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維克托與伊戈因羅鉑不知道契者的事而驚訝。

「你的接待員沒有告訴你嗎？」

「接待員？等等，你們的接待員是誰。」他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維克托與伊戈互相對視了眼：「一隻信鴿啊。」

「會說話的魔法白鴿，它會告訴你學院的注意事項與地址。」

羅鉑一下捏緊勺子，白鴿...白鳥，很好，很好，呵。

[白鳥：哈秋！（揉了揉鼻子）誰在想我？]

伊戈擠了擠眼睛：「哈哈，你不會那麼倒霉吧，給你送信的鴿子剛好生病了？」

「是啊，」他面無表情：「我把他當普通鴿子，直接烤了吃了。」

「哈哈哈。」被逗笑x2。

「so，契者到底是什麼？也許你們能給我解釋下？」

「當然。」維克托清了清嗓子，認真開口：「這座學校——目的就是為了契者而建立的，或者也可以說，是為了誓主。」

「誓主，像我這樣的，你們眼中的存在。」維克托指了指自己，與一樓的其他非人異族，然後看向羅鉑：「而契者，則為你們這些人類新生，誓主另一半的力量源泉。從一千年前開始，大多種族，每一位成年的超凡者都會覺醒並擁有屬於自己的契者，額，非常意外，幾乎所有契者都來自普通人類社會。」

「原來是這樣。」羅鉑認真點了點頭，內心思索，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契者是因為誓主的存在才得以進入這所學校？

「是的，因為王立下的《魔王公約》，身為誓主，我們不能隨意與人類接觸，也不得擅自在普通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存在。所以只能在成年之後進入卡塞雷斯，學習戰鬥，並與自己的契者培養默契。」

舍友的細心解釋，初步將學院的規則展現在了羅鉑的面前，如迷人的蒙面女郎緩緩揭開她的神秘面紗，契者與誓主...「是搭檔嗎？」羅鉑聽得入迷，咬住小銀瓷勺。

維克托猶豫地看了他一眼：「不。」

複雜的眼神讓他的心一凜：「嗯？」

「也許與你想的不太一樣，契者與誓主的關係..咳，比較很複雜。」維克托的聲音低沉：「公約法典記載的第一句話——Δενχουμεσχσημετουταπεινο,λοιοινθρωποιεναινεκροκαιαθνατοι.（我們不與卑微之族為伍，凡人皆死，超凡永生）。」

銀叉在盤上發出一聲刺耳的聲音，他抿了抿唇。話語中的傲慢，神明一般居高臨下的態度，彷彿人類只是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真是....讓人極其不適。

「那又如何？即使是那位諾克斯，不也會有自己的契者，來自——人類。」他諷刺道。

「不，諾克斯的身份特殊，他一年前出現在魔界，傳言對方是王的養子，王對他的態度很不一般，十分器重，王是不會放任諾克斯擁有一個人類契者的。」

「維克托你的意思，並不是所有魔族都會有契者？」

「嗯，有些魔族很早就有自己的契者，有些卻究極一生都不會擁有。」

「比如我。」維克托聳了聳肩，臉上看不出多少沮喪。

羅鉑攪了攪勺子，歪頭：「這個，靠什麼找到自己的契者，玄學嗎？」

如果說，只有契者才能來到卡塞雷斯，而契者是響應誓主的召喚而來，那麼他的誓主...薄薄的襯衫，幾乎閉著眼，他都能夠勾勒出那片黑羽的形狀。

維克托：「我不知道。」

「哼，一些人根本不在乎自己有沒有的契者，有沒有對他們來說都無所謂。」伊戈放下勺子，勾唇嘲諷道，臉上的表情是羅鉑所未見過的尖銳，「他們高傲自大，根本看不起人類，有沒有契者都不妨礙他們尋歡作樂，而契者的力量，又來源於他們。嘔，所以你懂的，總有人會上去捧他們的臭腳。」

順著伊戈的視線，他看見一個漂亮的人類女孩兒倒在狼人男生的懷裡，微紅著臉，任由對方親吻自己。

經過一段談話，羅鉑終於初步理清了契者與誓主之間的關係，太複雜了，說契者是誓主的半身，但身為誓主的異族卻又鄙夷著自己的契者，維克托說，契者不是不能更換的，尤其力量越強大的異族。無非損失一點兒力量而已，如今的年輕異族們不能夠承受，是因為他們力量還薄弱。

一點損失，換取「自由」，斬斷與弱小人類之間的羈絆，豈不很划算？

而在這些超凡異族中，以最為強大的魔族為首，對人類的態度最為惡劣，幾乎說敬而遠之，正是受到他們的魔王大人影響。

那維克托算一個異類了，見面第一天就對他的態度出奇得友好，羅鉑想。

維克托英俊的臉突然紅了紅，不自在地低頭，小小聲：「因為，嗯，想跟小鉑你做朋友。」

伊戈：「嘖嘖。」

「話說，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啊？」伊戈眨了眨眼，假裝若無其事道：「我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嘛。」

「好吧。」在羅鉑的黑眸注視下，最後伊戈聳拉下肩膀：「我家境不錯，早就有打聽過一些的。」

這些秘辛對普通人來說也許天方夜譚，一輩子也不能真正接觸到，但對於部分權貴，付出一些代價，觸到邊緣不難

他眯眼：「你的父親是？」

伊戈吐出一個名字。

羅鉑指尖一抖，某國際聯合席位上常常出沒的大人物，果然，最卧虎藏龍的往往就在你身邊嗎。

他拌了拌勺子，消化同學原來是超強關係戶的事實。

玫色的果汁倒映出他的雙眸，暗沉而虛無。既然契者是能夠隨意更換的，那他們來這裡讀書有什麼意義？將命運的操縱權交予他人手中，像條敗犬一樣——

「啊啊啊啊，諾克斯大人。」

「諾克斯大人他們往這邊走了！」

「天，我要暈過去了，嗚嗚快抓住我。」

餐廳內矚目紛紛，不少魔族半路朝諾克斯一行人行禮，魔界向來以強者為尊，諾克斯天生就是上位惡魔，與他們是不一樣的。羅鉑拌著勺子，不知怎的，感覺對方似乎朝自己的方向看了眼，目光掃過他的新手杖。

只短短一瞬，諾克斯就收回了目光。

黑髮下的唇線已經冷酷，神色慵懶讓人捉摸不透。

羅鉑心臟一跳，是錯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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