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來了
杜笙站住不動,「我也沒想到堂堂四大家族的嫡女會做出夜闖男人房間的事來。」
脖間的匕首緊了緊,柳茵靠近了些,「聽你的口氣似乎不願意啊。」
杜笙沉默了,半響才道,「如果你來只是說些廢話,還是回去吧。」
柳茵笑了,「一個人怎麼能變得這麼快呢?」
她很好奇,原來那個膽小怕事的朱笙去哪了?
是一開始就在扮豬吃老虎,還是死過一回之後變聰明了?
「還要多虧了你,沒有你我不會破而後立。」這麼說也沒錯,如果沒有柳茵,朱笙不會死,他也不會穿來。
「這麼說你還要多謝我嘍?」柳茵壓緊匕首,「拿點實際些的謝禮,幫我賭石吧?」
杜笙冷眼看她,「我沒有想到,堂堂四大家族的嫡女臉皮居然這麼厚。」
柳茵挑眉,「說那麼多又有什麼用,明天你是幫也要幫,不幫也要幫。」
杜笙眯起眼,「幫你對我有什麼好處?你又能給我什麼好處?」
這幾乎是同意的意思,柳茵拍拍他的臉,笑得開心,「好處是沒有的,不過辦砸了,會有壞處,比如你們全家在黃泉路上碰面。」
杜笙眼中閃過厭煩,這人還是那樣,摳門不說,只會威脅人。
「我死後,你很快會陪我。」杜笙說的不是假話,先不說江清清的報復,明王的報復她都承受不起。
他現在是明王的相玉師,幫明王辦事,就是明王的搖錢樹,他死了,等於柳茵砍掉了明王的搖錢樹,明王會願意?
怕是恨不得毀了她整個家族。
「所以我說的是玉石俱焚的法子,還有別的選擇,比如你幫我賭石,我給你一成。」柳茵道。
杜笙面色好看了些,「兩成。」
敵人的錢不要白不要。
「你還是那麼貪心。」如果是以前,柳茵肯定不會答應,現在似乎可以稍稍寬容一些,「成交了。」
她從懷裡掏出錢,「我不想出面,你替我佔一份吧,我要和明王還有江清清一起賭,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贏錢。」
杜笙聲音冷了下來,「你這是玩火。」
「我就愛玩火。」柳茵任性道,「錢是給你了,不翻三倍你就等著去閻王殿見你的家人吧。」
又是威脅,杜笙現在十分討厭被人威脅,家人嗎?
她似乎太高估了他與朱笙家人的感情,都把他賣了,還不止一次,有個狗屁的感情。
而且他不相信,柳茵會帶著朱笙的家人過來,那麼遠的路,路上還有流寇土匪,水盜也不少,無論她走哪條路,自保都難怎麼帶別人?
如果在京城的話更不用擔心,她還能有電話不成,沒有電話,她怎麼千里指揮。
其實杜笙更想讓她直接撕票,朱家人太讓他噁心,被賣的事夠他記一輩子。
「既然話說完了,你走吧。」他一刻都不想見到柳茵。
柳茵蹙眉,正待做些什麼,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杜笙回頭看了一眼,待扭回來,柳茵已經毫不猶豫推開窗戶跳了下去,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她膽子倒是不小,這裡可是二樓,看來來時她也是從窗戶口跳進來的,二樓還是太矮了,住的沒有安全感,連個嬌滴滴的女子都攔不住。
杜笙去開門,門外不出意外是江清清,剛進門就皺起眉頭,「她來了?」
杜笙點頭,「你怎麼知道?」
江清清嘆息,「那麼大的人了,每次做事都不曉得掩蓋一下身上的香粉味,真為她的以後擔憂。」
她還有心情為自己的敵人擔憂,該說她心大呢,還是自信呢。
杜笙更相信后一種,江清清十分自信,也有自信的資本,比如她能在第一時間聞出柳茵身上的香粉味,杜笙就沒聞出來。
應該不是柳茵沒掩飾,是江清清鼻子太靈,瞞不過她。
「去洗個澡吧。」她不喜歡他身上留有別的味道。
杜笙也正有此意,他比江清清還要討厭柳茵,因為朱笙的恨意,藏在胸膛里,幾乎快溢出來。
杜笙抬腳,剛準備出門,江清清又叫住他,「喝了湯再走。」
她方才跟杜笙分開,就是為了倒騰她的菜,想做出媳婦的味道,讓杜笙一輩子留念,所以十分努力,奈何沒有天賦罷了。
可能是天賦都用在生意上,所以在做飯上始終開不了竅,畢竟老天爺是公平的,給了你這個天賦,就不會給你那個。
杜笙面色稍稍變了些,方才面對柳茵和逼在脖間的匕首都沒動搖一下,現在……
「先去洗澡吧,我也聞不得那個味。」其實他根本沒聞出來,對女人用的東西很遲鈍,到現在連江清清的胭脂味和香粉味都分不清楚,單純想溜罷了。
自然是不可能溜走的,被江清清拉住后襟拽了回來,摁在椅子里喂他,哄小孩似的,「乖,嘗嘗看好不好喝?」
考慮到都學不如學精,她只學了燉湯,畢竟杜笙的身體不好,又喜歡喝羹,燉湯是最好的選擇。
杜笙頭扭去一邊。
「不乖的人會被扒光丟在浴桶里幫忙洗澡。」江清清笑眯眯看著他。
杜笙:「……」
迫於無奈,他張嘴含了一口,意外發現味道還不錯,這回燉的是菌湯,湯都燉白的那種,既不會油膩,口感還很清爽。
杜笙開始是不願意,後來配合的張嘴一口口喝掉,江清清意外發現今天的杜笙很乖,難道是威脅奏效了?
