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浴

共浴

一路舟車勞頓,尉遲離實在渾身發酸,雖然這個同意來得過於輕鬆,但她也懶得多想,畢竟結果很好。

心頭大事解決后,就像是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她步伐也輕快起來,一路牽著柳羅衣的手,哼著小曲兒往自己的寢宮走。

「小柳兒,你喜歡何種嫁衣?」她問。

「嗯……一定要越華麗越好,定不可被人瞧不起,我趕明兒就找最好的匠人,給你打一套頭面。」尉遲離自說自話,想象著成親的畫面,心中美滋滋的。

柳羅衣一直安靜地聽著,也越聽越愉悅,忍不住歪頭靠在了尉遲離肩上,笑得粲然。

她終於要嫁給自己心愛的人了。

簡直像夢一樣,她甚至還偷偷掐了自己一下,感受到疼痛后,才放下心來。

二人到了寢宮,只見辛然正等在門口,看見她們后迎了上來,一臉不開心。

「怎麼了?」尉遲離疑惑地看看緊閉的大門,又看看皺著臉的辛然。

「小安子不叫我進去,說要給公主一個驚喜。」她氣鼓鼓地說。

「驚喜?」尉遲離撓撓頭,她不太想要驚喜,她現在比較想睡覺。

不過既然是姐姐她們想要替她接風洗塵,她也不好負了別人的好意,便只能在門外等著,大概一炷香的時間過去后,門開了,尉遲蝶狼狽地走了出來。

她身上濕噠噠的,紅裙貼在肌膚上,顯得極為凹凸有致。

尉遲蝶抹了把臉,將礙事的長發甩到後面,這才扭著腰肢徑直走向柳羅衣,玉臂纏上了柳羅衣的肩膀,把柳羅衣嚇得僵在了原地。

尉遲離急忙伸手去擋:「姐姐,你幹什麼?」

「累死了,都是為了你,將我搞成這般模樣。我叫小柳兒陪我挑選衣裳。」尉遲蝶嫌棄地看著自己濕透的衣裙。

說完,她便不由分說地摟著柳羅衣,將她拖向了一邊,尉遲離攔也攔不住,她看著二人的背影,有些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

又過去了大概一柱香的時間,尉遲離光是站著都要睡著了,她長長地打了個哈欠,癱在了辛然身上,哀嚎著:「怎麼還沒好,我真的好睏……」

辛然稍微彎了彎腰,好讓尉遲離靠得舒服些,她為難地說:「公主,不然我去敲敲門,催一催。」

尉遲離拚命點頭,正在這時,門又一次開了,安歌探出個腦袋,鬼鬼祟祟地瞄了尉遲離一眼,然後又鬼鬼祟祟地走出來。

她也幾乎從頭濕到了腳,看著狼狽極了。

尉遲離無奈地看著安歌一步一張望地走到她對面,總覺得今日好像所有的人都不太正常。

「好了?」還是尉遲離先開的口。

安歌點點頭,她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像是擔心,又像是害羞,還有點憐憫,看得尉遲離後背一陣發麻。

「二公主先進。」安歌將手一攤,側過身子邀請。

尉遲離左右看了看,猜想柳羅衣應當還在應付尉遲蝶,一時趕不過來,她便準備先行一步,進去等她,三人一齊走向大門,尉遲離第一個進去,安歌跟上,待辛然準備進門之時,安歌手疾眼快地關了門。

對開的木門咣當一聲,差點砸到辛然鼻子上,她急忙往後閃身,待反應過來,門已經緊緊關上了。

「公主?小安子!開門!」辛然扯著嗓子喊。

毫無回應。

尉遲離迷迷糊糊走了幾步,才後知後覺地回頭看,她挑了挑眉,問安歌:「辛然呢?她方才還在。」

「她說有事,先去忙了。」安歌回答得面不不紅心不跳,「二公主先進去,屬下去找找大公主。」

尉遲離狐疑地點點頭,她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卻也沒有多想,獨自走過一扇獸皮做的屏風,進了裡間。

