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一起走(三)
羅雲生點了點頭:「她畢竟是死者直系親屬,等下還是要做下筆錄的。」
「現在她一顆心,都撲在了受傷的兒子身上,唉,好慘啊,姑父,等她送了湯再去警局做筆錄吧,否則她掛心著兒子,也沒辦法交代好事情。」祝千秋替陶媽向羅雲生求情。
「那好吧,等會兒我讓老李送她們去。」羅雲生想著派李同跟著陶媽她自然不會跑,而且醫院裡也都是他布下的警衛,晚一點做筆錄倒也沒什麼。
「爸爸,既然你說那對夫妻看模樣也不像偽裝,莫非是死者平日里得罪了什麼人?」羅秋恆問。
「這點我已經向他家鄰居求證,鄰居都說死者平日里是個沉默寡言的人,沒見過有幾個朋友登門拜訪,更是沒見過尋釁挑事的,但他的妻子,也就是陶媽,鄰居們說她性格外向急躁,和別人談話時,甚至有些聒噪。」
羅秋恆陷入了沉思,祝千秋輕輕把手從他掌心裡抽了出來,向羅雲生走去。
「姑父,陶媽說案發當夜她去自己小姐妹家了,雖然我覺得她不可能是兇手,但最好還是求證一下最為穩妥。」
「為什麼覺得她不是兇手?畢竟她丈夫做了對不起她的事,喜歡上了別的女人。」羅秋恆向她走了過來,再度握住她的手。
她低頭有些無奈的看著兩人交握的手,感覺他倆像一對連體嬰。
「當然不可能是兇手了,你可別忘了她的兒子也差點被殺死了,她如果對自己的丈夫有仇恨,但她兒子何其無辜?」
「其實也沒這麼複雜,等到昏迷的陶磊醒了,一切就會水落石出,」他對祝千秋說罷,又看向羅雲生:「爸爸,需要給陶磊加強戒備守衛。」
「爸爸已經派人好好保護他了,」羅雲生看著兩人,笑著搖了搖頭:「你們兩個,沒事別總看福爾摩斯探案集,也該往自己的正經學業上操操心。」
「我覺得自己的正經學業,就是和爸爸一樣成為一名優秀的探長。」羅秋恆說。
羅雲生老懷安慰的看著自家兒子,又看了眼兩人交疊的手,露出一個瞭然的微笑。
就這樣,在幾人的交談中,很快就到了午飯時間,陶媽帶著熬好的補湯和小桃子一起去醫院,幾人就一邊吃飯,一邊閑聊。
羅秋恆無論在什麼場合,都要緊緊挨在祝千秋身邊,他也不明白為什麼,總覺得和她怎麼相處都相處不夠。
祝千秋看著碗中堆成小山的菜,無奈的看了眼羅秋恆:「表哥你也吃,我這太多了。」
「多吃點,你太瘦了。」羅秋恆寵溺的看著她,又夾了一筷子菜繼續往她碗里摞。
所以這頓飯羅雲生和羅秋恆都吃完了,她才吃了一半,羅秋恆一直嫌她飯量小,只要他在她身邊,總會要她多吃,正當她吃不下想要討饒時,突然看到陶媽一臉陰沉的回來了,身後還跟著拎著湯罐的小桃子。
「小桃子,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祝千秋好奇的問。
「小姐,對不起,我和姆媽把湯帶到醫院,剛往哥哥床頭桌上一擱,就被換藥的護士給碰灑了……等會兒還得熬。」小桃子說罷,有些怯怯的看著祝千秋。
小桃子是窮苦出身,剛來祝公館也只有半年,多年膽怯自卑的習慣沒這麼快改過來,祝千秋看著她,覺得她很可憐。
「沒關係,再去熬吧。」她對小桃子笑了笑。
「謝謝小姐!」小桃子說罷,就準備和陶媽去廚房,羅雲生卻在此時開口了:
「陶女士,請和我去一趟警局做筆錄,還有你那個小姐妹,你把她的住址告訴我們,因為她也得配合警方調查。」
「羅探長,您不是以為是我殺了那個死鬼吧?是的,我是討厭那個死鬼唻,可小磊是我的親生兒子,我怎麼可能會害他!」陶媽大驚失色道。
「只是例行公事,走吧。」羅雲生站了起來,示意陶媽和他離去。
陶媽看了眼小桃子,眼中的情緒很複雜。
「姆媽放心,我會自己熬湯給哥哥送過去。」小桃子乖巧的看著她說。
陶媽又盯了她一會兒,突然從懷中摸出一個繫繩小錦囊,小心翼翼為小桃子掛在脖子上。
「這是姆媽為你求的平安符,好好帶著,別弄丟了,對了,錦囊不要打開看,一看裡面的符咒就不靈了……本來是前幾天就準備好的,沒想到今天才給你。」陶媽盯著她,眼睛一眨都不眨。
