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

「拋卻這份外在的身份，其實我也只是個普通的中年男人而已。」森鷗外無奈地聳聳肩。

「噗——」黑羽七忍不住笑出聲，從口袋裡掏出兩根棒棒糖，像往常一樣遞給森鷗外，邊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她看著森鷗外像往常一樣打開棒棒糖包裝，然後塞進嘴裡后，繼續說道：「沒了那層外在的身份，我們依然是朋友。」

「當然，如果黑羽有什麼棘手的事都可以來找我哦。」

森鷗外不介意給這位相處了長達兩三年的小夥伴開個小後門。

黑羽七笑著應下，心裡卻是在想著另一件事，要是森鷗外知道她就是當眾向港口Mafia挑釁的傢伙，不知道會什麼表情呢。

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

高級法國餐廳

森鷗外習慣提前兩天預定下最好的位子。

兩人下車后，立刻有服務員上前引路一直走到位於第三層樓的露天餐廳。

「——這裡的牛扒還不錯。」森鷗外時不時還對身旁的黑羽七低聲介紹這間餐廳的美食，「這裡還有你喜歡的紅酒，等會都叫來嘗試看看。」

森鷗外難得收起那副以利益至上的心思，只是想以普通朋友的方法來和黑羽七相處。

坐下后，服務員適時遞上一張菜單卡，然後拿出森鷗外早已吩咐準備好的紅酒，為兩人倒了半杯滿后便站到旁邊等待他們點餐。

黑羽七點了一份五分熟牛扒作為主食，前菜點了生火腿包鵝肝醬、法國蝸牛再搭配一份蛙魚海鮮湯。

她點好的時候，森鷗外也差不多點完了，服務員收起菜單后便轉身離開。

黑羽七左右環視一圈，整個露天餐廳只有他們這一座，心裡便知道是森鷗外這傢伙包場了。

暴露出身份后，這傢伙倒是不再掩飾自己的行事作風。

「你覺得這邊的風景如何？」森鷗外拿起高腳杯抿了口紅酒，忽然笑著問道。

「還不錯。」黑羽七同樣拿起高腳杯，在森鷗外的注視下喝了一小口，紅酒入口后，她頓時露出詫異的表情，「這是——」

「62年份的達爾摩。」森鷗外輕搖晃著手中的高腳杯，湊到鼻尖前輕聞清淡地酒香味，「是太宰送給我的一瓶紅酒，聽說是從某處得回來的。」

森鷗外自然是不會告訴黑羽七，這瓶酒是他從太宰治那傢伙手中順走的。

「——嗯，是好酒。」黑羽七笑得有幾分勉強，又喝了一小口才放下酒杯，側頭看向橫濱的夜景，心裡情緒極為複雜。

兜兜轉轉都找不回來的達爾摩62，竟然就以這種方式回到了她手中。

真是一言難盡。

森鷗外露出清淺地笑容，似乎並不大相信她的這番話，話鋒一轉問道：「你看起來似乎並不大高興？」

「唔？」黑羽七抬眸對上他的那雙紅眸，唇角勾起一抹優美的弧度，單手托著下巴，「或許是有少許——」

「你可真是給了我一個好大的驚喜。」

「那麼這頓飯就當做是賠罪吧。」

原本稍有些凝固的氣氛瞬間再度活躍起來。

吃完一頓晚餐后，兩人也不急著要回去，不說鬼舞辻無慘能夠照顧好自己，森鷗外今天也沒讓愛麗絲出現。

兩個毫無負擔的人直接在橫濱大街上隨意亂逛起來。

「森鷗外，你這樣真的沒問題？」黑羽七回頭望了眼逐步跟在自己身後的中年男人，揉了揉有些隱疼的太陽穴，她剛剛似乎喝得有些太多了。

一個港口Mafia的首領就這樣光明正大地走到街道上，他也不怕有人暗中伏擊。

「沒關係，這不是還有黑羽在嘛？」森鷗外無奈道，脫下身上的黑色風衣披在她的身後，「小心別著涼了。」

「喂喂喂，中也你看，這還是我們的首領嗎——？」

「老男人也有這麼溫柔的一面嗎？」

身後忽然響起一道熟悉的男音。

中原中也瞬間拉下臉：「……喂青花魚，你想死也別拉我下水好不好？！」

這種時候還敢打擾首領約會，這傢伙的腦子該不會是有問題吧？

中原中也滿臉嫌棄之色。

森鷗外臉都黑了，要不是礙於黑羽七在場，估計他會直接拿出首領的身份壓榨太宰治這個嘴欠的孩子。

黑羽七側頭看向站在森鷗外身後幾步遠的兩位少年，略過太宰治這傢伙，視線轉移到旁邊那位橘發戴帽子的少年身上。

「中也？」

聽到自己的名字，中原中也反射性地抬頭看過去，見黑羽七正在看看向他，露出尷尬又不失禮的笑容。

「晚上好，黑羽小姐。」

