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減員的艦隊距離他們並不遠,一出事後很多人都迅速圍了過去,不難鎖定出事的位置。
等陸溟他們走到的時候,周圍的所有團隊幾乎已經全部抵達,烏壓壓的一片,光看那躍躍欲試的樣子,就差一時衝動下把那位沒氣了的大哥給原地解剖了。
對話的內容顯然是在談出事的經過。
旁邊那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扯著嗓子問:「你是說,你們剛才沒在試煉區域裡面?那這人又是怎麼死的?」
犧牲者的隊友眼睛里還掛著眼淚,看起來卻是比其他人還要來得茫然:「我們怎麼知道!剛才就這樣好端端地走在路上,也沒遇到什麼東西的襲擊。雷駿突然說感到有點頭疼,我們就準備找個地方休息一下。誰知道這都還沒來得及坐下,他就抱著頭直接發起瘋來,根本摁都摁不住!好不容易等他冷靜下來之後,就……就一下子沒氣了。」
話落在耳中,其他人不由面面相覷。
這些試練師常年混跡在門世界中,多多少少都有過痛失戰友的經歷。可是這種情況基本上都發生在繳獲能量源的過程中,還真沒有碰到過這樣子莫名其妙的情況。
有人提出了設想:「你們這位隊友之前身體怎麼樣,有心臟病什麼的嗎?頭疼的話……腦癌?」
「沒有沒有都沒有!所有指標都完全健康,你才有心臟病,你全家有腦癌!」
「嘿,你這怎麼還罵人呢?」
「你踏馬誰先咒的誰?!」
兩邊一言不合險些打起來,周圍的人慌忙勸架,場面不可避免地有些混亂。等重新平息下來,又不可避免地陷入了討論。
可是線索總共就只有那麼一些,人又沒得太過蹊蹺,討論來討論區,也都分析不出個所以然來。
陸溟站在原地聽了一會兒,垂眸掃了一眼地上那位已經沒氣了的哥們,邁步走近了幾分。
前面圍了一大圈人,靠不了太近,視線通過縫隙掠過,最後停留在了左耳上方那個若隱若現的紋路上,微微擰了下眉心。
胥非陰魂不散的聲音從身後響起:「艦長大人,有什麼發現嗎?」
陸溟一直覺得,如果換成是別人,遲早要被這屬狗皮膏藥的傢伙嚇出精神病來,好在他太熟悉這人的尿性,倒還算接受程度良好,緩緩地收回了視線:「不算髮現。只是猜想,這個試練師死前會去捂頭,可能並不是因為頭疼。」
頓了頓,補充道:「他的字元紋路就在頭部。」
歸隊之後,其他人簡單地聽了一下陸溟的分析,一個個有些傻眼:「所以說,真正的死因可能是字元遭到了破壞?」
「不能百分百肯定,但是概率很大。根據死前的行為描述,那人捂著的地方確實就在字元附近。」字元破壞這種情況確實性質嚴重,陸溟到底還是不放心地多問了安潮一句,「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安潮搖頭:「沒有。」
熊鼎說:「不管怎麼樣,在確定下來之前,暫時還是別碰那些能量源了。」
沒有人對這樣的決定產生異議。
畢竟自從進入這個門世界后始終透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古怪,這種古怪感顯然叫人很不舒適。先前那些頻繁出現的能量源分散了很大一部分注意力,才讓人忽視了這種感覺。現在再仔細回想進門后發生的事情,或許那些內容未知的能量區域,本身就是那種古怪開始出現的根源。而偏偏,這些又是所有人在拚命追逐的東西。
細思極恐。
沃金莫名感到背脊有些涼颼颼的,縮了縮脖子,問:「要不要給其他團隊也提個醒?」
陸溟:「沒必要。」
見沃金還想說什麼,胥非笑著搭上了他的肩膀:「龍少,打個比方感受一下。如果你的眼前有大把繳獲能量源的機會,卻突然有個人跑過來說讓你別去,你會怎麼想?」
沃金簡單做了下思考,不由沉默了一瞬:「……我會覺得他想騙我放棄這次的機會,然後好找機會自己下手。」
「恭喜答對!」胥非拍了拍手,「所以你的這份善意自己心裡收著就好,有時候不一定需要表達出來。總之來這裡的隊伍都不是傻子,如果這些能量源真有問題,到時候自然會自己覺察,我們就不操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心了。」
蘇莫拉對這種人性探討沒有任何興趣,他已經很久沒走這麼久的路了,此時輕輕地捶了捶自己酸楚的腿:「我就問一句,你們都不累嗎?」
反正暫時也沒有繼續繳獲能量源的打算,陸溟道:「先休息一下吧。」
減員事件雖然發生得詭異,但終究沒有掀起太大的波瀾。
都不是頭一次見人犧牲的人,最多了解一下情況也就各自繼續投入到試煉當中去了,片刻間,競爭再次進入了白熱化當中。
然而就在這樣激烈的角逐當中,漸漸的也開始有團隊留意到了不遠處大樹底下排排坐著的一群人。
不止舒舒服服地靠在了樹蔭底下,還有人居然非常從容地還開始給自己做起了足部按摩。半點沒有著急爭奪能量的意思,歲月靜好的畫面和那些戰火激烈的能量區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各大團隊:「……」
這些人踏馬是來郊遊的嗎?!
蘇莫拉揉弄著自己的纖纖玉腳,感受到那些頻頻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懶洋洋地抬了抬眼:「那些人老看我們做什麼?不會想搶我們的休息場地吧?」
其他人:「……」你是真的想多了哥!
