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入品

洛水街

除夕，這算是華少德來到洛水街后，真正意義的過年。畢竟痕狼在這，似乎今年也格外的注重年關。

清晨破曉，難得華少德睡了個懶覺。起的特殊晚，似乎也沒人來找自己，畢竟陸筱也是知道華少德平日真沒有這種習慣。但其實也不算太晚，似乎偶爾睡太久了反倒不習慣，華少德自是知道今日一定事情不少，打算先運轉完錦緣真人傳授的功法。

華少德隱約覺得這功法對自己還是有益的，甚至華少德並沒有特意的在生活中用這功法代入，現在卻已經算是無時無刻都在運轉中了。

也托痕狼和李鑫魚的福，華少德或多或少見過幾家仙府，仙門的功法，都不能說不精妙，但和錦緣真人傳授的相比就是天壤之別了。

這麼一想，不免就思緒飄遠了，自打來到洛水街已經過去了三年。這三年沒有一絲鬆懈，只真在和陸筱，痕狼，朋友面前偶爾還算放鬆。也是自打經歷了借人十兩銀錢出事後，華少德自己也知道自己在故步自封，自己都感覺自己變得有些冷漠，從沒多管過閑事。

也算學會了小心，做事情之前都會再三思慮再動手了。這三年來，自己劍舞自認為已經算是融會貫通了，剩下的是缺乏神意，每次回想起錦緣真人的劍舞，再心中觀想一條黑龍在山中御雲，就能感覺到錦緣真人的劍舞真是就如同觀想一般，甚至華少德都能感覺到黑龍的暴戾，壓迫。

解劍則是真沒有達到自己滿意的程度，錦緣真人口中，呼延孝嗣前輩解劍是立志於破開天下劍式，使其力不能用。

甚至華少德未入品都能感覺到，這位老前輩的風流以及對自身劍道的篤定。每次想起，華少德也難免生出一些嚮往，但總是很快打消自己念頭。這現在自己怕是連老前輩的零頭都算不上。

劍術要經，洛水街的歷代門主的總結，華少德算是很熟練了，也沒悟到什麼特殊的。只是也不曾懈怠的練習，也越是練習，越是隱約間自己在把一本劍術要經壓薄。直到現在，真就只剩下了「扶風開山式」、「觀潮式」、「仙人覆雨式」最是順意，也是華少德自己對扶風開山式最是鍾情，甚至陸筱已經淘汰了這式。

夜關的教導下，華少德和陸筱都對自身的掌控強到自己原本想不到的程度，甚至華少德覺得，如果沒有夜關帶著自己進行洛水街身法的入門，自己可能領悟不到深層次。雖然華少德是比陸筱現在更加好的掌控自己身體和運用洛水街的身法。但兩個未入品的孩子，其實天資、努力都不算差，也沒差多少。

最後華少德在學的一項，華家槍法。這是自己的技能，也是自己一定應該傳承的東西。華家槍法基礎架勢不過六招，通俗來說和拳法的基礎拳樁一樣。簡單，但進退自如，甚至說華家槍法有點太靈活了。可能和用途基礎有關，為了和魔修對抗，普通人和魔修遭遇，在實力不是太懸殊的情況下，也是普通人必定處在劣勢，所以華家槍法特點才如此明顯。

再向後翻，是幾招很玄妙的槍術。一招叫做「槍擊」，理論上這名字很大眾，甚至有點太敷衍了，可是華少德看著爺爺寫的字，根骨強健，很是熟悉，更不容自己質疑。華瞻在書中寫：槍擊，理論上極為簡單，最重要的是其中的意。槍擊是一次性擊出數次刺擊，但是有意在凝聚的。

到這為止華瞻似乎詞不達意，隔了兩行才繼續說：但槍擊的巔峰，在於退。用兩隻騎軍做例子，兩軍對壘，第一波沖勢最強，到了以後一次次沖勢在不斷衰減。而槍擊的精髓在於第一次沖勢要做些細微的退，但在積累士氣。等到對方弱下來后，用最強的沖勢再打回去。

另一招名字也是普通「槍勢」，立志做到一槍破敵。這一式在書上華瞻詳細講述了關鍵，提到了自己和錦緣真人細細分析了這一招。更是經過自己的簡化，用在了華家鐵騎的衝鋒破陣上。華少德能看出詳細講述和簡化后的對比，簡直是不算簡化了，已經只是有前者稍微一點意思的改招了。

現在華少德已經著手在練習了，完全沒有什麼成效。雖然沒人指導，但好在小魚、痕狼、夜關都在，肯定不會練出亂子。

剩下的華家槍法中，出現了不止是行軍作戰的重要事項，軍隊破除魔修幻障的方法，自己學過的某些拳架，民間攝除病的土方等等等等，能看出來華瞻確實想為後人留下些什麼。直到最後，一條重要信息出現。

