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還沒當上外室
她自打來京城開始,就派人來打聽四阿哥。
上個月康熙爺過生辰,四阿哥送了一塊奇石過去,雖是千方百計的尋來的,卻不小心與九阿哥送的撞了。
九阿哥經商,手底下自然是闊綽些,同樣是奇石,四阿哥那塊從色澤,樣式,大小上來看,都遜色不少。
雖萬歲爺沒怪罪,可到底還是被比了下去。
四阿哥面上不說,可暗地裡卻在派人尋新鮮有趣兒的玩意兒,皇家滔天的富貴,萬歲爺更是天下之主,什麼好東西沒見過,自然是越罕見越能吸引人。
「你只再去傳,說那靈狐通體雪白,只眉間一抹赤紅,受了三清觀佛經的熏陶,聰慧機靈,要心誠之人才會尋的見。」
半夏微楞,葉南鳶的手已經又撫上了手腕上的佛蓮玉珠。
見她這樣,半夏趕緊出去了。
屋子裡安靜后,葉南鳶才算是吐出了一口氣,她手指細細的勾住那佛蓮玉珠,順著那紋理一顆顆的撫摸過去。
直到數到最後一顆,微涼的手指一頓。
手腕上的佛蓮玉珠腿了下來,只見那雪白的皓腕處,有一佛蓮刺青,在那宛若凝脂的肌膚下,那佛蓮聖潔又高雅。
葉南鳶輕閉上眼,帶著佛蓮印記的手撫上桌上擺放的那株梨花。
下一秒,手心之間浮上幾滴花露出來,那花露晶瑩剔透,還泛著陣陣梨香。
而桌面上那株梨花,仿若開的更加的燦爛了,卻隱隱有了衰敗的氣象。
手腕上的佛蓮印記是她自小就有的,這佛蓮中每日會凝聚一滴靈汁於她身體所吸收,除此之外,只要是花她都能凝為花露。
葉南鳶幾番實驗得出這是好東西。
男人用后,強壯體魄,女人喝了,自然是養顏護膚。
她自小就被這佛蓮護養著,如今渾身的肌膚說是比剝了殼的雞蛋還要滑膩幾分也不為過。
葉南鳶凝化了滿滿一盞梨花露,拿到了後山。
後山處有一狐狸窩,裡面躺著一大一小兩隻狐狸,母狐狸正躺在裡面給小狐狸餵奶,聽見腳步聲立馬抬起頭,見是她才算是放鬆下那幾分警惕。
葉南鳶一早便察覺出來這狐狸極為通人性,個頭比普通的狐狸小上一圈兒,通體雪白,額間卻帶著硃紅色的火焰印記。
半個月前她拿花露救了奄奄一息的它,這段時間又日日拿靈汁水餵養著,此時一人一狐倒是有幾分熟悉。
想到自己的打算,葉南鳶彎下身子對上母狐狸略帶警惕的雙眼:「我知道你聽的懂。」她邊笑眯眯的,邊將杯子送上前:「打個商量,幫我個忙如何?」
***
三清觀中的靈狐本是個傳聞,不少人就算是聽過也沒當回事。
可最近幾天,還當真不少人撞見了,那狐狸當著兒是有靈性專會挑那些有錢有勢的富貴太太面前轉。
這下子一傳十,十傳百,神乎其神將靈狐的事說的整個京城都知曉了。
四貝勒府
這事傳到四阿哥耳朵里,四阿哥還在書案前練字。皇阿瑪出宮去了塞外,留下太子監國。
可隨行的阿哥名單中卻沒他的名字。
這次去塞外是與蒙古王爺議事,阿哥們都去了,老八老九老十也在,成年的阿哥們除了太子監國外唯獨只有他被留了下來。
皇阿瑪這是有何寓意?
四阿哥低著頭練字,拿著毛筆的手腕宛若游龍,可心思卻不在筆上。
是察覺他與太子走的太近?
不……不是,皇阿瑪對太子一向是寵愛,之前四川洪災,太子手底下的官員吞了救濟銀也沒見皇阿瑪責怪過一句。
皇阿瑪對太子的寵愛不是假的。
那太子留下來監國,又留下他做什麼,輔佐?
四阿哥的手腕一頓,好端端的一幅字瞬間被墨糊成了一團,毀了個一乾二淨。可他看都沒看,只搖搖頭。
他雖跟著太子,太子對他也頗信任。
可他這個二哥卻不是個簡單的,皇阿瑪尚在宮中的時候,太子的手都伸的那麼長,皇阿瑪一走,宮中無人制衡的了他,太子只怕還不知要做出什麼事。
將他留在宮中,太子若做了什麼,他若是勸慰太子能聽?