陸溟並沒有找地方坐,抱著身子靠在不遠處的樹上。
從這個角度,恰好可以看到好幾處激活中的能量區域。
不無意外的和他們之前遇到的那樣,繳獲得毫無難度。
從第一次減員到現在,場內的存活人數又陸續地有所下滑,幅度不大,也沒再引起太大的關注。
這讓整個門世界中的一切都進行地非常平靜。
微微一陣風過,將陸溟額前的黑髮吹地一片散亂,唯有眉目間一片深遠。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忽然回頭看去,恰好和坐在樹蔭下的某人四目相對。
停頓了一下,招了招手。
片刻后,胥非就已經來到了陸溟的跟前,眼底滿是笑意:「找我?」
陸溟也知道這是重逢后自己第一次主動找胥非接近,盯著那張臉看了一會兒,收回視線:「克廷卡城遇到的那個紅門,還記得嗎?」
胥非想了想:「記得,那個『欺詐』屬性的能量源,當時差點把我們給玩死。」
說到這裡微微一頓:「突然問這個,你是覺得這裡也?」
陸溟久久地觀察著腦海中那串「未知」字樣,語調平靜地說出了自己的猜想:「如果真是這樣,這個門世界中的能量源或許遠沒有我們看到的那麼多。」
這個門世界給他最違和的感覺,主要就是來自於那種不匹配性。
畢竟「門」自身的顏色階段就註定了「門」內能量的總值,而能量源的等級也完全取決於繳獲難度的高低。可在這個紅門世界中,不說那已經明顯超出範圍值的能量區域數量,單說他們剛才遇到的那隻大肥兔子,就絕對配不上那媲美於高級能量源的大額能量值。
這個世界,從頭到尾都充斥著跟邏輯不符的不平衡感。
對於這些不符合規則的東西,能做出的唯一解釋,只能是「欺詐」。
「你的意思是,我們在這裡經歷的一切,包括這些能量區域的激活和繳獲,全部都是假的?也就是說,這裡除了『黑幕』,可能還有另外一個『欺詐』屬性的東西?」胥非單是設想了一下就陷入了沉默,許久才由衷道,「這是打算比比誰更噁心人嗎?」
他顧自說著,其實也沒指望陸溟能搭他的話。
不料話音剛落,只聽跟前的人語調不明地開了口:「都噁心。」
胥非微微一愣,忽然想起了當時在克廷卡城的門世界中發生的那些事,眼底隱約的笑意險些有些沒能憋住。
差點被那個欺詐屬性的能量源「玩死」的事是真的,當時連他自己都以為真的要掛在裡面了,還真情實感地考慮起了臨終遺言,結果沒來得及說半個字,就被陸溟劈頭蓋臉的一句「我喜歡你」給震懵在了原地。
在那種命懸一線的時刻,估計也就只剩下這種簡單粗暴的表白最能振奮人心了,也就這麼一句話,居然直接叫他滿血復活,然後就這樣打算了雞血似的一路披荊斬棘,硬是從這個試煉里沖了出去。
仔細想想,那一次居然還算是他們正式確定關係的開始。
感受到陸溟充滿威脅的視線掃過,胥非非常熟練地收斂了笑容:「說得沒錯,確實都噁心!」
陸溟看著胥非的這幅表情,搭配著那浮上心頭的陳舊年事,不管有沒有覺得臉熱,拳頭是真的硬了。
但這回,胥非並沒有迴避陸溟的視線。
眼底的眸色隱約一晃:「阿溟,其實那時候……」
胥非想說,其實那時候,如果陸溟的那句「喜歡你」稍微晚上一秒,率先表白的人或許就會換成是他了。但只是心思微動下的短暫停頓,導致後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沃金的驚呼徹底打斷了:「你們都快過來,安潮的字元又有變化了!」
陸溟:「去看看。」
話落,只留下了一個漸遠的背影。
胥非:「……」
就算天塌下來都不會多眨一下眼睛的審查官,在這個時候默默地抬頭看了看天,忍不住地有些抑鬱。
難得這麼好的時機和氛圍!操,也不知道吃龍肉犯不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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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金:你再這樣我們要成立金龍魚反烹飪聯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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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生理期折磨中,借著上夾子的時間請假休息一天,3號晚上23點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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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性難馴》
[記憶封印黑龍攻x上古大妖鳳凰受]
文案:
陸安生樣貌妖艷,只需要安安靜靜地站在宿朝之身後,就足以吸引所有人的視線。
傳聞宿少就是因為看中了這張臉,才將人帶出了娛樂會所,留在身邊寵上了天。
所有人都以為陸安生是宿朝之養在身邊的金絲雀,眼熱之餘,就等著他被厭倦拋棄。
直到那日,宿朝之翻遍了娛樂會所,都沒有找到陸安生的隸屬契。
會所經理一臉茫然:陸安生?我們這裡沒有過這個人啊?
.
宿朝之不知道的是,每夜夢回,陸安生低低地咬著他的肩膀,哽咽淪陷。咫尺的臉和夢中的男人緩緩重疊,逐漸真切。
陸安生有一個秘密。
數百年的夢魘纏身,才讓他終於等來了一個宿朝之。
他是他的劫,亦是他的葯。
*
宿家發布訂婚請帖,全網一度癱瘓。
誰也沒想到這隻金絲雀真的一躍枝頭成了鳳凰。
直到訂婚當天媒體無意發現,本以為奔著宿家來的各界名流,在角落裡圍著陸安生,一臉如見神祗的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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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著業界精英外皮的眾妖們瑟瑟發抖:魔尊,您……您老來了,怎麼也不提前說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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