓戶的又犯病了？嫌上回平墨沒把他收拾服帖？」

電話那頭不知說了什麼，裴與屠漫不經心的語氣突然嚴肅起來，「丟了個學生？好，我知道了，這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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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寫完了，跪地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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