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修改忌日時間,10天後)

5(修改忌日時間,10天後)

顧令坐在車上,司機正在認真開車,於是他低頭做筆記。

筆尖劃過紙面,留下的筆痕,全是原著和同人文的內容。

顧令詳細地總結內容劇情。

兩本文加起來幾百萬字,涉及到很多劇情。

他擔心自己日後忘記一些現在還能記住的細節。

好記性不如爛筆頭。

顧令寫了小半頁后,停筆。

筆尖在「紀漸」這個名字上停下,遲疑地戳了戳。

男主此人……

原著中的紀漸是父母聯姻的產物。

母親偷偷生下他只是希望讓丈夫回心轉意,用孩子讓兩個人捆綁在一起。

為了讓丈夫沒有私生子,殘忍地對付那些懷孕的情.婦。

後來,直接給紀成簡下慢性毒.葯,降低他的精.子活躍度。

生下紀漸之後,紀母將這件事情告訴了紀成簡。

可這是她的一廂情願,紀成簡勃然大怒,沒想到她居然這麼瘋狂。

二人關係決裂。

紀漸曾經是紀母的「希望」,如今卻成了「絕望」。

紀漸的存在無時無刻不在提醒紀成簡,自己妻子做過的喪心病狂的事情。

當初的紀母有多期待紀漸的誕生,後來就有多喪心病狂地想害死他。

但母性加上紀家只有紀漸這麼一位繼承人了,她最終也沒動手。

紀漸是不幸,但也是幸運的。

最起碼他所了解到的、所知道的媽媽,還是幸福和溫柔的。

永遠是溫柔善良的「紀家主母」。

而不知道他的母親曾幾何時,瘋狂地想要弄死他。

顧令合上筆記本,抬頭看向窗外。

紀家莊園到了。

這一對父子倆對紀母這個人,態度可以說是天壤之別。

如果自己能化解這兩個人之間的隔閡……

是不是就是一位優秀而又善良的后媽了?

顧令在大門口下車,將筆記本收好,整理了一下東西。

*

外頭厚積雲很厚,時晴時暗。

他今日進入莊園,也同樣沒有受到阻攔。

依舊還是管家招待他,告訴他紀先生在花廳,但末了還多說了一句:「紀先生今天在修剪花卉,那些花……他很寶貴。」

顧令點點頭。

顧令輕車熟路地來到花廳入口。

顧令剛剛走進去,男人的視線便掃過來,語氣冷淡:「來得很勤快。」

紀漸上下打量面前的人,穿著簡單的白襯衫,褲腰別進了黑色的休閑褲中,一件薄外套搭在手腕上。

面上帶著笑,的確是父親喜歡的類型。

乾淨。

他見過紀成簡的很多情.人,每一個都迫切地想要擠進紀家,畫著精緻妝容的臉上,雙眸滿是貪婪。

但她們無一例外,連莊園的門都沒走入。

可顧令也不過只是表面上看起來乾淨。

紀漸修剪著手中的花卉,如果父親沒出國,那顧令來莊園找人也會和之前的那些情.人一樣,欲拒還迎一下,當天晚上就能滾到床上去。

但以前是在其他地方。

紀漸不會在意。

可現在顧令踩在莊園的土地上,父親能讓顧令來莊園找他,就說明這個人和之前的小情.人不一樣。

故作鎮靜的樣子,看似單純無害,也不過是偽裝。

紀漸手中的剪刀再咔嚓一聲。

顧令看著男人認真的模樣,略微頷首,髮絲下垂。

一向冷酷的男人,此刻望著懷中花時,如同望著美麗的愛人,表情多了專註和溫柔。

這些花盆的款式,比較偏向粉.嫩,像是女性挑選出來的。

顧令頓住。

此刻的男人不像是傳聞中的花心大蘿蔔,反而用情至深。

顧令抿了抿唇,搖搖頭,拋開雜七雜八的想法。

都是假象。

如果紀成簡真的專一,就不會找自己來莊園了。

顧令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良心,想起了今天自己公司告吹的幾個項目。

心中斟酌一下,開始吹:「之前早就聽說過紀董事長你是個愛花之人。沒想到養花養得這麼好,」

手中的剪刀咔嚓咔嚓作響,紀漸看著多餘的雜枝條墜.落在地面。

他該告訴這個人,自己的父親最厭惡的就是「養花」嗎?

顧令見金主爸爸不接話,認真思考,難道是自己誇得還不夠?

他蹲下來,看著一盆文竹,說:「董事長,這文竹長得真好,蔥蔥鬱郁的,從土壤中鑽出來,柔嫩無力,但又顯露出強悍的生命力。」

顧令見對方一口氣養了這麼多花,嗯……

「之前聽人說,紀董事長才華過人,慧眼識珠,是不少人的伯樂。如今看紀董事長你種花,可見一斑,種類繁雜,懂得欣賞它們的美麗,想必也是很重要的東西吧。」

「我也挺喜歡種花的,日後還請紀董事長你多多請教了。」顧令抿了抿唇,沖人笑了一下。

自己這一通彩虹屁還行吧。

紀漸冷笑一聲,放下剪刀,漫不經心地看著他。

「喜歡種花,是嗎?」

紀漸抬手,指著擺放在花廳外的近百盆花卉,壓低聲音,問:「那你知道哪些花現在處於休眠期,花苞不能進水嗎?」

真是可笑。

父親以前總說,母親和那些小情.人的愛差不多,反而母親的愛情讓他困苦,那些情.婦們懂得張弛有度。

他的眼光就是……顧令這樣的?

