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畫地為牢
第一卷天斷山]第八十九章畫地為牢
------------
第八十九章畫地為牢
蘇梁抬首望去,只見白猿悠閑地坐在一截樹榦上,一手攀住樹枝,一手拿著一顆不知名的紅果,大口咬著,發出嘎嘣嘎嘣的脆響之聲。白猿戲謔的說道:「沒想到你們有如此雅興,在這深更半夜還來深山幽會,剛才還下了一場暴雨,你們可真是風雨無阻啊,實在是令本王佩服之至。」
蘇梁暗自戒備,在青銅密室當中,狐丘王曾放言,等元氣恢復之後,就會來取自己xìng命,奪取黑晶手骨,現在卻沒有立即動手,不知道打的是什麼鬼主意。
「哦,狐丘王,看來你最終還是想通了,繼續代替白猿來做我的寵物,不過既然要做寵物,就要恪守規矩,主人的行為,豈是區區一隻寵物所能評價的。」蘇梁不屑的說道,只有jī怒對方,才能使對方lù出破綻,這樣才能讓自己佔據主動。
「豈有此理,你竟敢說本王是寵物,大言不慚,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本王定將你挫骨揚灰,只怕你後悔莫及。」狐丘王大怒,咻的一下,將還未吃完的紅果扔了過來。
雖然只是一顆紅sè果實,不是金石之物,但是在狐丘王附著勁力之下,破空之聲呼嘯而來,威勢極為驚人。
蘇梁反手拍出一掌,罡氣自手掌噴薄而出,化為凌厲的氣旋,紅果看似來勢兇猛,但是被氣旋方一吸入,便絞為粉末。
而後白猿自樹上一躍而下,在下降途中,迎風而長,白sè身影越來越大,似乎化為小山一般,重重的落了下來。
白猿怒吼連連,掄起水桶似的巨拳,狠狠砸下,而蘇梁的身影在巨拳的籠罩之下,似乎避無可避,直接砸為ròu泥。
蘇梁隨手攬起一旁的陳思涵,將護體罡罩放出,腳下一點,施展雲影步,倒飛而出,而後只聽砰地一聲巨響,luàn石紛飛,煙塵四散,地面直接被白猿的巨拳砸出兩個磨盤大的巨坑。
蘇梁落在一個三四丈之高的岩石上,剛才護體罡罩被拳風蹭到,切削之下,直接碎裂,好在沒有傷到人。
然後蘇粱輕輕放下陳思涵,低聲對她道:「陳小姐,你在這裡先躲一下,我去會會此妖。」
陳思涵扯了一下蘇梁的衣角,美目中流lù出關切的神情,說道:「蘇公子,你可要當心,實在敵之不過,我們逃走便是,你輕功卓絕,他未必追的上。」
而白猿身形已經暴漲到兩丈之高,一擊不中,震怒之極,揮舞巨拳,彷彿是撒氣一般,隨手向後一揮,周身合抱之粗的高大樹木,發出啪啪的脆響之聲,紛紛折斷,似乎如折斷禾桿一般簡單。
蘇梁曾在逸雲山之巔與巨猿戰鬥過,有了一定的經驗,因此看到白猿化為巨猿形體,並不懼怕。蘇梁腳下一點,輕輕一躍,便輕飄飄的落了下來。
巨猿目lù凶光,死死地盯著蘇梁,眼睛彷彿要冒火一般,隨時都可能發出致命一擊。蘇梁與巨猿對峙,瞳孔微縮,毫無怯意,蘇梁道:「狐丘王,你奪了我寵物白猿的ròu身,我還沒跟你算賬,本來若是從此以後,你離得我遠遠地,你過你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關道,大家也可以井水不犯河水,可是你卻自投羅網,簡直是自尋死路。」
巨猿嘶吼道:「小子,太輕狂,原本本王還有一些事情未nòng明了,暫且留你一命,你卻不識抬舉,冒犯本王,自嫌命長,絕對是死有餘辜。」
說罷,巨猿猛然向後一蹬,猝然發力,衝天而起,雖然身子看似龐大,卻極為迅捷,眨眼及至。
蘇梁渾然不懼,運轉崩雲勁,使出伏虎拳中的「猛虎出dòng」,雙拳打出,兩隻巨大的拳影投shè而出,呼嘯間如猛虎出dòng,有獸中之王的風範,威風凜凜,攜帶所向披靡之勢。
而巨猿則是冷哼一聲,絲毫不放在眼裡,用鐵桶似的巨拳猛然發擊,竟然將蘇梁的拳影一擊而散,轟然而開,氣勁四散,氣流如水bō一般dàng開,所過之處,小樹齊根折斷,大樹連根拔起,飛沙走石,凌厲的氣勁使得地面都隔開了數條裂縫。而白猿也在拳影阻擊之下,身形在空中一滯,沖勢變小。
白猿的身軀此時硬若金剛,蘇梁也沒指望這一招能對狐丘王造成多大的傷害,只要能抵消他一部分沖勢就足夠了。離體的罡氣根本傷不了此時的白猿,就像撓了他一下痒痒似的,關鍵還是與之硬碰,將氣勁直接打入他的身軀,才可能造成破壞。
蘇梁不閃不避,大喝一聲,如虎嘯深山,整片山林都被震得嗡嗡作響,雙拳齊發,拳頭罡氣繚繞,有數之不盡的氣旋浮現而出,隨後只見蘇梁的雙拳竟然穩穩地接住了白猿的巨錘,喀嚓一聲,蘇梁腳下的岩石裂為數快,隨即蘇梁感覺小tuǐ傳來一陣酸疼,支撐住如此巨力,力道反震,蘇梁雖然身體強橫,但畢竟是血ròu之軀。
不過依靠這種硬碰,蘇梁也將崩雲勁中二十股不同的勁力,以氣旋的形式強行打入白猿的拳頭,白猿也感覺拳頭像是在打在仙人掌上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與蘇梁拳頭相接的地方通紅一片,氣旋打入以後,絞碎了一些血管,可是白猿的軀體過於堅硬,氣旋不能深入,也只是造成了表面的一些傷害而已,對於白猿來說,也只是受了一些皮外傷。
