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昏暗屋內,寒樂坐在積成堆的稻草上,眼前是虛幻的透明光屏,上面顯示著她任務完成的進度條。

百分之三。

在確定陳橘就是女主后又上升了百分之一。

寒樂讓系統將光屏關掉,別人雖看不到,但她並不想時時刻刻看到這丟人的數字。

心中突然冒出一想法,不知這光屏可否播放電影解乏。

剛要詢問系統,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是鎖被打開的聲音。

坐在一旁打坐的寒曲睜開眼睛。

雪幽歌看著躲在一旁瑟瑟發抖的胖胖護衛:「你不進去?」

「不...不..不了。」胖胖護衛渾身顫抖。

「還請護衛在這等幽歌一會。」

雪幽歌進去后視線與寒曲對上,楞在原地。

「雪幽歌。」寒樂沒想到對方會來這。

雪幽歌的視線從寒曲身上移開,看向面前的寒樂短暫怔住,試探道:「前輩?」

寒樂嗯了下。

結果雪幽歌突然下跪:「幽歌不知族長和靈女駕臨此處,多有怠慢,還請責罰。」

寒樂盤腿坐的有些久,腿腳有些發麻,身體動了下,想換個姿勢。

寒曲以為她是要起身刁難雪幽歌:「師父,可別忘了施盈盈的事。」想藉此轉移注意力。

寒樂以為對方是怕她忘記,認真點頭:「你放」

「不好了不好了,右護法中毒了不好了!」外面響起雜亂無章的腳步和驚叫聲,打斷了寒樂的話。

「族長」雪幽歌叫著。

「去看看。」寒樂走出門,寒曲在經過雪幽歌時欲言又止,終是什麼未說。

雪幽歌察覺到,但對方未說,她也就未問。

胖胖護衛看到她們走出來,肥胖的身體立馬顫抖著跪在地上:「屬下該死,屬下不知是族長和靈女大人,罪該萬死!還請族長饒命!」

寒樂神色冷淡,胖胖護衛偷偷抬起腦袋瞄到后膽戰心驚,再偷偷看去靈女方向,眸中帶著笑意,卻比族長更加令人害怕。

兩人遲遲未出聲,他恨不得將自己縮成一個球。

最後還是雪幽歌開口解救:「族長,當務之急還是了解右護法中毒之事。」

施盈盈住的地方是村長的家裡,為了恭迎右護法,村長特地將主卧挪出,搬到次卧。

房間里,施盈盈躺在床上,四周圍著她的護衛,其中一名白臉護衛正為她搭脈,對方本在分析水源中的毒,關鍵時刻急急忙忙被拽過來,說是右護法中毒。

他皺著眉,目光落在桌上的蜜餞馬蹄糕上,銀針插入,瞬間變黑。

「有毒!」長的兇巴巴的護衛立馬大喊,旁邊的高瘦護衛也不禁捂住嘴。

胖胖護衛跑進來的時候,兇巴巴護衛立馬瞪過去:「護法中毒,你跑哪去了!」

放在以前,胖胖護衛肯定會卑躬屈膝,但是現在.....胖胖護衛伸出腦袋張望外面緩緩走來的三人,他倒要看看對方是怎麼出醜的。

「我跟你說話你耳聾?」

高瘦護衛拉著他:「算了」

「算了?今天就是族長在這我也要讓他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說著就要踹過去。

「族長!」胖胖護衛突然大喊。

兇巴巴護衛立馬看去,瞬間驚恐萬分。

高瘦和白臉護衛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立馬跪下:「屬下不知族長和靈女駕臨,有失遠迎,還請族長怪罪。」

