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玉石俱焚金槍斷(陶庄小鎮)
話說白天宇這些年來走南闖北,可以說是大半個天下的地圖都刻在腦子裡,所以一路上走得很順暢,普通強人見了飛龍鏢局的旗號也是盡量避開,為了讓流雲等人不露宿野外,白天宇心想就算是少趕路,也要找到客棧住下。這日,寒風凜冽,北風呼嘯而來,流雲等人從小在京城長大,從未遇到過這般寒冷的天氣,不禁凍得瑟瑟發抖。
「前面有間客棧,我們先去休息片刻,避避風寒。」白天宇道。
十三人下馬,後面四個人抬著箱子走向客棧,但見客棧門前立了一個牌子上面寫著『鳥棲客棧』四個字。
「這客棧的名字起得好生奇怪。」司馬流雲道。
「比起咱們京城的鳳來客棧,氣勢上就差得遠咯。」白輕依道。
說著幾人走進客棧。
「呦,客官裡邊請,客觀您幾位啊。」店小二扯著嗓子清脆的喊道,說著便自己查著人數,「客官您共十三人,如若坐三桌,兩桌坐八人,剩下那一桌,五人擠一擠,不知可行否。」那店小二唱著說道,歡快異常。
「好,先端幾碗熱茶來,再上幾個燉菜。」白天宇道。
「哎呦客官吶,您這茶是要紅茶綠茶枇杷茶,您這燉菜是要葷的素的還是葷素摻吶。」店小二仍然唱著。
「哈哈,綠茶就好,每桌一葷一素,再拿些米飯來。」白天宇道。
「好嘞,客官您稍等,熱茶即刻到。」說著店小二向後廚跑去。「十三碗熱茶。」不一會就給每人端了一碗過來,「客官慢用。」「三鍋地三鮮,三鍋牛腩湯。」一行人看著店小二忙來忙去,實是有趣。
「殿浩,流雲,輕依,先喝點熱茶,北方天氣寒冷,小心著了風寒。如今我們已經到了山東境內,不出幾日,便可到達濟寧府,這幾日要小心身體,多穿一些衣物。」白天宇道。眾人點頭。
「小二。」白天宇道。
「哎,客官有何吩咐。」店小二忙跑過來。
「此處喚作什麼,距濟寧府還有多遠。」白天宇問道。
「此處叫陶庄鎮,距濟寧府還有幾百里路,客官雖拖著兩個箱子,料想五日之內也可趕到,店小二道。
「你這客棧的名字起得好生新穎,不知有何出處。」司馬流青問道。
「客官是想說咱這店名起得奇怪吧,客官您有所不知啊,咱這店之所以叫『鳥棲客棧』是因為我們店只提供酒肉,沒有客房,來的都是客,吃完抬腿走了人,這人一走,茶就涼,洗洗碗筷接新客。」這店小二說話字裡行間透漏著歡快,店外寒風呼嘯,但這店小二歡快的聲音卻讓店內熱鬧起來,倒是將寒意一掃而光了。
飯菜都已上好,司馬流雲等人從未吃過北方的燉菜,所以覺得別有一番滋味。出門在外,遇上這般寒冷天氣,卻能吃到如此美味且溫熱的飯菜,眾人倍感溫暖,更有一種家的感覺。
「小二,這附近可有能留宿的地方。」吃罷了飯,白天宇問道。
「有啊,出了門不到二十米就有一家,叫做『鳳來客棧』。」店小二道。
「鳳來客棧?」聽到這個詞司馬流雲等人不禁驚異地齊聲問道。
「對啊,怎麼了。」這店小二也被問的糊塗了。
「天下之大,人名、地名尚且有重名,何況是客棧,不必驚詫。」白天宇道。
「原來客官的家鄉也有『鳳來客棧』啊。」店小二道。
「正是。」白天宇道。「那咱們現在就過去吧。」
出了門,看見前面不遠處有一家客棧,門口牌子上寫著『鳳來客棧』四個字。
「這客棧真是破舊,不知道裡面環境怎麼樣,好在只住一晚。」白輕依道。
眾人進了客棧,要了兩個房間一間大室和一間小室。因為送鏢的路上不能掉以輕心,因而大家便都擠住在大室里,一來可以相互照應,二來可以做到鏢不離身,小室)是留給白輕依住的,白輕依是女子,與眾人住在一起實屬不便。
眼見月色降臨,卻聽到不遠處嘈雜的很。
「師父,我想出去走走,可以嗎。」司馬流雲問道。
白天宇看了一眼司馬流雲,心想:「這孩子從小在京城長大,對外面什麼事都好奇,這種小鎮,想必也沒有什麼強人,出去走走也無妨。」
便說道:「好,流青隨著一起出去看看,殿浩,你也跟著去吧。」
三人便走出客棧。
「唉,忘了問輕依要不要出來了。」付殿浩道。
「輕依一個女子不好出來湊熱鬧。」司馬流雲道。
三人循著聲音看去,原來聲音是從『鳥棲客棧』中傳出來的,天色已暗,『鳥棲客棧』卻是燈火通明,三人走進客棧,但見客棧裡面竟有四五十人,邊上幾個小桌各有幾個人,中間二三十人圍著一個大桌子,熱鬧得很。