除了這張好看的臉,還有什麼?

口頭說喜歡種花,但自己一個簡單的問題就被難住,就證明他剛才的話全是假話。

看著顧令臉上難堪的表情,紀漸心裡多了一絲快感,沒錯,這樣趨炎附勢的小人,最後結果就該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不是說了解「紀成簡」嗎?

拿到父親的邀請簡訊,跑到莊園里,對著金主的兒子一陣誇?

紀漸看著顧令:「我允許你進入莊園,但你記住,千萬別碰我的花。它們很珍貴,你只是我的情人……」

紀漸斜眸看了一眼,沒接著說下去。

顧令握緊了拳頭,意思是自己不配碰,對不?

這也太寶貝了。

顧令深吸一口氣,自己不和殘疾人吵架。

往好處想,說不定紀董事長這雙.腿就是因為他嘴巴太毒,被仇家打斷的。

怎麼不把他嘴巴給縫上!

難怪活了這麼久,人到中年了看著這麼年輕,只能找小情.人,還是喜歡嘴巴甜的綠茶型小情人,也是,這種人誰會真心喜歡他啊!

顧令正要開口,忽然手機鈴聲響起。

紀漸拿起手機看了一眼通話屏幕,臉色一變。

抬眸,冷眼盯了顧令一眼,說:「我接個電話。」

顧令看著紀董事長操作輪椅進入花廳裡面,穿過連接花廳的長廊,消失在牆后。

什麼電話,不讓自己聽。

顧令抬起頭,看著天空,厚積雲層越來越厚,似乎要下雨了。

看向在廳外空地擺著的近百盆花卉,剛才好像說有些花不能淋雨對吧。

要不要幫他搬進來,看起來那個男人似乎對這些花很上心。

看花盆的選擇,這些花的上任主人應該是位女性,多半是不在了。

顧令走到對方剛才在的地方,彎腰,從地上拾起葉子,想起那個男人對待花卉時的溫柔神情。

——一定是很重要的人。

如果淋雨了,估計會暴跳如雷。

顧令雙手抱胸,轉念一想,嗤了一聲。

身子斜靠花廳外的大柱子,交叉著雙.腿,一條腿微微晃蕩著,心中思緒複雜。

珍貴之人的遺物嗎?

「艹,我為什麼要幫他啊!」

自己還沒碰,那個人就一副不爽到極限的神情,特地警告自己,淋雨了花苞,怨不得自己。

等人打完電話回來再說吧。

*

繡球花牆旁,紀漸確定距離足夠遠之後,終於接通了那反覆打了幾次的電話。

「紀漸,」來電之人直呼他的名字,粗聲粗氣地說,「你最近在莊園中休養腿傷?」

紀漸身子后靠,冷笑:「什麼時候,你也會關心我的事情?」

他眸子看向手機,看著通話屏幕上的「紀成簡」三個字,一字一句說:「我的好父親?」

遠在國外的紀董事長被嗆了一聲,把手中的雪茄敲了敲,深吸一口煙,吞雲吐霧。

他人到中年,略微發福,但五官還隱約看得出來年輕時候模樣。

他身邊不缺女人男人。

但顧令卻是自己還沒得到的。

之前給發了簡訊,一直沒回應,還以為顧令不屈服,他這才出國辦事了。

紀董事長詢問:「聽說顧令終於願意來莊園找我了?我很喜歡他,你收斂一下。日後說不定大家還得在同一處屋檐下共事!」

紀漸不做聲,手指敲打著膝蓋,沒有知覺。

很好,第二句就直奔問情.人。

還有什麼叫做,日後可能共處一室,在同一處屋檐下共事?

就顧令?

他配成為這座莊園的新主人嗎?

還有一件事情。

十天後就是母親的忌日!

父親卻在這個時間出國,完全不放在心上,如今給自己打電話,張口閉口都是為了顧令!

為了一個男人,一個男情.人!

他的父親日子還是過得太舒坦了。

兩個人的對話完全沒有父子之間的和睦,兩個人針鋒相對。

「父親,」兩個人僵持的時候,紀漸聲音壓低,發出笑聲,慢條斯理地說,「你放心,我會好好招待我未來的『小媽』!」

掛斷電話,紀漸坐在輪椅上,捏緊了手機。

紀漸眯了眯眼睛,現在對方手上還有百分之八的股權,是時候想辦法弄到手了。

讓他的好父親要麼徹底閉上嘴,要麼乖乖蹲在自己腳邊當一條狗,等自己給他賞一點剩飯殘羹。

沒有任何人能威脅到自己。

忽然外頭傳來淅淅瀝瀝的聲音,紀漸看向長廊外,眼神一縮,第一滴雨落下,而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狂亂而來。

下雨了。

他的花!

當紀漸趕到花廳前面的時候,才看到所有的花已經搬進來了。

顧令一身濕漉漉抱著一盆花,單手擋住頭頂,瓢潑大雨打在他身上,大步衝進屋檐下。

他將手中的花盆放下,起身轉身時。

紀漸和他對視。

被打濕的濃密睫毛輕輕一搭,雨水從眼睛下方劃過臉頰,眼睛發紅,像是哭了一樣。

視線交錯瞬間,紀漸來不及從眼神中查探出任何的想法。

霎時,顧令再度轉身,衝進雨中將最後一盆花抱回來。

※※※※※※※※※※※※※※※※※※※※

文章立意出來了。

當時思考了很久,總結一下八個字送給紀總。

——誠實守信,好好做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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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男主吹彩虹屁翻車了[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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