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x病假

在這樣良好的學習氛圍里，期中考的時候，葉箏的排名是在班內回升了三名，所以老師也徹底放下了心，除此之外，陸羽的成績可就驚人了。

這次期中考是市內統一出題，難度加大，其他同學都或多或少退了幾分或者十幾分，可他不僅是班內第一，年級也是第一，數學和英語還是最高分。

「牛，太牛了。」

葉箏剛看完成績，像是自己拿了最高分一樣興奮，頭腦一熱，立馬就抱著陸羽的腦門親了一口，班裡的同學知道葉箏寵陸羽，這也沒什麼，只不過這行為舉止小孩子氣了些。

於是打趣道，「陸羽也該長大了，你這樣嫌不嫌丟人？」

倒是陸羽不解地歪頭，問了一句，「丟人？」

隨即又搖搖頭，思索了一下，認真說，「這是我應得的獎勵吧。」

葉箏也為他的想法而稍稍愣住，立即失聲大笑，拍了拍同學的肩膀，「哈哈哈，他都不嫌丟人，你瞎操什麼心？」

陸羽這幾年下來，的確是坦誠得多了，很多想法一點都不屑掩飾，就算別人知道，那又如何呢？

認真學習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轉眼間，幾次大考過後，學期就過了一大半，天氣也逐漸冷了起來。

葉箏喜歡夏天，哪怕渾身大汗淋漓，他也覺得痛快，但是他非常很怕冷，所以每到這時候就會儘可能地減少動作，渾身裹得嚴嚴實實，像一頭胖乎乎的小熊。

其實在冬天裡也是有些樂趣的，比如葉箏就會用自己冰涼到沒有知覺的手，忽然塞進一個人的領子里，看他被嚇一跳的驚訝或是被凍得發抖的表情，既是為了捉弄人，也是為了用別人的體溫取暖。

這種行為會遭來絕大多數人的唾棄，但是陸羽絕對是唯一一個不會躲他的人，曾經葉箏這麼逗他的時候，他也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沒有什麼大反應。

少年就算被凍得鼻子通紅，也像是沒有知覺一樣，該做什麼做什麼，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骨子裡也冷的原因，所以和冬天特別契合。

他單純地以為葉箏是手冷了，要他來暖，沒有任何異議。

於是還主動地打開自己的外套，試了一下哪裡的是溫熱的，再讓他塞手到自己懷裡，稍稍用力夾住他的手為他取暖，或者直接握著他的手貼在自己溫熱的脖頸上，就像是不會被感到冷一樣。

但是葉箏一看他這麼認真，立即捨不得了，生怕少年固執起來就改不了，當真把他凍壞了也不肯拒絕。

掌下的皮膚光滑細膩，由於在脖頸處，葉箏還能稍稍感覺到他心臟的跳動和脈搏，這的確有著在冬天難以令他拒絕的溫熱誘惑，但是他還是戀戀不捨地連忙收回手，回味著上面殘留著陸羽的體溫。

「我手冰呢，別凍著你。」

「那李健呢？」陸羽扣好衣服，撇著嘴問他。

剛才課間的時候他可看見了，葉箏和李健一起在走廊里，就一直塞著手在他懷裡，李健反抗無效之後，也不甘地也將自己冰棍似的手塞到葉箏領口裡，兩人互相嬉笑的樣子似乎很快樂。

陸羽在教室里就這麼一直盯著。

但是為什麼李健可以，他就不行？

除此之外，他也發現了，葉箏在別人面前時，總是要放鬆的多，嬉笑打罵都無所顧慮，而面對他的時候，他更多的時候是小心翼翼和試探，如同對他的施捨和憐愛。

陸羽還不懂掩飾，心裡有什麼便直說了，終於敢把心底的這些疑問傾吐而出，葉箏為此寬心。

如果是上輩子那個陸羽，還不知要如何錙銖必較，任猜疑自己在小心眼的心底發酵。

只是葉箏聞言，啞然失笑，捏了捏他的鼻子，沒想到他是這樣的想法。

「傻瓜，對你特殊，因為我最喜歡你，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別人我可以隨便鬧，可是對你捨不得，懂了沒？」

隨即，陸羽的腦袋就被敲了一下，他獃獃地捂住腦門，無辜地眨了眨眼睛，這才緩緩露出一個微笑。

是啊，他是特殊的，就如同他對葉箏一樣。

這天，琅琅的讀書聲響起，正是早讀的時間，帶著紅袖章的小同學抱著本子在門口登記，因為在這之後到的同學已經要算作遲到了。

陸羽在其中左顧右盼，手上的教科書都沒翻頁，嘴裡機械地跟讀，心不在焉。

他的腦子裡飄過了無數種可能，葉箏或許是吃早餐遲到了，或許今天路上車子壞，又或許是堵車，甚至還憂心忡忡地想到了他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

直到第一節課，老師來上課，看了一眼葉箏空蕩蕩的座位，才順帶提了一句，「葉箏同學今天請了病假。」

看到旁邊魂不守舍的陸羽，老師也打趣道。

「怎麼？陸羽你也病了？」

一陣笑聲傳起，有同學舉起手來，煞有其事地開著玩笑。

「哈哈哈老師，我知道他得的是什麼病。」

老師笑了，問道，「是什麼啊？」

「是相思病。」

這個答案一出，全班的氛圍就像燒開的熱水一樣炸了鍋，老師連忙清了清嗓子讓他們安靜上課。

這笑聲也不是惡意的，畢竟全班人都知道兩人形影不離，這葉箏忽然沒來學校，陸羽不習慣也是正常的。

陸羽忽略了打量他神色的同學，沒有半分憤怒與反駁，甚至還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這麼一整個早自習看不到熟悉的身影，他魂不守舍，書本也看不下去，總感覺自己身邊空蕩蕩的，這種匱乏感的確證明他非常思念葉箏，說不定這真的像同學說的一樣，這叫相思病。

等到了下課，李健扭頭告訴開他的玩笑，「今天他沒來，要是有人找你麻煩你該怎麼辦。」

陸羽搖了搖頭。不知道他此舉是什麼意思。總之感覺他的心神已經飄到了教室外。

李健看他出神的模樣，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笑著問他，「葉箏病了，你不會也病了吧。」

陸羽聽到這個字眼，緩緩轉過頭，肯定地回答，「我是得了相思病。」

李健噗嗤一笑，「得了吧，你相思誰？葉箏？就一天不見還能把你難受得怎麼的啊？」

「難受。」陸羽皺眉，用力地點頭，確定自己的確難受，沒再和他多說，寫了張請假條。

上午的課因為葉箏的缺席，陸羽已經沒有精神，如果依舊這樣下去，下午的功課也只是浪費時間，還不如行動起來，去葉箏家裡看看他的情況。

說起來，陸羽和葉箏認識了這麼久，但是其實還是第一次去葉箏家裡，他害怕見到葉箏的父母，也害怕自己不討人喜歡，不能給他們留下好印象。

但是這次，陸羽真的不放心，葉箏平時身體還不錯，印象中的他也一直在為自己遮風擋雨，他都忘了他始終是人，忽然病了從自己的視野中消失，他才會如此無所適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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