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凡妮莎剛下到廳堂就被站了一排的管家嚇了一跳,她眨了眨眼:「加德納舅舅,這是...?」
「他們是來找你的。」
加德納先生話音落下,那些管家們紛紛上前一步,再一次打開手中的小皮箱,露出裡面碼得整整齊齊的英鎊。
班納特姐妹與加德納夫人下意識捂住嘴,眼睛瞪大,有些不可置信。
凡妮莎並不沒有太過驚訝,只是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
「這是什麼意思?」
其中一位管家對著凡妮莎微微行禮:「赫特夫人邀請您為她設計一條裙子。」
「艾爾德爾小姐邀請您為她設計一條裙子。」
「弗洛里夫人邀請您為她設計一條裙子。」
...
待所有管家都說完之後,他們又異口同聲說道。
「這些錢作為定金,希望班納特小姐登門與夫人/小姐商討。」
望著他們如出一轍的裝扮還有語氣,凡妮莎有些疑惑,是不是十九世紀還有一個專門管家培訓基地?
不過這不是重點,凡妮莎最終還是應了下來。
管家們離開后,加德納太太有些擔心的拉著凡妮莎手:「凡妮莎,真的要答應下來嗎?聽說貴族的夫人和小姐們很難相處。」
凡妮莎笑了笑:「沒事,而且送上門的錢還不賺嗎?」
「可是...」加德納太太更是擔憂,「凡妮莎你是急需錢嗎?」
說到這個問題,凡妮莎臉上的笑意褪去了一些。
她看向身邊的姐妹們,重新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當然,只要我有錢了,那姐姐們就算不想出嫁也不用擔心了。」
「我可以養她們。」
凡妮莎不管是人類還是死神都沒有感受過的親情,班納特一家人給了她。
只要她還在這個時代,她便會護著她們。
聽到這句話,班納特姐妹們一愣,她們從沒想過凡妮莎是這個原因要賺錢,她們一直以為設計裙子出自愛好。
簡的眼圈一下子紅了,她身為家裡的大姐,年紀已經不小了,班納特太太每天念叨著讓她們嫁一個有錢的單身漢,可是簡的內心裡卻只是想嫁給一個真正喜歡的人。
伊麗莎白上前一步,一把將凡妮莎抱在懷裡,用力揉了揉她的黑髮,聲音略微哽咽:「我們都是姐姐,哪有讓妹妹養的道理,而且真的養我們,你也嫁不出了怎麼辦?」
凡妮莎無所謂的道:「那就不嫁啊,我的眼光可是很高的。」
其實她從沒想過要在這個時代和什麼人在一起,想到她還是人類時候的事情,金色的雙眸瞬間暗了下去。
*
凡妮莎一連幾個月都輾轉在各個貴族家中,商討著她們想要的款式,測量她們的尺寸,這段時間凡妮莎在倫敦也有了不曉得名氣。
來找她定製裙子的人越來越多。
這天,她才剛從某個貴族府邸出來,便感覺到有人跟蹤。
凡妮莎微微回頭,不動聲色的繼續向前走,倫敦的主街道雖然寬敞,實際上兩側有著不少狹小又繁複的小巷子。
凡妮莎身後的跟蹤者,跟著跟著卻發現前面的人消失了。
「跟丟了?」
「廢物!一個女人也能跟丟!」
就在幾個混混內訌的時候,只聽到不遠處一道慵懶的女聲響起:「不知幾位跟著我有什麼事?」
幾個混混猛然抬頭,便看到凡妮莎一身紅裙,靠在牆壁上,那雙金眸在略顯黑暗的巷子中像是在發著光,他們下意識打了一個冷顫。
一看到凡妮莎依舊是一個人,他們的膽子又大了起來。
「班納特小姐,不要怪我們,只是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凡妮莎挑眉冷笑:「得罪了約瑟.基恩?」
她的話一出幾人的臉色一變,凡妮莎就知道她沒有猜錯,之前約瑟.基恩的眼神她看在眼裡,沒想到他居然真的做出來這種事。
幾個混混對視了一眼,直接將凡妮莎圍在角落裡。
就在凡妮莎剛想動手時,突然從牆頭上竄下來一個人,一拳一腳瞬間將幾個小混混打倒。
凡妮莎看清來人的樣貌,便又安心的靠在牆上。
等小混混都被打倒之後,凡妮莎才笑著開口:「謝了,克勞德。」
來的人正是之前那對兄妹中的哥哥,克勞德·內森。
克勞德摘下頭頂的海狸帽,對著凡妮莎微微彎腰,湛藍色的雙眼多情又輕佻:「為您排憂解難是我的榮幸。」
凡妮莎嘴角的笑容更加明艷:「讓你查的事情有消息了?」
克勞德瞬間變得嚴肅,他搖了搖頭:「圖騰確實已經在東區傳開,但是具體來源還不確定,暫時也沒有辦法追溯到源頭。」
