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梨園的後台,程瑾瑜正坐在化妝台前,正往臉上上妝。
仔仔細細的往臉上拍粉底塗腮紅,定妝塗胭脂,畫眼圈,畫眉毛畫嘴唇。
等到最後一步剛做完,戲台的秦班主,有些為難又有些猶豫的走了過來,對他開口說著。
「瑾瑜啊,我也不想這樣,可那群皇軍指定要你去包間給他們唱貴妃醉酒,你可不能把他們給得罪了。
得罪了他們你可沒啥好下場啊,你得好好想清楚啊!」
聽到秦班主的話,程瑾瑜生氣地把手中的眉筆朝化妝台上一扔,朝他撇了一眼,不屑地說著。
「喲,秦班主您怕,我可不怕!我倒要瞧瞧這幫小日本鬼子叫我去唱貴妃醉酒,到底有什麼貓膩!」
其實他是知道為何請他去唱貴妃醉酒,不就是好奇唄,想瞅一瞅閔將軍那個唱戲的好友,到底長什麼樣子。
不過他不在乎,在心裡冷笑一聲之後,便要站起身去拿鳳冠霞佩。
聽到程瑾瑜這話,秦班主就可有些慌了,連忙攔住他的去路,有些乞求又是威脅的說著。
「瑾瑜啊,這麼多年我可待你不薄,如果你得罪了這群皇軍,我這小小的戲班子可就保不住了。
你可別忘了當年是誰把快要餓死的,你給帶了回來,你難道忘了嗎!」
聽到秦班主的話,程瑾瑜對他翻了翻白眼,有些不耐煩的說著。
「那您怎麼不說說,這麼多年來,我為這戲班子掙了多少錢,您這戲班子可是我一個人撐起來的,沒有了我,您今兒也沒有這麼好的日子。
我程瑾瑜欠您的人情債,到現在也該還清了吧!再說了,您口中的皇軍可等著我給他們唱貴~妃~醉~酒~」
最後四個字還用著京劇的唱腔給唱了出來,一邊唱著一邊繞過秦班主,準備去更衣室更衣。
秦班主看著程瑾瑜那婀娜多姿的背影,以往那齷齪的心思都不見了!
他現在只有憤怒,憤怒於他剛剛的話他,他的恩情怎麼只是用錢就能還清的呢,沒有他,他早就餓死了!
「程瑾瑜!!!!」
對於身後傳來秦班主的憤怒吼聲,程瑾瑜一點都不在乎,他現在只想把自己的戰甲好好的穿上,去唱也許是他人生最後一次的貴妃醉酒了。
想到這正在扣盤扣的手頓了頓,又若無其事的繼續扣著,輕笑一聲。
想起之前有人請他來配合好這場戲,最好是自己能把這幾位小日本鬼子給幹掉。
他程瑾瑜自問不算是個好人,從小偷雞摸狗,只為了能活下去,跟著秦班主回了梨園,便開始拼了命的學習基本功。
漸漸的從一個被秦班主撿回來的孩子,到了他們梨園的台柱子,他付出了多少血汗淚,沒有人知道。
他在多少個夜晚辛勤的練功,也沒有人知道,他們只知道梨園裡面有一個風華絕代的台柱子,程瑾瑜!!!!
