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季庭安的眼睛眯了起來，笑意中還帶著點別的意味，她看著秦瑤，自己我介紹道：「極光音樂工作室的老闆，前極光樂隊的主唱，季庭安。」
秦瑤臉上滿是詫異，又想到昨天晚上季庭安還對自己說她開了一家音樂工作室，再加上她的家就在這裡，怎麼就沒想到極光音樂工作室就是季庭安的呢？
「怎麼樣，對我的工作室還滿意嗎？」季庭安問著，親昵的將頭放到了秦瑤肩膀上。
秦瑤是特意打扮過來這裡的，臨出門前還在手腕上噴了香水。季庭安稍稍一聞，就有些許淡淡的玫瑰花的味道。
「會被人看到的。」秦瑤慌忙的拍拍季庭安的手臂，示意她放開自己。
「沒人看得到。」季庭安說著拉過了秦瑤的手，走到玻璃牆前，輕輕握著秦瑤的手指放在了上面。
倒映著的手指沒有間隔的對在了一起。
「膽小鬼。」季庭安揉了揉秦瑤的頭，還是昨晚聞道的藥草味。
季庭安鬆開了秦瑤的手，從辦公桌上拿了一份文件給秦瑤，「這是我們給本來給艾寧準備的合同，你可以看看，如果你來的話，條件會比這裡面寫的要豐厚很多。」
說罷，季庭安坐到了沙發上，端起了桌上秦瑤抿了一口的咖啡，悠然的喝了一口。
本來艾寧拒絕了她的工作室，還令她惆悵了一陣子。
季庭安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原本看起來繁雜曲折的路，一下就明朗了。
「雖然艾寧變成了你，我們工作室依然還是很有誠意邀請你來加入我們的。」
「你要不要簽我們工作室？」季庭安問道。
秦瑤翻看著原本給艾寧的合同，久久沒有開口。
她從來沒有看過合同，以前自己的合同都是孫筱那邊看好了給自己簽個字就好了。
這一下子讓她自己看，她真的看不明白。
「怎麼了不滿意嗎？我們都可以商量的。」季庭安看著秦瑤抿著嘴唇，皺著眉頭，還以為她有什麼不滿意。
秦瑤看到規劃那一欄，上面寫著的個人演唱會，心動了。
她知道一個人的舞台勢必比七個人的舞台要孤獨，也更加來的燦爛。
秦瑤斟酌了一下，還是決定把合同帶給朱姐看，「我得去問問我的經紀人。」
「是專門負責你的？」季庭安隱晦的問道。
「嗯，我就一個經紀人。朱姐她是從輝夜娛樂就一直帶我的，她上個月剛生了寶寶在休產假。」秦瑤解釋道。
「行，你帶給她看看。」季庭安聽秦瑤這麼說就放心了，乾脆的點了頭。
秦瑤也不拖沓，將文件放到自己隨身帶的包里，講道：「我會儘快給你答覆的。」
「好。」季庭安依舊點頭。
「那我走了。」秦瑤講道。
「我送你。」
秦瑤跟季庭安一前一後出了辦公室，陳樂樂遠遠的看著兩個人誰都臉上都面無表情的，看不出笑意。陳樂樂很是擔心沒談妥，盯著兩人直到門口。
小胖墩從前台樂呵呵的出來，幫秦瑤拉開了大門。
今天陽光很好，太陽沒有吝嗇它的光芒將秦瑤跟季庭安全都包裹在其中。
陳樂樂看著季庭安對秦瑤揮了揮手，她比秦瑤高一點，今天又穿了一套黑色系運動裝，梳著難得一見的高馬尾，又颯又美，跟穿著白色裙子、柔柔弱弱的秦瑤形成了很強烈的反差。
秦瑤也抬起自己奶白色的胳膊，對季庭安揮揮手道別，臉上露出來的笑容跟陳樂樂在雜誌上看到的完全不同。
少了那麼幾分刻意，多了幾分親近。
本以為兩人的互動到此就結束了，誰承想，季庭安又叮囑了兩句，還伸手輕輕拍了一下秦瑤的肩膀。陳樂樂都害怕她老大這片區無差別掰手腕冠軍把她的女神給拍碎了。
果然，不出陳樂樂意料的，秦瑤被季庭安拍的微微斜了一下肩膀，但臉上也沒有惱意，只是又說了一句「我走了」，就轉身離開了。
陳樂樂眼睛一亮，覺得這事可能有譜。
等到秦瑤轉身離開工作室回來，陳樂樂才一路小跑到季庭安身邊，好奇的問道：「老大，妥了？」
季庭安沒有著急回答，一雙純黑的眼眸凝望著剛剛走到車前秦瑤的背影。
離進入五月也沒有幾天了，春日的風也變得和煦溫暖了許多，陽光透過密密的樹葉灑在秦瑤的身上。秦瑤今天來這裡特意穿了一條含蓄收斂的長裙，米白色襯得她皮膚白皙勝雪，輕薄的面料被一陣微風吹起，淺淺的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
季庭安目送著秦瑤直到她消失在視線里才啟唇，吐出了兩個字：「快了。」
.