「晚上好。」黑羽七朝他點頭打了個招呼，和森鷗外說起初次遇見中原中也的事，「唔——那時候我還以為是來碰瓷的。」

中原中也下意識地沉默了一會。

身旁的太宰治倒是好不給面子的大笑起來，「蛞蝓可真是有你的，碰瓷到首領的——」

感覺到中原中也和森鷗外可怕的眼神瞬間落到身上，太宰治識時務者地立馬開口：「首領的朋友。」

「你家孩子可真有趣。」黑羽七意味深長地說了句，接著又朝前方走了幾步，「前方那邊好像有個公園，我想去那邊坐坐。」

森鷗外自然是捨命陪君子。

前去公園的小街道上必須要經過一個死胡同口，一行四人剛經過這邊時，裡頭突兀傳來一陣激烈地木倉聲。

三個男人瞬間警惕起來。

森鷗外朝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兩人遞了個眼神，拉著黑羽七大步向前走去。

黑羽七還饒有興趣地看向衚衕口，森鷗外見狀，無奈地扶額道：「黑羽，你該不會對這些事有興趣吧？」

「沒有——」黑羽七淡定地收回目光，快步追上他的步伐，「我只是在好奇而已。」

「那些傢伙是不是早已知道你在這裡，然後準備偷襲幹掉你，好吞併掉你的勢力？」

「你的這個陰謀論還不錯，不過可惜，就算他們有那個心思也無法實現這個願望。」

黑羽七挑眉道：「這是因為你的兩位幹部都在？」

「你是不是也太小看我了？」森鷗外好笑地說道。

黑羽七轉頭看了他一眼，伸出一根食指輕搖，「不，你說錯了，我是在擔心你的小命。」

「我今天可沒帶任何治癒性的藥丸，所以你要真是死在這種地方，我救不了你。」

這種對話在森鷗外暴露出身份前也經常有，所以兩人都已經習以為常了，倒是身後兩位青年你看我我看你。

在他們不知道的情況下，原來首領也會露出這麼人性化的一面。

嘖，虧得他們還以為首領是個沒心沒血的老男人——by太宰治。

「沒關係，你身上沒有藥丸，可我猜危險性物品不少吧？」

黑羽七：「……」

來到公園時已經是十分鐘之後的事了。

衚衕口裡的打鬥也沒引起太大的麻煩。

黑羽七在鞦韆上坐下，森鷗外則坐在另一個鞦韆上，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交談著，就像先前一樣。

太宰治斜靠在大樹下，無所事事地挖著耳朵，「嘖嘖嘖，為什麼我們要站在這裡喂蚊子看老男人談戀愛啊？」

「嗯，等我回來處理。」中原中也剛蓋掉手機，轉頭就聽到太宰治這句話，嘴角一抽，眼角掃過似乎沒察覺到他們的森鷗外，壓低聲音咬牙切齒道：「你這傢伙想找死也別拉上我！」

「你的幹部真有趣——」黑羽七側頭對森鷗外笑了笑，「他是不是有些什麼心理疾病？」

森鷗外：「？」

「他的話中無意識透露出自己有自/殺的傾向。」黑羽七回頭掃了眼正在和中原中也打鬧一起的太宰治，眉頭微擰起，「不關心屬下的首領可不是個合格的首領哦。」

森鷗外臉上笑容僵住，「當然，我可是非常關心屬下的首領。」邊說著，他撫摸起下巴，「黑羽，你那邊有研究這方面嗎？」

「我是指——心理疾病。」

「只要有錢，一切不是問題。」

聞言，森鷗外在心中做下了一個決定，當然這個決定暫時不宜告知太宰治那傢伙，省得他又搞出些什麼小手段來破壞掉他的計劃。

兩人交換了個眼神后，便各自在公園裡分別。

中原中也負責載送黑羽七回家，而太宰治則跟隨森鷗外回到港口Mafia的大樓。

回到去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十二點了，黑羽七在和中原中也道別後，轉身走到大門前，剛打開大門，客廳燈光聞聲而開，瞬間照亮四周圍。

而同時，黑羽七也看到坐在沙發上的一大一小兩人，眉頭頓時高高挑起，「嗯？你們怎麼都在？」

吉爾加美什輕搖手中的黃金酒杯，聞言有些好笑，「這句話你該問問這隻小雜種。」

他回來后自然是坐在沙發上喝酒，可身旁的小雜種卻是在專門等待她回來。

「無慘？」黑羽七轉頭看向抱著抱枕的鬼舞辻無慘。

鬼舞辻無慘沒好氣地翻了個大白眼，「我還以為你今晚不回來了。」

「所以，你到底在鬧什麼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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