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來

趕來

誰讓爸爸是作者呢,雖然目前有很多不可控因的改變,但並不重要,只要這間床榻的設定不變,她就有機會掌握主動權。

甚至出於氣死人不償命的心態,在岳老大的視線範圍內,右手捏著木枝晃了晃。

岳老大:「……」

可以說,他現在吃了宋欽柔的心都有了。

當然,在宋欽柔翻身前,他也想「吃」,不過是魚水之歡的吃法;而眼下,他是真的動了殺心,想把人生吞活剝了。

「岳哥哥,你別這麼看著我呀,」宋欽柔無辜貪手,靠耍嘴皮子給自己壯膽,「我也不是故意的,誰讓你們連一個八歲小孩子都能下得去手呢?」

「我這個人,最喜歡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說話間,她又把岳老大可接觸範圍檢查了遍,這才爬下床,「所以得罪咯。」

她說著抱歉,一顰一笑間可沒有半點抱歉的意思。

不僅如此,她還走到神色有了裂縫的男子跟前,毫不避諱開始鬆綁,「你就別想掙扎了,後路全都給我堵死了,乖乖接受,說不定在下心情好,還能考慮陪你多玩會。」

至於玩的方式和地點,那當然要看京兆府監牢怎麼執行了。

「多謝。」

男子重獲自由后,第一件事朝她拱手行禮,聲線溫潤而清雅,甚至讓人覺得,置身此等俗糜之地是對他的褻瀆。

哪怕他的面容,已經被長發遮掩,宋欽柔都覺得眼眼前寬敞了很多,「不用不用,同是天涯淪落人,互幫互助應該的。」

還是男二溫婉可人吶,宋欽柔笑眯眯的,看得一向從容不迫的容渙玉都有些不自在了。

雖然後期美人男二也站在正義那邊,但初次見面留下的印象好,不像男主,就知道給她這作者爸爸添堵。

「你……」容渙玉動了動蒼白的唇角,有些遲疑。

自詡對每一位角色的人設了如指掌,宋欽柔知道他想問什麼,何況方才提到「小孩子」,就沒打算瞞著,「公子是不是想問小楚?」

「如若……」實在有些摸不來性別的容渙玉,生平第一次有些窘迫地垂眸,借著長發掩去通紅的耳根,「煩請告知。」

「公子放心,我知道他在哪裡。」宋欽柔指了指床上宛如死魚的岳老大,「救小楚的關鍵,在於他。」

「在下明白。」容渙玉起身又是一禮,儘管長發散亂,絕代風姿依舊不減。

少年風流驚天人,唯卿誤一世芳華

——本就是設定容渙玉這個男二時,她絞盡腦汁、翻了無數詩詞才拼湊起來的。

只可惜……再美的花都有被風霜雨雪摧殘的時候,何況是人?

容渙玉這個人物,她隨大流準備走悲情男二風格的,甚至都寫好了在雪夜孤單死去的場景,奈何隨著劇情推入,她越來越心生糾結。

畢竟,親眼見到這樣光風霽月、關鍵還不和她杠著來的美好男子,就算鐵石心腸都會生出惻隱之心,何況是她這個名副其實、三觀跟著五官走的顏狗。

再說那位岳老大,不知動了什麼手段把容渙玉擄來,都沒有霸王硬上弓,她這個作者爸爸,怎麼可能連岳老大還不如?

「他是死是活,就交由公子決定。」有了定論后,宋欽柔從善如流繼續補充,「只是在脫身前,還望公子給他留一口氣。」

如此說,可不是宋欽柔善良大度,決定發揮聖母光環,而是能否不費力、安全無虞地離開這個破地方,關鍵還在岳老大身上。

「多謝。」已經布置該作何反應的容渙玉,目色一片如月誠摯。

宋欽柔眉眼彎彎,回以一禮,轉身繞開屏風,站在門口大氣十二分精神。

儘管確信岳老大不會發出動靜,而且容渙玉也掌控了他,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忽然有人闖進,她也能立刻應對。

未雨綢繆,不僅是給男主那些正派的設定,方便他們和城府老辣的反派朝斗,本身她也喜歡做到這點。

「姑娘。」宋欽柔還在思考下如何進行下一步,耳邊落下這道微微帶著幾分不自然的聲音,引得她渾身都僵住了。

「……公子好眼力。」不愧是她筆下雙商不亞於主角的男配,洞察能力又強悍又可怕。

反正等逃出這個土匪窩,她就要回陵州提前養老了,以後能不能見到容渙玉還難說,所以被看破,也沒有什麼好遮掩的。

膽戰心驚間,她無意識垂眸瞥向胸前……啊卧槽。

她還有些想不通容渙玉這等芝蘭玉樹的真君子,是怎麼看出來她的性別、又是以何種心態拆穿她,看這薄紗半褪、春色掙脫束縛翻起波瀾,頓時瞭然。

肯定是和岳老大鬥智斗勇時扯開的!

