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死的好勝心
「喂?校草啊,你準備回來了沒?」楊楚燁的聲音從對面傳來,那語調聽著有點怪怪的。
不過於海耀這個時候也沒有注意到,他道:「嗯,要回了,怎麼了,要帶東西?」
楊楚燁:「不帶東西,就是想關心你一下,表白成功了嗎?」
問到這個,於海耀就苦笑了一下,道:「沒呢,失敗了。」還是沒有開始就失敗了。
楊楚燁那邊似乎一點也不奇怪,直接道:「那就趕緊回來吧,老張買了酒,我們正好一醉解千愁。」
「好,就回來。」
於海耀吸了一口氣,腳下步子不由加快了。
回到寢室,三個室友簡直是列隊歡迎。
於海耀跨進門口的腳不由自主收回去,狐疑道:「你們幹什麼?」不會是準備了什麼惡作劇在等著他吧?
事出反常必有妖。
楊楚燁笑著上前摟他的肩膀,笑著道:「沒什麼,我們喝酒,就等你了,趕緊趕緊。」
於海耀這會兒終於察覺到了室友們的反常,他剛才出門的時候,也沒聽他們說要喝酒啊?他們寢室的關係都還挺好,不搞孤立那一套,有什麼事情他肯定是會知道的。
狐疑的眼神又轉了一圈,奈何其他三個人全都在裝傻。
於海耀也只好忍下了心裡的好奇。
說喝酒果然也是真喝酒,一人一打罐裝啤酒,配著雞爪子,花生米,不由自主就喝嗨了。
不過第二天是周六,他們沒有課,也不在乎這點了。
直到後半段,大家都放開了,於海耀才知道自己這場失敗的表白還有個前奏。
張章一個魁梧漢子,端著一張與年紀不符合的蒼桑臉,拍肩安慰於海耀:「天涯何處無芳草,大丈夫何患無妻,想開點,你是校草,要找女朋友,肯定比我們容易。」
不愧是他們編導專業的,說辭一套一套的。
於海耀這回是有點哭笑不得了,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他的室友比他更像是失戀了。
楊楚燁也靠了過來:「於小耀同學,輸給第一校草一點不丟人,你想我們學校多少人,沒有一個能勝過他的。說起來,你也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知足吧。」
於海耀:這詞不是這麼用的吧?
丁建,丁建乾脆拖著自己180斤的體重,過來給於海耀來了一個熊抱。
還真是熊一樣的抱抱。
於海耀拍拍丁建,將人推開了,笑著道:「幹嘛搞得好像很嚴重似的,不就是表白失敗,不,準確來說,應該是表白都沒有表白,連失戀都算不上。我沒事,明天起來依舊是一條好漢。」
他說得風輕雲淡,另外三人則完全不信。
這一下就喝得晚了。
第二天,早上六點半。
於海耀是個不熬夜的,也按時早起的人,雖然難得前一晚喝酒喝到了後半夜,但是第二天他的生物鐘還是只比平時晚了半個小就把他弄醒了。
在床上翻了兩圈,也沒有再睡著的意思,於海耀便也不為難自己,直接起床了。
張章聽到動作也醒了,抬頭看了他一眼。
「起這麼早?」
「嗯,我吵到你了嗎?醒了就起了,準備去跑了個步,回來的時候要不要給你們帶早飯?」
「沒事,我也醒了。」張章扒了一下頭髮,「你等我一下,我和你一起去跑步。」
於海耀便等人刷完牙,洗了把臉,前後不過三分鐘,便一起出了門。
周六的學校操場上沒有什麼人,難得的周六,還是睡懶覺的人多。
於海耀熱了一下身,便和張章開始慢跑起來。
一圈、兩圈、三圈……
張章跑到一半肚子疼上廁所去了,留下於海耀一個人繼續跑。
又跑了一圈,於海耀感覺身後有腳步聲追了上來。
「你回來了……」
他以為是張章,笑著一回頭,正準備取笑人家一下,印入眼中的卻是另一張陌生又熟悉的臉。
余榮。
於海耀把後半截話收了回去,眼神自然地移開,當作沒有看見對方。
本來他們就沒有交集,也不是什麼需要打招呼的關係。
余榮落在於海耀身後三四步的距離,這個距離足以讓他看清眼前這個人的背影。
於海耀,他當然是認識的,剛來學校就引起了轟動的小學弟,他的室友在他耳朵邊灌輸過無數次危機意識,Z大最有可能搶了他第一校草這個頭銜的男人。
上天精心雕琢出來的藝術品。
沒有一個女人可以抗拒他的魅力。
如果不是因為長得太過精緻好看,而不得同性的歡迎,相信余榮的第一校草寶座還真不保了。
此時,余榮第一次細細打量於海耀。
雖然看不到正臉,但是可以從側後方看到他露在外面的一截脖子,皮膚白皙細膩,一眼就能讓人聯想到上等的白瓷。他的頭髮很黑,但是看著卻很柔軟,順毛乖巧的樣子,沒有任何人工修飾。
人看著有些纖細瘦長,側面能看線條分明的下頜線,並不是稜角分明那種有攻擊性的純男性長相,他自帶了柔化的濾鏡。
余榮可以想象,他要再小几歲的樣子,純對是一個漂亮的美少年。
余榮看得仔細,跑在前面的於海耀卻是感覺到一道扎人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
余榮在看他!
