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臨詭秘

初臨詭秘

沒有自知之明的妖王拉著閻微晨在外面逛了一下午,等到日漸黃昏才黑著臉將他交給了不知道從哪裡趕過來的玄辰。

狠狠揉了揉閻微晨的頭,妖王大人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好似生怕自己一回頭就捨不得走了。

被震懾到,以至於只敢遠遠的看兩人一眼的黑衣男人第n次感嘆那位大人對閻微晨的情之深,愛之切。

也許不止是那位大人……還有崑崙的尊上……

黑衣男人這般想著,忍不住朝著閻微晨的位置望去。

清清冷冷的白衣人在眾人震驚的眼神中對著黑髮少年柔和了眸光,略顯凜然的眉宇舒展開來。

隱隱約約間眾人似乎看見了冬雪初融,明明帶著清冷的氣息卻溫暖如春。

這樣冰冷中的柔情讓一向見多識廣的黑衣男人都忍不住感到驚艷和震撼。

閻微晨餘光掃過四周眼神獃滯一臉痴迷地看著玄辰的人,忍不住在心中讚歎他的美·色。然而,下一秒,這個已經對玄辰美·色免疫的傢伙就乘著所有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拉著他轉身就跑。

剛剛擺脫身後熾熱的目光,閻微晨就被玄辰攔腰抱起並轉身拐進了一條不知名的小巷。

他目標明確的沖著巷子盡頭走,最後竟直直朝著灰白色的牆壁撞去,閻微晨眼中閃過一絲複雜,又很快恢復平日里的單純清澈。

隨著一道藍色水波蕩漾,玄辰和閻微晨消失在巷子盡頭。

……

鱗次櫛比的古色建筑前,數不清的奇異存在來來往往。飄飄蕩蕩的鬼族、道袍禪衣的人族、奇形怪狀的妖族皆可在此遇見。

這是三族商定的詭秘界,是這些不為常人所知的奇異存在唯一能夠自由自在生存的地方。

在這裡,妖族可以肆意露出原型;鬼族不用偽裝成人類,想飄就飄;玄學術士也不用冒著被妖或鬼敵視的危險提醒他們不要露出奇異之處。

這輩子,閻微晨只從自家哥哥口中聽說過詭秘界,並沒有親自來過。

由於三族混淆的關係,詭秘界格外混亂,時不時就因為這樣那樣的問題產生矛盾,而一旦發生矛盾,這些存在就喜歡比斗。

在詭秘界的比斗場出現之前,這裡幾乎每時每刻都有打鬥發生,稍有不慎就容易被波及,因此閻家人從來不敢讓身嬌體弱的閻微晨來詭秘界。

即使後來詭秘界設置了專門比斗的比斗台,一旦發生矛盾就可以跟人上比斗台解決,詭秘界依舊算不上什麼安全之地。

按道理說,沒來過的閻微晨應該並不了解詭秘界,但事實上閻微晨對詭秘界十分熟悉。

上輩子閻家倒了后,他就被歐雲雷陷害成了無情無義、欺名盜世之徒,被全玄學界追殺,走投無路之際,閻微晨誤入了詭秘界。

當時的他甚至還專門研究過詭秘界的地形,借著詭秘界變幻萬千的地形來隱匿蹤跡。

因此他對詭秘界的了解也許比詭秘界界主還要深。

可在所有人的印象中,閻微晨卻從未來過詭秘界,而閻家暫時也不打算帶他來。

閻微晨不久后需要的卜算材料又只能在詭秘界找到。無奈之下,閻微晨只能借著玄辰的手前往詭秘界,藉此讓暗中盯著自己的人知道,他已經知曉了詭秘界,以此來合理化他之後前往詭秘界的行為,為尋找材料做鋪墊。

玄辰和閻微晨的到來並沒有引起注目,玄辰為兩人戴了半邊面具是其一,其二是因為在詭秘界窺探別人是一種冒犯。

因此,除了有部分年輕的術士好奇的看了眼,又被身邊的長輩警告,收回視線外,再沒人注意到他們。

玄辰從一旁無頭鬼擺著的攤子上買了一隻小糖人,遞給了閻微晨。

閻微晨舔了舔手裡栩栩如生的小老虎,對著街上的小攤子充滿了好奇,前世為了保命躲躲藏藏,他大多數時候都是躲在混亂的暗夜交易場,就算來了這熱鬧平和的東街也都是行色匆匆,還從未這樣安穩的逛過。

