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樓
「那是什麼？」還沒等慕栩給她解釋自己想給她戴美瞳的原因，將姜自己就已經注意到了小盒子裡頭的兩個薄薄的片狀東西。
「是美瞳！你想戴嗎？」慕栩立即把小盒子打開，裡面的是兩片恐怖風的美瞳，其實他也只是想讓小殭屍偶爾戴一次就好，然後多數情況的時候讓她戴墨鏡就行，畢竟美瞳這種東西也不能長時間的戴。
「美瞳？那是什麼？」將姜有點好奇，她對小娃娃給她弄的造型還挺滿意的，不僅不醜甚至要比她之前畫的還要好看一些，而且脖子上還畫了好看的花花，右側還有個骷髏頭，模樣挺像她認識的一個骷髏妖的。
說到這個，她還真有些想她的那些好朋友了，但是也足有近六十年沒見了吧，他們都去哪了呢，為啥她一點都沒能感知到他們的氣息呢？
「戴了之後，你的眼睛就會變顏色。」
將姜歪了歪頭，咦了一聲。「不用戴這個，我也能變呀！」說著她眨了眨眼，烏黑溜溜的全黑眼球瞬間變得一半黑一半白，不是正常人的白中有黑，而是左邊白右邊黑黑白極其分明。
慕栩嚇了一跳，頭頂一簇呆毛都立了起來。
將姜嘿嘿笑了兩下，又眨了眨眼，這回白眼球正常了，但是中間點綴的卻不是黑色而是和她的唇一樣的純紅色。
不過即使是這樣，卻也比剛才的模樣正常多了，和末世前戴有顏色的美瞳的女生們的眼睛很相像了。
將姜又眨了眨眼，這回是綠色的，很像外國人，她接著眨，又變成了藍色。
越來越正常，許多混血兒的眼睛就是這樣的顏色。
慕栩剛想叫停，將姜卻又眨了眨，這回的是黑色。和方才的那種不同，這回的眸色是正常人的樣子。
除了黑眼球更大一點，顯得很亮很黑以外，就是個正常人的模樣了。
慕栩額了一聲，想著要不要吧小殭屍臉上的亂七八糟去了，只上一層粉底就好。
但又想著他和小殭屍兩個，都是沒長大的孩子模樣，稍微兇惡一點，應該才能鎮住別人。
而且小殭屍雖然面容還很稚嫩，但像現在這樣卻也還算是個小美人，末世里法律和道德約束已經被眾人視若無物，人性的醜陋和惡劣更是能毫無保留的顯露出來，弄個醜醜的大濃妝，也省得那些個畜生打她的主意。
「好啦好啦，就剛才的紅色就好。」
「唉？黑色的不好嗎？」其餘的顏色都是她變出來逗小娃娃的，黑色的眼珠才是正常人類的顏色吧？
慕栩搖搖頭，黑色確實挺好的。但是太正常了，和她的大濃妝不相符，紅色的眼珠會讓人下意識地就以為是她戴了美瞳，正好和她的妝容一致，還能讓人一看就覺得這人不怎麼好惹。
「紅紅的好看。」慕栩睜著一雙圓溜溜的大圓眼期盼的看著將姜，他知道，這小殭屍最吃他這一套。
果然，將姜在看到小娃娃表現出這一萌樣，她立即就把烏黑髮亮的黑眼珠轉換成了血紅色。
「娃娃乖，姐姐變紅色了。」將姜把小娃娃抱起來，捏了捏他的小臉蛋。
「嗯，好看！」慕栩無恥的操著一口的小奶音，抱上將姜的脖子，輕輕的用自己的小腦袋瓜蹭了蹭她的耳邊。
「那好吧，娃娃喜歡的話，姐姐就保持這個狀態呦~」小娃娃雖然年紀還小，但是戒心卻是不少，親近她的動作也不多，今天不過是把眼睛換了個顏色而已，娃娃就這麼高興呀！
「我們去下樓看看吧？」慕栩也想知道樓下的倖存者還有幾個，住在這麼高的地方又沒有電的情況下，這些倖存者肯定是躲在家裡靠著家裡的存儲物過活。
然而家裡的食物又能有多少，一旦食物用光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慕栩猜測，倖存者應該就在倒數第四五層。而每一層的喪屍數量都不少，這棟高樓不是住宅樓，大部分都是辦公樓，只有樓后側的一個夾道屬於住宅區，這裡因著離城中心近，會有一部分人住在辦公樓的后側樓。
雖然價格不便宜，但還是有部分公司領導或是工作狂住在裡面。
「好呀。」將姜點頭，抱著娃娃進了屋。
樓下雖然行屍很多，味道也過於嗆人，但是其實還挺有意思的。而且她清楚的感受到底下還有活人，她喜歡和人說話，而小娃娃似乎又不太喜歡說話，她自己一個人說話得不到太多的回應會讓她感覺無聊。
找來一個頭巾給小娃娃圍上，慕栩上次還會抗拒，這回卻是很配合的讓將姜把他的小臉包好。
為了沖淡那股腐臭味兒，他在頭巾靠近自己鼻子的那處噴了一點植物香精。
