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這個鮫人的門技一欄上寫的只有一個字：【毒】。

雖然也屬於很少見的技能類型，但是和適用範圍廣泛的治療類門技不同，這種毒系的能力在很多人看來，可以說就是一種無比雞肋的存在。

範圍有限，不能做出爆發傷害，使用對象具有局限。

也正因如此，相比起其他水籠當中的治療類鮫人，這位魚哥的價格可以說是不止低了幾個檔次。估摸著，也就比擺放寵物市場里的那些同類們稍微貴上一些。

但是陸溟只是看了一眼，就對這個門技能產生了足夠的興趣。

他很清楚，在門世界當中永遠都不存在著雞肋的能力。那些低級的毒系技能或許沒有太大的殺傷力，可一旦提升至中級或者高級，就將會成為堪稱BUG的存在。毒系的能力單看似乎並不佔好，可一旦結合其發揮出來的作用來協助隊友作戰，無疑是一種非常強勢的狀態類輔助技。

陸溟的心裡很快有了盤算，不動聲色地推了下胥非的肩膀：「去還價。」

胥非瞭然，當即把營業員拉到了旁邊：「美女，價格上再商量商量？」

營業員：「我可以為你們抹去零頭，就完全在八萬的預算中了。」

胥非：「永遠沒有人會嫌太便宜，對不對。」

營業員：「……」

經過一番周旋之後，營業員感到滿腦子都只剩下了胥非的聲音，幾度要被洗腦，最後實在頂不住了，狠狠心咬了咬牙：「好了別說了，再優惠個5000，這樣總行了吧！」

「對嘛，做生意就應該這樣爽快一點！」胥非笑著從口袋裡摸出了微型終端，「你們這的會員要怎麼註冊來著，我記得你剛才說過，會員還能繼續打個92折對吧？」

營業員：「……」你可真是半點都不錯過！

打完折之後，胥非又不遺餘力地磨了磨，鮫人的最後成交價格確定在了68000星幣。

陸溟刷卡支付，留下了運送地址。

等到跟胥非走出試煉市場的時候，卡里還有整整12000星幣的餘款。

陸溟將星幣卡遞還：「你剩下的老婆本，收好。」

胥非接在手裡掂了掂：「花都花了，不如再買些別的。要不要一起去生活市場轉轉？這兩天馬上就要啟航了，也該在食物艙里囤點新鮮食材什麼的，可別直接餓死在半路。」

陸溟：「沒必要，我沒有做飯的打算。」

胥非拉起他就邁步走去：「不用你動手，我給你做。」

陸溟瞥了一眼跟前的那個背影，面無表情地將手抽了出來。

但嫌棄歸嫌棄，最後還是一臉不情願地跟在胥非身後，看著這個男人東挑西撿地買了一堆的菜。

回到審判號的時候，拍賣大廳的工作人員已經將他們購買的鮫人安全送達，同時還附贈了一隻同款的水籠方便飼養，售後服務堪稱滿分。

離開水之後，成年鮫人自動分化出了雙腿，衣著整潔地站在水籠旁邊，簡單地自我介紹道：「我的名字叫安潮。」

安潮那頭銀白色的長髮帶著濕感，服帖地垂落下來，無疑顯得愈發惹眼。海藍色的雙眸朝周圍簡單地打量片刻，看著這艘過舊型號艦艇里簡陋的陳設，又非常誠摯地補充了一句：「為了買我，破費了。」

胥非：「……」

陸溟：「……」

互相介紹過之後，陸溟開啟終端完成了新成員的入隊登記，隨後挑了個空間足夠容納水籠的房間，將安潮安置妥當。

等回房洗完澡后，頂著一頭半濕潤的頭髮出來，隱約間已經可以聞到從廚房艙飄出的四溢香氣。

對陸溟而言這無疑是很熟悉的味道，猝不及防地纏繞上了鼻息，讓他微微愣了一下，在回頭時，便看到坐在大廳處的安潮正饒有興緻地打量著他。

正式擁有自己的房間之後，安潮顯然也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自己。

那頭銀髮一絲不苟地在腦後綁成了一束，絲綢般順滑地垂落著，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平添了一種優雅的紳士感。

