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0/1990

1970/1990

如果西弗勒斯深究一下,或者說更加簡單的,去小惠金區待一會兒接著算算時間,他就會發現對於哈利是幾近停駐的時間,對於他來說正在飛速地流逝,甚至這只是個開始。

但是西弗勒斯沒有發現,他被將來會是個格蘭芬多的沒心沒肺臭小子所感染,真的安穩地原地坐了下來。

「格蘭芬多,就是霍格沃茨的四個學院之一,霍格沃茨,我們的學校,英國最好的魔法學校,所有有魔力的小巫師十一歲的時候就會接到入學通知書。」西弗勒斯頓了頓,嫌棄地看了哈利一眼,「對,包括你,別這樣看著我,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我那個臭水溝邊的鄰居養的狗,總向路過的人要吃的時就是這種眼神。」

哈利跳起來打他:「你說我是狗!」

鞦韆一晃,落地不穩的哈利差點摔過去,被西弗勒斯一把揪住領子拎了起來:「你不是,它才不會像你這樣把自己摔趴呢。」

「我就是,汪汪汪!」哈利站穩腳,又重新撲進西弗勒斯懷裡,兇巴巴地對他又咬又踢。

八月這種天氣,即使是在倫敦,半下午時還是有些曬人的,再加上西弗勒斯穿著一件長袖襯衫,衣服早就被體溫蒸得發潮,兩個小男孩抱在一起,讓西弗勒斯覺得有些黏黏糊糊的,但他還是伸手接住了這個不老實的哈利波特。

鞦韆的鐵鏈互相碰撞發出「丁零噹啷」的脆響,西弗勒斯一邊大笑一邊罵他:「你這個要換乳牙的臭小子,不要把我的胳膊當磨牙棒——哎喲!」

西弗勒斯猛地顫抖了一下,驚呼聲中真的飽含痛苦。

「怎麼了我弄疼你了嗎?」哈利趕忙停了下來,風風火火地去卷西弗勒斯的袖子,後者還沒來得及阻攔便露出了胳膊。

哈利的神情一下嚴肅了起來,他的手指輕輕懸在那些青青紫紫的瘀傷上,不敢置信地問:「他們打你?!」

西弗勒斯躲過他的眼神,把袖子放了下來,撇撇嘴低聲說:「還好吧,托比亞喝酒後偶爾會打我。」

但是他酗酒成性,西弗勒斯在心中說。但這個他沒必要告訴哈利,甚至連傷處也不願意被哈利看到,他並不是個喜歡炫耀弱點的人,或者說他對此自卑極了。

「你為什麼不去報警?!這傷足以讓他進監獄!」哈利大喊大叫地說著。

「算了吧。」西弗勒斯聲音帶著一點微微的諷刺,「我才不樂意讓他們——讓他們看笑話。」

「所以你沒被打過嗎,被你借住的親戚?」西弗勒斯問。

哈利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他好好坐回鞦韆里,嘟囔著:「沒有,他們不會讓鄰居看到我有傷口,那會讓他們丟面子,但他們從來不管我被別人打——不過還行吧,我跑得很快。」

西弗勒斯可有可無地「嗯」了一聲。

「很疼嗎?」哈利湊近他的肩膀小聲問。

西弗勒斯推開他的腦袋嫌棄地說:「你又變成狗狗眼了哈利。」

突然,還沒等哈利說話,有一大滴眼淚從他的眼眶裡掉了出來,那雙鑲了寶石一樣的眼睛亮得驚人,西弗勒斯被嚇得一下子跳了起來,兇狠地結巴著:「你、你哭什麼!」

「對不起……」哈利嗚嗚哇哇地道歉,「你很疼吧……我不該咬你——」

西弗勒斯手忙腳亂地幫他擦著眼淚,可是那淚水像被撞斷的消火栓,怎麼擦都擦不幹凈,他色厲內荏地罵著:「你這個愚蠢、喜歡操閑心的小傻蛋,你沒有什麼錯——你是眼淚做的嗎,別哭了,我並不疼。」