前兩層和之前來的模樣沒什麼大的區別，就是行屍的數量少了一些。
又下了一層樓梯，將姜明白過來那些行屍去了哪裡。樓梯下面，三四個被同類踩踏的斷了腿或是只剩下半個上半身失去了行動能力的喪屍只能張著大嘴對著空著的方向嘶吼。
將姜看著這些喪屍流淌在外面的腸子肝臟一類的內臟連眼皮都沒怎麼抬一下，慕栩被她抱在懷裡，小腦袋搭在她肩膀上。
一瞥，發現將姜就要往底下粘膩可怕的喪屍內臟上踩。他身子一僵，想要開口的時候卻發現，將姜踏空著走過了那裡。
凌空飛步？唔…嚇死他了，他還以為要踩到那麼噁心的東西了呢。
這個倒數第三層似乎是個大型的自助烤肉店，將姜撿起一張地上被撕扯得有的亂七八糟的傳單，看著上面印上去的肉和好吃的蛋糕口水流個不停。
慕栩看著她流口水，又看看離她兩步遠手裡拿著傳單肚子破了個大洞腸子被踩得到處都是的喪屍，覺得小殭屍還挺有胃口的，這麼噁心的場景她都還能有食慾，而且他們不是才吃過飯的嗎？
將姜的口水泛濫成災馬上就要流下來了，一隻小手拿著個小白帕子沾在她的嘴邊。
原來是慕栩看不下去了，從空間里找出個柔軟小帕子給將姜擦了擦她嘴邊上的口水。
將姜呲溜一聲收回自己的口水，扳過小傢伙裹得嚴嚴實實的小臉狠狠的吧唧一口。
唔…好香！又軟又Q彈，還有一股濃濃的奶香。沒有好吃的肉肉和大蛋糕，可愛娃娃的臉蛋倒是也能治癒她。
這裡喪屍雖然多，但很明顯有人存在的地方是電梯後頭的那個拐角。
那裡便是這棟樓里的單獨一個小樓，這一豎都是可以居住的地方。
將姜對著那個印有無數個血手印的防盜門嗅了嗅，除了濃重的血腥氣和腐臭味以外，裡面還有一絲不太濃烈的生氣。
雖然不濃郁，但是卻未曾有消失的痕迹。
將姜打了個響指，一團黑氣將扒在附近虎視眈眈的喪屍們都包裹住了，想到小娃娃喜歡這些喪屍腦子裡好看的石頭，她便又揮了揮手。
黑氣包裹住的喪屍動彈不得，逐漸變得更為濃郁的黑氣包裹住了它們的腦袋，接著黑氣們好像一個小鑷子一般把它們腦子裡的晶核給夾了出來。
晶核離開腦袋，喪屍們立即失去了行動力，本就是死物的它們更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娃娃你看，又有這麼多好看的石頭了，回去你就能接著排兵布陣了。」上午的時候，慕栩拿到晶核之後就把晶核們分成了兩份，一份是有顏色的，另一份是沒顏色的。
將姜好奇的問了一嘴，慕栩說他這是在選將軍，大的那堆是小兵，小的這堆是將軍。
將姜笑著問他怎麼沒有元帥，武將裡面大元帥應該才是最大的。
慕栩隨口說做元帥得不一樣，至少應該是黃顏色的。
將姜心裡想著黃顏色分明只有皇帝能用，但是幾十年後的今天早就沒有皇帝了，小娃娃說大元帥是黃色的那就是吧。
黑氣包裹著一大袋子的晶核，將姜仔細的分辨了下，沒找到黃色的，她嘆了口氣，「娃娃，還是沒有黃色的小石頭，你的軍隊依舊沒有大元帥了。」
是不是有黃色的晶核慕栩根本就不在意，他搖了搖腦袋，覺得這兩次得到的晶核怕是都能夠他用好久了，而且這小殭屍用的就是法術嗎？那黑漆漆的一團到底是什麼，怎麼那麼厲害！
「那裡面好像有活人，我們要不要先敲門？」雖然說弄壞一張門對將姜而言很容易，但是她覺得那麼多喪屍都沒能把這門打開，估計著這門應該很堅固，好的東西將姜是下意識地就很愛惜，她不捨得弄壞。
慕栩遲疑了一下，他覺得敲門的話不一定管事，這種情況下，裡面的人除非是傻了，否則肯定是不會開門的。
但是不敲門直接破門而入，裡面的人肯定會把他們當做壞人，沒準還會攻擊他們，而且直接弄壞門的話，萬一裡面的人不想和他們走只想留在家裡，那他豈不是辦了壞事？
於是他便抬起小腦袋，對著將姜道「我們敲一敲吧，不過不能聲音太大，要是把那些喪屍引過來就完了。」
將姜不置可否，那些弱得不行了的行屍們她怎麼可能怕？來一個她就能滅一個。
不過小娃娃就在這裡，她身為大人也不能教壞小孩子的呀！要是給了娃娃一種她性格很粗暴還愛打架的壞印象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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