「吾耗費一生時間，算是半隻腳踏在了武者納川境。在修勁境時立下了意，是破除魔修，槍尖所向無可不往。或許是受到了天地認可，真的在保衛國家的途中有如神助。若後世華家有武者達到修勁境，若不立新意，可同我一般。」華少德認真讀完后，似乎感覺得到了不小的消息。如果武者修勁境要有意很好，但如果意被天地認可，是不是更好了？只不過對一個未入品的人想這麼遠，有些不切實際。華少德也就只當是自己知道的一個家族秘密，沒有外傳。

零零碎碎的想法出現又消失，響起了敲門聲。「師弟！起床了！新年新氣象，這麼懶可沒有芹菜餡餃子吃了啊。」陸筱聲音傳來，華少德也是應聲答道：「哎，來了。」

秋日蕭索，華少德算是達到了槍法精通了些，也同樣華少德似乎已經感覺到自己身體似乎在進行一些轉變，不是長高了，而是明顯的感覺自己的氣血充盈。也是在這大半年中，華少德隱約間有了超過全部同齡人的壓制力，華少德自己是沒什麼感覺的，甚至自己每日沒有多練，都和陸筱一同砥礪武道，但確實是壓過了全部同齡人。

這也引得陸筱為首的不少同齡人，每日都在內卷。一代人之中，都勢均力敵會內卷。但一代人中有一人超出眾人，就會引起一部分人躺平：一部分人瘋狂內卷。無疑為眾人增加了負擔。

而華少德的變化，更是引得這幾個街主，私下開了一場小會議。

「好像，華少德那小子真是在吃些天材地寶，進行葯浴。可就是十歲的修身境啊。這我們當時最早入品可都是十二三歲吧。」痕狼是率先開口，提出問題。

夜關是一直培養著華少德和陸筱的，知道二人的狀態，沒有說什麼，但面對長明、墨織的目光，夜關也是給予了肯定。

「華少德的葯浴和天材地寶的消耗，我恆輝樓可以供給。」長明也是沒有什麼其他話說，所謂皇帝愛幺兒，何況是長明呢。本來師寶瑜就有天賦，性格對自己的胃口，更是自己的徒弟，自然是一直關照著她的修行路。但距離入品還是有一段距離的，急不得的，武道基礎越紮實，越是對未來成就越有好處。

墨織是沒話說的，只是聽了長明說話，點了點頭。華少德怎麼樣都和自己沒太大關係。自己和痕狼好就行啦，無論華少德如何。那不四捨五入還是救命恩人的夫人嘛。

這時一直沉默的小魚說話了：「讓他壓境吧，反正晚一些，未必不是好事。」眾人相顧看看，都沒說什麼。如果神武門下任門主候選人一定在陸筱和華少德中出現，那小魚一定是最公正也同時對二人最好的。

時光匆匆，洛水街內華少德的同齡第一人名號算是徹底做實了。陸筱現在是徹底打不過華少德了，之內盡量保持撐得回合多些，但始終打不贏華少德了。也同時華少德一個人面對石屋中的新奇石頭怪物，也是有了一些進步，幾乎都是第一次遇見，華少德會吃虧。

同時帶來的是華少德的冷峻愈發嚴重，就連陸筱都有時難免會覺得華少德有些對任何事都要冷清。但實際上對自己和朋友們都是在盡心儘力的幫助著。在石屋中遇見的石頭怪，華少德會毫不吝嗇的分析對抗要領等等，都在說明華少德內心仍是為善的。

夏日炎熱，華少德經歷了今日的鍛煉能感覺到全身氣血充沛，已經到了瀕臨極限的地步。華少德運轉起了錦緣真人傳授的功法。

華少德感覺氣血充沛全身，身上在不斷發熱，熱意布滿全身，又是頓時感覺渾身疼痛。修身境，講究的就是體魄的初步修行，要的是穩紮穩打，凝固氣血，滋養身體。

華少德能清楚的感覺，自己的毛孔中在排斥出一絲絲身體內的污垢，不適感傳來，好在華少德經歷了筋脈寸斷的痛楚，反而沒有一絲面對痛苦的懼意。

院內，小魚早就來到院中等待。手中還拿著一隻木盒，等待著華少德入品。小魚是內心毫無擔憂的，華少德基礎極好，又受過葯浴和丹藥滋補，真出了問題才奇怪。但又是怕華少德真像上次出現問題，小魚這才重視起來了。

一炷香時間后，直到華少德感覺達到氣血巔峰時，渾身已經算得上滾燙了，紫靈玉有了反應，紫色屏障為華少德緩解了滾燙。

華少德是猛然吐出一口黑血，實在是不吐不快，一口噴在地上，華少德只感覺口中腥氣帶著苦味，說不上來的味道。地上黑血黝黑而且粘稠，似乎其中帶著看起來像是軟肉的東西，看的華少德難免有些犯噁心。但隨之帶來的是一種舒適以及質的提升，渾身舒暢，筋骨強健的感覺傳遍全身。似乎華少德感覺有什麼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