兇巴巴護衛整個人都是懵的,似乎不敢相信族長會出現在此處:「族..族...族長」

「他是什麼身份難道你就不是?」

寒曲沉著臉,施盈盈身邊的護衛仗著主子受寵囂張跋扈慣了。

兇巴巴護衛立馬跪下來,張皇失措,不敢出一聲。

寒樂第一次面對這種場面,沒什麼經驗,從頭到尾都未敢發任何聲。

但越是沉默,就讓跪在地上的三名護衛更加膽戰心驚。

傳聞中,族長雖親近族民,但異常在意尊卑之分,底下人若有僭越之舉,眼裡絕不容沙子。

雪幽歌看著站在原地仍不動聲色的寒樂,心中有些疑惑。

床上的施盈盈唇發黑,面部籠罩一層黑氣,醜陋的紋路從脖子一直蔓延到整張臉。

寒曲嘴唇微動:「把她弄醒。」

跪在地上的白臉護衛猶豫看向寒樂,見對方不出聲,戰戰兢兢的拿出一根針向施盈盈的手腕扎去。

「啊」施盈盈突然發出一聲驚叫,眼睛突地睜開,恍惚片刻,緩緩看著旁邊,見到寒樂,立馬眼含淚水伸出手,嗲里嗲氣:」族長~盈盈好可憐~你一定要為盈盈」

「閉嘴。」故作嬌媚造作的聲音聽的寒曲噁心。

剛剛未注意,寒曲這個小賤人竟然也在。

濕漉漉的眸子含著淚花,瞬間委屈道:「族長,村莊的事情本該由靈女負責,可誰知靈女不僅在您閉關時闖入還消失不見,此罪甚大,盈盈也是為您著想,才代替靈女來處理村莊的事,可誰曾想嗚嗚嗚,族長,你可要為盈盈做啊啊啊啊!!!!」

施盈盈說的聲淚俱下,結果面前突然出現一面鏡子,黑色醜陋的紋路布滿她整張臉,嚇得她直接暈了過去。

寒曲冷靜的將手中的鏡子扔到一旁:「師父,你不會怪罪我吧?」

既然要演師徒情深,那就讓她看看對方的誠意到底有多深。

寒曲的話問出來,不止雪幽歌好奇傳聞中的族長究竟寵愛這個徒弟到何種地步,就連跪下地上的幾名護衛都不由豎起耳朵。

「當然。」

寒樂對上女主帶笑的眼睛,你看,已經被她感動地對她眉開眼笑了。

看來,族長和靈女的感情確實如傳聞般要好。

雪幽歌的眼神落在桌上的蜜餞馬蹄糕,突然問道:「幽歌可否詢問右護法是因何中毒?」

白臉護衛看向族長。

「問你就回。」寒樂道。

「是。」白臉護衛指向桌上的蜜餞馬蹄糕,「右護法正是食用了蜜餞馬蹄糕中的毒。」

雪幽歌眼眸收縮,她記得這份點心是村長送來的。

「族長,下毒之人定還在村莊內,幽歌覺得此刻應封村調查。」

女主有些無趣坐到一旁的椅上,見跪在地上的護衛扔沒有行動,掀開眼皮,「還不去?」

四名護衛互相看了一眼,「這」

高瘦護衛開口:「族長,靈女大人,右護法只帶了我們四人前來,如果封村人手恐怕」

「幽歌在村中有幾位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如果族長放心,可」

「去吧。」寒樂開口,示意白臉護衛留下,剩下三人隨雪幽歌前去封村。

「等下。」寒曲起身走到雪幽歌跟前:「封村先不急,村裡有多少人你應該知道,先讓他們都到這裡進行排查。」

雪幽歌點頭,覺得在理。

幾人離開后,房間里除了寒樂,寒曲和躺在床上被自己嚇暈過去的施盈盈,就是跪在床頭如坐針氈的白臉護衛。

兩位不開口,他也不敢出聲,跪在地上手足失措。

「中的何毒。」寒曲是重生而來,何毒,因何而來,下毒之人,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這個時候寒樂是不知道的。

「稟告族長,右護法中的是蛇毒。」

蛇毒?寒樂假裝陷入沉思。

寒曲拿起桌上的酒杯摩挲,「她喝酒了?」

「是的,是和剛剛那位姑娘一起喝的酒。」如果族長和靈女不在,他們定會抓了雪幽歌,不管對方是不是下毒之人,皮肉之苦肯定少不了。

「右護法倒是挺有雅緻。」

這句話是對著寒樂說的。

右護法是來村中調查中毒之事,卻私自在屋內飲酒作樂,這是被靈女抓住了小辮子。

白臉護衛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喘下。

雖說族長寵愛靈女,但對他們主子也不薄,應該會小懲大誡,給底下人一個交代意思意思。

「交於你處罰。」

寒樂的聲音響起,白臉護衛忍不住抬頭,族長這是要將右護法交給靈女懲罰??

身體不由冒出一堆汗,這下完了,主子和靈女不對頭全族人都知道,這交給靈女處罰不就是把主子往火堆里推嗎?

