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鴻偉02

番外:鴻偉02

因為項目還未正式落成,蓄水桶內的水還是當初用來測試水壓時灌入的。

死水在金屬環境下沉澱,漸漸起了變化,變得渾濁,周圍的金屬內壁上長出許多透明的、粘稠、滑膩膩的物質。

吳偉偉自認水性還湊合,但也在水下沒憋多久就忍不住了,他抓著腰上的紅線往自己的方向一拽,前方憋著氣在查看水底閥門的李鴻羽立刻轉頭看過來。

吳偉偉用手指向水面,又示意對方看自己鼓起來的腮幫子,拚命搖頭。

李鴻羽知道他這是撐到了極限,點頭要往上游。

吳偉偉如釋重負,正要轉身,突然眼睛睜大,不停地揮手。

李鴻羽像是沒明白他的意思,仍舊繼續往吳偉偉的方向走去。

情急之下,吳偉偉的嘴巴張開了,警告的聲音立刻被洶湧而入的水堵回到嗓子眼,窒息感頃刻間襲來。他直接的手腳乏力,咽喉被誰哽得脹痛,無論怎麼活動雙手,身體依舊不停地往下沉。

短暫的權衡之下,李鴻羽突然轉身。

一隻水鬼懸浮在他背後,見人看到了自己,她的頭髮突然伸長,一束朝吳偉偉的方向去,一束用力襲擊李鴻羽。

李鴻羽將銅錢線從吳偉偉身上抽回來,指尖靈活一動,銅錢相擊竟然在水中發出了脆響,它們緊密的連在一起,組成了一把銅錢劍。

銅錢劍一落,水鬼的頭髮從中間斷掉,他握緊了劍柄,直接朝前方刺去。

銅錢劍上的銅錢本身就是可驅邪避煞的五帝錢,再經由硃砂和雞血特殊處理過的紅線串聯,威力不小。水鬼沒膽子伸手抵擋,慌張躲開。

李鴻羽趁機撈起快被溺死的吳偉偉,飛快往水面游去。

水鬼很聰明,知道白日里自己實力不濟,試探了幾下對方的實力便消失了,五銖錢像是受到感應,沒有下沉到水底,反而飄到了水面上。

李鴻羽將劍插回到背上的劍鞘中,一手架著吳偉偉,踩著蓄水桶內側的梯子爬了上去。

「你們可總算是上來了!」盧光安不知何時也爬到了蓄水桶上,一臉焦急,手上還拿著一卷麻繩和一部手機。

李鴻羽沒時間理他,小心翼翼的將吳偉偉平放到地上。

盧光安這才意識到出事了:「吳先生這是怎麼了?!我,我馬上叫救護車!」

李鴻羽像是沒聽見,伸手掐住吳偉偉的兩腮,迫使他張開嘴,看嗓子里沒有泥沙和水藻。

略微鬆了口氣,他把人翻轉過來,壓在自己屈起的膝蓋上,好讓他的腦袋往下垂著。隨後,雙手按住吳偉偉的後背,用力往下一壓——

哇的一聲,吳偉偉把嘴裡的水給吐了出來,翻身坐到地上。

他痛苦的咳嗽幾聲,氣都還沒喘夠,就開始喊道:「女鬼,那女鬼就在你背後!」

聽見他洪亮的吼叫聲,李鴻羽將人放回到地上。短暫的猶豫后,他把手落到了吳偉偉被凍得冰涼的後頸上。

「事情都過去了,我們現在很安全。」李鴻羽說話的調子向來偏冷,如今卻因為要安慰死裡逃生的吳偉偉而染上了幾分低柔。

吳偉偉一愣,茫然地看著李鴻羽:「你這麼說話……我還挺不習慣的。」

李鴻羽:「……」

他抽回手,直接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還癱坐的青年:「站得起來嗎?」

聲音一下子低了八個度,吳偉偉忍住想翻白眼的衝動,單手撐住下方,另一隻手從盧光安身上借了一把力,總算是站了起來。

大概是剛剛溺過水的緣故,他手腳無力,想了想,問李鴻羽:「哥們兒,能借我靠一下嗎?腿軟。」

李鴻羽轉身就走:「下去再說。」

盧光安這才找到說話的機會:「李先生,如今吳先生已經沒事了,這救護車咱們還要嗎?」

李鴻羽頭也不回道:「問他自己。」

盧光安用詢問的目光看向吳偉偉:「吳先生?」