他好像不是個屈服於威脅的人,畢竟也不是第一次了,每次都喝到大半,再喂頭扭去一邊,怎麼都不肯喝,今兒都喝了兩碗了。
江清清抱著疑惑,自個兒喝了一口,嗯,好像跟平時沒多大區別,她的舌頭在嘗味道的時候燙著,已經嘗不出味道,全靠手感下調料,難道杜笙就喜歡這種口味的?
「你喜歡喝菌湯?」猶豫片刻,她還是試探性的問了出來。
杜笙沒有否認,「今天的湯很好喝。」
不知道經受了多少折磨,吃了多少黑暗料理,終於熬到頭了。
江清清點頭,「這樣啊,那我下次還給你燉。」
曉得杜笙通常沒什麼胃口,她每次燉的都很少,盛出來正好一大碗,都被杜笙喝完了,江清清拿著空碗,眼睛亮了亮,原來平時喂他,他拒絕,是因為湯不合胃口啊。
這麼說來只要湯合胃口,他就會願意喝?
「我去洗澡了。」杜笙邊說邊去喊小二燒水,后廚有備用的,也就剛喊的功夫,小二已經帶著人過來加水。
房間里有浴桶,這個天不是特別冷,加了幾桶熱水幾桶涼水摻和著,杜笙摸了摸溫度,感覺可以了去脫衣裳,顧著腿傷,特意用方巾包著腿,一隻腳先跨進去,另一隻腳搭在浴桶上。
水溫剛好,杜笙一進去便感覺渾身暖洋洋的,舒服的緊,他放鬆似的將頭靠在木桶邊緣,冷不防門外突然傳來咔擦一聲,似乎是門被打開了一樣。
???
誰這麼厲害?他明明把門杠起來了。
他歪頭去瞧,很顯然,除了江清清似乎沒別人了,江清清拿著杠門的棍子,一臉無辜,「這個東西也太不結實了,我輕輕一推它就斷了。」
杜笙瞧了瞧她手裡小孩胳膊粗細的棍子無語,是棍子脆嗎?明明是你力氣大!強行給它掰斷的。
江清清無視他眼中的複雜情緒,走過來道,「相公,我幫你洗吧。」
杜笙拒絕,「不是說只要我喝下湯就讓我自個兒洗嗎?」
江清清吃驚了,「我的話你也信?」
杜笙:「……」
怪我太天真嗎?
這次洗澡最終還是在江清清手底下度過,不過江清清根本不會伺候人,手勁特別大,搓的他整個後背發紅,胳膊也紅了。
直到穿上衣裳時,杜笙瞧向她的目光還是怨念的。
衣裳也是江清清拿來的,又買了一套新的,不知道什麼時候買的,每次換衣裳,都是新的。
到底是女人,擺脫不了買買買的天賦,很愛買衣服,但不是給自己,是給他,其實杜笙對衣服沒什麼特殊愛好,能穿就好,他沒有,江清清有。
不知道是嫌棄他老是在外面,身上混雜了別人的氣息,還是怎麼回事,這次他是知道的,那身衣裳上沾了柳茵的香粉味,所以才會被江清清丟棄。
「明天就是賭石大會了,你想到法子了嗎?」江清清一邊給他系腰帶,一邊問。
「嗯。」不過還缺了幾樣東西,「你附耳過來。」
江清清聽話的湊過來,杜笙在她耳邊小聲說話,半響江清清嘴角勾起,「相公今天真好看。」
不知道是誇他顏值,還是誇他的辦法,杜笙沒有在意,只吩咐道,「明天之前一定要弄到。」
江清清點頭,轉身要走,又回過頭親了他一口,臉上帶著滿足才離開。
杜笙一個人回到屋裡,拿出柳茵給他的錢數了數,差不多二三十萬的樣子。
二三十萬江清清可以隨手揮霍,顯然柳茵不行,她雖然是嫡女,但是柳家不止她一個嫡女,還有不少庶出,百花齊放的情況下,她這顆明珠自然不那麼值錢了。
還是江清清的娘有先見之明,想過門必須喝絕育湯,喝了的人沒有生育能力,自然沒辦法誕下江家的孩子,可以說江家的所有兒女都是嫡出,因為一個娘生的,幾乎沒有競爭。
這很難得,畢竟有時候就算是一個爹娘生的,爹娘稍稍偏心一些,孩子們心裡也會覺得不公等等原因相互討厭,競爭。
江清清的幾個哥哥是因為有了轉移注意力的東西,比如江清清的誕生。
人的精力有限,都在一件事上之後,自然不會過多的注意在其它上面來。
杜笙偶然間聽香兒提起過,說是小時候有人喜歡江清清,被她的幾個哥哥揍的不要不要。
長大后所有接近江清清的人,都會被考驗一番,必須勝過她的七個哥哥才有資格追她。
她的七個哥哥個個都是天才,一個考中新科狀元,一個參加武試,投軍去了,還有一個是商業天才,管著外圍的生意。
另外有一個在江湖赫赫有名,江湖嚴格來說就是現代的黑社會。
其他幾個哥哥也都不是省油的燈,想勝過他們難如登天,勝過一個都算了不起了。