魚尾幻化出來的修長雙腿閑散地交叉在身前，手裡拿著角落裡不知放了多久的過期雜誌，對上陸溟的視線時微微一笑，非常的開門見山：「你們是戀人？」

陸溟感到自己尚未全乾的髮絲垂在耳邊，隱約低落了幾滴水，在脖頸處浸出了一絲清晰的微涼。

他下意識地朝廚房艙的方向看了一眼，語調無波：「不是。」

「所以說你喜歡他，他也喜歡你，但不是戀人關係？」安潮留意到陸溟微沉的臉色，慢條斯理地說道，「放心，相比起來你表露得遠沒有他那麼明顯，沒有露底。鮫人對於情緒波動向來敏感，也容易比普通人捕捉到這樣的細節而已。」

說到這裡他微微一笑，眼底海藍色的眸光微轉：「你是我的飼主，我會秉承對你的忠誠，絕對不會泄露半句。」

陸溟就這樣跟安潮對視了許久，才淡淡地收回了視線。

找了個位置坐下，直接轉移了話題：「比起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我覺得有必要先了解一下你的門技。」

「應該的。」安潮將手中的舊雜誌放回桌面上，想了想，說，「不過我對自己的技能了解的也不多。畢竟我們這些鮫人的門技覺醒都是按批次進行的，合作的試練師團隊帶我們進去收繳能量，覺醒技能之後就被送到了市場出售，還沒有過任何的使用機會。」

陸溟看著他：「但是，你看起來對自己的技能很有自信。」

安潮往後靠下，上半身輕輕地陷入了沙發里，十指交叉擺在身前：「我不清楚外界對『毒』這種技能的評價如何，但是在市場出售的期間，從那些試練師的交流中來看，似乎絕大部分的毒系都是單向技能。」

陸溟意識到了什麼：「所以你的門技是……」

安潮：「群傷。」

-

胥非在廚房忙完，招呼陸溟一起來餐艙吃飯。

安潮身為鮫人，向來不喜歡口味混雜的食物，隨便找了一包餅乾，就繼續坐在原來的位置上翻看那本雜誌。長期關在水籠里售賣的經歷讓他對外面世界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即便是一年前的舊新聞也看得饒有興緻。

整個氛圍一時半會倒是十分安逸。

這頓午飯大概是重逢之後，兩人坐在一起最心平氣和的一次了。

重新嘗到了熟悉的味道，陸溟下意識吃得有點慢，平常十幾分鐘的一頓飯硬生生吃了半個多小時。

難得的是，胥非這個平日里超級嘴欠的傢伙居然也安分得很，也就使得這一餐飯從味覺到體感都前所未有的舒適。

吃完飯的時候，陸溟的微型終端隱約地震動了兩下，點開一看，發現剛安裝的星艦系統里收到了一封全新的信件。

胥非正在那給清潔機器人設置程序，一抬頭見陸溟在那一臉沉思，問道：「怎麼了？」

陸溟將微型終端放在桌面上，輕輕一推精準無誤地停在了胥非跟前，說的話聽不出是褒是貶：「星艦辦做事倒是積極，艦隊才剛註冊，居然就開始下達任務了。」

「沒看那些新聞報導嗎，最近那些『門』開啟的頻率越來越快了。放眼全星際，艦隊加上所有的自由試練師們，總共也就那麼多人。星艦辦的人基本上分配不過來，現在都是破罐子破摔地選擇區域內的艦隊直接群發的。」胥非一點都不意外，忙裡抽閑地掃了一眼，「說起來這回又是哪個星球上的『門』要啟動了，我看看……凱勒星？不就是早上那個試練師說的星球嗎？」

陸溟：「嗯，沒記錯的話，那裡的應該是一扇黃門。」

胥非笑著眨了眨眼：「其實如果你還不想開工，找我配合就行了。星艦系統上面可以直接申請撤銷，也就是我登陸上去點下批准的事。」

陸溟：「不用。」

胥非打量了一眼陸溟的態度：「看樣子，你是打算去看看了。」

「我們確實需要門裡的資源。」陸溟不置可否將微型終端收了回來，「安潮目前才剛覺醒門技，應該找點能量源為他提升一下字元層級，這扇黃門開得正是時候。而且……」

想了想，以防萬一他還是多確定了一下：「完成星艦辦那些任務后獲得的積分，沒記錯的話，應該是能折現吧？」

胥非微微愣了一下才回過味來，在陸溟的眼刀下，非常惜命地控制住了笑出聲的衝動：「以我們目前的財政情況來看，這確實是發財致富的一條康庄大道，艦長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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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鮫人：我會群奶。

魚哥安潮：我會群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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