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
由於荊季被張天氣到,接下來幾天他都沒再管張天,連吃飯也不想和他一起吃。
荊季都不管張天了賀失怯就更不會去管了,但寇白不可能不管,所以校園四霸開始分開行動,竟隱隱有分崩離析的跡象。
除了寇白有心想維護幾人的關係,其他人都不在乎互相之間的關係會變成什麼樣,久而久之寇白也不想再管了。
幾人就這麼別彆扭扭的冷戰了幾天,時間到了星期六下午放學之時。
他們星球六沒有晚自習,下午下課後就放學,星期天再回校上晚自習。
過了好幾天,張天的腿也不見好,雖看起來沒有加重的跡象,但還是能經常看見他一瘸一拐的走進教室。
荊季有心想讓張天請假回去休息幾天,可他心裡還有氣不想先同張天說話,所以就憋著一股氣冷眼看著張天瘸著走路。
周六放學時被關了一周的學生情緒激動,忍不住在樓道樓梯之間追逐打鬧。
張天默默背上書包靠著走廊牆壁小心翼翼朝前走著,他也知道自己腿不方便,要是被撞到一下可能要痛上好幾天。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他運氣太差,今天寇白有點事被殷修叫去了辦公室,他就想著去辦公室門口等。
結果這還沒有走出幾步,便看見一個竹竿似的學生,背對著他邊跳邊跑的朝他撞了過來,他前面還有些學生在追他。
「別跑!站住!看我抓到你不把你搞死!」
「來追我啊!追不到吧!哈哈哈。」
那個竹竿似的學生笑著轉身,結果砰的一下撞在張天身上,腳還踩了張天一下。
「嘶啊......」儘管張天已經預見自己被撞的結局,提前抬手擋在自己身前,想要讓自己不被撞的那麼狠。
但他還是被撞的咚一下坐在地上,腿部遭受二次打擊。
張天坐在地上,手捂住自己大腿兩側,疼的渾身冷汗直冒臉色煞白。
那個學生也因為慣性朝前踉蹌幾步倒在張天身上,不過還好他反應快,立即拿手撐在地上,這才避免了壓住張天。
「沒,沒事吧?」他瞪大眼睛,有些驚恐地看著臉色發白的張天。
張天疼的嘴唇都在顫抖,說不出話,但還是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荊季離張天有些遠,他甚至都還沒走出教室門,就看見張天被撞到在地,那個撞他的學生還壓在張天腿上的模樣。
他「我操」一聲,然後快步朝張天衝去,而跟在荊季身後的賀失怯看見他一副著急的模樣,也快步跟上。
荊季衝到張天身旁,一把提溜著還壓在張天身上的人的領子,直接把人提了起來。
學生:「......」
這個學生表情空白到驚恐,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能被人輕易的提起來。
荊季提著這個學生就朝旁邊一扔,完全沒想管他,學生像一隻紙風箏一樣飛了出去。
幸好追他的人也趕到了,手忙腳亂的接住這個人。
荊季把學生扔開后就蹲在張天身旁,看著張天捂著腿痛苦的樣子,也不敢去扶,怕傷到他。
緊接著賀失怯也跑到了,他站在荊季背後,說道:「去醫院吧。」
「好。」荊季立馬抬頭朝賀失怯點點頭。
然後兩個人一人一邊架起張天,也不顧張天的掙扎想要帶人去醫院。
期間撞到張天的學生,和追逐的學生像鵪鶉一樣,並排靠牆低著頭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他們認出自己撞的人是四校霸中的一個了,而另外兩個也是其中一員。
看著一個一臉戾氣,一個人高馬大,那些學生就忍不住顫抖。
他們不敢跑,四校霸小吃街巷子里四對十幾個人不落下風的傳聞還在學校里流傳著,他們怕自己跑后也會被堵在小巷子里揍一頓。
現在只得像鵪鶉一樣祈求這三個人把他們遺忘。
不過顯然讓他們失望了,賀失怯荊季把張天扶起來后,賀失怯就望向他們說道:「跟上。」
荊季更是沉著臉,厲聲道:「都他媽給我滾過來,敢跑我把你們的腿也打斷。」
「我,我......沒......」張天掙扎著想脫離兩人的手臂,告訴他們自己沒事。
不過荊季直接眼神一掃,朝張天說道:「等你好了老子絕對揍你丫的一頓。」
張天:「......」
得勒,他現在也不敢亂動了。
就這樣,張天腳不點地,幾乎是被荊季賀失怯架著送到醫院的。
而那群闖了禍的學生也跟著到了醫院,一個也沒少。
掛了急診,這個時間醫院都下班了,只有急診還有人。
掛好號后,一群人這才坐在醫院的等候廳里休息。
荊季把張天放在板凳上后,就讓那群學生排排站在張天面前給張天道歉。
「對不起。」學生們焉噠噠地低著頭說道。
「大聲點,這他媽還沒你撞人的聲音大。」荊季皺著眉,不耐煩地說道。
當時張天可是被撞的咚一聲就倒地上了。
「對不起!」幾個學生又大聲吼道。
張天:「......」
他餘光瞟到有好多人都一臉複雜的看著他們,頓時心裡有點奇怪的羞恥感。
見他們聲音夠大后,荊季繼續說道:「張天沒原諒你們,繼續說。」
「不不不,我原諒了,原諒了。」