「姆媽真好……」小桃子抹了把因感動流下的眼淚。
「行了,只是筆錄而已,走吧,沒事很快就能回來了。」羅雲生嘆息道。
陶媽點點頭,隨羅雲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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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間的時候小桃子從醫院回來了,卻是一副氣鼓鼓的模樣。
這時祝千秋正百無聊賴的捧著一本福爾摩斯探案集在看,羅秋恆在旁邊給她剝著荔枝,時不時往她嘴裡送一枚。
「怎麼了小桃子,生氣了?發生了什麼事?」祝千秋看到她這副樣子,納悶道。
「小姐,我不是熬好了湯給哥哥送過去嘛,結果就看到哥哥床頭桌靠里的地上有隻死耗子,我去找護士反映她們醫院衛生差的問題,可她們說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什麼死耗子,所以我這一下午什麼都沒幹,只和她們理論了。」小桃子回憶起下午的場景,還是忍不住氣的小臉紅通通的。
「什麼死耗子?」羅秋恆停下了剝荔枝,卻是若有所思的看著她問。
「羅少爺你不知道,是一隻瞪著眼睛,尖尖的嘴裡淌著紫色的血絲,四肢蹬的僵硬筆直的老鼠,一看就是吃了耗子葯死的,老嚇人了!」小桃子瞪著眼睛,伸直了胳膊腿比劃著說。
「原來還是只死不瞑目的老鼠,」祝千秋被小桃子的表情和動作逗笑了,又點了點頭說:「確實是醫院的不對,怎麼能在病號床旁放耗子葯毒老鼠呢!這也太危險太不負責任了!」
「對啊小姐!」小桃子瞬間找到了知音,連忙跑過去站在她身邊,喋喋不休的繼續說:「我是剛把湯罐放到床頭桌上的時候就看到了,嚇死我了!然後我就擔心那一片都是老鼠藥,唬的我趕緊把湯罐端了起來沒敢放桌上!」
「那你哥哥喝湯了嗎?」
「沒有,醫生說他因為昏迷張不開嘴不能喝。」
「這不是白折騰一下午了嘛,陶媽就沒聽醫生囑咐嗎?」
「姆媽上午一看到哥哥,就喊著他受苦了,非拉我回來熬補湯,都忘記問醫生了。」
羅秋恆聽著兩人說話,突然間站了起來——他覺得心中似乎有什麼想法在破殼而出,不過他需要先到一個地方證實下自己的感覺是否正確。
這時,他就看到陶媽從門外走了過來,臉上帶著明顯的疲憊,跟在她身後的是羅雲生。
「姆媽!」小桃子面露驚喜,一下子撲入她的懷裡。
陶媽緊緊的抱著她,臉上也看不出有什麼表情。
「姆媽你累了吧?」小桃子從陶媽懷裡仰頭看她。
「是有點,還好唻。」
羅秋恆看了眼陶媽,又走到羅雲生身邊,低聲問:「爸爸,筆錄做的怎麼樣?那個她的小姐妹能給她提供不在場的證明嗎?」
「陶媽的朋友確實說那夜她倆在一起,聽陶媽哭訴了半夜,累了也就睡了,只是很奇怪,那夜電閃雷鳴,她朋友卻一點都沒有聽到。」
「有人會睡的這麼死么?」羅秋恆皺了皺眉。
「確實有些神經大條的人,天塌都不帶醒的,她的朋友說她自己恰恰就是這種人。」羅雲生說。
「爸爸,我想去醫院去看看陶磊。」羅秋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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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旗袍美探的時候,還是基本上能準確的猜出誰是兇手,也不知道自己寫的劇情,有沒有親猜出兇手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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