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眾人來到修車鋪時天已經黑了,只見修理工瓦夏一個人滿身酒氣的抱著一把獵|槍坐在修車鋪里。
看見突然來了這麼多人,瓦夏滿臉的驚恐,醉醺醺站了起來,拿著獵|槍指著眾人,「所有人都退後!都給我退後!」
警官趕緊護住眾人後退,莉娜抱著娜思嘉的胳膊,「他怎麼跟見了鬼一樣?」
瓦夏舉著獵|槍驚恐的說:「完了...是我的錯...我要懲罰我自己...我自己來...」
警官擔心的看著修理工,這個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瓦夏,這是怎麼了?」
新郎沙薩卻好像意識到了什麼,急著對警官說:「叔叔,他有酒癮!」
誰知瓦夏突然嘶吼道:「閉嘴!畜生!這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
沙薩冷漠的看著瓦夏,威脅著說:「把槍放下。」
瓦夏舉起槍對準沙薩,「退後!你媽的!」
警官伸手安撫瓦夏,讓沙薩後退。
瓦夏難過的開始自首,「是我乾的,去年安德烈的車在我這裡修,可他給了我2000美金,讓我把剎車弄壞,讓他失控翻車...」
聽到這震驚的一幕,眾人都不敢置信的看著沙薩,巴沙護住阿尼亞遠離沙薩站的地方,廖沙拉著娜思嘉躲到最後面,莉娜躲在娜思嘉身後,果沙躲在莉娜身後。
最不願意相信的是看著他們長大的警官,「什麼?」
沙薩還是一開始就想好的說辭,「叔叔,他有酒癮!他說的話不能相信!」
「畜生!閉嘴!」瓦夏開始流淚,「我不想這樣做的...我媽媽生病了,需要錢治病,我勉強熬過這一年,不僅媽媽死了,還...還殺了人...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你們不會相信,今天安德烈來找我了,他來過了...」
眾人皆是一臉驚恐的表情,媽呀,真的是有鬼啊!
「我向他發了誓,我會把一切說出來的...」最後看了一眼巴沙,「你們的車我修好了。」
說完便把槍口對準自己的喉嚨里,按下扳機,一道鮮紅色的液體濺在了窗戶上。
警官不忍的把臉轉了過去,巴沙下意識把阿尼亞護在懷裡,廖沙被嚇得呆在當場,莉娜把臉埋在娜思嘉的背部,果沙在後邊悄悄伸手護住了莉娜。
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不僅牽扯出一樁舊案,還又鬧出了一條人命。
最後警官給沙薩戴上了手銬,讓人把他帶回警局。
巴沙幾人站在修車鋪外看著今天原本要做新郎的沙薩被警車帶走。
巴沙:「會怎麼處置他?他會坐牢嗎?」
疲憊不堪的警官低著頭,「未必,這一切都該怎麼證明呢?但是卡佳會知道一切的,我保證。」
幾人互相看了看,是啊,這種事情要怎麼證明?跟法官說死者顯靈了?他們一大群人都活見鬼了?
只有果沙還是不願意相信,「那個修理工說的話到底是怎麼回事?」
警官倒是看的開,「你們先別管這麼多了,先走吧,你們...盡量忘了吧。」
說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幾人心裡正犯著嘀咕,廖沙突然大聲說:「我明白他身上是什麼味道了,是屍體的味道!」
莉娜氣的一腳踢了過去,「大晚上的你胡說八道什麼?!」
害的她也想起來白天走過安德烈身邊時突然感到一股冷意,害怕的抱住娜思嘉,又大聲罵了廖沙一句,「討厭鬼!」
巴沙一副什麼也不怕的樣子,「這都是胡鬧,肯定有人暗中安排好了一切,肯定有別的解釋,你們還記得那個跟蹤我們的黑色吉普車嗎?說不定就是他搞的鬼!都是無稽之談!」
坐在吉普車裡的人發現自己莫名其妙被扣了好大一口鍋,不屑的哼了一聲。
幾人連夜離開村子,沒過一會廖沙指著車外,「看,你們還記得那個男的說的切爾諾貝利公墓嗎?」
莉娜忍不住又踢了一腳副駕駛的椅子,「你故意的吧!」
巴沙也不耐煩制止他,「你就別提那件事了。」
果沙也忍不住開始抱怨,「這一切都太奇怪了,那個瘋子要去切爾諾貝利,這裡就是切爾諾貝利公墓,就連那個黑色的吉普車也好像希望我們能夠到達切爾諾貝利,所有的一切都和切爾諾貝利有關!」
「那她也是。」娜思嘉冷冷的說。
巴沙:「什麼她?」
娜思嘉看著阿尼亞,「如果你自己不說,那我就替你說了。」
車內幾人都看向阿尼亞,巴沙也直接把車子停在了路邊,「阿尼亞?」
阿尼亞終於把她要一起來的原因說了出來,「我家是切爾諾貝利的,我姐姐在那裡...死了。」