見荊季還要叫這群學生說對不起,張天急忙擺手,表示不用了。
見張天這樣子,荊季嘖了一聲,道:「那算了,你們在這裡站好,醫生沒說沒問題誰都不許走。」
幾個學生立馬小雞啄米般點頭。
沒等一會兒,就叫到了他們的號,荊季帶著張天進去,賀失怯就在外面守著這群人。
當荊季看到張天後大腿的傷時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只見張天大腿上一片淤青紅腫到發紫,仔細看還有幾個小的血洞。
血洞上的傷口已經結痂,但剛才張天摔了一下,又有點滲血的跡象。
醫生仔細問道張天是怎麼傷的,張天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荊季,有點支支吾吾。
而荊季就抱著手臂,一副你不說我不走的樣子。
張天沒法,只好說道:「是被人拿木條打的,木條上有幾顆小釘子。」
聽到張天這麼說,荊季和醫生都皺了眉。
荊季想到上次扯著張天頭髮把張天扔進教室的人,想來張天就是被那個男人打的。
但醫生皺眉卻是因為他誤會張天的傷是荊季打的了。
看著這個小孩年齡不大,下手卻狠,專門找帶釘子的木條打人。
醫生沉沉開口:「這傷我先給你們開點葯,然後你明天帶你朋友拍個片,你朋友太瘦了怕骨頭被打出問題,朋友之間小打小鬧可以,但不要過火,你這樣算的上是惡意毆打了。」
剛開始荊季還一臉認真地聽著醫生的話,時不時點點頭,結果聽到後面不對味兒了......荊季本想解釋,但話還沒說出口,就覺得還是算了。
怎麼解釋?解釋張天是被疑似他爸的人打了?給別人說這些做什麼,張天都不願意給他們多說什麼,還給別人解釋幹嘛?
最終荊季只得任由醫生說幾句,然後帶著張天出了診室。
這時醫院的人已經很少了,拍片兒的地方已經下班了,拿葯的地方還有一個人。
荊季讓那群學生去交錢拿葯。
拿到葯后,荊季和賀失怯扶著張天出了醫院。
那群學生也被荊季揮揮手,攆走了。
他們三人上了出租,司機問他們去哪兒,張天說道:「那我回去了?」
「去檢察院。」荊季沒理張天直接朝司機說道。
「好嘞。」司機道。
張天看看荊季,想到索性他家離檢察院也不遠,到時候走回去就好,便沒說什麼。
可就是因為他沒說什麼,下車后他被荊季賀失怯強行帶回了自己家。
坐在荊季家沙發上,張天還有些懵逼,他怎麼就坐這兒了?
賀失怯去做飯,荊季給張天倒了杯水,然後坐在單人沙發上望著他。
見張天喝了幾口水,荊季才問道:「說吧。」
「......說,什麼?」張天抖了一下,試探性地問道。
「呵,說你去參加什麼活動,為什麼被打,打你的人是誰。」荊季挑了挑眉,道:「怎麼?認為自己沒有說的?還是覺得你要是被我打了,賀失怯會攔著?」
張天:「......」
操了,現在他在荊季家,可沒有寇白攔著,要是真被打了受苦的還是自己。
張天咽了咽唾沫,又抱著杯子喝了口水,才無奈地開口道:「你為什麼那麼想知道我的事?你也不是多管閑事的人啊。」
「為什麼?因為你他媽的是個傻逼。」荊季指著張天罵道:「離高考不到兩個月了卻不學習,被人打了還沒辦法還手,問你什麼事兒跟個包子似的什麼也不說。
你這麼能?傷倒是自己好啊,倒是別被人打啊,高考考個狀元唄?
合著就你一身都是骨氣唄?什麼事兒都憋著......」
「......」別罵了,別罵了,張天木著臉打斷荊季的話,「打我的人是我爸,那天我去參加的活動是一個酒吧的音樂節,我爸以為我是逃課去酒吧玩,順手抄起一根棍子就開打,完全沒注意到棍子上有釘子。」
荊季聽的直皺眉,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張天也把頭低下了,他把自己展現的完全就是一個不學無術,只知道玩的人。
所以他沒希望荊季幫他什麼,因為......完全就是他的錯啊。
荊季臉上變幻莫測,憋了半天他終於問道:「那個......」
張天頭埋的更低了,他在想荊季會不會也要罵他?罵他不識好歹?
「你那什麼酒吧?大白天的開音樂節?」荊季略帶嫌棄地說道。
「......」聽到荊季這麼說,張天先是一愣,然後捂著臉肩膀笑的一顫一顫的,他道:「你他媽也是個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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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會不會有人覺得荊季在多管閑事,覺得張天不說為什麼要逼他。
但是兄弟就應該是在你低谷的時候拉你一把,而不是看著你在泥沼裡面掙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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