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打臉偽高冷霸總(六)

第六章 打臉偽高冷霸總(六)

凌晨,馬路上也不見幾輛車子,只有路燈靜靜的照耀著,光線下一輛轎車停靠在警察局門口。

車裡沒人動彈。

謝父謝母謝陳珂三人坐在狹小的空間里,司機在前面,一句話也不敢說,車子里靜得只剩下清淺的呼吸聲。

眾人沉默好一陣,謝父左看右看,謝陳珂默默低下頭,至於謝夫人,對上他的視線只溫婉一笑,又垂下眼帘,默不作聲。

謝父一開始聽到謝楠消息確實是氣得不輕,可現在都過了一個多小時,謝父不得不承認,他捨不得。

謝楠畢竟是他從小培養的繼承人,在他身上投入那麼多感情和金錢,謝父總不能看著自己的希望白白落空,所以謝父脾氣和緩一些后,不耽擱多久就來到警局了。

一路上他查了不少消息,尤其看著網上糟心的輿論,眉頭皺的能夾死一隻蒼蠅,甚至顧不得其他,深夜給公關部打電話,讓他們成立專項小組。

網上那些事謝父看得糟心,可他也並沒認為這事有多麼嚴重,甚至不如他的面子重要。他一向自大,把事情交給手下人之後就不在多管。

謝父完全不知道信息時代,輿論媒體的重要性。

他現在揪心的是謝楠。

車子里沒人說話,甚至連個遞台階的人都沒有,謝父只能梗著脖子說:「都愣著幹嘛,下車。別讓人家催我們了。」

謝夫人捏住手帕遮住嗤笑的嘴角。

謝父一番話說的冠冕堂皇,可剛才是誰一氣之下掛斷電話,還催他們。

謝夫人深知謝楠別的本事沒有,傲氣倒是和謝父學了個十成十,所以她敢打包票,謝楠絕不會再打回一個電話!

警察局不大,幾步路的腳程就到了詢問室。

可巧,剛被審問完的MB也被送了過來。

謝楠恨毒了他,眼神狠辣就像把淬了毒的刀子,唰唰唰甩過去。MB動作哆哆嗦嗦的找了個角落,離他遠遠的。

謝楠惡狠狠盯著人家,像是要把人咬下一塊肉來。

低垂著頭的MB驀地抬頭,厚嘴唇高高撅起,皺著粗眉毛非常委屈:「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謝少你倒也不用這麼熱情,看得我……還怪不好意思的。」

戲精本精再次上線,謝楠臉上發黑隔夜飯都要給噁心得吐了出來。

好死不死,剛進門的一家人正聽見MB這句話。

謝楠被人氣的說不出話,也隔著太遠看不清臉色,全然不知自己這副模樣落在謝父眼裡成了什麼樣子。

旁邊一直保持沉默謝陳珂捏緊了指尖,把頭垂得更低。倒是謝夫人,饒有興趣看了眼MB,被他一副憨憨的糙漢長相噎到了。

謝夫人心頭一陣一陣的暢快,她是真的恨謝楠,如果不是他,自己的兒子絕不會一出生便和自己相隔萬里,兒子剛出生就被謝父送去了m國,那是生生在往謝夫人心頭剜肉啊!

她也恨謝父,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謝父這些年事業越做越大,謝夫人娘家早已無法左右,甚至被其穩壓一頭。

謝夫人每每想起這些,心裡頭就跟千刀萬捅似得,痛不欲生。

但她很快收拾好情緒,隱忍下來,靜默地看著眼前一幕,像是隱形人一般,低調,再低調。

謝楠此時終於發現謝父一行人,他目光一怔,臉色徹底黑下來。

再看謝父,父子倆一個比一個差,活像兩口大黑鍋,比著誰最黑。

「爸。」謝楠輕聲道。他也知謝父吃軟不吃硬的性格,轉眼遞了台階,謝父大步流星,臉色才隱隱好轉一些。

當然,倆人面對面,首當其衝的就是謝父的斥責,他早年窮苦,討生活不容易,張嘴便是一些粗話,聽的人不堪入耳。

包括謝陳珂,都忍不住出聲祈求他,謝楠則是落寞地垂下頭,不發一言。謝父一個人說也沒甚意思,冷哼一聲:「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說著橫了眼角落裡的MB。