每當他表演完,都有熱烈的掌聲與他們往台上扔的金銀首飾,最多再來一句,程瑾瑜可真是個天生唱旦角兒的人啊。
穿戴完整,摸了摸頭上的藍鳳冠,程瑾瑜身姿搖曳的走了出來,看著秦班主還站在那大聲的喘著氣,走了過去,在他耳邊輕聲的說著。
「您兒年紀也不小了,得注意一下,不要隨時亂髮脾氣,否則哪天自己把自己給氣死了,多不合當,這好日子不是剛剛開始嗎。」
說完便也不看秦班主,因為他的話而變得鐵青的臉,大笑著揚長而去。
剛一出後台,便有人候著,看著出來的程瑾瑜,有些小心翼翼的問著。
「角兒,現在去嗎?那幾位皇軍已經到了,正在等著您呢...」
程瑾瑜斜了這人一眼,冷笑一聲,輕撫一下頭上的藍鳳冠,一邊說著一邊走。
「去!怎麼不去,不去的話怎麼知道他們為什麼要單獨請我過去呢。」
而且如果不去的話,不就沒機會幹掉這些小日本鬼子了。
像是想起什麼,突然停下腳步,回過頭深深的望著這個自打他上台後就跟著他的人一眼。
「明威你跟了我幾年?」
明威不知道程瑾瑜為什麼突然這麼問,但還是謙卑的彎著身子,認真的回答道。
「角兒,您上台已經十八年了,我跟著您也有十八年!」
「....十八年啊......」
程瑾瑜像是突然陷入回憶之中,站在那沉默了半天。
明威看著他站在那半天不說話,小心翼翼的開口叫到。
「角兒?」
這輕輕的一聲叫喚,一下子把程瑾瑜從記憶中給拉了回來。
看著眼前的明威,輕嘆一聲,拍了拍他的肩,沉聲說著。
「明威啊,不用跟著我了,你現在回去收拾收拾吧,梨園不太平了...」
聽到這話,明威立馬瞪大了雙眼,有些不可置信的說著。
「角兒...您這是...您這是...明威不走,您別糊塗啊,您哪斗得過他們!」
見明威還有繼續說下去的樣子,程瑾瑜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了。
「你去我房間我床頭那邊有個暗格,那裡有黃金,你拿去,有多遠跑多遠,能出國就出國,國內啊,怕是不太平了!」
說完轉身就往那幾個日本人所在的包廂走去,見明威還亦步亦趨的跟在自己身後,停下腳步轉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著。
「我讓你走你就走,我死已經是必然的結果,何必搭上你這一條命,你就帶著我的那一份好好的給我活下去!」
明威眼淚已經控制不住的往下流,已經模糊的看不清眼前程瑾瑜的樣子。
他擦了擦眼淚,死死的盯著他,想要把他的樣子給刻在腦海里。
「角兒,還有閔將軍,他要是回來知道您出了事,他還不得瘋掉。」
「這事這件事兒哪能說得准,況且他現在又不在北平,遠水救不了近火呀!
得了你就別說他了,我意已決,那暗格里有個匣子,有我一封給他的信,你到時候幫我交給他就行。
你也別磨嘰了,走吧,走得越遠越好!」
過了一會兒,明威突然下跪,砰砰砰的給他磕了幾個響頭。
「角兒您的大恩大德名為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我會帶著您那份好好活下去!」
說完起身又深深的對著程瑾瑜鞠了一躬,才慢慢轉過身去往梨園外走去。
程瑾瑜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才轉身望著包廂走去!。
打開包廂門,便發現裡面做了四五位日本人,其中有一個坐在上手位,便知道他是日軍中位高權重的軍官,如果沒有猜測的話,他就是他們這次行動的目標吧。
一個經常來他們梨園聽戲的少將,站起來對著坐在中間的那一位給介紹到。
「勝村大將,這就是他們這裡唱戲最好的,他唱的貴妃醉酒,只要聽過的人無一不拍手叫絕!」
說完又對著程瑾瑜介紹著這位脞村大將。
「程先生,這是我們天皇派過來的勝村大將。」
程瑾瑜禮貌地對著那有些居功自傲的勝村大將點了點頭,在心裡默默盤算著。
『一個大將兩個中將還有兩個少將,得!在北平位高權重的都在這,要都滅了那麼也能給前線緩一口氣吧。』
程瑾瑜想到這也沒多說,撇了他們兩眼,不僅不慢的開口說道。
「幾位是來聽戲的,別的場面話我也不多說了,那就唱吧。」
一轉身然後就站到了房間的中央,房間內並無有樂器師傅,全憑程瑾瑜清唱。
「海自冰輪初轉騰
見玉兔(哇)玉兔又早東升
那冰輪離海島
乾坤分外明皓月當空」
………………
那姿態,那神情把楊貴妃醉后,自賞懷春的樣子,和她對帝王的柔情,全部都顯現出來。
還有那就醉酒後的嬌媚的樣子真的是勾得那勝村大將心癢難耐!
