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哈,這位警官,在我報警后,整個蘇格蘭場居然花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出警,你到底哪裡來的底氣來抨擊比你們更快找到兇手的夏洛克?
他不收取警方任何利益,只為查出真兇,不說他此舉為倫敦的社會治安做了多大貢獻,就以你方才說話的態度,我就可以向你的上司投訴你!甚至保留起訴你扭曲事實,惡意誹謗的權利!最後,他是一個人,為什麼不能擁有正常人該有的情緒,就因為在場的你們比他愚蠢嗎!」
梅格妮從未覺得自己具有祖安屬性,但是一頓話罵出口,她的心情的確鬆快了許多。
站在她對面的多諾萬警官被她罵的毫無反口之力,儘管她拚命的想要說些什麼來爭辯,卻始終拿不出站得住腳的反駁。
「好了,薩利,你去現場搜證吧。」雷斯垂德不得不趕走她,他看得出來,以梅格妮對夏洛克的維護,只要多諾萬警員再多說一句,她的投訴可不是說著玩的。
等眾人都離開之後,雷斯垂德這才拍了拍夏洛克的肩膀,做了個好自為之的表情。
「精彩絕倫,」雷斯垂德離開之後,夏洛克原地轉身看向梅格妮,唇邊隱隱含著一絲笑意,「哈德森太太,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如此犀利的一面,真叫人大開眼界。」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雖然我知道你不介意別人對你的評論,但是這不代表就要接受他們所說的一切。就算你比所有人的都聰明,幫助他們也不是你的義務,而你幫助了他們,就更該有權利享受普通人應有的待遇。所以,他們任何一個人都沒有權利誤解你,甚至蘇格蘭場欠你一聲謝謝!」
夏洛克站定不動,雙眼鎖定眼前嬌媚的女人。
方才的一番折騰,她出了一身熱汗,身體滾燙,噴洒在她耳後的香水,源源不斷的侵入他的呼吸。
濕潤的長發,緊貼在她雪白修長的脖頸,蜿蜒而下沒入凌亂衣衫當中。但這些絲毫沒有影響到那雙顧盼生輝的湛藍眼眸。
它們一如既往的純凈,在因為驚懼而無法抑制的溢滿一片清澈的淚光覆蓋下,顯得更加的勾魂奪魄。
拇指摩挲著她臉上不小心蹭到的一塊污漬,夏洛克把臉湊過來,溫熱的呼吸,輕撫過梅格妮漸漸發燙的臉頰。
他的眼睛專註的看著她,灰綠的色澤,彷彿氤氳著倫敦潮濕的霧氣。
「所以,告訴我,你現在在想什麼?」
他能從她的衣著妝容,行為舉止判定她的職業身份,能從她受傷的情況還原方才的兇殺現場,但是他卻發現,人心竟是那樣不容易看透的東西,就像現在,他無論如何也猜不到梅格妮的想法。
「我在想什麼?」梅格妮喃喃重複著這句話。
目光往下,經過夏洛克挺直的鼻樑,落在他泛白的薄唇上。多麼無情而薄涼的唇,卻總能吐出那樣驚艷的言語,叫人忍不住臣服。
梅格妮完全沒有辦法免疫夏洛克的美貌,這樣的距離只能讓她想入非非,恨不得湊上前去在他唇上咬上一口,讓它充血直至靡艷。
而這時,耳邊再次響起系統的聲音:
【DING,親,請根據以上對話,請選擇你的回答:
A、我在想你的唇形真好看,我好想狠狠的咬一口;
B、我在想車前蓋也是一個適合XXOO的好地方,不如我們今天就試一試吧。
請在一分鐘內選擇你的答案,倒計時開始……】
梅格妮:「……」很好,對自己是個變態的認知更加深刻了呢!
