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藥
聞禮四枝花小群。
——【陸疏行:我靠,老巫婆把同桌喊去辦公室了】
——【陳年一:我還在買早飯,她喊榮榮幹嘛?這不是才剛上課嗎?】
——【戚榮:傻逼年狗,是老大同桌,不是我】
——【陳年一:哦老大呢?】
——【戚榮:我幫你艾特@不說話的霍銳】
——【陸疏行:直覺沒啥好事,剛剛同桌好像睡覺了,老巫婆最討厭有人在她課上睡覺了】
——【戚榮:姜洲那個傻逼,要不咱們背地裡再去揍他一頓?】
——【陳年一:?你倆能不能講一個話題】
——【霍銳:?】
……
辦公室。
張建清長嘆了聲氣,喝了口自個兒的養生茶。
霍銳半靠在牆上,低著頭刷手機。
張建清看了他一會兒:「要沒什麼事情就先回教室,下次打架什麼的……」他頓了頓:「別在教室,人那麼多,人多嘴雜。」
他也知道這事兒是姜洲做得不對,但是畢竟霍銳都把人打的走路都一瘸一拐的了,不在姜洲面前說霍銳兩句,這事兒真過不去,估計姜洲自己也知道自己理虧,說完整件事,除了要求對霍銳的批評,其他都沒敢提。
也不知道誰傳下來的傳統,學委就得成績好的人來當,霍銳不願意,順位就是姜洲,但是這人吧,品性不行。要不是霍銳不樂意,張建清寧願把學委這個位置給霍銳。
霍銳偏頭看了他一眼,轉過身的時候,正好和跟著李老師進來的沈愈面對面互相看了眼。
沈愈臉上發燙,身上卻有些冷,明顯的有些病態,看見霍銳,彎了彎眼睛,又極快地隱了下去,眼底帶著水意,看起來還有些可憐。
霍銳別開了眼,和他擦肩而過。
「怎麼了這是?」張建清有些訝異。
李老師嘆氣:「估計是發燒了,臉色紅的不太正常,我記得我這兒有退燒藥,帶他過來拿。」
張建清哎了聲:「那不行啊,得去校醫室。」
沈愈有些驚訝,這一路上過來,英語老師都沒說話,還以為她是責怪自己上課睡覺,聽她這麼一說,眼底帶了些笑意:「謝謝老師,吃了葯就可以了,沒有發燒,只是有點感冒。」
張建清嘟囔:「這怎麼搞得,剛來第二天就給搞感冒了,一會兒家長不得找我們麻煩,現在換季,這幾天天氣不正常,是得注意點身體,剛剛我看霍銳也有點感冒……」
聽見「家長」兩個字,沈愈眯了下眼。
李老師在翻自己的感冒藥,遞給沈愈邊去給他接溫水邊叮囑:「吃完可能有點犯困,如果撐不住就請假回宿舍睡。」
「這盒葯你先拿著。」
沈愈吃完葯,又禮貌地謝過英語老師,等了一會兒,開口問道:「我能再接杯水嗎?」
張建清立馬道:「當然可以,這教室里的飲水機都壞了兩周了也不見人來修,學校是真的坑啊……」
李老師咳嗽了一聲,示意他少在學生面前抱怨。
等沈愈走了,李老師才問張建清:「這轉學生脾氣還挺好的,之前和霍銳認識嗎?怎麼和霍銳坐一起?」
張建清摸了摸腦袋:「誰說得清呢,沈同學之前的檔案上老師評語還很差呢,依我看人挺好一孩子嘛,成績又不是評定學生的唯一標準。」
「到時候月考成績出來你可不會這麼說咯!」一直沉默著的隔壁班班主任突然嗆他。
李老師很不給面子笑了起來。
張建清瞪了她一眼:「你英語課不上了啊?」
李老師:「……」帶人過來吃藥,忘了這節課是自己的課了。
沈愈回教室的時候,教室里靜的只能聽見寫字的聲音。
隨堂測驗的測驗紙已經發下來了,就連陸疏行和戚榮都在安安靜靜地寫。
霍銳一隻鼻子塞著紙巾,指間夾了只筆,單手托著下巴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麼,測驗紙被他壓在了手肘下。
「霍銳。」沈愈輕聲喊他,霍銳的側臉線條硬朗,雖然還沒有完全長開,和以後的模樣也已經差不了多少了。
沈愈吸了吸鼻子,把水和葯遞到他面前,自己彎腰坐了下來:「把感冒藥吃了。」
霍銳偏過頭,視線從沈愈泛紅的臉上掠過,對方看著自己的時候眼神十分專註,跟那天在聞城中學的時候盯著他的眼神一模一樣,要不是兩個人都是男的,霍銳很難不懷疑對方是對自己有別的想法。
「不吃藥。」霍銳收回視線,語氣有點冷淡。
有了同桌以後,什麼都很麻煩。
沈愈不聽他的,又把水杯和葯往前遞了遞,「不吃藥感冒好的慢,你衣服穿的那麼少。」