「不要了吧。」吳偉偉清了清嗓子,覺得自己滿嘴都是怪味,掐著嗓子用力咳嗽了幾下。

等到三人重新回到地面,已經是好幾分鐘過後。

戊戌、戊戍兩人焦急的圍上去:「剛剛上面到底出了什麼事?」

吳偉偉疑惑地看了眼李鴻羽的方向,這人明明比他們先下來,「他沒說?」

戊戌看過去,搖頭道:「組長下來之後就一直在跟單位里的人打電話。」

「我依稀聽到兩句。」戊戍插嘴道,「好像是在詢問最近有沒有女性失蹤。」

吳偉偉想起了那隻水鬼的樣子。

身上的裙子襤褸,樣貌因為渾濁的水和光線看得並不清楚,但從輪廓來看,應該是名年輕女性。

他轉身看向盧光安:「盧先生,工地上最近來過陌生女性嗎?」

盧光安一個當老闆的,向來是坐在辦公室里發號施令,哪裡會知道這些瑣事。

他忙道:「吳先生請容許我打個電話,有個人比我知道得更詳細。」

電話撥出去不久,負責工地監控和安保的保安到了,這人看似是個底層工作者,實際上絕對稱得上是盧光安的心腹。

每次有重要的新項目,他都會被派到工地上負責安保問題。

保安年紀不大,也就三十多歲,樣貌卻被時光雕刻出了幾分滄桑的味道。

見到盧光安,他客客氣氣的喊了一聲:「盧總。」

盧光安點點頭,拉著他介紹了下在場的人,道:「工地上最怕出現安全問題,我便特意設立了一個安保部,負責現場的監控管理。一是為了防止有工人偷鋼筋出去倒賣,二嘛,是為了萬一出了事故好有個證據。」

他說完這麼一通,轉頭去問保安:「我記得工地上有外人探訪的話需要先做登記。」

「是。」保安點頭。

盧光安看向吳偉偉,「吳先生,還是你來問吧。」

「是這樣的,我想問問,你有沒有一個長頭髮,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年輕女人來過工地。」吳偉偉認真地望著保安,期盼著能從他的嘴裡聽到一點線索。

「沒有。」保安回得非常篤定。

吳偉偉蹙眉:「這麼肯定?」

保安想了下,又改口說:「至少三個月以內是沒有的。」

「你記得這麼清楚?」吳偉偉驚訝。

保安笑著道:「我記憶力比較好,而且說實話,進出我們這裡的女性,除了上面公司下來視察的,就是工地上工人的家人,像你描述的那位女性……如果我真的見過,應該會有印象。」

說得挺有道理,吳偉偉卻仍舊不放心,看向盧光安道:「方便讓我看下監控嗎?」

盧光安道:「當然可以。」

他朝保安打了個手勢,保安立刻做了個引路的手勢,讓這些人跟著自己往右邊的臨時辦公室走。

吳偉偉回頭看了眼李鴻羽,對方剛好掛掉電話,他連連招手示意對方快點跟上。

李鴻羽除了事態緊急的情況,平日里做事總是不緊不慢,說實話,碰上吳偉偉這樣的急性子,真是恨不得衝上去扛起他就走。

「大哥,你走快點行不行。」吳偉偉翻了個白眼,跺了下腳,原地站了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被咬得滿腿都是蚊子包。

李鴻羽依言加大步伐,走到吳偉偉面前:「特調部聯繫了警方,說最近的失蹤人口中,沒有符合要求的年輕女性。」

吳偉偉說:「先跟保安去看看監控吧。」

監控室內布置簡陋,保安將僅有的兩張凳子拖過來,為難的看著面前的老闆和兩位老闆的客人,不知道請誰坐。

盧光安殷勤的把兩張凳子推到顯示屏前,對兩位大師說:「吳先生、李先生,二位坐。」

吳偉偉的腿一直發軟,聞言也沒客套,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盧光安道:「工地上的監控是每月一號自動覆蓋上一個月,所以為了留底,沒到覆蓋時間前,我就會讓保安部將前一個月的視頻拷貝下來。」

