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開始找工作
吃完飯，午斗米掏出錢包，仔細地數了數，五百六十七塊八毛，再加上銀行卡里八百塊存款，全副家當不到一千四，扣掉五百塊房租，還剩下八百多塊，這點家底頂多支撐一個月，得馬上找一份工作，否則下個月就要喝西北風。
找什麼樣的工作呢？他撓著頭苦想，憑藉他有限的可憐的社會閱歷，腦袋瓜里想的儘是一些跑腿打雜的粗活，想了半天，最終，他還是決定去酒樓飯館里碰碰運氣，畢竟在酒樓里打工他還是輕車熟路的，不過想起這種工作又累又臟工資又不高就有些泄氣，接著他又想起了死肥婆可憎的嘴臉，心裡一陣惡寒，皮膚上頓時起了雞皮疙瘩，慌忙在心裡祈禱：「無量壽佛，南無阿彌陀佛，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玉皇大帝，太上老君，聖母瑪利亞，耶穌，阿拉我的真主，滿天神佛保佑我下一個老闆不是個死胖子。」
就這樣在心裡念叨幾遍，午斗米心神大定，抬起眼來便看見這家快餐店裡的老闆，女的，瘦瘦高高，系著圍裙，手腳麻利地在食攤后忙碌，頗符合他心中所願，絕對不是個死胖子，再一看，哎喲，細眉鳳眼，皮膚白皙，年紀還不太大，三十齣頭，還有幾分姿色，和死肥婆相比高低立判，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再一聽，哇塞，聲音不高也不低，和聲和氣，小工打爛了一隻盤子，她不惱也不怒，反而讓人小心別踩到碎片，這脾氣，好得讓人暖心，話說這員工找老闆和小蜜找款爺除了錢以外都是一個道理，都圖個養眼體貼不是？午斗米頓時龍顏大悅，芳心暗許，擇日不如撞日，就她了，於是又坐了一會，等到午飯時間差不多過去，客人稀少了，他便走近問：「老闆，你這裡請人嗎？」
這位女老闆微微一詫，上下打量了午斗米一番，人字拖，破洞低腰牛仔褲，緊貼著小身子骨的T恤衫，完全一副街邊小混混的打扮，有沒有成年還難說，視線再往上一挪，一頭雞窩似的黃毛髮型，不禁撲哧一聲笑出來，搖了搖頭，說：「不好意思啊，小弟，我這個店裡現在不缺人，要不你到別的地方再問問？」
一聽這話，午斗米心裡立刻涼了半截，好容易碰到這麼一位合眼緣的老闆，就這麼輕易放棄實在太可惜了，他急著說：「老闆娘，別看我小，我已經滿十八歲了，不信你看我身份證，我可什麼都會做啊，搬運，刷碗，洗菜，切菜，調料，做下手，打掃衛生，只要是你店裡的活我都會做，保證做得又快又好。」
「小弟，我可不是敷衍你，我這家店，吃飯的時候雖然看起來人多，可是賣的是快餐，利潤薄，扣掉房租水電稅費廚師小工的工資，每個月都在虧錢，而且從開店到現在一直在虧，已經快撐不住了，實在是請不起人，你看，我現在都準備把這間店轉出去。」老闆娘指著店門口玻璃上貼著的紅紙，午斗米定睛一看，只見紅紙上寫著四個大字，本店轉讓，原本涼了半截的心立刻全涼透了，他垂頭喪氣地說：「那打擾了，我再到其他地方看看。」
「慢走啊，常來啊。」女老闆熱情地將他送到門口。
出師不利，午斗米信心稍受打擊，接著他來到第二家飯館，門面挺大，裝修也不錯，門口也沒貼什麼轉讓轉包的字條，這次老闆是個中年男人，皮膚粗糙發黑，一口黃牙，迎面就是一股煙味，顯然就是個重度吸煙愛好者，他沒精打采地聽完午斗米的自我介紹，中途還打了好幾個哈欠，然後又點了一根煙，狠狠地吸了幾口，吞雲吐霧之後才悠悠地開口說：「小夥子說的挺不錯，不過誰知道你是不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我這裡之前可是來了不少光蹭工資不幹活的人，我也怕啊，這樣，先要看看你的表現，是不是真的像你說的那樣能幹，試用期三個月，每個月七百，三個月後轉正，每個月兩千五，做滿兩年升你當店長，每個月六千，做不做？」
「七百！」午斗米瞪大了眼睛，實在沒想到試用期工資這麼低，扣掉房租，只剩下兩百，還要不要活了，他乾笑地說：「老闆，這實在太低了，連基本生活費都不夠。」
中年男人皮笑肉不笑，哼哼冷笑兩聲：「不低了，我這裡還包兩餐，而且三個月很快就過了，到時候就有兩千五的工資，你再加加班，我保證你每個月能拿上三四千，再熬個兩年收入又翻番，到時候不敢說買車買房，至少你在同學朋友面前也會有幾分面子。」
說實話，這位老闆開出的價碼對他很有誘惑力，雖然試用期工資很低，不過人家說的話也很有道理，總要先看看你是否真的值這份工錢，而且轉正後工資兩千五，比他上一份工資要高，再想想兩年後的能夠管理一家這麼大的店面，就算那些同學大學畢業以後也不見得能找到比這更好的事情，午斗米開始有些蠢蠢欲動，甚至有些迫不及待，正當他要下決定在這裡打工的時候，哎喲，痛痛痛，腹部沒來由的一陣劇痛，估摸著吃到什麼不幹凈的東西，像是要拉肚子了，他捂著肚子急忙起身，問：「老闆，廁所在哪裡，我借用一下。」
中年男人沒好氣地指了指後面，說：「直走到頭，右拐。」
午斗米一路小跑衝進廁所，飛快地解開褲頭皮帶，一屁股坐在馬桶上，終於趕上了，他長吐一口氣，全身放鬆下來，準備迎接山洪爆發。
哎？可是過了幾秒，卻一點動靜也沒有，他覺得有些奇怪，怎麼現在肚子一點也不痛了？一點也沒有想拉的感覺？他莫名其妙地坐在馬桶上，只覺得光光的屁股在乘涼，下面還有點涼颼颼的，這時聽到廁所門開的聲音，兩個人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