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晏希音曾經很喜歡一句話，真心喜歡一個人，你會成為他的眼睛，他的耳朵，他的手，你會成為他。但是當夜華對著被素錦陷害的素素，親手剜她的雙眼，說他會成為素素的眼睛，實在是覺得諷刺萬分。

試問一個全心全意信任你，把自己嫁給你的妻子，最後到了你的家裡，竟然變成了一個沒名沒分的妾室？一個沒有自保能力的凡人，來到了天宮，不僅沒有派人保護，更是沒有給她任何東西防身，她甚至還懷有你的孩子？你與素素朝夕相處，她生性善良，小鳥小蛇都會救回家，你最初更是因受傷被她救治回家，更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凡女，如何能傷了素錦的眼睛，天宮裡所有人腦子都進水呢？

在事發后，沒有為素素擺脫冤屈，是為無能；在為素素扛了天雷后，沒有告知因失去眼睛傷心欲絕的素素，是為無智；在答應做素素的眼睛，不說時刻陪在素素身邊，根本沒有履行作為一個丈夫應盡的責任，言出而不行，是為無信。這樣一個人來說，我會是你的眼睛。晏希音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當即加了一行彈幕，「素素：夜華，我會是你的眼睛，你把你的眼睛挖給素錦吧」。

除了實在無力吐槽的邏輯和劇情以外，作為局外人的晏希音很清楚，夜華和素素的這段感情，自始至終就是不平等的。夜華作為天族太子，出生時就有七十二隻五彩鳥繞樑八十一日，東方的煙霞晃了三年，與生俱來的尊貴讓他看待素素如同自己的所有物，而不是與他地位平等的妻子。素素僅僅收留作為原型的他，同床共枕，就說四海八荒無人再敢娶素素，這句話不僅僅是一句笑話，而是夜華的確就是這麼想的。失去所有記憶法力，連自己名字都不知道的素素，就如同浮萍，希望有人能夠陪她，而不是一個人孤寂到與蛇蟲草木說話，唯一遇見對她釋放善意的男人便是夜華。她不敢細問夜華的身世，想要成親卻被夜華一句一切從簡打發，被帶去天宮也不敢提要夜華陪伴，被剜了眼睛不知去怨夜華，最後甚至生下孩子后，連孩子都不敢要，只想回去過自己一個人的日子。卑微到了這個地步，把自己放到了塵埃里，最後得到的是什麼？

白淺每說一句話，夜華的臉便白上一分，到她說完最後一個字時，夜華早已是面白如紙，渾身發顫，臉上淚跡斑斑。白淺說的正是他心中所想，每一個字都符合他對素素的打算。他已經說不出任何一個字來反駁，也根本無力來反駁。白淺的話，就像一把刀子，把他的心割得刀刀是血，次次見骨。他從未如此清楚地意識到，他根本不配再與素素再續前緣，素素根本不屑再與他有任何牽扯。

艱難地壓下喉頭的腥意，夜華對著白淺行禮：「夜華有愧於素素，有愧於上神，有愧於青丘」他閉了一下眼睛，「日後上神但有所遣，夜華萬死不辭。」

「太子客氣，不敢勞動太子」白淺道，「只是墨淵上神修復神魂，還需天族結魄燈及瀛州之神芝草，還望天族能夠相助。」

看著夜華嘴角的鮮血已經流了出來，旁邊不知何時到來的連宋連忙扶著他，滿臉是笑地向白淺保證：「墨淵上神乃是天族尊神，天族義不容辭，白淺上神還請放心。」

青丘帝君看白淺已經面露倦色，臉色蒼白，便示意母親先帶白淺回去療傷，自己來應付這一群人，轉頭向連宋道：「連宋上神費心。只是夜華太子身份尊貴，青丘恕不敢再有所牽連。青丘，日後不容太子入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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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希音：阿爹霸氣！阿爹威武！抽死那個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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