霍銳只穿了一件校服襯衫,連外套都沒有套,袖口挽了起來。
霍銳生平第一次對自己的決定產生了懷疑。
他自幼是學校的小霸王,脾氣也不好,有一點不高興就喜歡揍人,所以除了和他一起長大的陸疏行幾人,沒人願意和他成為真正的朋友。雖然隨著年齡的長大,脾氣已經壓了很多,但是他沒有同桌似乎已經成了定性,陸疏行和戚榮自小綁定,陳年一是個花心蘿蔔,一心奔著漂亮妹子。
其實也有女生私下提過,霍銳連聽人把話說完都有點不耐煩,而且和女生同桌很麻煩,又礙事。
但是那天沈愈在廁所提了,鬼使神差,霍銳想體驗一下有同桌什麼感覺。
「水是熱的。」沈愈把水杯放到霍銳面前,又給他拆了兩粒葯,還沒來得及再開口,突然被霍銳抓住了手腕。
霍銳的掌心有點發燙,和沈愈泛涼的手腕形成了極端的對比。
「我那天,是不是說過,下次就不止那麼點兒了?」霍銳盯著他,皺著眉頭:「你很煩。」
比他媽還煩。
他媽都不會逼他吃藥。
沈愈縮了縮手腕,霍銳力氣大,沒能縮回來。
再一次證明了兩人力量上的懸殊。
他被迫靠到牆上,忽視了手腕處傳來的疼,這個人就是這樣,不管做什麼都會讓人覺得,他在討厭你,上輩子是,這輩子也是。
沈愈依然倔強地盯著他,只是因為來了藥效,噴嚏倒是不打了,開始犯困,眼底漸漸泛了水意,把葯放到了沒被霍銳牽制著的左手,語氣帶了點誘哄:「你把葯吃了,我就不煩你。」
「我靠,你們倆做什麼?老大冷靜啊!別打人啊!」
陸疏行好不容易胡亂填完測驗紙,一轉身就看到這麼勁爆的畫面。
老大抓著同桌的手腕把人壓在了牆上,臉上殺氣騰騰的,這是要殺人的樣子啊!
「陸疏行!」英語老師踩著高跟鞋進教室,伴隨著一聲怒吼:「別人在測驗,你在做什麼啊!上課時間喊什麼喊!給我出去!這節課站走廊里聽!」
陸疏行:「……」
陸疏行看了眼已經收回手的老大,一臉憋屈從戚榮背後鑽了出去。
戚榮憋笑憋的肚子疼。
教室里隱隱傳來笑聲。
沈愈動了動手腕,把葯再次遞到霍銳面前,微微昂著下巴一臉倔強盯著他,鼻子紅通通的,看起來有點可憐。
霍銳掀起眼皮,臉上難得多了些狐疑,片刻后收回視線,從沈愈手裡接過葯,閉著眼把感冒藥吃了。
沈愈又笑了起來,笑意達到了眼底,後門沒有關上,風吹了進來。
霍銳餘光瞥見他這副模樣,心底又開始煩躁,這人怎麼什麼時候都能笑。
吃了感冒藥的後果就是,沈愈強撐著寫完了測驗紙,到英語老師開始上課還是沒能撐住,靠在課桌上睡了過去。
感冒藥的藥性強,這一覺沈愈睡得很死,沒有聽見下課鈴,也沒有聽見課間的吵鬧,甚至還做了個很短暫的夢。
他夢見自己躺在病床上,霍銳靠在他的床邊睡得很不安穩,雙手一直抓著他的手,他想動一動手指,但是沒有任何力氣。
……
「哦哦哦~學校搞什麼啊,月考後開運動會,這是給個巴掌給個桃?」
第二節課退,體委宋揚被張建清喊去了辦公室,回來沒多久,教室里就炸開了鍋,尤其以男生為主。
宋揚是個大高個,人高馬大,一身的肌肉,典型的頭腦簡單四肢發達類型,是未來的體育生。
宋揚正在挨個兒發運動會意願表。
運動會這東西,每個學期都會開一起,明面上來說就是要發揚「德智體美」全面發展。
但是——
宋揚看了眼說話的陸疏行:「禿頭說了,除了參加比賽項目的,其他人不準去操場瞎湊熱鬧,運動會後還有全市聯考,關乎學校榮譽。」
「不是吧,那咱們想為咱班運動健將加油吶喊的機會都沒了啊?」
「宋揚!真的假的!你別驢我們啊!」
「這怎麼能行!雖然我沒有運動的心!但是我有為運動健將加油的心!」
男生們都開始抗議。
女生們也都不太樂意。
本來運動會對於他們來說就是學習之中抽空休息的機會,這怎麼還不讓人出去,就非得逼著人填項目么?
但是一個班參賽名單總共就那麼點兒,總不可能每個人都報名的。
宋揚發到了霍銳這邊。
霍銳和他同桌臉對著臉,同桌閉著眼身上披了兩件校服外套睡得正香,只看得見霍銳的後腦勺。
宋揚摸了摸鼻子,把兩張表放到他們桌上。
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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