jiāo手之下,兩方平分秋sè,誰也沒佔到便宜,但是誰都不肯退讓,於是蘇梁便跟白猿你來我往地打了起來,並且戰鬥越來越jī烈,蘇梁內力雄厚充盈,連綿不絕,而白猿也是天生異種,力量也源源不斷,一時之間也難分伯仲。
兩者斗在一起,兔起鶻落,越打越急,猶似一個巨大的雪球,在逸雲山上滾來滾去,所過之處,煙塵四起,木石紛飛,天昏地暗。
其實與白猿這種力大無窮的異種jiāo手,耗費的內力極大,幸虧蘇梁修鍊的崩雲勁浩浩湯湯,循環不息,內力自生速度極快,因此才能夠與白猿抗衡。
一個時辰以後,蘇梁與白猿仍然未分勝負,而蘇梁此時已是全身酸疼,而白猿也是被打紅腫成片,蘇梁一擊而撤後,深吸一口氣,穩定了一下有些紊luàn的內息,道:「狐丘王,你如果只有這點本事的話,是不能把我怎麼樣的,看來你也僅會說些大話而已,還冒充什麼妖王,招搖撞騙。」
而白猿則是怒目圓睜,氣呼呼的道:「本王威名響徹諸天寰宇,何須冒充,只是此地天地靈氣極為稀薄,本王的神通發揮不出來一星半點,否則的話,你早已死了千遍萬遍。」
蘇梁聞言,心裡略微放鬆,原來沒有靈氣,狐丘王只能依靠白猿ròu體的力量,並不能施展修真煉道的法術神通,而自己經過赤龍丹淬體,身體也極為強橫,又有雄渾內力支撐,對上此時的狐丘王,半徑八兩,旗鼓相當,因此也不必過於畏首畏尾。
「幼稚,要一個人死,只需一次就足夠了,哪裡用得著什麼千遍萬遍。」蘇梁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搖頭嘆息。
白猿頓時被氣得臉紅脖子粗,怒火攻心,咆哮道:「你說什麼,你竟敢說本王幼稚,可笑,還真是可笑,本王還是平生第一次被人說成幼稚,而且還是你這樣一個螻蟻般的小東西。」
蘇梁冷笑一聲,道:「可笑嗎?我一點都不覺得可笑,如果我是螻蟻,那你也高大不了哪裡去,大家水平相當,半斤八兩。」
白猿聽到此言,卻是臉sè一沉,默然不語,過了一會,白猿突然張開雙臂,仰天嚎叫,大聲嘶吼,聲音竟然有些凄涼與彷徨。
「本王肯定會再現雄風,威鎮寰宇,不,不是再現,而是超越,有了這具太岳血猿的軀體,本王要達到萬族敬仰的高度,諸天寰宇,唯我獨尊。」白猿仰天長嘯,壯懷jī烈。
白猿低下頭來,掃視一下,道:「螻蟻始終是螻蟻,而本王只是龍游淺水,暫時受困而已,等本王找到靈氣充裕之地,龍歸大海,到時候自由馳騁,驚濤駭làng,無人可擋。」
「不過此次本王重獲新生后,卻無論如何也走不出一個方圓百里的怪圈,只能在方圓百里之內的圓形區域活動,即使多跨出一步,本王神魂立刻便會受到灼傷之痛,這個怪圈就像一個無形的牢籠一般,畫地為牢,將本王牢牢束縛住,本王百思不得其解,並且今夜這個方圓百里的圓形怪圈一直在自動平移,害的本王也被拉的東奔西走,只是在兩個時辰前,這個怪圈自動停止下來,本王仔細尋找,原來這個圓形怪圈的中心便是你,都是你小子搞的鬼。本王是神龍,而你則是螻蟻,本王不會與你一般計較,你只要乖乖如實稟告本王,這是怎麼回事,本王會法外施恩,饒你一條xìng命。」白猿高傲的說道。
蘇梁聞言,突然想起來,在前段時間,九星連珠之夜,那個詭異的血印,後來蘇梁將血印變化而成的血珠打入到白猿腦袋,白猿便受自己控制,後來自己曾將白猿放生,白猿卻受到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重新將它拉了回來,莫非這其中有什麼聯繫。
蘇梁自然不會說出這些,道:「畫地為牢,肯定是天上神靈覺得你作惡多端,怕你為禍世間,束縛與你。」
而白猿則大聲斥道「荒謬,你還拿一些子虛烏有的話來能搪塞本王,這一切的一切,本王思前想後,肯定都是因為先前你便對白猿下了靈獸契約,本王對於一般的靈獸契約,要破除都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可是這次本王竟然不能找到契約的痕迹,無從下手。」
「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麼,靈獸契約是什麼東西我都不知道,再說即使我知道怎麼解除,我也不會這麼做的,你就自己慢慢解吧。」蘇梁搖頭道。
「放肆,本王雖然不能解除,但是卻暫時封住了契約之力,只要將你格殺,這一切都會迎刃而解,付出再大的代價,本王也認了。」白猿恨恨地道。
白猿雙拳捶xiōng,仰天長吼,身軀竟然又狂漲起來,接近三丈,擎天而立,接著絲絲鮮血從máo孔滲了出來,白猿化為血猿,一股血腥之氣撲面而來,血猿低沉而略帶沙啞的道:「小子,這次你是chā翅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