他本來就好男風,更別提遇到像這樣的極品。
所以等他剛一唱完,他便迫不及待地上前拉住他的手,和剛剛那故作傲慢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喲西~大大的美人,原來中.國還有這樣讓人難以把持得住的大美人哪。」
說完就想要對他動手動腳的,被程瑾瑜一巴掌拍開他的咸豬手,對他翻了翻白眼,有些不客氣的說的。
「喲,誰家的狗沒栓住,讓他出來到處咬人,不僅沒個人樣,而且眼神還不好,鬼子果然是鬼子呀!」
勝村大將雖然看得懂他的表情,知道他生氣了,可他架不住聽不懂中.國話,所以也不知道程瑾瑜在罵他。
可一旁還有在中國待了好幾年的藤野少將,聽到了程瑾瑜的話冷汗都要流了下來,得虧大將他聽不懂中.國話。
還沒等他說什麼,就聽到那大將捂著襠部蹲了下來嗷嗷直叫。
原來是他看著程瑾瑜那生氣的樣子,覺得有趣,只以為他在欲拒還迎。
便伸手慢慢的摸上了他的屁股,氣的程瑾瑜一腳就朝他襠部踢去。
而那個大將措不及防的被踢中了,所以現在正在那痛苦的嚎叫著。
「八嘎八嘎!給我把他抓回去,我要狠狠的教訓他!」
兩個少將對視一眼,無奈的應了一聲,便要上前把程瑾瑜給抓起來,帶回去。
至於怎麼教訓?還能怎麼教訓!他們這個大將喜歡男人,他們都是知道的,當然是把他弄到床.上教訓嘍。
程瑾瑜看著朝自己走來的兩個少將不屑的翻了翻白眼,還未等他們動手,送了兩人一人一腳斷子撩陰腿,一下子兩人跪在地上倒地不起。
那兩個中將看到這一幕,臉上原本看戲的表情頓時一變,沉著臉也向程瑾瑜撲來過來。
程瑾瑜看著向他撲來的兩個中將,不屑的翻了翻白眼,一轉身來了一個側踢,一下子踢到了最先靠近他中將的頭,頓時他捂著頭躺在地上哀嚎起來。
還有最後一個,那就更好解決了,他練功練了二十幾載,有些行家的功夫他也練著,只為了在台上能有足夠的體力表演。
剛剛把所有人都收拾完,房間內便開始響起了槍.聲,剛剛才緩過神來的勝村大將和兩個中將,一下子便中了槍倒地不起。
只見他們額頭上有一個小小的血色小洞,正鼓鼓地往外冒著鮮血。
而另外兩個少將正痛苦地在地上翻滾著,突然聽到槍聲,又看到那三人中槍倒地,魂都嚇飛了。
趴在地上一動不敢動,往四周掃描著,看看是不是有什麼可疑人物。
突然看到屋子中央的程瑾瑜正手持著一把槍,正對著他們,嚇得那兩個人大驚失色。
「你是不想活了嗎?竟敢殺我們,我保證只要你放過我們,那你剛剛的事我們就不計較!」
程瑾瑜一臉看白痴的樣子,看著剛剛說話的人,他都把他們的一個大將和兩個中將給殺了,就憑這兩少將說不計較就不計較當他是白痴嗎?
不多廢話,他立即給這兩人一人開了一槍,頓時鮮血就從他倆的腦袋上流了出來,可那雙眼還死死地瞪著程瑾瑜。
看著他們死的不能再死的樣子,鬆了一口氣,他以為這些人會立刻反應過來,給自己來一槍,結果卻沒有。
程瑾瑜便想要轉身離開包廂,準備離開梨園,越遠越好,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可他還沒有走兩步,忽然耳邊傳來了一聲槍響。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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