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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會考補考的時候發生一件事,挺樂人的。

蘇姑娘和路人甲都有掛一科數學,當天她們是在外面酒店睡覺的,沒去學校寢室。第二天的時候去考試,起晚了。當時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只有二十分鐘就要開始考試了,蘇姑娘起床的時候就叫路人甲。應了一聲,沒動。

等蘇姑娘穿好衣服鞋子的時候又叫了她一聲,又應她。蘇姑娘去廁所洗臉刷牙,弄好后又叫她,在被窩裡面動了動,還是沒反應,嘟囔了一句,「我不去了。」

會考不去考試沒什麼大不了,不過就是你補考的這一科原來沒過,你不去考試,照樣不過罷了。

本來路人甲就只是掛兩科,已經是不影響她拿結業證了。蘇姑娘就給她說,「那你哈點退房了找個休閑吧坐到等我們。」

她迷迷糊糊的應了一句,「嗯。」

後來可後悔,因為補考是要交錢的。她就覺得自己老是浪費錢,以前學美術的時候也是。

蘇姑娘離校之前還發生了一件挺讓她感慨的事情。

下第一節晚自習的時候蘇姑娘去陳小姐她們班耍,結果隔壁班幾個男生在走廊上瘋,蘇姑娘出門的時候就正好撞上了。

是真的撞上,把蘇姑娘一下子撞飛到對面的牆上去,腦袋嗑在牆上,然後蘇姑娘就感覺自己的腦瓜子嗡嗡嗡的……

迷迷糊糊的覺著一大圈人圍著自己,然後陳小姐就過來抱她,蘇姑娘聽得出她的聲音,陳小姐就一直叫她的名字,哄她嘛,形容不上來有多麼溫柔,但是聽著覺得安心。

再加上蘇姑娘腦瓜子嗡嗡嗡的,說話就不過腦子,不然蘇姑娘平時是不會用什麼特委屈的語調給陳小姐說話的。但是她當時就是覺得腦子痛,手也痛,於是就勾著陳小姐的脖子說,「我感覺我手要斷了。」

陳小姐說,「我帶你去醫務室咯,哪有這麼誇張。」

確實是誇張了,就是當時一下子,腦袋撞過牆的人應該能懂這種感覺的。但是手確實是擦破了不少皮,紅腫了一大片,不過抹點葯也沒有什麼了。倒是撞了蘇姑娘的那男生,給她送了一星期早餐,全是包子,還是糖包,她欲哭無淚……

高三下學期最後一次家長會,當時班主任給蘇姑娘老爸說的是,讓她努力一把,能上個二本。因為蘇姑娘說過自己分類通過的事情沒給家裡說,繼續留在學校裡面的,所以班主任以為蘇姑娘是要接著高考。

但是後面蘇姑娘還是坦白了,因為打算早點出去找個假期工,給自己掙點學費。給家裡面說了,父母問了蘇姑娘選的是什麼專業,然後看了看她選的大專,沒說什麼,就同意了。

比蘇姑娘想象的容易很多,不過他們確實較多的精力都是放在蘇姑娘弟弟的身上,只是說這是蘇姑娘自己選的路。蘇姑娘當然知道這是自己選的,就算再怎麼不好,也只能走下去不是么。

當時準備離校了,陳小姐說要努力考蘇姑娘的學校,蘇姑娘覺得應該是可以的,畢竟就是個大專嘛。後面收拾東西的時候,陳小姐和炮灰乙她們幫蘇姑娘搬東西,就此別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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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始是和路人甲一起去找工作的,但是路人甲的父母在外省,知道她的情況就讓她出省。路人甲說帶蘇姑娘,蘇姑娘沒去。路人甲不覺得什麼,但是她的父母不會這樣覺得。不說見外的話,路人甲的工作是她的母親安排,蘇姑娘去了是沒誰有義務幫她的。

然後就和班上的同學一起去找的暑假工,這件事挺黑暗的。算是給蘇姑娘人生上的第一堂課吧。

當時初中認識的一個同學說是他那裡有工作,介紹蘇姑娘過去,問蘇姑娘幾個人,蘇姑娘就說三個,都是女的。他就說,行,去了他安排,做服務員。

不覺得有什麼,就答應了。是在市裡面,去的時候來車站接的她們。

因為初中和他認識,而且是一個地方的,所以不擔心行騙什麼的。最重要的是,蘇姑娘當時讀高中的時候,經常和陳小姐路人甲她們去市裡面耍,所以地界也挺熟悉的。

到了地方,看著像KTV那種,但是具體是做什麼的,你們應該懂。

老闆當時給她們說的是服務員已經招滿了,看她們願不願意做包房公主。

願你妹。

當時很生氣,覺得受騙了,結果介紹來的那初中同學解釋,原先是有服務員的,只不過人老闆說招滿了嘛。搞得真有其事一樣。

那老闆看她們幾個女生面嫩,就說,「你們不要想太多了,做這個沒什麼的。」

蘇姑娘當時說,「沒想太多,如果早知道是這樣的,就不會來了。」

那老闆不以為意,只是輕飄飄的說,「在我這兒工作的,三分之二都是大學生,你們怕什麼。說句實話,你們以為現在的大學生值錢?現在最不值錢的就是大學生,就那個大學城遍地都是大學生,能值幾個錢。」

話挺實在的,但是關她們什麼事呢,蘇姑娘好笑,「您搞錯了,我不是大學生,我大專的。」說完她們就走了。

然後那初中同學也刪了,從此不再聯繫過了。

但是覺得不能白來一趟,先是去了一個在市裡的姑姑家安頓下來,過了幾天找了一個移動打電話的工作,公司有食宿,專門推銷彩鈴的。

然後就去做了幾個月,這個工作還挺輕鬆的,一天八個小時,工作時間可以自由出去,就是枯燥,整天就念幾句話。有時候遇到耳朵不好使的人呢,等你說完後來一句,「你說什麼,我剛剛沒注意聽。」