吳偉偉看向李鴻羽:「咱們挨著看?」

李鴻羽頷首:「不用,大多數人死後並不會馬上化為厲鬼,需要怨氣或者仇恨累積到某個程度才行……至少需要七天時間。」

吳偉偉想了想,問盧光安:「還記得水聲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嗎?」

盧光安並不知道詳細情況,扭頭看向保安,保安仔細想了下,說:「應該是從十來天前,你們等等,我去翻下記錄。」

「什麼記錄?」李鴻羽問。

保安說:「我記得很清楚,那天剛好有車來送過電梯鋼絲繩。」

他的手快速的在來訪記錄里翻閱,精準的找到了時間,是六月十七號。

六月十七號之前,工地安然無恙,之後便開始頻頻出事。

看來這一天是分界線。

吳偉偉道:「那我們就從六月十一號開始。」

四個人每人盯一台顯示器,花了整整一個上午才將監控看完。

正如保安所說的那樣,的確沒有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人來過。

李鴻羽突然開口:「或許,她並不是自己走進來的呢?」

吳偉偉搶答:「你的意思是,她是死後被人弄進工地的?!」

李鴻羽淡聲說:「只是猜測。」

雖說是猜測,卻能將一切時間變得合理。

倘若女鬼的屍體真是被人從外面弄進來的,那麼她的死亡時間很可能就是十一號當天,所以才會在厲鬼成型的第七天鬧出動靜。

聽他們這麼一說,保安突然想起什麼。

「六月十一號那天,夜裡十點左右吧,突然來了一車電梯用的鋼絲繩。卸完貨物的時間是十一點半。」保安頓了頓,又道,「對,正好七天!十七天那天,那名貨車司機又來送鋼絲繩,說是上次自己拉來的型號不對。」

「那天又是卸貨,又是裝貨,工人們工作強度非常大,每個人都累得不行,弄完貨后大家就回了工棚,準備睡覺。」

他做出沉思的表情,頓了片刻道:「快凌晨一點的時候,我一個人在保安室里,正準備打盹呢,忽然聽見有人啊了一聲。」

保安當時沒在意,沒多久就在鋼絲床上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端著飯缸子去食堂打早飯,聽見旁邊一堆工人聚集在一起,說什麼鬧鬼什麼的。

人嘛,總會對未知充滿好奇。

保安端著飯缸子湊近人堆,豎著耳朵仔細一聽,工人們所說的鬧鬼,正是昨晚卸完鋼絲繩,他打盹的時候。

「凌晨一點的時候,我聽見有人喊了一聲。」他問,「是你嗎?」

說話那人嗐了一聲,「不是我,是關超。」

保安對方笑了下:「看你描繪得繪聲繪色的,我還以為是你呢。」他往周遭巡視一圈,「關超是哪位?」

有人替他指了指,「汪哥,他就是關超。」

關超身材瘦小,皮膚蒼白,頭髮亂蓬蓬的,光是看著就令人覺得萎靡不振。

保安走到關超旁邊,拍了下他的肩膀,只見關超整個人多從凳子上蹦起來,驚惶不安地啊啊啊叫喚。

「大白天的瞎叫喚什麼呢!」保安大喝一聲,關超像是剛回過神,愣愣地看了他許久,又轉頭去看向其他人,似乎是在確定自己的處境。

旁邊的人推了下關超,笑著說:「你這是怎麼了,一驚一乍的,怪嚇人。」

「沒事,我……」關超咽了口唾沫,「我剛剛有點走神,汪哥突然碰我,嚇了我一跳。」

保安:「就你這膽子,昨晚沒嚇尿吧。」

關超的臉色頓時變了幾變,垂在腿側的雙手死死抓著褲腿,整個人都緊繃起來。

在場的每個人都發現了他的情緒變化,起初將關超的事情拿出來當故事講的人也愣了下,他訕訕地扯了下唇角,伸手勾住關超的脖子,似笑非笑道:「你這是怎麼了,不都跟你說了嗎,昨晚你肯定聽錯了。」

關超拚命搖頭:「不,沒有聽錯,我沒有聽錯……沒有……沒有……」

這神神叨叨的樣子讓在場不少人有些嫌棄,瞧不上他膽小如鼠。

保安掃了眼四周,抬腕看了眼手上老舊的表:「上工時間到了,大家就別圍在這兒了,趕緊散了吧。」

都知道他是地產老闆的心腹,誰都不敢忤逆,說著話往工棚的方向走去。

保安一把拉住同樣意圖離開的關超,「你跟我聊聊。」

關超是本來就很內向的人,他跟著保安進了辦公室,局促不安地站在原地:「汪哥,你單獨找我來是有什麼事嗎……」

保安給他倒了杯水:「我對你的故事很有興趣,想聽你親口說一下。」

關超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嘴巴翕動幾下,聲音卡在嗓子眼,看樣子是想拒絕而又不敢。