「想不到這裡白天是一間小客棧,晚上卻成了賭場。」司馬流青道。
司馬流雲和付殿浩只是聽說過賭場,今日第一次親眼而見,本以為賭場只是人多,卻不想這裡面烏煙瘴氣,二人不禁捂住了鼻子。
「那不是店小二嗎。」付殿浩看著中間搖色子的人突然說道。
「唉,真是。」司馬流雲道。
「這位兄台,請問這裡每天要玩耍到幾時。」司馬流青向圍在大桌子旁的一個人問道。
「小兄弟第一次來這裡?這裡每天都要玩到辰時呢。」那人說了一句,便又回過頭繼續賭了。
「開了啊,要下注的趕緊下注。」那店小二喊道。說著看著圍在桌前的人,待看見司馬流雲等三人時,會意的一笑。
「唉,開啦,大!沒有人壓大啊,那莊家贏。」說著把財物摟到自己面前。
「這次怎麼全壓小了,難怪莊家會贏,都放聰明點,分著壓。」一個賭客喊道。
「我壓大壓小全憑自己的直覺,你管得著嗎。」旁邊一個賭客也不甘示弱。
「好了好了,客官們不要吵,且猜猜這一次是大是小。」說著店小二將盛色子的小桶扣在桌子上。
「這次肯定還是大!」「我不變,繼續跟小。」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喊著。司馬流雲等人受不了這賭場的氣氛,三人看了一會就離開了。
「那店小二白天晚上都精氣神十足啊,挺有意思。」司馬流雲道。
「那店小二白天忙生意,晚上忙賭場,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睡覺」付殿浩道。
「對啊,一整天都在忙,還那麼有精神,唉,這店小二太神秘了。」司馬流雲道。
「管他呢,估計是晚上賺的銀兩多才這麼拚命,這江湖上什麼人都有,我們也管不了那麼多,明天就繼續趕路了,早點回去休息吧。」司馬流青道。
「嗯,大師兄說的是。」付殿浩道。
三人回到鳳來客棧,剛走到客棧門前,就聽到一聲尖叫。
「是輕依!」付殿浩急切地喊道。說著便衝進客棧,來到白輕依房前問道:「輕依師妹在嗎。」
房內沒人應聲,這時白天宇也跑了過來,一腳踹開房門,見房內空無一人,窗卻是打開的。
「輕依師妹!」付殿浩喊著,從窗口一躍而出。
原來鳳來客棧後面是一片樹林,由於是初冬季節,林中的樹葉已經全部掉光,剩下的只是一些枯樹榦,所以林中的人極易看見,卻看見前面不遠處有四個人在奔跑,其中一個扛著一個人,正是白輕依。
那付殿浩輕功了得,又加上救人心切,瞬間便追上了那四個人,四人一驚,揮刀向付殿浩砍來,付殿浩早抽出匕首,每人肋間刺了一刀,這付殿浩動作迅速,練習匕首刺穴多年,如今雖是第一次實戰,卻絲毫不亂方寸。四人每人中了一刀,均被刺入『期門穴』,意在制服四人,並無殺他們之意。
白輕依受到驚嚇蜷縮一團坐在地上,付殿浩看了實是心疼。
「輕依,沒事了。」付殿浩柔聲說道。
這時司馬流青和司馬流雲也趕了過來。
「輕依沒事吧」司馬流雲關切地問道。
「你們是什麼人,為何對這姑娘下手。」司馬流青對著倒地的四人問道。四人見事不妙,便都立即拿刀自刎了。
「這次遇到的對手來頭不小!」司馬流青道。「不好!他們真正的目標不是輕依,是鏢!」說著三人便拉著輕依急忙趕回客棧。「輕依沒事嗎。」付殿浩問道。
「我沒事,護鏢要緊。」白輕依道。
待到四人趕回客棧,看見南鏢旗來的八人均已暈倒,白天宇正在把他們一個個抬上床。
「師父,發生什麼事了。」司馬流青跑過去問道。
「趁我出門的時候,強人打翻了鏢局的兄弟,將鏢搶走了一箱。」白天宇道。
聽說鏢被搶了,司馬流雲等頓時不知所措。
「南鏢旗來的八個兄弟個個武功高強,怎麼可能連反擊的時間都沒有就被打倒了。」司馬流青道,說著心裡不禁害怕起來。
「這八個兄弟都是被擊中了頭部的『百會穴』才會瞬間暈倒的,來人出招,快,狠,准,功夫恐怕要在我之上。」白天宇道。「方才的四人抓走輕依只是調虎離山之計,為了把我引出房間,「這個人的功夫…很有可能在師父之上嗎。」司馬流雲問道。
「對,你們幾個,很有可能也會在一招之內被打倒,所以一定跟在我身邊。」白天宇道。
「這兩箱東西是什麼時候被盯上的。」白輕依問道。
「店小二,這事肯定跟那個店小二脫不了干係。」付殿浩突然大聲喊道,說著衝出房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