得,再來一次。

當時已經是不怎麼和陳小姐聯繫了,為什麼呢,怕耽誤她上課,雖然知道她肯定也不怎麼學,但就是有這個心理。蘇姑娘當時要工作,休息時間不定,也沒有時間回高中找她們聚,搖搖晃晃的她們就畢業了。

特意請假回去參加了畢業典禮,還挺有意思,高二高一的學弟學妹每人一個氣球,然後說到什麼地方的時候,全部放飛了,看起來很壯觀也很漂亮。

當時肯定是要僅著班上的,找任課老師合照,還有大家出去聚餐,沒時間和陳小姐們聚,她們也要忙著和自己班的告別呢。

當天結束所有的活動后找到陳小姐匆匆和她打過招呼蘇姑娘就回市裡了,第二天還要上班。

那個時候有時間偶爾就和她聊幾句,後來她的高考成績下來,很不好。

雖然大專的要求沒有大學那麼高,但是也是有錄取線的,陳小姐的分數實在是很不理想了,上不了蘇姑娘的大專,甚至所謂好一點的大專她都上不了,就隨意填了一個有錢有點高考分就能上的學校,在省內的。班長自然是考上了大學,土匪丁呢,去了一個挺遠的藝術院校,至於炮灰乙,成績和陳小姐半斤八兩,但是她選了個外省的。

陳小姐這麼不負責任為什麼家裡不管教她呢?因為她哥哥,她哥哥是很厲害,不在我們學校,她哥哥是在她們那邊上的高中,是體育生,文化課也好,當時考上了她們那兒的民大,一本。

蘇姑娘剛開始不怎麼相信的,為什麼呢,蘇姑娘覺得這個也差得太遠了吧。後來知道是真的了,因為那是陳小姐上大專後有一次來找蘇姑娘,帶蘇姑娘去找她哥玩,當時是去民大裡面找的,在寢室等她哥下來的,蘇姑娘就知道是真的了。

後來好不容易要開學了,不是要轉團嗎,蘇姑娘正好工作也辭了,就回去轉團。知道陳小姐也在,她就讓蘇姑娘請她吃飯,我答應了。

其實當時心裡是很高興的,因為蘇姑娘已經是很久沒有見到她了,約定好了在學校路口等她。

等了很久不見她來,覺得奇怪,因為蘇姑娘是從市裡面趕過來的,而她是一直都在這個地方,按道理不會比蘇姑娘慢才對。

後來遇到高中她們班的一個女生,那女生和蘇姑娘關係也不錯,蘇姑娘以前說過,我經常去她們班逛。

她走過來,笑著問蘇姑娘,「你等陳小姐?」

蘇姑娘說,「是。」

她又說,「我剛剛看到她和小黃鴨在大名門那邊,你打電話催一下她嘛。」那邊是一個街區,專門賣衣服鞋子什麼的。

蘇姑娘就說,「好。」實際上心裏面是覺得很難受的,為什麼覺得難受,因為陳小姐說過讓自己請她吃飯,這就是約了蘇姑娘了,現在這般舉動,大有爽約的意味。而且蘇姑娘是答應請她吃飯,但是沒答應請小黃鴨,蘇姑娘不在乎多花少花點錢,但是覺得心裡不爽。就好像,我請你吃飯,你帶她來是幾個意思?

唉,但其實蘇姑娘知道這不過是因為自己和她的感情發生變化,所以才會產生這樣的心理。因為以前的時候大家也是經常一起聚餐啊,不覺有什麼。但是現在沒辦法,覺得難受啊。

蘇姑娘就和這個女的又閑話拉扯了幾句就走了,團也沒有轉,因為實在是太生氣。

蘇姑娘坐大巴車的時候喜歡聽歌,因為這樣能感覺安靜一點,聽歌的環境和車上嘈雜的人聲是兩個概念,而聽歌正好可以把自己和這樣嘈雜的環境隔離開來。

後來大概車才出發不到十分鐘,因為蘇姑娘上車后從出發耳機裡面播放的歌沒超過兩首,當時正好在放老狼的《虎口脫險》突然音樂戛然而止,蘇姑娘說過,手機習慣性靜音設置,她就拿起手機一看,是陳小姐給她打電話。

蘇姑娘接通,陳小姐問她,「你在哪兒?你不是說請我吃飯嘛?」

蘇姑娘就說,「我要回家,你自己去。」蘇姑娘當時語氣很不和善。

陳小姐估計聽出來了,就有點慍怒說,「你以為我是真的差你這一頓飯啊,我馬上就要開學,又不在一個地方讀書,以後要見個面都困難,不就是想見你一面嘛。」

她開學比蘇姑娘早,前面說過她報了一個不怎樣的大專,條件也不怎樣,也不在一個市區。

蘇姑娘沉默了有一會兒,覺得鼻頭有點酸,開口的時候,聲音並無異樣,「難道你以為我就不想見你嗎?」是啊,只想見你而已,就見你一個而已,沒有其她人。

接著是很久很久的無言,而後蘇姑娘耳機里傳來老狼乾淨磁性的柔和嗓音,「愛你的每個瞬間,像飛馳而過的地鐵……」

蘇姑娘是坐在最後一排的,旁邊有人,她就彎著脖子,然後將臉轉向窗外。看著外面飛馳而過的景物,在蘇姑娘確定這個姿勢能夠掩映我所有表情的時候,突然之間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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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陳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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