保安沖他笑了笑:「我之前說的話是真的,你昨晚發出聲音的時候,我正打盹呢,一下子就清醒了。」他蹙眉,「所以你跟我說說,你昨晚到底看見了什麼。」

剛剛講故事那工人說的太誇張了,什麼倒著走路的白衣女鬼,太誇張了,他一點不信。

關超死死抿著嘴唇:「剛、剛才海哥說的那些都是真的。」

「我不信。」保安把水杯往前推,「你也知道,盧先生特意派我來這兒可不是當個普通保安的,我需要知道所有發生在這裡的事情。倘若真的是鬧鬼,我得把事情立刻報上去。」

「你信?」關超怔了怔,難以置信保安的態度。

要知道,昨晚凌晨他那聲大叫過後,回到工棚就被人狠狠罵了一頓。清早起來,平日里對他還算好的一位大哥就跑來問,昨晚是不是做噩夢了。

關超就把自己經歷的事說了。

誰知,對方不但沒有安慰,還說他出現了幻覺。在關超的再三肯定下,對方勉強相信,卻在轉過背後,就添油加醋,當成故事講給了別人聽。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有什麼不信的。」保安手指在桌上敲了幾下,「說吧。」

關超調整了心情,抓起杯子仰頭將杯子里的水喝乾。

「昨晚凌晨一點的時候,我起來上廁所,上完廁所出來去自來水管那兒洗手,卻聽見咯吱咯吱的聲音……」

那聲音十分奇怪,像關節不夠靈活卻要逞強繼續動作,又像是什麼東西正在與金屬重力摩擦。

關超當場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興許是心裡害怕的緣故,他甚至覺得有點冷。

放眼看去,被幾盞路燈勉強照亮的工地陰森森的。

他迅速收回視線,正想走,那聲音再次響起,而且比之前更大!

關超嚇得啊的大叫一聲,轉身就跑回了工棚。

……

「事情就是這樣。」保安沖吳偉偉攤攤手,「過後發生的幾次事情跟關超遇見的差不多,只是多了一點微弱哭聲。」

吳偉偉的思緒沉浸在保安描述的「嘎吱」聲中,「什麼東西能發出這種聲音?」

李鴻羽:「不清楚。」

吳偉偉看向保安:「汪哥,你聽見過嗎?」

盧光安同樣也看向保安。

保安搖頭:「沒聽過,但聽工友說,那聲音期期艾艾的。」

吳偉偉讓他帶著自己到傳出過哭聲的地方逛了一圈,一無所獲,只是有點心疼辛苦上班的工友們。

貫穿整片工地的自來水管中,竟然有一半多都傳出過哭聲和怪響,這他媽的不是故意折磨人么。聽保安說,起初也還好,大部人都認為是半夜裡的風聲作怪。

可是時間一長,聽見動靜的人越來越多,那些冠冕堂皇的說辭就變得岌岌可危。每個人心裡都充斥著恐懼,尤其是最近一兩天,天一黑,工人們全都縮在工棚里,廁所都不出來上了,全都拿礦泉水瓶子接。

「這麼誇張?」吳偉偉聽得目瞪口呆。

李鴻羽倒沒什麼表情,只是對盧光安說:「我們今晚留下。」

盧光安連忙點頭:「我這就去安排住宿問題。」

李鴻羽對此沒什麼講究:「不用特意安排,看工棚里有沒有空餘鋪位,我們跟著擠一擠就行。」

盧光安嘴上應承,但還是親子去把項目經理的辦公室整理了一下,又從角落裡拖出一張鋼絲床。

鋼絲床尺寸偏小,寬度只有一米。

兩個人若是一起平躺上去,除非側躺,其餘姿勢怎麼睡都會覺得擁擠。

正尋思著打電話叫助理趕緊買張新的過來,屋子裡響起敲門聲。

得到裡面的應答,保安帶著李鴻羽和吳偉偉進了屋。

因為是辦公室,屋子裡條件十分簡陋,一張桌子,兩張開會時用的塑料凳,如今又多了一張鋼絲床,齊活。

「這張床實在太小了,我馬上派人再去買一張回來。」盧光安急忙拿出手機,作勢要打電話。

「盧先生,用不著這麼麻煩。」吳偉偉按住他的手,「萬一今天半夜我們就把事兒辦完了,買一張新的豈不是浪費了嗎。」

李鴻羽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盧光安猶豫,相比起吳偉偉,他其實更憷李鴻羽,瞧著對方沒有表示,一時之間他拿不定主意。