這時,她總算知道哪裡不對了,整間屋子都瀰漫著一種特別的香氣,聞著讓人心曠神怡,十分清新,而且平時烏泱泱的婢女,此時竟見不到一個。

她的寢宮很大,裡面有好幾件屋子,放有床榻的那一間此時被一把古樸的銅鎖鎖著,她拿起來搖了搖,無奈地沿著廊道繼續走。

她倒想看看,尉遲蝶在搞什麼鬼名堂。

只見凡是能開的門全被鎖著,她便一路深入,終於,推開了一扇門,這個地方她之前從未進入,想必是什麼廢棄的屋子。

門一開,朦朧的水蒸氣就將她逼得後退幾步,此地香味更加濃郁,尉遲離冷不防聞多了,有些頭昏腦漲,她急忙遮住口鼻,運功閉息。

水汽瀰漫在整間房子中,此處空間很大,但目光所及全是水霧,朦朧一片,影影綽綽,什麼都看不清。

尉遲離猶豫了一下,還是往前走去,腳下的地十分濕滑,她索性脫掉靴子,光腳行走。

屋子中央是個凹陷下去的水池,霧氣一多半都是從此處飄出,水池中撒著成片的花瓣,香味撲鼻,五彩繽紛,恍若仙境。

尉遲離終於知道尉遲蝶在做什麼了,她嘆了口氣,氣得幾乎笑出聲來,這種事情,也就尉遲蝶那般的人物才能想得出來。

身後的門傳來咔噠一聲輕響,尉遲離不用回頭看就知道,被鎖上了。

這算是中計了吧,尉遲離搖了搖頭。

霧氣氤氳中還隱約能看見一些其他的東西,尉遲離擦了擦已經被沾濕了的眼周,小心翼翼朝裡面走,只見除去中間的水池外,裡面還被劃出一塊區域,放著一張很大的美人榻。

上面還靜靜地卧了個人。

那人一身白衣,說是白衣都有些不妥,因為此時本就薄如蟬翼的布料濕透了,粘在身上,將年輕女子的身材展示地淋漓盡致。

尤其是一雙纖細筆直的腿,微微曲著搭在紅色的美人榻上,看得人心中火熱。

尉遲離覺得鼻子中一股熱流涌過,她急忙轉身,用手捂住鼻子,萬幸沒有當場流出血來,不然會更加尷尬。

她在心中咒罵著尉遲蝶,哪裡想這麼多歪主意,還這麼大膽想一出做一出,這次出去她才不顧什麼長幼親情,定要先把丫揍一頓。

尉遲離急忙拖下身上的外衫,一步步後退著,打算摸索著給柳羅衣蓋上。

但是沒成功,因為柳羅衣一把扯過她的外衫,隨手丟了出去。

尉遲離一驚,她轉過頭,只見柳羅衣剛剛睜開濕漉漉的雙眸,眼神還有些迷離,一動不動地盯著尉遲離的臉。

尉遲離咽了咽口水,她尷尬地撓了撓頭,眼睛不知道該往哪放,只能看著柳羅衣的頭頂,她一頭青絲披散著,順著美人榻傾斜在地,如同一條黑色的溪流。

完蛋,怎麼連頭髮都這麼好看,尉遲離心中慌張,連忙將眼神再次左移,盯著一個造型奇特的香爐,上面上裊裊冒著白煙,屋子中濃烈的香氣就是從這裡飄出來的。

尉遲離轉身從水池中撈了些水,回手便將它撲滅了,這才覺得身上的燥熱減少了些。

「小柳兒,你先起來。」尉遲離伸手去拉柳羅衣,卻被柳羅衣打開了手。

尉遲離這才發現,柳羅衣的臉紅得有些不正常,她忙湊近,從她身上聞出了一絲清淡的酒味,好在喝得不算多,不至於像上次那般失去神智。

「大公主說,你還沒有正式同我求親,所以我不能嫁給你。」柳羅衣突然開口,她的聲音聽著軟軟糯糯,帶著醉意和醉后的嬌憨。

「那我們先出去,我同你求親。」尉遲離笑得無奈。

柳羅衣搖搖頭,她費力地翻了個身,側著躺下,一雙明眸像是某種山林間的小動物,不諳世事,清澈見底。

這一下,尉遲離更不知道看哪了,她覺得自己的血管又在蠢蠢欲動,隨時準備著爆開。

「那……」尉遲離說著,往自己身上摸去,摸遍全身也沒找見個什麼值錢的東西,只有手臂上套著一個長的臂環,本是為了防止刀劍割傷戴上去的,此時也只能拿來充充數。