阿尼亞的父親以前是切爾諾貝利的工程師,他們一家當時就住在普里皮亞季,核事故發生后她的父母搬到了莫斯科,生下了她。而在她出生前還有一個姐姐,在事故發生的前幾天因為意外事故去世了,可阿尼亞從小到大都會夢到這個從未見過面的姐姐,在夢裡只有幾歲的姐姐一直在向自己呼救。
在與巴沙他們相遇的那天早上,她收到了一封信,裡面是她姐姐的照片,背面還寫著「救命」。
這個故事簡直比剛才村子里的還要匪夷所思,莉娜十分的不理解,「難道你認為那張照片是你姐姐寄給你的嗎?你去了切爾諾貝利又怎麼樣?她很多年前就死了啊,你怎麼救?」
廖沙轉過頭,「小公主,我第一次認同你的觀點,她一定是腦袋不正常!」
最後還是巴沙安撫了場面,「好了,我們已經一起上路了那就不要內訌,但是先說好,我們只是去追那個IT男,不是一定要去切爾諾貝利,我不會保證你會到達那裡。」
阿尼亞點點頭,「當然。」
幾人終於又繼續上路,經過村子里的『鬧鬼』事件,又聽了阿尼亞那番詭異故事,莉娜的三觀開始崩塌,她靠在娜思嘉的懷裡,「娜思嘉,你相信這世界真的有『靈魂』嗎?」
「怎麼?被嚇到了?」
「我就是在想,如果真的有,那為什麼我媽媽沒有回來看過我呢?我一直都那麼想她。」
莉娜的母親在她五歲時出了意外事故,她記事很早,很多事情她到現在都還記得,那個時候媽媽還活著,爸爸也沒有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們一家三口經常出去遊玩野餐,那是她十八年的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光了。
娜思嘉溫柔的撫摸莉娜的頭髮,「也許她從來都沒有離開,一直都陪在你的身邊。」
「那她一定是生我爸爸氣,那個老頭子又要結婚了。」
「你媽媽已經去世很久了,可活著的人還要繼續活著。」
「可他不是因為愛而結婚,只是貪圖那個女人年輕漂亮而已,是個老混蛋!」
「莉娜,你不能單憑兩個人的年齡就認定他們之間沒有愛情,愛情是沒有束縛的。」
廖沙故意戲弄莉娜,「是啊,你到現在還沒戀愛過呢,說不定你以後也會找一個年紀大的~」
莉娜又是一腳踢了過去!
車子就這樣一直開到國境,前面就是烏克蘭,幾人決定在過境前先去吃個飯,在吃飯時廖沙半途離開去了一趟超市。
在排隊過國境線時,看著前面嚴格的邊境警察,廖沙擔心的說:「不行,巴沙,槍肯定會被搜出來的。」
「那你怎麼想的?扔了嗎?」
「不」廖沙翻出地圖,「看,我們在這裡,國境線后第一個居民點是扎列西耶村,我們就在那匯合。」
莉娜:「你吃錯藥了?今天怎麼突然變成人了?」
廖沙並沒有理會莉娜的諷刺,他深情的看著娜思嘉,「每個蠢貨都有自己喜歡的姑娘,而我還是那種有時心中的善良能打敗邪惡的蠢貨,我不能說這個時刻已經來到了,但你可以這麼認為。」
說完便深情的吻了娜思嘉,「別哭,親愛的,我會回來的。」
廖沙拿著槍,帶著一股彷彿烈士般的絕決消失在了野地。
娜思嘉難過的宛如在看著自己丈夫要去上戰場,「巴沙,他要怎麼走啊?」
巴沙也被自己的兄弟感動了一把,「從深林里穿過去,那裡有個穿堂院,我哥們說過能這麼走,他們每年都往克里米亞運大|麻,那樣就能過境了。」
阿尼亞:「我知道他是個不錯的小伙。」雖然之前坑了他們一路。
巴沙感慨道:「是啊。」
只有莉娜忍不住吐槽,「你兄弟到底都是幹什麼?又送你槍又運送大|麻,廖沙不會是其中最有出息的一個了吧?」
果沙忍不住笑了出來,沒敢出聲。
過境時警察檢查了他們的護照,又要檢查車子,「把後備箱打開。」
巴沙找了一下後備箱鑰匙,才想起來在廖沙那裡,只能讓警察把後備箱撬開。
一個陌生的傻大個突然出現在他們的後備箱里,他憨憨的舉起手中的薯片卡,「我有票,票。」
巴沙想起廖沙離開又回來時手裡拿的那袋薯片,心裡卧了個大槽,冷笑,「剛才我們還說他是個不錯的小伙,是嗎?」
莉娜絕望的捂住臉,「我就知道這個狗東西是不可能做個人的,娜思嘉,和他分手吧!」
巴沙:「這次我也支持你,娜思嘉,甩了他。」
娜思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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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的劇情就要開始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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