吳偉偉也看出了他的意思,伸手勾住李鴻羽的肩膀,還哥倆好的拍了拍,「喂,小師父不說句話嗎?」

戊戌和戊戍顫巍巍的舉起手,戊戌說:「組長,今晚我們倆也要一起留下吧。」

盧光安一拍腦門:「得多買兩張床!」

今天半夜一旦動靜響起,他們根本沒有時間去睡覺,吳偉偉是真心覺得沒必要浪費這個錢。

可旁邊的男人跟木頭一樣,一聲不吭。

他咬著牙,二話不說突然伸手掐住李鴻羽腰上的軟肉,草,那肉又硬又緊,對方疼不疼他不知道,自己的手確實有點疼。

正準備收手,李鴻羽先他一步,一把鉗住了他吳偉偉的手腕,將人推到了牆上。

「你做什麼。」

「我……」吳偉偉愣了下,「我沒做什麼啊。」

李鴻羽下顎繃緊,丟開他的手警告:「老實點。」

吳偉偉狐疑地將人上下打量一番,突然明白過來,為了給對方留點面子,他靠過去對著李鴻羽的耳朵說:「你腰上是不是有痒痒肉啊,怕癢?」

李鴻羽只覺得耳朵里一陣潮氣,伸手按住吳偉偉的肩膀把人推遠,「別靠我這麼近。」

吳偉偉無語,自言自語地嘀咕:「之前不是挺好的么,突然又抽什麼風。」

沒意思。

他撇了撇嘴,看向旁邊,戊戍和盧光安都一臉詫異的看著他們。

他蹙眉:「我臉上有東西?」

「沒有沒有。」盧光安忙擺手,尋思一會兒,他道,「吳先生,除了你和李先生,這二位也要一起留下來吧,你看這床……」

戊戌急忙客氣道:「夜裡陰氣重,我跟戊戍天一黑就要去外面守著。」

「這也太辛苦了,總是要休息一下,養養神吧。」盧光安體貼的又勸了幾句,見二人實在倔得不行,只好作罷。

現在距離天黑還有整整半天時間,為了不讓幾位太無聊,盧光安叫來公司的車,帶著幾位去高檔餐廳用了餐,隨後又去自家公司參觀一圈。

正要離開,一陣哄鬧聲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一名身著鐵灰色西裝,帶著無框眼鏡的男人正在與一個穿著T恤的中年男人拉扯。

中年男人嘴裡一直喊著:「你現在就給我錢,現在就給。」

西裝男一臉為難,不耐地掙脫對方的手,地吼道:「合同上白底黑字寫著呢,我們的款項是直接打給鋼絲吊具公司,你要錢去找他們要!」

中年男人不依不饒道:「他們說了,等你們撥了款就把運輸費結給我,我等不到那麼久,你現在就給我!」

這不是無理取鬧嗎!

盧光安聽得火大,闊步走過去,略過自我介紹直接道:「先生,你這麼做不符合規矩,並且已經嚴重影響到了我們公司員工的日常工作,請你馬上離開。」

眼鏡男怔了怔,急忙喊道:「盧總。」

「你就是盧總?」中年男人一把抓住盧光安的胳膊,強硬道,「我知道你是這公司的老闆,你那麼多錢,不在乎我這一點半點的,就先把錢結給我吧,我真的有急事。」

人活著總有個小災小難,情勢危急的時候。

盧光安想了想,問:「我剛剛聽說你是鋼絲吊具公司的?」

「對,我是器械公司的。」中年男人一看盧光安的表情就知道要錢的事有戲,著急說道,「我前段時間剛給你們工地送過鋼絲繩。」

吳偉偉想起保安的話,走過去問:「你是不是十一號的時候拉錯了一次貨,在十七號的時候又拉了一批新的送去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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遷墳大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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