感覺她的七個哥哥並不想讓她出嫁,所以直到江清清成為十八歲的老姑娘,都沒能等到那個能勝過她七個哥哥的男人,總之她的七個哥哥差點造成她嫁不出去。
可能是後來覺得這樣不行,於是才放手讓江清清自個兒挑,江清清挑中了朱笙。
朱笙只想利用她還債,不想承擔入贅的後果,於是造成了杜笙穿越。
杜笙嘆息一聲,覺得自己很倒霉,也不算吧,好歹有個身體讓他重新活了過來。
比起死,他更願意這麼活著。
江清清辦事效率很高,很快將東西準備好,包在一個包裹里交給杜笙,杜笙打開看了看,東西齊全,可以幹活了。
江清清也不打擾他,還給他打下手,時不時用帕子給他擦擦汗,如果不是有時候有些無賴,可以說十分賢惠了。
製作的東西不是很複雜,杜笙很快完成,裝在一個小瓶子里,需要的時候再用。
工具齊全了,現在只差一個條件,這個條件需要特殊的時間,現在還不行,等明天再看,如果不行,他會挑一塊不好切的石頭,故意把它切賠,讓柳茵一無所有。
沒有錢,她這個人也算完了,誰都不會在一個廢物身上浪費時間,尤其是在柳家不止一個女兒的情況下,她不行,還有其他人頂上。
這就是大家族的悲哀,杜笙很慶幸自己生在現代,父母關係和諧,地位平等,母親生完一胎說太累了,不想生,父親也覺得帶娃累,於是倆人一合計,只生了他一個。
爺爺奶奶那邊也只有他爸一個兒子,所以杜笙從小受了兩代人的教育。
他當年出國留學,爺爺奶奶都跟著,並沒有放過他,那時候杜笙覺得很累,要應付那麼多人,現在才發現自己多幸福。
許是瞧他手上臟,江清清打了水給他洗,並不好洗,泡了幾次藥水才洗掉,洗完之後上床睡覺。
現在倆人還是同床睡,只前段時間杜笙生病厲害的時候江清清沒有跟他擠在一張床上,直接趴在桌子上睡,半夜方便照顧他。
說實話,不感動那是假的,尤其是生病和無助的時候,有個人不離不棄,心裡登時升起一股子異樣的情緒,像一顆種子似的,不知不覺發芽,抽枝長大。
至少方才洗澡時杜笙怨的不是她給他洗,而是她手勁太大,把他整個後背搓紅了,這應該是現在和以前的區別吧。
杜笙這一覺睡得不太安穩,大概是因為明天就是賭石大會,有些緊張?也有可能是江清清枕在他胸口,壓的他喘不過氣導致,總之一覺睡醒,眼下有很明顯的黑眼圈。
江清清倒是十分精神,照舊又是她先醒,穿好衣裳洗漱好後過來幫杜笙穿。
杜笙莫名想起以前,這人說以後會經常回來,讓他適應她的存在,也要適應她給他穿衣裳。
杜笙適應不了,那段時間壓力很大,現在想開了,也就無所謂了。
江清清打好結,拉著他出門吃飯,吃的很簡單,沒什麼花樣,這回趕時間,沒給他燉菌湯,只隨便點了些菜,應付應付去了賭石大會。
第一天的賭石大會很熱鬧,人來人往。
雖然平洲在打仗,但是架不住鳥為食亡,人為財死,杜笙粗略一觀,最少上千人,來自整個大盛各地。
需要邀請函才能進去,還需要另外交一萬兩的入場費,畢竟是他們提供的場地,再說一萬兩其實對玉石商人來說宛如九牛一毛,不會有人在意,說交就交了。
杜笙來的算早了,進門才發現別人比他更早,就連明王都在裡頭等著,瞧見他曉得迎上來,「錢兄好早。」
杜笙慚愧,「姬兄更早。」
明王還順便跟江清清打了個招呼,顧著男女有別,江清清也是有夫之婦,只點點頭,並沒有說什麼。
賺錢心切,三人碰頭之後立馬開始掃貨,畢竟賭石大會只有三天,石頭也沒有多少,僧多粥少,錯過了最少還要再等十年。
十年太久,杜笙等不及,只能現在快人一步。
他瞧了瞧四周,賭石大會為了方便看石頭,選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還是露天的地點,就像大型街道一樣,兩旁是簡陋的棚子,棚子下就是石頭,可以隨時搬出來看。
買家很多,三三兩兩聚齊在一起,就像他們一樣,一個人可能吃不下那麼多,所以跟人合作。
三個人目前為止最有錢的應該是明王,他那一倉庫的料子賺了不少,其次是江清清,再來是柳茵,杜笙……
一個銅板也沒有,他的錢壓在姚掌柜身上,姚掌柜和秦茗大師還有江清清帶的一些銀子和黃金走在前面,沒有到肯定是出了意外,這個意外會不會造成姚掌柜拿著錢跑?