凡妮莎瞭然點頭,這個圖騰的主人一定很很小心,不會這麼輕易的被發現。
「你現在著重調查供奉這個圖騰的人,把名單還有住址給我。」凡妮莎繼續說道,「還有,這件事不要讓其他人知道,這樣對你也安全。」
克勞德勾起一抹帥氣的笑意:「明白,我是不會泄露客戶的信息。」
凡妮莎接下來幾天準備好設計圖,以及裙子的打樣,剩下的縫製工作則是全部交給會簡單裁縫活計的內蒂,還有鬼魂小姐幫她找來的一些會裁縫的鬼魂。
至於她……
*
伊夫堡監獄的日子每天都是相同的,愛德蒙看著外面的陽光,每過一天便在牆壁上花下一道。
在這之前,他都是在記錄進入監獄的時間,可是自從上次之後——
他便開始記錄距離天主使者離開,究竟有多久了。
「愛德蒙,今天先挖到這裡吧,一會兒獄卒就要送飯了。」頭髮花白的老者停下來,氣喘吁吁的靠在牆壁喘息。
而愛德蒙依舊悶頭挖著地道,聽到老者的話他的動作頓了一下:「我要加快速度,天主使者說過,我會打敗敵人。」
老者無奈的嘆息,這段時間他已經聽到愛德蒙說這句話說過很多次。
「愛德蒙,那只是你生病看到的錯覺,不會有天主使者會是你描述的模樣。」
「不會的!」愛德蒙突然激動的回身,「那絕對不是錯覺,我相信只要足夠虔誠,絕對會再見到天主使者的。」
這段時間愛德蒙隨著老者學習各種知識,他已經漸漸變得不是當初的愛德蒙·唐泰斯,而唯一不變的是他那顆虔誠的心。
神甫用手指在胸前畫十字,聲音低落下來:「愛德蒙,如果天主真的會聽到我們的祈禱,你我就不會出現在伊夫堡。」
愛德蒙激動的神情落寞下來,他當然知道,在此之前他也懷疑過天主真的存在嗎,可是上次生病的時候,耳邊的話語讓他重新堅定了想法。
他堅定的看著老者:「神甫,我相信我會打動天主。」
愛德蒙回到自己的監獄,他跪在床上念著祈禱詞。
「三十四號,吃飯了。」獄卒的聲音在牢房外響起,但是愛德蒙沒有理會,他依舊雙手合十的祈禱著祈求著。
獄卒看到愛德蒙這個樣子,罵罵咧咧的一句便離開。
愛德蒙就像是沒聽到似的,依舊閉著雙眼祈禱,直到感覺到房間中除了他,又多了一個微弱的呼吸聲。
愛德蒙張開雙眼,就撞進了那雙金色雙眸中。
他猛得站起身向前走了兩步,卻不敢靠近,遠遠的望著面前的紅色身影,生怕眼前的身影只是夢中的幻影。
愛德蒙察覺到自己的心跳慢慢加速,整個牢房中彷彿都能聽到他心臟的跳動聲音。
「您...終於又出現了。」
凡妮莎輕笑了一聲:「我說過,只要你需要,我就會出現。」
她上下打量著愛德蒙,聲音有些異樣:「你的病,好了?」
愛德蒙肯定現在的他沒有做夢,那雙漆黑的雙眸瞬間迸發出刺眼的光芒,即便是頭髮和鬍子讓他看上去蓬頭垢面,也阻擋不了他此刻的光芒。
「天主果然是存在的,是您的出現治癒了我。」
天主?
凡妮莎記得上一次愛德蒙就是這樣叫她,他居然把她當成了上帝的人?
而且上次見他全身環繞著死氣,距離踏進死亡已經不遠,可是現在的他有著充沛的生命力,根本看不出一絲死氣。
難道他的死因不是疾病?
愛德蒙十分敏感,他痴迷又虔誠的看著紅裙的女子,薄唇微動,因為長時間沒有說話他原本清朗的聲音已經變得低沉又沙啞。
「天主的使者啊,您是來拯救我的嗎?」
輕笑聲在牢房中響起,凡妮莎上前一步,手指輕輕劃過愛德蒙的臉頰,然後逐漸向下,從脖頸再到胸膛,若有若無的觸碰著,最後她微微踮起腳尖,湊到愛德蒙的耳邊。
「我不是天主的使者。」
愛德蒙怔住,凜冽又冰冷的味道將他籠罩,耳邊卻吹拂著熱氣。
他聽到拯救他的人在耳邊用著慵懶的聲線說道。
「我是會在夜晚和暴風雨中陪伴你,是這個世界唯一理解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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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今天見到了天主使者,她摸我了!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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