可若是不勸,日後若是出了什麼事,他也不能獨善其身。
這是有些難辦……
四阿哥閉了閉眼,這時一側的蘇培盛捧了茶水上來:「爺,福晉派宮女來問您晚上要不要去主院用膳?」
四阿哥扔了筆,喝了口茶潤了潤:「昨個兒答應了李側福晉,今晚陪她。」
蘇培盛一聽就知道該怎麼回了,笑了笑。
又聽四阿哥問:「前段時間讓你們去找的東西,可找出新鮮的了?」皇額娘過生辰的時候,他送了一對玉鐲,跟十四弟撞了。
上個月皇阿瑪過生辰,他送了個奇石,又跟九弟送的一樣。
雖皇阿瑪沒說什麼,但這次出塞不帶他,不代表沒這方面的原因在。在說了,若是被有心人做文章,只怕要說他不夠用心。
還是要找些新鮮的玩意兒逗皇阿瑪喜愛才好。
四阿哥曲起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
可新鮮的玩意兒哪有怎麼好找?蘇培盛低著頭一臉的愁眉苦臉,這一個月來各地尋的寶貝也有五六車了,可都不能入了爺的法眼。
見爺這般一問,他眼皮就開始跳。
「這……這東西……」四阿哥沒什麼表情的低頭看他,蘇培盛嚇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捉摸了兩下腦子一亮。
「倒是如今這京城四處有個傳聞。」
「說是三清觀的後山有隻靈狐,通身雪白眉間帶著赤紅的火焰,這東西極通人性,心誠之人才能看見,若是……」
蘇培盛結結巴巴的:「若是抓到了送去萬歲爺身邊……」
「靈狐?」四阿哥拿起一邊的濕帕擦了擦手,蘇培盛心口一跳。四阿哥個子高挑,身形更是勻稱,不過一到夏日四阿哥便胃口不少,人便跟著消瘦了幾分。
此時站在窗欞前,低著頭拿著帕子一根一根的擦拭著手指。
面上的神色藏在眼帘后,瞧不出神情。
蘇培盛心中不安起來,剛要跪下來認錯,卻聽見一聲淺笑,四阿哥將濕帕仍回水盆中,朝著那泛起波瀾的水面笑:「三清觀?」
「三清觀的了空大師棋下的極好,既這段時間無事,那便去寺廟中住上一段時間,參悟一下佛道。」
***
三清觀中住了位貴人,這點半夏第二天就打聽到了。
她住的近,時常的過去玩,跟那掃地的師父還是老鄉,一來二去,三清觀有什麼消息她知道的便比旁人早些。
此時見葉南鳶在那練字,便嘰嘰喳喳的在一邊念叨:「這貴人也知究竟是什麼來頭,說是了空大師都親自接待。」
葉南鳶低頭作畫,不理她。
半夏見主子不說話,也習慣了,一個勁兒的叨叨,主子作畫一向不說話,她一個人也能說個老半天。
「這京城的貴人可太多了啊,那些個當官兒可是一抓一大把,也不知到底是個什麼身份,可比那江南的知府官比誰大些。」
半夏這輩子看見的最大的官便是江南的知府了,還是隔得遠遠兒的,連模樣都沒瞧清。
她也不需要葉南鳶配合,一個人得得得的說個不停,還是周嬤嬤捧了糕點上前,悄悄將她拽到一邊:「小姐在作畫,你吵她做什麼?」
周嬤嬤雖人好,但生的確實有些凶,她是小姐的奶娘又帶著情分在,她一說話,板著臉,豎著眉的,唬人的緊。
半夏吐了吐舌頭,不敢再多說了。
「小姐,吃些東西休息休息。」周嬤嬤放下剛做好的芙蓉糕,半夏在一邊饞的流口水。
葉南鳶對這個嬤嬤也算是聽話,當真收了筆,問:「嬤嬤,你瞧瞧這幅畫。」周嬤嬤踮起腳尖看了一眼,隨後捧了托盤就要往外走。
「小姐,你這些花啊畫兒的奴婢不懂,灶上還煨了雞湯,奴婢要趕緊去瞧瞧。」
她說著,三兩下的跑的沒了影。
等人走後,半夏趕緊拿了塊芙蓉糕咬了半口,沖周嬤嬤的背影嚷嚷道:「這是《雪灘雙鷺圖》」
「倒是小瞧你了,這你都認得。」
葉南鳶放下筆細細的瞧了她一眼,半夏立馬吐了吐舌頭:「小姐這一個月來,天天畫,日日畫,奴婢若是不知道,也不配跟在您身邊了。」
「倒是有幾分機靈勁兒。」葉南鳶垂下頭看了幾眼,才道:「等幹了之後就掛起來吧。」
「小姐,您這是畫好了?」
半夏聽見后雙眼一亮,小姐這來京城都快三月了,這幅畫總算是畫完了。
「雖跟達不到以假亂真的地步,但也算是能唬住人了。」葉南鳶將手浸入放滿玫瑰花露的盆中洗了洗,又問:「上次讓你辦的事辦好沒?」
「弄好了。」半夏一口一個芙蓉糕吃的嘴裡鼓鼓囊囊的:「那陷阱極深,底端插滿了削尖的鐵棍,不管什麼東西只要摔了陷阱了,不被摔斷腿,也要被那鐵棍戳的滿身是洞。」
「很好。」
葉南鳶點著頭,用力搓著手上的顏料。
盆中原本一盆的清水,此時被染的通紅,就如同她夢中的鮮血,刺眼又奪目。
漆黑的眼帘里滿是恨意,她掙扎著闔上眼帘。
再轉過身,煙霧朦朧的雙眼中帶了一絲憂愁,柔弱的聲音嬌憐又無辜:「可要讓那些來往的人小心了,若是不小心踏入陷阱沒了半條命,那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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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有些問題,空間設定改了一下,還是熟悉的配方不影響全文么么噠
抽十個人發紅包(據說字數越多幾率越大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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