或者這場意外乾脆是她製造的,搶走秦茗大師和江清清的黃金?
好幾箱呢,一兩黃金是人民幣兩千塊,那麼大幾箱子,怎麼也有上萬兩了。
再加上杜笙的錢,帶上這些錢足夠她好吃好喝揮霍一輩子,可她本來就不窮,而且在京城黑市的鋪子價值不菲,她又是個聰明人,不會不知道錢遲早會花完,只有錢生錢才是大道理。
如果她還想在黑市幹下去,在賭石行業幹下去,就肯定會來,只是時間早晚而已。
杜笙不會把所有希望都放在她身上,可也會期待她帶著錢來。
第一天商家會把好貨都拿出來,杜笙看了一圈,挑花了眼,感覺哪個都好,又不好,嘈雜的環境也讓他無法靜下心。
杜笙乾脆選了個角落,沒什麼人的地方看,本來只是想玩一玩,讓心靜下來再說,沒想到進去之後竟然發現料子不錯,縮在這個角落可惜了。
店家賣的是和田玉,料子都很大的那種,山石水石,山流水石都有。
杜笙因為腿還沒好,看料子都靠江清清抱來給他,他指哪,江清清抱哪個,莫名想多使喚使喚她,不過想起前幾次的遭遇,只好將歪心思收起來,認真看料。
看了好幾塊沒有找到他想要的,他想要的必須大,料子極品,讓三個人都把錢壓上去,如此柳茵才會相信賭輸也只是巧合,真賭。
不僅要大,料子極品,裡頭還必須有肉,坑柳茵的同時必須保證料子是贏的,如此明王才不會生氣。
為了柳茵得罪明王,那是蠢貨才幹的事。
杜笙又挑了挑,手裡的料子越來越大,價格也越來越貴,直到他看中東家的鎮店之寶。
鎮店之寶是不賣的,商家說只是拿出來撐撐場面,這當然是客套話,如果是在自個兒的鋪子這麼說肯定有人信,大老遠從別的地方帶過來,讓人怎麼信?
無非是想多要些錢罷了。
杜笙心裡明鏡似的,他繼續看這塊鎮店之寶,店家一點阻止的意思都沒有,任他觀察。
鎮店之寶很大,最少上百斤,太重,杜笙腿上放不下,只能自個兒下了輪椅半蹲著看料。
料子有些小僵,僵是死僵,僵邊出好料,這塊料子潤是有保障了,還差色。
因為太大,沒辦法舉著看,他只好半趴在地上,對著陽光看,色可能是白色,霧是透明的,皮很薄,杜笙一眼認了出來,不是羊脂玉就是白玉或者青玉。
這三個色很接近。
青玉是淡青色的那種,淡的幾乎看不出來,所以它的霧和白色差不多。
杜笙琢磨著,感覺這塊玉要麼大賺,要麼大虧,處在兩極分化中。
他把這種情況跟明王和江清清說了,倆人都是很大膽的人,反問他,「你看好嗎?」
杜笙點頭,「霧很乾凈,說明水頭不錯,潤和水頭基本確定了,只差一個色,有可能出羊脂玉,白玉和青玉。」
江清清揮揮手,「你給我們講這些我們也聽不懂,如果你看好的話,我跟就是了。」
她又看向明王,明王肯定道,「我也跟。」
既然倆人都願意跟,那杜笙就定下了,能不能報仇就看這塊料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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