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失落之心
噗——噗——
一處毫無人煙的荒野之中，少年扑打著雙翼，手持李耀龍的首級緩緩降落。當他即將降到地上時，他腳下的地面卻消失了，露出了一個黑洞，而當少年進入到黑洞之後，黑洞又重新被遮蓋成地面。
嗒——
地面之下，是一條條向四面八方延伸開去的直徑大概有五米的隧道。在鑲嵌在洞壁上燈泡黯淡的黃光之中，一聲輕響，少年落在地板上，背後雙翼快速收回。
「喲，賺錢回來了啊。」少年背後，一個豪爽的聲音響起。
「收起你那一套，牛仔。」少年瞥了一眼背後之人，轉過身來。
「嘿嘿，人沒有錢總歸是活不下去的嘛。」這個一身西部牛仔打扮的高大男人笑著道，他口中叼著的塑料棍隨著他說話上下跳動著。
「歡迎回家，大哥哥！」西部牛仔的左手臂彎處，竟然坐著一個大概只有五六歲的可愛女孩，一大一小兩人形成了極大的視覺反差。
「嗯。」少年冰冷的目光觸及到小女孩的時候稍微緩和了一點。
「咦？大哥哥拿著的是什麼？」小女孩好奇的看向少年手中的首級，但是由於燈光幽暗，她沒有清楚的看清到底是什麼，只看到圓圓的一團。
「啊！小魚，那個。。。。。。籃球而已！對，籃球而已！你大哥哥出去撿了個籃球！」牛仔慌忙掩飾道，他可不想小魚看到那麼血腥的東西。
滴答——
首級脖子斷處，一滴鮮血滴落地面。
「那為什麼會有小水滴的聲音呢？」小魚皺眉思考的樣子相當可愛。
「你大哥哥他從水裡撿的嘛，嗯，水裡撿的。」
嗅嗅——
小魚聳動著鼻子。
「那為什麼會這麼難聞的呢？」
「你大哥哥從臭水溝里撿的。」
血和臭水溝的味道是一樣的嗎。。。。。。少年的左眉不為人察覺的動了動。
「那為什麼姬炎哥哥你要說大哥哥他賺錢了呢？」
「籃球可以賣錢的嘛。」
「大哥哥要到臭水溝里撿籃球賣錢，好可憐哦。。。。。。臭水溝很髒的。。。。。。」小魚可憐楚楚的看著少年。
「是啊，所以說現在賺錢很難的。」
「嗯嗯！」
「。。。。。。」
看著自顧自的開始討論起自己職業的兩人，少年輕輕嘆了口氣，腦海中不自覺的浮起自己與妹妹過去那艱苦但是卻兩人緊緊相依的日子。
妹妹。。。。。。
「大哥哥不要傷心，小魚請你吃棒棒糖！」拿著不知從哪裡弄出來的棒棒糖，小魚向少年遞去。
「。。。。。。」
「怎麼了？接著啊！」牛仔姬炎看著一動不動的少年道。
眼珠轉動，少年看了眼姬炎，然後從小魚手中接過棒棒堂開始撕包裝。
「這才對嘛。。。。。。呃啊！」
啪——！
姬炎嘴中被塞進了一根棒棒糖倒在了地上。
「還是你自己吃吧。」
少年轉身走去。
「姬炎哥哥！嗚。。。。。。姬炎哥哥不要有事啊。。。。。。」
「對不起啊。。。。。。小魚。。。。。。以後就要靠你自己了。。。。。。」姬炎眼含淚水撫摸了數下小雨的臉蛋，然後雙眼一翻，頭一歪凝住呼吸。
「不要啊！！！！」
小魚的哭聲，在少年那殘酷的背影下無力的響起。
。。。。。。
被那個妹控浪費了不少時間。。。。。。
左拐右拐的走到一扇門前，少年想。
噠噠噠——
在門旁邊的數字密碼鎖上按順序按下幾個鍵，門啪的一聲自己開了，同時響起了一個女聲：「歡迎來到wf辦事處。」
隨著門的打開，房間中與隧道中完全不同的充足光線也射入少年的眼睛，為了適應環境閉了一會眼睛，再次睜開后，少年走進了這間碩大的但是卻只有中間放著一道長桌，其他地方皆只有雪白地板的房間。
「暗殺輝耀集團董事任務完成。」把李耀龍的首級放在桌上，少年對桌子後面坐著的一個西裝女道。
