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說也奇怪,玄壑一出聲,大廳內所有幼崽的哭聲戛然而止,隨後,所有人都噤了聲,現場一片寂靜,連一絲絲呼吸聲都聽不見。
畫面像是靜止了一般。
他嫌那些幼崽太吵,定住了它們,至於其他人閉了嘴,那是他們自己的事情。
金閡神君的投誠,他並不在意,倒是他桐陽仙山的一件寶貝他比較感興趣,至於這滿場啼哭的幼崽,救不救全憑心情,既然吃人嘴軟,順手的功德偶爾做一回也沒什麼不可以。
他懶洋洋抬手,隨手畫了個圈圈,無數道靈光射向那些抓著幼崽的山門弟子,下了指令:「將它們送回原來的地方。」
只見那些弟子齊齊應聲,轉身離開大廳,任憑金閡神君怎麼阻攔也不停步,很快就走得一個不剩。
大家心中明白,是玄壑上神控制了他們。
此事本就是金閡神君做得不符天道人心,又有誰願意為他出頭。他們此刻只盼著不要引火燒身,惹惱了玄壑上神可不是鬧著玩的。
「上神這是何意?」金閡神君惱怒至極,「這九十九幼崽是小仙費盡心機所獲,上神一聲招呼不打便操控小仙仙門弟子將它們悉數釋放,可是小仙有何招待不周之處?」
「日行一善罷了,金閡神君有意見?」玄壑挑眉看他,琥珀色的眼眸含笑。
「日行一善?」金閡神君怒極反笑,「上神是認定了小仙在作惡?」
作沒作噁心里都沒點數,這人三觀堪憂啊。清梔默默地看著底下明顯瘋魔的男人,伸手從面前的果盤裡抓了一個大橘子,剝皮,掰了一饢放到嘴裡。
沒有血腥殺生的場面,她的胃口瞬間就變好了。
橘子很鮮甜,她剝了一饢送到玄壑的唇邊,他張嘴吃下。
底下眾仙面面相覷,終於有一個看起來較為年長者在一旁勸說金閡神君:「神君,今日是你九萬歲仙辰,確實不宜見血,玄壑上神將那些幼崽放歸,是行善積德的大好事,也是神君的大功德,神君還是快些向上神和夫人道謝吧。」
「混話!」金閡神君卻連半點面子都沒給,一句話將他懟了回去,面對玄壑,冷笑,「本君一心修道,天日可見,好心好意請上神赴宴,奉上神為座上賓,卻沒想到上神竟如此羞辱於我,真以為本君怕了你不成!」
怕不怕的打一架就知道了嘛。眼前這個剛剛九萬歲的小孩兒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看不出玄壑實力能夠秒殺他嗎?這一點真是比魔界那些小後生們差遠了,實力不如人就要學會服軟,小小的羞辱算得上什麼,命比較重要。
「你說錯了。」玄壑語氣格外溫和,伸手從清梔面前的果盤裡拿了一個橘子,放在手裡把玩,「我並不是來赴宴的,而是來向你討一樣東西的。」
清梔眨了眨眼,就見那橘子像是被人操控一樣自個剝了自個的皮,還剝得格外均勻,像一朵花兒似的。
玄壑將橘子饢拿出,遞給她,橘子皮則還留在他的手中。
「本君的東西,豈是你說要就要!本君念你是天界尊神給你面子,今晚之事本君不與你計較,還請速速離開桐陽仙山,莫要自討沒趣!」
既然話不投機,道不相同,那他不再想著依附他便是,雖說玄壑上神有數十萬年修為,但他早就聽說過他在神魔大戰中受了重傷幾乎隕滅,想來他如今的修為不過與他相當,有何可懼!
他橫行三界數萬年,何時受過此等屈辱,他願意放他走,已是給足了他面子。
「呵。」玄壑一聲輕笑,翻手間花形橘皮直向金閡神君飛去,竟越變越大化作一團橘色火焰眼看著就要將金閡神君包裹其中。
「雕蟲小技!」金閡神君冷哼一聲,全然不放在眼裡,念動咒語施展水術便要滅火。
清梔托腮看著,心想:你這小孩兒是不是傻,你忘了它其實是塊橘子皮嗎?不過就算那真是一團火焰,你就沒發現術的級別比你高了幾個等級嗎?
眾仙睜大眼睛看著,只見兩股力量相撞,金閡神君的靈力瞬間就被橘焰吞噬,他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橘焰吞噬,僅露出個腦袋來。
金閡神君渾身動彈不得,方知玄壑厲害。
那一團橘焰復又變成橘皮,一點點收攏、縮小,被包裹的金閡神君也隨之被壓縮,渾身骨頭咯咯作響,疼得他冷汗直冒,面白如紙。
玄壑身形一閃,立於他面前,長身玉立,氣質卓絕。
「桐陽仙山之中藏有土元珠,把它給我,饒你一命。」
金閡神君色變:「你、你要土元珠幹什麼?」
玄壑神色一緩,輕道:「送給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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