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與姚清晏預想的不差,狩獵隊的眾人果然在原地找到了那副巨大的古骨骼。
按照部落的規矩,像這些稀有戰利品,將其帶回去的狩獵隊都有優先選擇權,例如昨日的角虎,即使姚清晏沒有去參與分配,豹還是給他帶來了他應得的部分。
而顯然,狩獵隊的戰士對於姚清晏拿走最堅硬的獸牙和獸骨並沒有什麼意見。
夜色漸漸黑了下來,豹帶著狩獵隊的成員,多少也打到了一些野獸,根據力所說的,他們這量至少能排在眾多狩獵隊的中游,但比起以前力爭一二的獵物量,就顯得寒酸了不少,如果不出意外,今日的第一應當是那個不給豹好臉色的斑。
想到這裡,即使是毫不容易撿回一條命的白也顯得有些垂頭喪氣。
拖著滕網,豹帶著眾人回到了戰士們約定集結的地方——天黑之後森林中非常危險,拖著大量獵物的戰士們必須聚在一起才能安全一點。
令豹的狩獵隊眾人感到意外的是,在場的其他狩獵隊也沒有打到多少獵物,甚至還有不少戰士負傷。
「你們也遇到獸潮了?」
見到豹的到來,集結地的戰士們也看到了力刃幾人狼狽的樣子,很快,就有陌生的戰士上前詢問。
豹沒有說話,力接過話茬將問題含糊了過去,很快,姚清晏就從戰士們的對話中了解到了戰士大批是傷殘的原因。
因為某種原因,野獸聚集在一起,形成浪潮一般的模樣大批遷移,這就是獸潮。
而在場的戰士們,在森林中遇到的獸潮中,甚至有幾頭二級血獸。
要不是他們跑得快,人都要隕在獸潮里了。
姚清晏和豹不經意對視了一下,兩人都想到了大巫的骨矛。
為了掩蓋姚清晏一人的死亡,大巫讓眾多戰士陷入危險之中,這根本沒有將戰士的性命放在眼裡。
即使是作為間諜的豹,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晏,你的骨矛呢?」
戰士圈的中心,一個渾身浴血的人站了起來,他和豹一樣,額頭上有一道紅色的紋路。
他正是狩獵隊成員心心念念的斑。
豹上前兩步,擋在了姚清晏的前方,與斑之間的氣氛劍拔弩張了起來。
「戰鬥的時候不小心掉了。」
姚清晏從豹的身後走出,在部落中,斑是部落首領的代表,對於隱藏在黑暗中的豹以及想要與首領達成合作的姚清晏來說,他並不是敵人。
「那你可要注意了。」斑雙手抱胸嗤笑到,「可別把自己的小命也掉了。」
他精壯的肌肉上也有野獸尖牙利爪造成的傷口,有些甚至還沒有止血,有血珠一點點的泌出。
「如果你不想那麼早丟掉小命,你最好——」
「早點離開你那個狩獵隊。」
說完,斑就離開了,彷彿他來這隻為了挑釁豹一樣。
「晏,別管他。」
白的臉色還有些許蒼白,但在黑夜火把的照射下不怎麼明顯:「他就是條瘋狗。」
白小聲的罵了一句,將姚清晏向自己那邊扯了扯。
又過了些時間,豹和斑清點了人數,果然人數不足,有六位戰士永遠長眠在了森林中,而三名戰士與狩獵隊分散,生死不知。
「嘭——」
斑一拳錘在了樹上,碗口粗的喬木應聲而斷。
「整隊,回部落!」
每一個字,似乎都是從斑牙縫裡擠出來的。
戰士們默不作聲的排成隊伍,對於同伴的死亡,他們每個人的心中都充滿了悲傷,而在模糊意識到真相的部分人眼中,還有一種兔死狐悲的絕望。
這種沉悶的氛圍,即使回到了部落也沒有絲毫改善,斑和豹都沒有互相爭鬥的心情,按照規矩領取到了自己應得的戰利品后,狩獵隊解散,眾人自由活動。
「晏!」
在趕來歡迎戰士們歸來的人群中,一個半人高的孩子揮著手,大聲叫著晏的名字。
「水?」
姚清晏扛著自己分到的肉和果子,本想回到自己的帳篷,卻看到了喊著他名字的水。
「我阿母和阿父讓我在這等你。」水伸長脖子,羨慕的看向姚清晏手中的血獸骨骼,那是狩獵隊特地分給他的。
「阿父今兒去換了一批甜果,阿母說你家也沒人,想喊你來家裡吃飯。」
水湊近了姚清晏,含著手指含含糊糊的說到。
「走,咱們邊走邊說。」
這個原始部族雖然已經有了家庭觀念,但和姚清晏這般獨居無依的,要麼自己開火要麼吃部落的大鍋飯。
缺油少鹽,烤肉夾生,在哪吃都一樣。
快到冬季了,誰活著都不容易,即使有血獸肉打底,春一家能做出這種將食物分享的行為,也足以讓他看到他們對姚清晏的感激——在部落中,只有巫和一級戰士的家庭才有機會吃上這樣堪比靈丹妙藥的食材。
姚清晏顛了顛身上扛著的獸肉,他可沒有乘機吃白食的打算。
吃完並不豐盛的一餐,姚清晏將獸骨交給了山,也就是水的父親。
作為部落里的工匠,山也認識幾位做武器的好手。
他保證那些人能做出姚清晏要求的,被稱作「槍」的奇怪骨矛。
當姚清晏背著甜果,好心情的回到自己的帳篷時,一個不算瘦小的身影從旁邊竄了出來。
「晏!」
光聽聲音姚清晏就知道是誰了,眼前的少年臉上還帶著大病初癒的蒼白,固執的杵在姚清晏的帳篷前。
「解釋!」
牙上前了兩步,他的腳步還是一瘸一拐的,但已經儘力挺直了腰背:「你為什麼要告訴大家我殺了角虎?」
「我根本……」
「進去再說。」
姚清晏打斷了牙的話,頭疼地從他旁邊繞過,掀開了自己帳篷的帘子。
在落在身後的牙看著姚清晏的背影,抿了抿嘴,表情彆扭的跟了上去。
在嗆人的煙氣中,姚清晏點燃了帳篷里已經有些濕潤的木柴,篝火溫暖的光芒照亮了他與牙的臉。
「晏……」
還是個躁動少年的牙顯然經不住姚清晏的慢條斯理,渾身不自在又喊起了他的名字。
「你確實參與了獵殺角虎。」
姚清晏嘆了口氣,在溫暖的篝火邊坐下:「如果你想問的是這個,我不過是直話實說而已。」
「我想你也沒有蠢到將昨天發生的細節在部落里到處宣揚?」
「我當然沒有!」
牙磨了磨后槽牙,這個晏果然還是那麼討人厭:「但是我根本沒有出什麼力,甚至……甚至還幫了倒忙。」
這是他醒來之後回想出的結果,可以說是很有自知之明了。
「所以你這次來是向我道歉?」
「才不是!」
牙又一次的炸起了毛:「我就是……就是想知道……」
在篝火火光的照射下,牙的臉越來越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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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機的感覺自閉了一天,好吧喝了點雞湯潤/滑,碼字機再次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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