她將臂環取下來,戰戰兢兢地放到柳羅衣身邊,又閃身躲老遠,才道:「這個行么……待我出去了再找其他的物件。」

「好,那我同意嫁給阿離。」柳羅衣咧嘴笑了起來,她將臂環套在自己手上,臂環的尺寸不太合適,但她戴著很開心。

「這便同意了,我還沒問呢。」尉遲離聞言哭笑不得,她哄孩子一樣道,「好了,我也求親了,你也同意了,我們可以出去了吧?」

柳羅衣費力地點點頭,她用一手臂撐著美人榻,立起上身,卻因為醉酒無力,身體一晃便向下翻去。

尉遲離急忙上前,一手扶住她肩膀,另一隻手將她已經掉下美人榻的小腿握住,替她擺正坐姿。手感十分滑膩,像是握著一根銷了皮的蓮藕。

柳羅衣坐了起來,身子慢慢轉向尉遲離,尉遲離突然意識到這樣的姿勢不甚雅觀,她急忙鬆開手,後退兩步。

她大腦一片混亂,是從未有過的混亂,她甚至覺得此時的自己都不太像是自己了,身體和大腦都不由自己控制。

柳羅衣站起來,搖搖晃晃地走了兩步,她眼裡似乎只有尉遲離,尉遲離也不好再往後退,只能順從地接受了柳羅衣的擁抱。

她柔軟的,甚至比平時軟得多的身體就貼在她懷中,尉遲離有點後悔剛才脫下了外衫,若她此時還擁有它,觸感就應當沒有這麼明顯。

或者早知如此,她還不如穿個甲胄,想必會從容許多。

「你別動。」尉遲離的聲音已經啞了。

柳羅衣的雙手穿過了她的腋下,倒著撫摸上了她的肩背,她抬起頭來,迷迷糊糊地想要親吻尉遲離,尉遲離則下意識地一步步向後退著。

她也不想這麼慫,但身體不太受自己控制。

於是很快腳下一空,她心道一聲不好,卻已經來不及了,二人齊齊向著水池摔了進去,一時間水花四濺,池中的水本就快要溢出,此時更是大片大片濺到地面上,到處都是濕漉漉一片。

水霧很快包圍了她們,尉遲離嗆了好幾口水,才摸爬滾打站穩了腳步,從水裡冒出頭來。

她又急忙去拉柳羅衣,水中因為有花瓣,所以看不清,只能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住水下的人,尉遲離好幾次都覺得自己碰到了什麼不該碰的地方。

等柳羅衣也站起來之後,尉遲離的臉已經紅得幾乎要炸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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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剛才被鎖了,抱歉……但是正文沒有違規,所以章節內容沒有修改,我提交了重審,小可愛們放心觀看,放出來后內容和昨天是一樣的~昨天的作話見我的作者專欄作者介紹的最後一句,或者文案除去立意的最後一句。(刷個存在感,我的筆名,七千折戲,比心)。愚蠢的七千已經悶在被子里哭泣去了。

辛苦審核大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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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後院著火了[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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