「說出來。」夏洛克繼續誘導。
梅格妮的嘴角開始抽搐,當著自己最喜歡的角色,說出那樣不純潔的台詞,她簡直不忍心看夏洛克聽到她的話之後是什麼反應。
面對夏洛克依依不捨的追問,梅格妮只好伸手,一把捂住了他的耳朵。
「我在想你的唇形真漂亮,我好想狠狠的咬一口……」
話剛說完,夏洛克就抓住了她的手,一路拖到他的臉頰上,性感的低音鑽進她的耳孔,「你說什麼,咬什麼?」
梅格妮咽下口水,理智瞬間崩塌,她知道按照設定中夏洛克的個性,就算她說出這個奇怪的要求,他也不一定會拒絕。
可她還是忍住了美色的誘惑,狠下心把他推開,朝著救護車邊的護工大聲喊道:「嘿,護士,我受傷了,我受到了很嚴重的驚嚇,我需要一條毯子,麻煩送我去醫院,謝謝!」
骨科診療室。
帶著眼鏡的醫生,在看完梅格妮的X光片后,確定她有骨裂的現象,跟她囑咐道:「或許你以後得盡量少穿高跟鞋,你的腳上本來就有舊傷,現在又二次受傷,如果不注意的話,會影響你的骨骼恢復。」
「舊傷嗎?」梅格妮完全不記得自己曾經受過傷。
到現在為止,她除了小說中關於安德森太太已婚,喪偶這兩個設定外,對她的過去一無所知。
「是的,你看這裡,你的腿骨之前骨折過,看上去非常嚴重,」醫生指著X光片上的一處,跟梅格妮解釋道,「這個傷最起碼得是一場嚴重的車禍或者高空墜落才能造成,不過幸運的是看上去幾乎已經完全康復了,只是還需要注意一下。」
梅格妮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醫生不說她都感覺不到,被他一提醒,她甚至覺得自己的胯骨在久坐之後都有些不適。
看來她過去可能真的出過車禍。
「葯和注意事項,我都會給你寫清楚,你回家之後好好靜養,過幾天再來複查就好了。」
「回家?不不,我不回家,我要住院。」
回家這兩個字,讓梅格妮整個人都緊繃起來。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一想到回去就要面對夏洛克,時不時還會觸發騷話系統,她就寧可一個人住在醫院裡,先把事情搞明白才行。
有錢好辦事,所以她很快就被安排到了一間私人病房,並配備了專門的護士。
梅格妮很少有機會這麼享受,總覺得花的不是自己的錢,所以完全沒有心理負擔。
下午,蘇格蘭場派了兩名警員,來給梅格妮做筆錄。
她除了把自己知道兇手手中是假槍的事情和親手卸掉兇手胳膊隱瞞下來了之外,對於其他的細節,基本全盤托出。
這場盤問大概進行了一個小時,直至梅格妮在電視上看到了雷斯垂德的採訪新聞,以及作為唯一在兇手手中生還的受害者照片,也就是她本人。
「倫敦的媒體人都是這麼厲害的嗎?這也才過去不到三個小時,居然連我的門牌號都被扒了出來。拜託你們蘇格蘭場能不能做個人,要是被幕後黑手知道我還活著,難道等他們來刺殺我嗎?」梅格妮氣得不行,也顧不得許多,直接對著來給她做筆錄警員發難。
「抱歉,哈德森太太,警方在審完兇手,確定有幕後主使之後,一定會派人24小時保護你的人生安全,請您不要擔心。」
梅格妮冷笑,不擔心才有鬼,「你們是不是對自己的辦事效率沒點數?等你們確認有沒有幕後主使,我的屍體都涼了。」
兩個警員面面相覷,他們還是頭一次碰到這麼強勢的受害者,跟她的外表完全不符。
梅格妮的持續發難,一直到一位穿著淡紫色和服,抱著一束鮮花的霓虹國小姐敲門進來才終止。
對方大約25歲左右的樣子,身材嬌小,雖然容貌看上去很普通,但是眼神純凈,看上去毫無攻擊力,只看一眼就讓人生出親近的心。