宋欽柔心頭的陰暗小人開始問候岳老大,全程淡定把垂下的薄紗拽上去。

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不是我。宋欽柔如是心裡建設著。

顯然,這話在容渙玉這種自小受「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八字真言約束自我的世家子弟,尷尬到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了。

幸好有豐富充盈的為官經驗,鍛煉了他喜怒不形於色的能力,雖然這是他有記憶以來的第一次窘迫,也能恰好好處控制面紅耳赤。

「恕在下冒犯。」他暗暗輕咳,憑藉強大的自制力做到面不改色和目不斜視,聲線一如既往的溫柔清雅。

整理好表象儀容的宋欽柔無甚在意的擺擺手,「沒關係,公子無需在意這些。」

她還真未太過在意這些,再者所謂的失態,在二十一世紀那種開放自由、人人在大街上都可露臍露肩的大環境下,根本不算什麼。

「在下容潯,之前多有莽撞之處,還請姑娘見諒。」見她轉身,眉梢微揚,帶著幾分淑麗韶好,容渙玉後退一步,頗為懊惱地頷首。

見他幾句話都離不開禮數,宋欽柔破天荒開始反思。

為了突出丞相黨改革優勢,前期放在文人審上恪守禮教、循規蹈矩的設定,是不是太過苛刻了。

「哈哈哈不莽撞不莽撞,」宋欽柔一邊笑得不以為意,一邊出於為容渙玉著想,果斷轉移這個敏感的話題,「差點忘了正事,容公子你等等我,我去把他的嘴撬開。」

這個「他」,自然是那位半死不活的岳老大了。

「姑娘請留步。」對上宋欽柔投來的不解目色,容渙玉輕咳一聲解釋道,「在下有法子脫身。」

「那就多謝容公子啦。」宋欽柔可不是那種喜歡任何事都親力親為的性子,有人把活幹了,她自然從善如流、樂見其成得很。

往壞處想,她雖然佔據作者爸爸的優勢,隨著她穿書,劇情越走越歪,加上她腦子不夠,能不能玩過岳老大還兩說。

畢竟這人能坐穩土匪窩頭子的位置,腦袋裡面裝的也不都是漿糊,此次栽在她手裡,也只是因為美色誤人誤事而已。

有容渙玉打頭理清前路,一則可以把風險降到最低;二來嘛,省了她出力,還能好好依仗這個金大腿,以備來日躲開男主刁難的不時之需。

一箭雙鵰,一舉兩得,簡直不要太完美。

——

與此同時,土匪窩外。

和往日固定十人守衛、幾十人來回巡邏的嚴防死守不同,此刻的木製門欄空無一人,安然靜謐的過分。

然而事實,並非土匪玩忽職守,懈怠放鬆,而是……地上躺著姿勢各異的數十名肩披貂裘的青年,橫七豎八,東倒西歪,一片死寂。

由於入夜已久,又是初春時刻,寒風吹過,不僅帶起周圍草木的晃動,更讓本就黑沉的天色愈顯黯然無光。

一身白衫、身形俊逸的少年負手挺立,垂在身後的墨發被寒風凌凌攜起,與周際低迷暗沉的氛圍幾乎融為一體。

「顧相,我們的人都安排好了。」即刻,一個挺拔的青年快步過來,在他身側垂身抱拳,刻意壓低聲線道。

來人正是宋欽柔口中的筆下逆子和危險分子,當朝多智近妖、手段老辣的少年丞相顧望瑾無疑。

「嗯,」手下人辦事效率,他一向都是很放心的,負在腰側的右手微動,緊了緊泛著幽寒紫光的玉扇,「隨我進去罷。」

「是。」青年又是一禮,心下微松,落後一步跟上那道被寒氣籠罩、卻不顯輕視刻薄的頎長白影。

進了山寨,出於意料的安靜,甚至走了很久,都沒遇到一個活靈活現的匪人。

顧望瑾下意識擰起雙眉,被寒舞遮掩的桃花眸越發冷冽,隱隱多了幾分涼薄:「……」

過於平靜淡泊了。他被雪絨長靴裹住的足尖微駐,隨即恢復如常,快到讓身後五感數一數二頂尖的青年都沒察覺出來。

青年沒有發覺頭子的異樣,卻察覺到一道窸窸窣窣、由遠及近的動靜,頓時把原有詢問的話吞了回去打起十二分精神!

「……容兄你真的太厲害了,多虧有你在,否則我這條小命,今天肯定得交代在這個破地方了。」

站在他右前方、又被夜色掩映側顏的顧望瑾,常年習武練就超凡脫俗的聽覺:「……」

「連兄過獎了。」那道帶著歡呼愉悅的熟悉聲音,讓他只是慣性遲疑了一下,隨後回應的男聲,讓他本就抿起的唇角多了幾分緊緻。

同朝為官,容渙玉又是決定能否通過謝意一案、開啟清理大梁蛀蟲的關鍵人物,別說外形了,就算是聲音化成灰都能認出來。

「不過獎不過獎哈哈哈,要不是你,估計小楚都能被我連累……欸」怎麼有點眼熟?

邊走邊準備用當年鑒賞詩詞的才華,洋洋洒洒在容渙玉跟前刷好感時,繞過拐角,眼神直撞上那道宛如天然制冷機的白衣少年,成功讓宋欽柔卡了殼。

當然多次在生死邊緣掙扎的切身體會,讓她還是止住了後面那六個字。

「顧相小心!」

由於宋欽柔死裡逃生、還抽空裹上斗篷不被風吹,實在有些得意,沒注意依照禮數和容渙玉並排,而是走在前面,所以率先看到她的青年,在顧望瑾未做反應前,習慣性緊繃心弦道。

詭異的是,他不僅沒有第一時間回話,而且雙眼還落在隨後過來的那道身影上:「……」

實在太破天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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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終於考完試啦!

解脫咯~

這幾天好好更文下周正式上課~

感謝沒有放棄貪官的小天使們,還有投了營養液的小天使!

我都看到啦,感謝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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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貪官的求生日常(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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