MB:……

謝楠:「爸,事情不是這樣的。」

這句話算是戳了馬蜂窩,謝父一下子炸了,他怒髮衝冠道:「你還敢頂嘴!就這麼,這麼喜歡他?」

手指頭都在哆嗦,一抖一抖地指著MB。

不止謝父想差了,以為兒子捨不得MB,藕斷絲連,就連一邊的謝陳珂,也皺起眉頭,清秀的面容越發黯然。

「哥,你,你真的——」

「什麼真的假的?我跟他從始至終不認識!」謝楠吐出一口惡氣:「他突然闖進我房間,我是被人陷害了,我什麼都沒做。」

今天這事太噁心太累人了,饒是謝楠這般精明人,也有點心累。他這分明就是著了別人的道。

謝父聽他這麼一說,也想到幾分,謝楠畢竟是他的兒子,且他做事一向穩重,突然搞出這混賬事,謝父下意識也是不相信。

現在真相大白了,謝楠就是被冤枉的。

謝陳珂也挑起唇角,目光和謝楠對上,清秀的臉配上一雙水潤潤的眼睛,還是挺不錯的。

謝楠回以溫柔微笑。

只有一邊觀察事態的謝夫人,有些失望,不過隱晦察覺倆人之間的曖昧情愫,她垂下眼睫,手指輕輕撥弄腕間的玉鐲子。

不知道在想什麼。

謝父沒發現身邊人的心思。對著MB警告道:「你知不知道我們是什麼人?誰讓你來陷害我兒子的,勸你趁早交代!」

謝父話沒說完,一邊警察已經不耐地皺起眉頭,都已經交代了事情,謝父現在這麼一鬧,不是明晃晃打他們的臉,直說他們尸位素餐嗎。

警察:「這是審訊室,不是說閑話的地方,誰是謝楠家人,人犯非法嫖-娼罪證確鑿,念在初犯,認錯態度良好,罰款五百拘留半天。」

謝父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他想說自己兒子是冤枉的,可看現在這情況,只能忍氣吞聲交納罰款。