哈利哭得更大聲了。

西弗勒斯傷腦筋地把胳膊重新塞進哈利懷裡:「不如你再咬幾口,咬疼了我就接受你的道歉。」

哈利的哭聲頓了一下,抱著西弗勒斯伸來的手臂嗚咽:「你才是傻蛋,愚蠢……愚、愚蠢……」

西弗勒斯無奈地揉了一把他毛躁的腦袋,低聲念叨:「你一定是梅林專門安排來的,從小惠金區千里迢迢送來專門向我討債的。」

哈利依舊沒有停歇的意思。

「你哭得附近三百條街都要聽到了,你不怕他們發現你的秘密基地嗎?」西弗勒斯威脅著。哈利打了個嗝,從嚎啕大哭變成小聲嗚咽。

西弗勒斯繼續說道:「還是說,你想請他們都過來實驗一下是不是每個人都能通過那個樹洞?」

哈利不再哭了,抬起紅通通的眼睛看著西弗勒斯,扁扁嘴說:「你這個……」

西弗勒斯「哼」了一聲扭過頭不再理他,腳尖點點地面晃起鞦韆,在夏日微醺的風裡,眯著眼睛看頭頂陽光斑駁的葉影,耳邊是一簇一簇的微弱蟲鳴,彷彿什麼都正正好,遮住傷口的長袖長褲貼在身上也沒那麼難受,他好像有點開始喜歡夏天了。

「你再繼續講講啊。」哈利悶悶地說。

「什麼?」

「霍格沃茨。」他這回倒是一下記住了。

「那會是我們脫離這一團糟的開始。」西弗勒斯輕聲說,「那裡都是和我們一樣的小巫師,沒人說我們是怪物,是怪胎,我們會學習知識,學習魔法,出人頭地。」

哈利撇了撇嘴:「好吧,聽起來還行,達力也會去嗎?」

「那是誰?」西弗勒斯問。

「我的表哥。」

「一個麻瓜?」

「什麼?」

西弗勒斯解釋:「就是沒有魔法的人,我們稱他們為麻瓜。」

哈利又撇了撇嘴:「那他大概是吧,除非把自己吃成球也能叫魔法的話。」

西弗勒斯輕蔑道:「他想得美。」

「那可太好了!」哈利高興得簡直要跳起來,一連串又念了好幾個名字,「那湯姆、本、莫奈——」

「停!」西弗勒斯不耐煩地說,「你以為霍格沃茨是收破爛的嗎,只有巫師才有資格去學習,巫師。」

「霍格沃茨可真是個好地方。」哈利樂呵呵地說。

「你可真像個破了洞的水桶一樣好滿足。」西弗勒斯冷颼颼地說,他瞪了哈利一會兒,又泄了氣,他拍上哈利的後腦勺,「我又覺得你會是個赫奇帕奇了。」

「所以那到底是什麼?」哈利問。

「霍格沃茨會把學生分成四個學院,按潛質和性格分,斯萊特林,富有野心和巨大的行動力,拉文克勞,他們腦子還不錯,格蘭芬多,腦袋經常長在膽子上,赫奇帕奇,我懷疑他們沒什麼特長。」

「所以你覺得自己是個斯萊特林?」哈利好奇地問。

西弗勒斯微微揚了揚腦袋:「理所應當。」

「那斯萊特林的人是不是還偏心、刻薄、自我感覺良好?」哈利眨眨眼睛。

西弗勒斯咬牙切齒:「你這小子。」

「沒有,我沒有在說西弗你。」哈利舉起雙手投降,「所以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西弗勒斯瞪了他老大一會兒,才氣哼哼地說:「我媽媽就是個斯萊特林。」

