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牽挂(3)
或許是由於擔心高哲的緣故,江馨雅的心情一直不大好。從前幾天自己提及他時陳飛那陰暗的表情與吞吞吐吐的回答里,她隱隱地感覺到一些不對勁。但是,除了陳飛,她不能從別人那裡得到有關高哲的任何信息,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在做什麼。
所以,她打了幾次電話給陳飛,想知道高哲的近況,但是也不知怎的,陳飛的手機卻一直關機。
她不知道,陳飛從醫院回到家,就被舅舅祝岩臭罵了一頓。看到他胳膊上的傷以後,祝岩很生氣,因為人質挾持事件的始末他都已經聽說了,自己的寶貝外甥差點就因為自己的莽撞而成為烈士!他妹妹和妹夫就這麼一個兒子,如果真出了點什麼意外,他怎麼對得起九泉之下的妹妹和妹夫?但是,陳飛畢竟長大了,面對舅舅的責罵與舅媽的嘮叨,他可以選擇逃避。於是,他找了個借口溜出門去,將手機關了,躲了起來。
這些事,江馨雅可不知道。現在,連陳飛也找不著了,又到哪裡去找高哲的消息呢!她真後悔上次就那麼輕易地把陳飛放走了。
江馨雅給陳飛打電話的事,江潔茹看在眼裡,她還以為,自己的寶貝女兒頻繁地打電話找陳飛,是因為她喜歡上了陳飛那小子了呢?殊不知在女兒心裡,有高哲這樣一個人存在。
「馨雅,又在想高哲了嗎?」謝均瑤看見望著滑梯出神的江馨雅,走了過來。
「阿姨,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總是在想著他!這麼長時間沒見他,我真的好擔心他啊!」江馨雅的眼裡隱隱有淚光在閃動,在謝均瑤面前,她無須任何偽裝。
「我可憐的孩子啊!」謝均瑤將她摟在懷裡,「愛情,就像是美麗的罌粟花,一旦沾染,是逃不出相思之苦的折磨的。」
「愛情?」江馨雅抬起頭,目光停留在遠處,「難道這種感覺就是所謂的愛情嗎?可我怎麼感受不到它的美麗呢?」
「傻孩子!」謝均瑤笑了,「知道嗎?愛情是一種充滿魔力的東西,雖然有時會迷失自己,會感到痛,但是,還有快樂啊!痛並快樂著,這才是人生的真諦啊!你想想看,是不是每次高哲出現在你面前的時候,你都是欣喜若狂的?」
江馨雅漲紅了臉,她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了。
「被我說中了吧!」謝均瑤打趣道,「你這小妮子,別以為阿姨我看不出來!我可不像你媽媽那樣遲鈍?」
「我媽媽?」江馨雅一臉疑惑,「她怎麼了?」
「沒什麼,沒什麼……」自知說錯話了,謝均瑤不由得立刻轉移話題,「對了,馨雅,上次來我們這兒的那個什麼建業集團,你還記得嗎?」
「記得啊!怎麼了?」
「這幾天,我接到他們好幾個人的電話了,都是打聽你的情況,想和你約會的哦。」謝均瑤觀察著江馨雅的表情,「你怎麼看?有興趣嗎?要不要……」
「阿姨,你幫我回絕他們,就說我已經有男朋友了!」江馨雅露出一絲厭惡的神情,拉著謝均瑤的手,搖晃著,「如果他們不死心,就說我男朋友是警察,長得又高又壯,如果他們要糾纏我,我男朋友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腦子裡瞬間閃過高哲的面容,她情不自禁地笑了。
「你這小妮子!」謝均瑤寵溺地颳了下她的鼻子,「又在想高哲了吧!好吧,這件事我給你搞定!不過,你可得記著,下周有個海歸學者訪問團要來咱們這兒,你可是負責接待的主角啊,千萬別給我出差錯啊!」
「沒問題!」江馨雅保證道。但是此時她心裏面正在猶豫著,不知道是否要告訴謝均瑤高哲已經被警校開除的事呢?算了,還是等見到高哲以後再說吧!
高哲近來的運氣真的是不怎麼樣!
他一進夜總會的門,就被人給盯上了!危險正在向他悄悄逼近,可他自己卻絲毫沒有察覺。
上一次,他只是在醉酒的情況下和明仔等幾個小混混交了手,雖然自己也受傷了,但是相對於小混混們身上的傷口,那根本就算不了什麼。要不是警察趕到,他應該可以打得過他們的。但是那個後來出現的戴墨鏡的段哥,似乎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呢!看守所里遇到的那個小馬哥說過,段哥是康哥最得力的手下,可是誰又是康哥呢?那錯綜複雜的關係他一時還理不出頭緒來。
高哲不知道,這個夜總會,就是段哥地盤的生意。混黑道的嘛,總是要分清楚地盤,才好收保護費啊!這種電影要是看多了,就很容易搞清楚了嘛!
夜總會裡永遠都是昏暗的燈光、動感的音樂、舞動的人群,年輕英俊的服務生們滿臉笑容地招呼著客人,性感妖艷的女人們則嫵媚地喝著酒,不時地向男人們拋著媚眼。高哲走了進來,立時吸引了好多人的注意,但令他覺得不爽的是,他能感受到女人們渴求獵物般的目光。
他要了一瓶啤酒,慢慢喝了起來。舞池中的人們依然瘋狂地扭動著身軀,賣弄著他們的舞姿,似乎要把身體里不安的因子全部釋放出來。
「真是你?」一瓶啤酒還沒喝完,麻煩就來了。侯三、葉子等人不知從哪裡突然冒了出來,來勢洶洶,將高哲圍了起來。
高哲看了他們一眼,又繼續喝酒,真是「冤家路窄」!不過,他早就預料到會有這樣的場面了。
「你怎麼還是這副死樣子!」侯三氣哼哼的,不過,神色卻很坦然自若。「高哲,跟我們走吧,我們段哥要見你!」
「如果我說不去呢!」高哲放下手裡的瓶子,挑釁似地盯著侯三。
「你說什麼?別給臉不要臉,你這個臭小子!你……」葉子早就被激怒了,拳頭攥得緊緊的,要不是被侯三拉著,她早就對著高哲出手了。
高哲早就提防著他們突然出手了,暗地裡活動著腳腕。但是,侯三的笑容令他心裡感覺毛毛的。以往的侯三在他面前可從來沒有如此心平氣和過,可這一次,他卻坦然自若,令人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