謝父養尊處優慣了,陡然遇上鐵面無私的警察,竟覺得有些屈辱。他倒是想找關係,可惜,謝楠的事一早就被人打過招呼,現在事情又在網上發酵這麼長時間,誰敢幫他。

簡直是壽星公上吊,找死。

得到結果,謝楠鬆了一口氣,只有忍到明天早上,他就能回家了,至於那個設計他的人,謝楠咬緊牙關,別讓他知道,否則——

男人眸底恨意翻湧,眸色亦如濃稠的暗色,活似一團浸滿毒汁的腥液。

驀地,謝楠腦子靈光一閃,他畢竟有些智商,之前只是被一件又一件的突發事故蒙蔽神智,現在猛地清醒,謝楠立即察覺到事情不對勁。

但慣性思維還是讓他一時換不過來,左左右右看遍了來人,謝楠繃緊嘴唇,盯著謝陳珂:「小珂,除了你們,還有其他人來嗎?」

謝陳珂心頭一陣緊縮,咬著下唇,直到唇上一陣刺痛他才回過神來,佯裝微笑道:「沒有呢。今天就我和父母來了,哥,你說的是誰啊?」

謝楠搖搖頭,眸子難辨悲喜。

一顆心咚地墜入谷底。

不是擔憂,也不是害怕,是憤怒。

謝楠從始至終都是自私的,從他利用顧鉻踩著顧鉻獲利,卻從不考慮顧鉻處境開始,他就將顧鉻當成一個好用的工具人,一個會給他巨大利益的提線木偶。

他一直以為工具人核心在自己身上,提線木偶被他提著,可事實給了他迎頭痛擊,現在謝楠發現自己可能要掌控不住顧鉻了。

他開始憤怒,不甘。

畢竟嘗到了捷徑的甜頭之後,誰還會安於現狀呢。

尤其知道顧鉻可能與這事有關之後,謝楠強忍怒意,已經開始思考,出去后要怎麼質問顧鉻,完全忽略了顧鉻本人的意見。

至於被他惦記著的顧鉻,早把他拋諸腦後了。

顧鉻現在顯然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爸媽來了。

顧媽媽平日里是個非常堅毅的女人,知性優雅,良好的出身和豐富閱歷使得她猶如一朵歲月精心雕刻的花,散發著迷人的芬芳。

顧媽媽性格堅毅,對外對內都是說一不二,可現在,看著許久未見的兒子,顧媽媽眼眶通紅,眼中亦是閃爍著細碎的淚光。

顧鉻僵住身體。

就聽顧媽媽柔聲細語:「乖崽,媽媽來了。」

乖崽是顧鉻的乳名,咋一聽,顧鉻還有些愣怔。

看著兒子的反應,顧媽媽快步走上前,心都快碎了:「乖崽,你怎麼瘦了那麼多?媽媽都快心疼死了。」

話音未落,一雙微涼的手已經落到臉頰上。

顧媽媽捧起兒子的臉。

顧鉻抿著嘴唇,有些遲鈍的躲避,還是慢了一拍。

顧媽媽家世極好,祖上曾出過一品大員,她自己也是威名赫赫的霸王花,把顧爸爸治得死死的。

唯獨面對自己這唯一的兒子——顧鉻,當真是百鍊鋼化作繞指柔,恨不得傾盡所有。

前段時間顧鉻的做法真是傷透了顧媽媽的心,可為人父母,哪有那麼狠心,至多不過是嘴上發狠,這一點顧鉻也是最近才知道。

他看著顧媽媽眼尾橫生的細紋,心下歉疚得不行。

心一軟,被顧媽媽看出門道,趁勢強硬地把人拽回家。

寬敞的轎車裡車窗開得極大,顧鉻視線落在顧媽媽身上。她今天穿得輕薄,用不著開車窗,只有顧鉻自己知道,這是為了自己。

他暈車,每次坐車必要將車窗開得大大的,才覺得透氣。可現在雖是盛夏,偶爾夜裡的風也是凜冽的。

顧鉻默默握住顧媽媽的手,顧媽媽身體一震,美目盈盈:「乖崽,媽媽好開心。」

顧鉻才從父母口中得知,他們其實一直都在關注自己,只是藏在暗處,誰知道今天出了那樣大的是,謝楠的醜聞顧媽媽連說都不屑,一顆心全在顧鉻身上,她有心想說兩句,話到嘴巴又咽了回去。

那副小心翼翼,不敢說話的樣子,一直沉默顧爸爸悄悄握住妻子的左手,給她披上外套,他看著斯斯文文,一股書生氣,扭頭說:「顧鉻,你這個小兔崽子!」

顧鉻看著他倆,他錯過了太多,想到書里父母的結局,心裡頭一揪一揪地疼。

他鄭重其事道:「爸,我知道錯了。以前是我糊塗,現在我洗心革面,改邪歸正,再也不做傻事了。」

夫妻倆俱是一愣。

顧鉻沒再多說什麼,他知道自己前科累累,現在說什麼父母都不后輕易相信,但是時間會證明一切。

一片沉默中,轎車很快到達顧宅。

這是一棟西式別墅,佔地面積極大,在寸土寸金的京市更賣出天價,是不過這一片都是這樣的別墅區,來往俱是有權有勢的人家,按照區域劃分,顧家是最核心的那一片。

至於謝家,和顧家完全不是一個檔次,是離核心區略遠的地方,後期顧家才搬家入駐核心區。由此可見,謝家這顆大毒-瘤當初扒著顧家吸了多少血。

顧鉻剛一回去,就被顧媽媽推著洗漱休息。

直到身體陷進軟綿綿的床墊上,顧鉻才有種如夢初醒的感覺。他雙手背靠,後腦勺枕著手臂,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燦爛笑容。

顧鉻舒舒服服一覺睡到了天亮。

而可憐的謝家人,除了謝夫人離開,謝父和謝陳珂都留在警察,坐在椅子上打瞌睡,一直熬到天亮。

真不知道是腦子抽了還是怎麼的。

謝父睡意昏沉,手機響了聲突然自動關機,他完全沒聽見。

時間到了,謝楠被人放出來。

謝父拍了拍他的肩膀,謝楠一夜未睡,胡茬都冒了出來,看著略顯頹廢的兒子,還未說出什麼。

謝楠:「回家。」

他冷靜了整整一夜,發誓一定要徹查這件事!傾盡全力,找到那個人,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顧鉻:……你不行。

三人剛出門,外面陽光明媚,鳥雀在枝頭唱歌。

謝父看著對面似乎一夜之間多出十幾輛車子,也沒放在心上,直到仨人走出警察局大門。

齊刷刷的一眼望去。

烏泱泱的記者扛著長-槍短炮就像嗅到血腥的大白鯊一窩蜂擠過來,攝像機咔嚓咔嚓拍個不停,閃爍的白光即使是在白天也刺得人睜不開眼。

謝楠下意識格擋住臉。

擰緊眉頭,四處觀望,竟然一處生路都沒有。

記者舉著話筒將三人團團圍住,連馬路上的路人都被這大陣仗吸引住了,好奇地抻著脖子往裡看,想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謝家三人無力格擋:弱小,可憐,且無助!

「謝先生謝先生!」話筒差點懟著謝父的嘴巴:「請問您對兒子嫖-娼一事有什麼看法嗎?是家門不幸還是上樑不正下樑歪?您現在什麼心情呢?能跟我們說說嗎?」

這是受到猛攻的謝父,聽見記者的話他氣的臉色鐵青,還沒說什麼,就聽隔壁謝楠那——

「謝少您好,請問您現在感覺怎麼樣?您能跟我們談談您被抓時是什麼樣的心情嗎?覺得羞愧嗎?又或者非常後悔?」

謝父:MD!這群記者是專門來氣死他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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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好鴨~明天要更到三萬字,現在還差好多……

貓貓癱倒jpg

我累了喵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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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渣攻上天[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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