於海耀如此清晰地感覺到這一事實,那視線經久不移,弄得他跑步都快同手同步了。
特別不自在!
余榮看他幹什麼?他不會是知道了自己喜歡朱珍珍吧?來看看情敵?那也不是啊,他明明就不喜歡朱珍珍,來看他這個都不是情敵的人有什麼意思?
於海耀心裡轉著各種猜測的念頭,腳下卻不由自主越跑越快。
身後的腳步聲卻也絲毫沒有誤差的緊隨不放。
於海耀:……幹什麼?和他比跑步啊!
腳下便不由更快了一點。
余榮也沒有察覺到似的,依舊保持著幾步的距離。
於是,於海耀更快了一點。
半個小時后,從廁所回來的張章站在操場邊上,張大了嘴,滿臉寫滿了驚訝。
只見操場上兩個大男生,一前一後,以百米跑的速度跑了一圈又一圈。
「他們都不累嗎……」
張章不由自主地喃喃,卻不知道自己說出了在操場邊上其他偶爾圍觀到這一幕的眾人的心聲。
累嗎?
當然是累的,於海耀的體力不是很好,所以每天會來操場慢跑個幾圈,像這麼激烈地跑步,他還是第一次。
跑到後來的時候,他已經感覺到胸口發苦,呼吸不暢,氣喘如牛了。
就差眼前一花,腳下一軟直接摔倒在地。
可是,這該死的好勝心!
於海耀還在苦苦堅持,後邊的余榮狀態倒是比他好了很多,不過看得出來,明顯也是很吃力了。
又是一圈。
於海耀覺得自己是真不行了,再跑下去他的命都沒了!
什麼面子,好勝心,都支持不住他此時想癱倒在地上演屍體的想法。
算了,不就是輸嗎?
有什麼了不起的,反正他也就是個第二校草!
早就輸了。
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一旦佔領了腦海,身體便誠實地做出了反應。
於海耀不跑了,直接停了下來。
后余榮正努力調著氣息跑著,沒料到前面的人毫無徵兆地突然停了下來。
「剎車」也是來不及了。
余榮整個人撞到了於海耀的背上,都是差不多精疲力盡的狀態,於海耀沒有一點「韌性」地被一撞就倒,如一顆保齡球瓶,就差一點清脆的撞擊聲。
余榮比於海耀好一些,他試圖站穩了腳步,只是兩人離得太近,他腳勾到了於海耀的小腿,一下子就失了重心,最終還是摔了下去。
兩個人頓時摔成一團。
「唔!」
好痛!
於海耀摔趴在塑膠跑道上,背上還疊了個人,對方身上因運動而散發出來的炙熱氣息把他包了個嚴實,而那重量又把他的慘叫聲都能壓了回去。
兩人的肢體交流是短暫的,很快余榮就爬了起來,因為他的失誤害得人也摔了,余榮便伸手拉了於海耀一把。
於海耀一下子也感覺不到自己哪裡痛,只覺得渾身上下都不對勁,他歪著身體站起來。
「余校草,你要不要考慮減個肥?」
這是於海耀和余榮之間說的第一句話。
余榮……余榮面無表情地頓了一下,然後果然收回了手。
小心眼!
於海耀在心裡又給人貼了個標籤,然後腳下一軟,又摔到了地上。
「嘶!疼疼疼!」
他又是按腰,又是盯膝蓋。屁股那一下倒是很快就緩了過來,就是膝蓋上破了皮,他小心地圈起了褲腿,一眼果然已經冒了血珠。
該承擔一半責任的「兇手」自然也看到了,余榮的視線掃過那條白皙的腿,和上面有點觸目的傷痕,收回的手再一次伸了出來。
於海耀的視線落在那隻手上,這人還真長了只好手,指節分明,指骨修長,指甲修得乾乾淨淨的,簡直找不出讓人不喜歡的點。
這就足夠讓於海耀討厭了。
他的視線從那隻手上收回,自己手撐著地爬了起來。
「余校草,你有什麼事就趕緊說吧,趁我現在還有命在。」
他半斜著身體,將重量放在一條腿。
此時朝陽已升起,給清晨的微涼中帶來了一點暖意。於海耀背對著陽光,整個人彷彿被鍍上了一層耀眼的光芒。
他是真的長得很好。
余榮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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