****

院子里,站滿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村裡的人不多,剛好將村長家的院子站滿。

胖胖護衛被打發守在門邊,兇巴巴護衛則是將人群里杵著拐杖的村長揪了出來,「族長,屬下打聽,那盤糕點就是此人送來的!」

寒樂站在眾人前方,紫紅雙眸淡淡掃過緊張惶恐的村民。

村長嚇得拐杖直接落地跪下來,「冤枉啊族長,我怎麼敢毒害右護法,給小人十個膽也不敢啊,還求族長明查」

兇巴巴護衛道:「我們來時這人就衝撞護法,護法出手教訓他,他定是心生不滿才毒害護法!」

「荒謬荒謬,我怎麼可能會對護法心生不滿,你莫要胡說!」村長氣的吹鬍子瞪眼。

雪幽歌出聲:「族長,幽歌和村長相處時間久,覺得村長不太像護衛口中之人。」

「你這女娃知道什麼!不僅這老頭,就連你的嫌疑也是最大的!」

「護衛說的是,右護法是與幽歌飲酒間中毒,幽歌的嫌疑確實是最大的。」

「幽歌」小胖擔憂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

雪幽歌對他搖了搖頭,示意不用擔心。

她走到寒樂跟前行禮:「不知族長可聽幽歌說幾句。」

「你說。」

「下毒之人定知曉幽歌不喜甜食,不在酒中下毒,而下在右護法喜愛吃的蜜餞馬蹄糕里,一則他只想害右護法一人並不想連累無辜,二則他想陷害幽歌。」

雪幽歌頓了下:「如若是村中人,第一種可能性會大,若是潛伏進來的外族人,應該就是第二種。」

「你難道沒聽見護法中的是蛇毒?」兇巴巴護衛立馬道。

「蛇毒,不一定是蛇族中人,擁有蛇族人的毒牙,也是可下毒的。」

說著看向寒樂:「不過為了萬無一失,還請族長先排查村內是否都為我族人。」

一套說辭下來,思路清晰嚴謹,寒樂不得不佩服對方,真不愧是女主隊里的智商擔當。

她見寒曲走到對方身邊,低聲說了幾句。

心中不由嘆氣,覺得此刻應該有系統提示音:「叮!恭喜寒曲獲得第一名隊友雪幽歌」

想起原著里寒曲的幾名隊友,好像也就雪幽歌是正常人,其他幾人,腦子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太好,尤其是男主陳皞天。

他完全是接手了霸道總裁里女主的聖母手冊,妥妥一個聖父,猶豫寡斷,被原主玩弄於股掌之間。

寒樂覺得自己眼前好像有一層光芒隱隱約約閃過。

眨了眨眼,面前一眾村民瞬間都露出了耳朵和尾巴,屬於同類的氣息撲面而來。

窒息的感覺。

除了雪幽歌身上是幽幽的蓮花香味,其他人的味道一個比一個怪,她向寒曲招手想讓她趕緊讓這些人將氣息收起來:「徒兒」

寒曲皺眉,以為對方要打什麼鬼主意,這是她帶走雪幽歌的機會,不能讓對方破壞。

她剛走上前,寒樂一把抓住她肩膀,「嘔」了聲,竟對著她吐了出來!!!

寒曲僵在原地,守在門口的胖胖護衛立馬大喊:「不好了不好了,族長中毒了!」

接著就是人群騷動的聲音。

兇巴巴護衛立馬釋放兇悍靈力:「誰允許你們動了都給我老老實實站好!」

說著跑到寒樂身邊:「族長你有沒有事」剛要喊屋內的白臉護衛為她救治,寒樂立馬伸手阻止。

臉色蒼白:「都收起來。」

兇巴巴護衛沒聽懂族長的意思,但雪幽歌卻聽明白了:「各位先將自身氣息收斂起。」

沒了亂七八糟古里古怪的味道,一群露著狐狸耳朵尾巴的村民,簡直可愛極了。

寒樂的胃總算舒服了許多,捏了捏手,感受到削瘦的肩膀才發現自己正抓著寒曲肩膀,腦袋堅難抬起,對上她要吃人的眼睛。

「師父,你可,要、好?」咬牙切齒。

眼神下移,看到對方胸前被她吐了一身的嘔吐物,酸臭的味道令寒樂的胃又翻江倒海起,一下推開她。

寒曲被她的舉動徹底激怒,結果對方哇的一聲對著牆角又吐了出來,立馬退後和她拉開距離。

白臉護衛從屋內聽到動靜,跑出來恰好看到這一幕,一拍腿喊著:「族長你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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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盈盈:我本心向明月,奈何明月要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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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在感化徒兒[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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