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桃花笑春風一

2桃花笑春風一

「大部分咒印都是用來掩蓋妖氣的,客棧里可能藏有妖祟,咱們是虞氏弟子,以斬妖除魔為己任,理應去看看!」何安塘義正言辭地提議著。

施月:「......」

就她那個水平,上杆子往前湊,這不是送人頭嗎?

千里送人頭,禮輕情意重。

「你沒聽那老伯說嗎?那家客棧的兒子患了病,我估摸著應該不是普通的病,說不定是著了什麼東西的道,我們不能這樣放任不管!」何安塘說得頭頭是道

施月覺得夜風有點大,何安塘再多說幾句話會閃到舌頭,雖說懲奸除惡是好,但也特么得先看看自己幾斤幾兩啊!

「……安塘,我傷還沒好,恐怕……」

「沒事,有問題我上!」何安塘露出了個「我是大哥」的笑容,拍了拍施月的肩膀示意她不要緊張。

施月:「……」

師姐,青蘿鎮就在綠幽谷腳下,要是真有什麼危險,咱們也可以馬上回去求救!」何安塘繼續引誘著。

施月嘆了口氣:「那說好了,一有不對,咱馬上跑。」

何安塘滿意了:「沒問題!」

於是,施月跟著何安塘再次返回客棧,這一次她們沒從正門走。

「師姐,客棧後面有扇窗子,咱們翻過去。」

施月瞄了何安塘一眼,她剛剛衡量了一下那扇窗的高度,說實話,她覺得她可能不行……

何安塘顯然沒注意到施月的異常:「師姐,我數一二三咱們跳。」

「一二三……」

「哎……」施月剛想說話,何安塘就縱身跳了出去,整個人看起來極為輕盈,與其說是跳,更像是飛。

她伏在窗邊,掛在牆上,沒馬上進入客棧。

「師姐,跳啊!」何安塘一臉疑惑地望著施月。

施月:「……」

她剛想說她跳不上去的時候,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突然從心底升起,幾乎是出於本能,她腳底一發力,整個人就竄了出去,下一刻,她已經和何安塘一樣掛在窗邊了。

反應過來之後,施月懵了。

剛剛那是什麼?剛剛真是她跳上來的?

雖然她當初中考體育是滿分,但也不至於這麼……

所以說,剛剛那是原主的能力?她下意識用出來了?

「走吧師姐。」何安塘催促著。

說著,她就想從窗戶鑽進客棧。

「嘭」一聲悶響,她猝不及防之下,似乎迎面撞上了什麼,「啊」的一聲驚呼,整個人向後仰去。

「何安塘!」幾乎是下意識,施月伸手就撈,硬生生把何安塘給拽住了。

「這是怎麼了?」施月疑惑地望著面前這扇窗。

這窗挺大的,半人高,窗戶大開著,往裡看去,黑洞洞的,隱隱約約似乎能看到一條過道,但又看不真切。

怎麼著啊?難道還有一層玻璃?

何安塘捂著腦門痛苦地□□了一聲:「有人在這裡設了陣法,不讓人進……嘶,疼死我了。」

設了陣法?

施月有些好奇地伸手去摸,在手即將伸進窗戶里的時候,果然被一層像玻璃一樣的堅硬外殼擋住了。

「師姐,咱們可能進不去,這個陣法有些厲害,我……」

何安塘的話還沒說完,施月就已經下意識地、手賤地把那塊無形的玻璃往裡推了一下。

「咔嚓」一聲脆響,一陣紅色光芒從施月手心處散開,一道光壁閃現了出來,下一刻就寸寸龜裂。

何安塘沉默了。

施月也沉默了。

半晌,何安塘有些艱難地開口:「師姐,你什麼時候練成了破陣手。」

施月茫然地看了看自己地手,她上哪知道去?

「算了,咱們先進去看看!」說著,何安塘就率先跳進了窗戶。

施月也跟著鑽了進去。

落腳之處是客棧三樓的走廊,這客棧總共也就三樓,算不上大。

何安塘打了個響指,指尖竄出一團火苗,照亮了一小方天地。

施月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忍不住也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指,並沒有像預想里那樣產生什麼熟悉地下意識反應。

難不成原主的能力要在什麼特殊情況下才能被觸發?