從隕石創意園區出來，秦瑤沒能趕上綠燈的最後一秒，被卡在了紅燈下。手機噔噔兩聲，屏幕上跳出了舞蹈老師的群消息，明天合開場舞，爭取摳出所有細節來。
秦瑤打開微信，緊挨著Thg-7群對話框下面的就是孫筱發來的未讀消息。秦瑤沒有把孫筱刪掉，她知道依照孫筱的個性，這一時半會是不會放棄，刪掉她只會讓她用更煩人的方式來糾纏自己。
但秦瑤也不會坐以待斃，等著孫筱來折磨自己，她又沒有受虐傾向。秦瑤早早地就把孫筱設置成消息免打擾了，灰色的圓點上標著白色的99+，對話框顯示的消息也一天一個樣。秦瑤也不去看，這個人在她的列表裡躺著，就像死了一樣。
秦瑤的手機又一下震動，周琪剛剛在群里艾特了自己，說要跟自己在練習室里碰一下。周琪是隊里的主舞，每次合之前都會找秦瑤碰一下，秦瑤也沒有拒絕。想著畢竟有周琪在，孫筱即使看到消息來了，也不會做什麼過分的事情。
秦瑤在公司樓下停好了車，就收到了周琪到了消息，還附帶了一張照片。
照片拍的是練習室，練習室的四面牆，三面都有鏡子，燈光一開，顯得又空又大。但這些都不是重點，照片的一角，李晴染居然穿著利落的紅色圓領衛衣，架勢十足的獨自站在一角兒壓腿。
秦瑤皺了皺眉，沒有跟周琪表達自己的不滿，如果李晴染真的是想開了要努力上進了，她也是欣慰的。
當然，如果只是努力做無用功的話，也是沒有用的。
當秦瑤跟周琪合到第三個小節兒的時候，李晴染還在笨拙的學第一小節。
「休息一會兒吧。」周琪丟了瓶水給秦瑤，秦瑤出手敏捷，唰的就接住了。
「她在幹什麼？那個動作是這樣的嗎？」周琪小聲吐槽道。
秦瑤喝了口水，無奈的講道：「她能做成這樣就不錯了。」
「你說她是哪根弦不對，咱倆都在群里說了要一起來了，她還來。來了就在這裡自己跳，怎麼，想碾壓咱倆嗎？」
說著李晴染因為倒不過來腿，把自己絆倒了，周琪忍不住噗的就笑了出來。
李晴染也聽見了，看著鏡子狠狠的剜了周琪一眼。
秦瑤從剛才進門就留心看了李晴染幾眼，剛才又看了她的舞蹈，心裡也明了了幾分。那幾個動作別的不說，就單說立腳尖，她就是在模仿自己。
因為秦瑤學過芭蕾，立起來的腳尖又標準又漂亮，周琪模仿過幾次，把自己的腳都掰抽筋了都沒能學會。
李晴染也真是下了得了狠手，二十多了，骨頭都長死了，還在這裡學著沒長開的小孩那一套，逼著自己的腳背在牆根掰。
秦瑤看著都倒吸一口涼氣，真怕她當場掰折了，自己還得帶她去醫院。
可是一直划水的她為什麼要重新逼自己學這些呢？畢竟這場舞台結束后，她就徹底解放了。
秦瑤的心裡浮現出一個人名，孫筱。
李晴染現在應該是真的走投無路了，她意識到，如果不緊緊抓住孫筱這根稻草，團隊解散后，她就再也不可能再站到這麼高的位置了。
所以無論如何她都要粘死了孫筱。
可她為什麼要刻意的模仿自己呢？
秦瑤不想在想下去了，別人怎麼過是別人的事情，自己想明白了也沒用。
秦瑤把腿一撐，也沒用手就從地上站了起來，還把一直在吐槽的周琪也拉了起來，「好了，KK，第四節你要是跳錯了我就打你了。」
極具感染力的音樂在練習室里再次響起，李晴染看著鏡子里秦瑤的動作，慢慢停了下來。
秦瑤穿著跟李晴染相差無幾的短款衛衣，每一個動作都能將自己柔軟的腰肢展現的淋漓盡致，又飽含力量。秦瑤對自己的身體控制幾乎達到了令人讚歎的地步，她跟周琪或並排，或站到她身後，李晴染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她。
從前李晴染從來沒有在意過秦瑤，一直覺得她清高到令人討厭。
直到今天她才發現，秦瑤有一種魔力，能讓所有人的目光都留在她身上。每一次甩頭露出來的眼睛，或魅惑或純真，都讓人忍不住去再尋覓。
秦瑤跟周琪碰的很順利，基本上只要她們兩個人沒問題了，明天團隊合也就問題不大了。
周琪一看錶，才七點，瞬間幸福感爆棚，平時可都是要熬到晚上八九點的。她又看了眼角落的李晴染，可算是跳到了最後一節。
不錯不錯，九點之前肯定是能順下來的。
「走啊，去洗澡呀。」周琪提起自己的衣服袋子，像往常一樣邀請道。
秦瑤洗澡慢，第二遍沐浴露還沒衝掉，周琪就已經洗完了。周琪沒有等人的習慣，穿好衣服跟秦瑤說了句再見，就走了。
過了沒幾分鐘，浴室的門就又被推開了。秦瑤還以為是周琪忘記拿東西了，抬頭剛要說話，李晴染就走進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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