「哈德森小姐,我們看到了新聞,真是驚險,還好你沒事,琴葉櫻花藝社的大家都十分關心你的情況。也怕打擾到你,所以只有我一個人代表大家來探望。」她說話夾雜著一點霓虹口音,不過梅格妮卻能聽的懂。
只是她有些摸不著頭腦,因為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霓虹姑娘,她根本就不認識。但看對方的樣子,似乎跟原來的哈德森太太格外熟稔。
已經做完筆錄,警員們見梅格妮有客人到訪,便趁機離開了,留下她們兩人大眼對小眼。
「那個,多謝你的關心,還請告訴大家,我沒什麼大礙。」梅格妮故意不提及對方的名字,希望就此糊弄過去。
和服小姐的確沒有察覺她的異常,走過來將懷中的鮮花交到梅格妮手中。
那是一束插得非常漂亮有格調的鮮花,一看就知道花藝師技藝高超且花了很大的心思,比蘇格蘭場的警員帶來的拿束白色的洋甘菊順眼多了。
「請坐吧,實在不好意思,我行動不便,沒有什麼好招待的。」梅格妮將鮮花放在旁邊的柜子上,滿臉歉意的說道。
她的內心非常希望這位陌生的小姐可以就此離開,好讓她能喘口氣,仔細的捋一捋自己現在的狀況。
但是對方卻沒有如她的意,直接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似乎是打定主意要和她談心了。
梅格妮根本不知道說什麼好,她怕自己說太多會露餡,所以一直保持著沉默。而和服小姐似乎也不是個話多的人,她看上去更願意聆聽,一直用那種「你說吧,我會仔細聽,並且安慰你」的表情看著梅格妮。
看著一心要聽她傾訴的樣子,梅格妮只好吞吞吐吐的開了口:「那個,其實今天的事情……的確讓我有些害怕……現在想想,就覺得晚上會做噩夢。」
「真是可怕的一天,好在你沒有事,如今兇手已經伏法,米蘭妮小姐你完全不需要擔心了。如果真的做噩夢的話,我到有一個好法子。要不這樣,我明天再來探望你時,給你帶一些漂亮的香薰蠟燭過來,我自己也用它們治療我的失眠症,相信也可以讓你睡得安穩。」和服小姐秀眉微蹙,滿心的關切和同情,幾乎要從她的眼睛里溢出來。
「要是真的能讓我不做噩夢,那真是太感謝你了。」
談話間,病房的門再次被人敲響。陪護梅格妮的那個小護士,懷裡抱著一束大紅色的不知名花朵出現在門口。
「哈德森小姐,我們又收到你了花啦。」護士小姐笑嘻嘻的把花束遞過來,眼裡充滿了羨慕,「看來您的追求者真是不少,才一下午的時間,就收到了這麼多的花。」
梅格妮朝四處看了幾眼,的確,她的病房,幾乎快要變成花店了,每一個角落都堆著鮮花。
有蘇格蘭場的警員送來的洋甘菊,約翰·華生來探病時送來的小茉莉,還有未署名追求者快遞來的紅玫瑰。
這些都算普通。
稍微不普通的,大概就是附帶著祝她早日康復的賀卡,來自倫敦一家心理諮詢室快遞來的小蒼蘭,跟眼前和服小姐代表琴葉櫻花藝社送來的插花。
儘管梅格妮確定自己對哈德森太太沒有過學習插花和接受心理治療的設定,但是這兩束花很明顯讓她對如今的身份有了更加深層的認知。
這個世界的哈德森太太,遠遠比她的小說要更加豐富多彩。
「麻煩你幫我把花插起來吧。」梅格妮將花交給小護士,一張卡片,卻從花束當中掉了出來,落在她的被子上。
她撿起來一看,上面寫著:
送給最幸運的女士。
——M
梅格妮正在想著這個「M」又是誰,突然就聽見了和服小姐的聲音。
「怎麼會有人送給別人扶桑花,這也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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