哈利:「哇。」

西弗勒斯的臉上爬上一層薄紅:「你的父母可能也是霍格沃茨畢業的,你的親戚沒和你說嗎?」

「沒有。」哈利又低落起來,「他們甚至不告訴我我的父母叫什麼,只告訴我我是個孤兒。」

「那他們一定也是巫師。」西弗勒斯憤憤地說,「他們一定是羨慕——不,嫉妒你的父母,也嫉妒你。哼,麻瓜。」

哈利搖了搖頭。

突然,遠處的草叢穿了一陣喧鬧,西弗勒斯警覺地抬頭向那邊看去,只見亂蓬蓬的雜草間,有一抹亮麗的火紅色。

「莉莉來了。」西弗勒斯猛地跳下鞦韆,說話的語氣帶著一點期待和遲疑,他往那邊看了一眼,拉著哈利的手,把他從鞦韆上拽下來。

「什麼,誰?」哈利被他莫名其妙地帶進草叢裡,「我們為什麼要躲起來?」

「她很聰明,沒那麼好糊弄,我們沒辦法向她介紹你。」西弗勒斯輕聲說,「而且她同我們一樣,也是個小巫師。」

兩人躲在草叢裡,看見兩個女孩子一前一後地出現在空地上,後面的女孩尖叫:「莉莉,我要告訴媽媽,你又來這玩!」

哈利小聲問:「這又是誰?」

「莉莉的姐姐,或者妹妹,我記不清了,她是個麻瓜。」西弗勒斯翻了個白眼。

「快過來,佩妮,這又沒什麼,每次你一來這就想起來有東西忘記了,你還沒好好幫我推過鞦韆呢!」為首的小女孩有一頭長長的紅髮,像一捧熱烈開放的玫瑰。

她轉過身來,正好面對兩人的草叢,哈利的心跳彷彿一下停了,一股暖流衝上他的鼻子。

「你怎麼又哭了?!」西弗勒斯低聲叫著。

「什、什麼?我沒有。」哈利猛地眨了下眼睛,有什麼東西從他的眼眶裡滾了出來,他發現自己的臉頰上滿是淚水,比剛剛更洶湧,哈利手忙腳亂地抹著眼淚,「我不知道,老天,這是怎麼回事?」

「你流鼻血我還能理解一點。」西弗勒斯匪夷所思地用袖子蹭著哈利的臉。

「嗯……她是挺可愛的,她的頭髮,真像小美人魚。」哈利喃喃說著,「總覺得在哪裡見過。」

「小美人魚?」西弗勒斯疑惑。

「去年新出的動畫片,我見達力看過。」哈利心不在焉地說,「她就在這附近住嗎?」

「也不是,搬過來到附近的。」西弗勒斯頓了頓,遲疑地說,「說起來,你們的眼睛可真像,不論是瞳色還是眼型——」

「佩妮!你去哪?!」莉莉突然叫道。

「我想起來媽媽讓我去找溫格太太拿東西,我得先走了!」另一個女孩離開了。

「真是的,次次都是這樣。」莉莉賭氣地坐回鞦韆上。

「佩妮?」哈利輕聲叫著,「我姨媽也叫佩妮。」

「你在想什麼,你覺得她是你姨媽?」西弗勒斯鄙夷地看著他,「你知道倫敦有多少個佩妮嗎?我現在就能回去給那條狗起名叫哈利。」

哈利漲紅了臉:「我只是說說!」

「她們姓什麼?」哈利又問。

「伊萬斯。」西弗勒斯頓了頓,看了一眼哈利,似笑非笑的說,「你又在想什麼?你還指望我說她姓波特嗎?」

哈利悶悶不樂:「我說了我就是問問。」

西弗勒斯的眼睛從莉莉身上移開,輕聲說:「她和我們一樣,明年會去霍格沃茨。」

哈利心裡總覺得怪怪的,說不清,像是又開心又難過,他心不在焉地說:「是嗎,真好。」

西弗勒斯低下頭看他:「或許,你願意和她一起分享我們的秘密?」

「不了。」哈利脫口而出,他被自己的果斷嚇了一跳,卻還是繼續說下去,「不了吧,還是只有我和你——我,讓我想想。」

西弗勒斯沒出聲,只是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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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發三章!更新依舊龜速,這回是個正經正劇,我流玩時間,儘力完善設定,但請大家無視照顧不到的bug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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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祖父悖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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