兩人在三樓的走廊上走了幾步,施月覺得有些不對:「安塘,你有沒有聞到一股很奇怪的香味啊?」

施月覺得這香味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但又一時想不起來。

「聞到了,我感覺這味道有些像桃花的香氣啊。」

桃花還有香氣?施月有點花盲,她平時就算親眼看見了,都分辨不出桃花和櫻花,更別說聞香識花了。

何安塘皺著眉:「又不大像,桃花沒這麼香的,或許和那客棧老闆兒子的病有關吧」

一聽這話,施月有些緊張,既然是病,那會不會有傳染性啊,傳染源不會就是這香氣吧……

她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但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要是靠氣味傳播,青蘿鎮的人估計全被傳染了。

「師姐,走吧,咒印的氣息在二樓,咱們去看看。」

踏著木質的樓梯,施月和何安塘來到了二樓。

迎面第一間客房的門上貼了張傳單。

放眼望去,二樓的每一間客房的門上都貼著這種傳單。

施月好奇地湊過去,想看看上面寫的什麼,就聽何安塘道:「找到了,這就是咒印了。」

施月:「……」

她剛剛竟然以為這是傳單。

那咒印上寫滿了難以理解的符號,施月問道:「這裡面是什麼呀?」

「把咒印撕了就知道了,肯定有人想用咒印遮妖氣!說不定是在偷偷養妖祟,咱們必須阻止他!」何安塘說得義正嚴辭。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施月覺得,她們似乎是在作死。

這時,何安塘已經「哧啦」一聲把咒印撕下來了。

咒印剛一脫落,就開始自燃,很快化為了灰燼。

一種奇怪的感覺在施月心裡升起,彷彿有一道門,突然在她面前打開了。

何安塘想爬門縫上往裡看,突然,一個聲音從門板內傳了出來。

悶悶的,是一個女人的聲音:「門、外、是、有、人、嗎。」

這聲音很奇怪,語氣更奇怪,一字一頓,彷彿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明明是問句,卻說得很平。

那種奇藝的香氣更加濃郁了,這次施月聞得很清楚,那香味深處,藏著一絲淡淡的血腥氣。

施月和何安塘對視一眼,眼中皆有驚詫。

不得不說,這樣的場景,在這樣的晚上,真的有些慎人。

「門、外、是、有、人、嗎。」屋裡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施月拉了何安塘一把,她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何安塘伸手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冷靜,開口問道:「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的?」

她的聲音有些發顫,明顯也很緊張。

門內安靜了幾秒,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求、求、你、救、救、我、我、好、痛。」

「你……你先說說你怎麼了?」何安塘的聲音顫抖得更明顯了。

「我、在、桃、樹、里、面、有、個、人、在、吃、我。」

「她剛剛什麼意思?」施月覺得自己舌頭要打結了。

這是哪來的恐怖小說台詞?要嚇死人嗎?

何安塘臉色也不怎麼好看:「或許是桃樹變的妖祟在吃人?可是……桃妖怎麼可能吃人?」

施月對這些不大科學的事是一竅不通,管他桃樹吃不吃人,她現在最想知道的是:「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何安塘深吸了一口氣:「先把裡面的人救出來吧。」

施月猶豫了一下,還是同意了:「行。」

何安塘又對門內的人道:「你可以描述一下屋裡面的情況嗎?我們進來救你。」

「桃、樹、里、面、有、個、人、在、吃、我、我、好、痛。」那個女人還是只說這句話。

「桃、樹、里、面、有、個、人、在、吃、我、我、好、痛。」她不停地重複著,像著了魔。

「師姐,裡面的人似乎已經神志不清了。咱們直接開門吧。」何安塘話音剛落,施月突然眼尖地發現,有什麼水一樣的東西從門下方的縫隙里涌了出來。

「那是什麼!」施月顫著聲音問道。

何安塘也注意到了。

那液體猩紅,濃郁到極點,那似乎是……血!

液體迅速滲出,帶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施月一把推開何安塘:「別碰到了。」

她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這種液體似乎不是血,如果被粘上了,會變得很慘。

「嘭」的一聲巨響,面前的門被一股奇怪的巨風刮開了,裡面的景象清晰地展現在了二人面前。

門內的地板上布滿了粘稠的血色液體,那些液體上長著一些粉色的花瓣。

目光緩緩上移,施月覺得,她看見了這輩子見過的最恐怖的一幕。

迎面的,是一棵桃樹,擠滿了整間客房。

枝枝丫丫,上面開滿了桃花,仔細看時,那桃花的樹榦竟然是由人體組成的,上面的細紋,是肌膚的紋理。

目光繼續上移,樹冠之處是一顆女人的頭,脖子與樹榦連著,眼睛圓睜,嘴巴大張著,粘稠的血紅液體從她嘴中流出。

一個個毫無聲調起伏的字從她嘴裡蹦了出來:「救、我、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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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魔教護法有緋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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