「請稍候。」西裝女拿出一個儀器對著李耀龍的瞳孔照了照，然後把儀器放回衣袋，從桌子底下摸出一張銀行卡遞給少年：「確認完畢，是李耀龍本人。這裡是任務報酬三千萬美金，請收好。」
默默地接過銀行卡，少年轉身離開，結果剛走出房間，便碰到了臂彎處做著小魚的牛仔。
「你這傢伙！賠我。。。。。。」牛仔指著少年氣勢洶洶的衝來。
「買棒棒糖去吧。」少年把剛到手的銀行卡一把摔牛仔臉上，然後自顧自的走開。
什麼叫視錢財如糞土，古人的解釋都弱爆了，少年的行動充分的詮釋了這一句經典。
「大哥哥今天好凶啊。。。。。。」小魚心疼的幫姬炎拿下粘在了臉上的銀行卡，卡拿下后，姬炎臉上出現了一個矩形的紅印。
「嗯。。。。。。不只是今天。。。。。。別管他了，小魚，今天想吃什麼啊？」姬炎從小魚手中拿過銀行卡，「咱們今天可是賺錢了啊！」
「小魚想吃紅燒魚！」
「。。。。。。吃點其他的可不可以？」
「不嘛不嘛！小魚要吃紅燒魚！！」
。。。。。。
竦竦——
重回到地面上，荒野中的颶風吹刮著少年的臉龐。
又來了，這種感覺。。。。。。
獃獃的望著空中那個火紅的太陽，少年久久沒有動作。
接下來要做什麼。。。。。。不知道。。。。。。甚至不知道為什麼要活著。。。。。。
十年來，不斷的以任務為名的殺戮令少年身心俱疲，但是，卻至少有了生存的目的。
以殺戮為目的生命。
本來這樣一直下去，少年或許不會想起什麼生命的目的這些事情，但是，他卻遇到了他最意想不到的那個人。
那個曾經是自己生存的目的的人。
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活著，那為什麼還要活著？
伸出右手按在自己胸膛，感受著裡面那有力的跳動，少年神情黯然。
為什麼。。。。。。要活著。。。。。。
那個男人沒有說謊，妹妹已經獲得幸福，我的心愿達成了。。。。。。
心念一動，少年雙手上覆蓋上了尖銳的鱗片，他的雙眼亦變得血紅。
像我這種連名字也沒有的怪物。。。。。。為什麼還要活著。。。。。。
為什麼當年我沒有死。。。。。。
「喂喂，像你這麼悲觀的人類我還真沒有見過，都已經十年了，怎麼動不動就想著死，沒了妹子就連生存的**都失去了嗎？」少年心中，一個聲音響起。
「不關你的事。」
「給點尊重行不行，好歹我也是偉大的毀滅之龍。」
「你叫什麼關我鳥事。」
「我擦！早知道當初就不那麼拚命救你了，害得老子連血能都沒有了。」毀滅之龍抱怨著。
「哼。」少年冷笑一聲，「那是救你自己而已。」
「切。」
「安靜下來吧臭龍，沒有我你就活不成，別把自己說那麼偉大。」
「知道就好。」毀滅之龍的聲音變得兇狠起來，「要是再讓老子知道你有自殺的想法，我連你的靈魂也不會放過。」
「隨你的便。」
「讓開，你擋路了。」
回頭看去，少年看到的，是一個穿著全套白色西裝的男人。
「這裡是荒野，何來的路，又怎談得上擋你的路。」少年冷冷的道。
「我雙目所及，皆為我路。」男人的語氣也不友善。
嗒——
少年走近了男人，他們彼此的臉幾乎要貼到一起。
「你的口氣很大啊，生下來沒刷過牙吧。」少年道。
「那也不及你這等滿嘴噴糞的人的萬分之一。」男人眯起了眼。
「那這樣如何。」
嗖！
少年右拳近距離揮出，但是卻被男人準確的抓住。
嘴角冰冷的一笑，周圍的空氣開始慢慢變冷，男人雙眼一瞪。
「正合吾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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