玄辰被閻微晨拉著和他一起逛街,不一會身上的儲物袋就裝了不少東西,手上也被閻微晨塞了一個兔子模樣的小糖人。

「吃呀。」腮邊的小酒窩若隱若現,閻微晨握著玄辰的手將小糖人推到他嘴邊,示意他吃。

極度理智的玄辰雖然和閻微晨一樣愛吃甜,卻並不像閻微晨一樣直白的表現出來,即使被塞了小糖人,他也剋制著沒吃。

雖然他們戴了面具,但暗中跟著他們的人和一些不知名的存在依舊關注著他們,他不該做出任何不符合他人設的行為。

閻微晨卻並不想玄辰克制,他不想要玄辰受一點委屈。在他看來,玄辰不僅是他密不可分的半身,更是他最愛、最珍惜的家人。

玄辰無奈,眼眸含笑,寵溺的搖了搖頭,順著他的心意開始品嘗小糖人。

兩人之間的氣氛十分溫馨。

閻微晨心滿意足的逛了大半個東街,吃的飽飽的。

玄辰之後又帶著閻微晨離開東街去逛了暗夜交易場、中心拍賣行、中心商城,最後帶著他進了詭秘界墜星森。

詭秘界聞名於世的危險之地墜星森極美,墜落星空的隕石在月色下泛著淡淡的紫光,晶瑩剔透的魅妖樹婀娜佇立,隱隱約約折射出極艷的星光。

漂亮精緻的蟲鳥自在飛舞,翠綠晶瑩的葉兒輕輕搖曳。

仙境恐怕也不過如此。

但詭秘界所有人都知道,這裡一草一木都可殺人無形。

耀眼的紫光是惑人的毒;婀娜的魅妖樹能夠輕易打破金丹初期術士的防禦;漂亮精緻的蟲鳥轉瞬間就是噬人的怪物;連那晶瑩如翡翠的葉兒都能夠掠奪術士的生命力。

閻微晨卜算的材料就是魅妖樹的白玉似的枝幹,這在其他人眼裡難如登天。

因為魅妖樹是群居生物,一旦有一株受到攻擊,周圍的魅妖樹都會狂暴。

想要折魅妖樹的枝幹,就必須抵擋住無數魅妖樹的攻擊。

當然,這對已經元嬰巔峰的玄辰來說只不過是多費些功夫的事情。

不過,兩人來墜星森倒不是來摘魅妖樹枝幹的,畢竟閻微晨暫時不需要它,而魅妖樹枝幹又保存不了多久,所以他沒準備現在摘。

只是遠遠看見那抹紫光,閻微晨便想起了前世,心情不免有些複雜,稍一走神就被玄辰帶到了墜星森。

然而,還未等閻微晨說些什麼,一道陰邪之氣就直衝面門,讓玄辰剎那間冷了臉。

陰冷污穢的邪氣帶著一股凌凌煞氣,紫光在它的衝擊下泛起漣漪,婀娜的魅妖樹焦躁不安的低嚎。

幾乎是陰邪之氣出現的瞬間,銀白色的龍吟劍便出現在玄辰手中,冰寒之氣縈繞在隱約跳躍著龍紋的劍身上,令其越發危險凜然。

綉工精緻的衣擺輕揚,清冷如謫仙的白衣人身形縹緲玄奧,輕而易舉便擋在閻微晨面前擊潰陰邪之氣。

「出來。」

玄辰偏頭冷冷的注視著不遠處碎石堆,周身殺氣騰騰,那道攻擊強悍狠厲,擺明了想要閻微晨的命,玄辰怎能輕易饒過?

「玉塵道友別這麼暴躁嘛,我只是開個小玩笑。」

陰冷沙啞的聲音從碎石堆傳來,閻微晨轉頭看過去,是一個穿著黑色唐裝的中年男人。

閻微晨目光落在中年男人唐裝右胸口上的刺繡上,那裡綉著一隻栩栩如生的地獄三頭犬,凶戾而詭異。

是六大家族中,專修御鬼術的湯家。

玄辰一言不發的看了唐裝男人一眼,唐裝男人露出瞭然的笑容。

外面都在傳這崑崙的尊上有多愛閻家幼子,男人聽到卻不以為意,在他看來這崑崙尊上就是把閻家幼子當成個玩意,高興時就寵寵,不高興了隨時可以拋棄。比起這麼個玩意,還是他湯家分量中,這崑崙尊上想必不會想要得罪湯家的。

懷著這樣的想法,男人在接過家族派出的,試探閻微晨對於玄辰有多重要的任務后,簡單粗暴的直接下了狠手。

你看,這崑崙尊上除了擋住攻擊外還不是沒了其他動作?果真就是個玩意。

這麼想著,男人越發得意。

然而,下一秒男人臉上得意的笑就僵住了。

冰冷刺骨的劍光夾雜著雷霆之怒肆虐開來,碎石轉瞬間湮滅。風旋驟起,絢麗奪目的冰凌席捲而來,生生凍住了墜星森前整片空地,唯有閻微晨和他身後的墜星森安然無恙。

血液被凍結,身軀被冰凌覆蓋,生命轉瞬即逝,中年男人只來得及露出個驚懼交加的神情便失去了呼吸,成為一座栩栩如生的冰雕。

下一秒,冰冷的劍光襲來輕易的將冰雕擊碎。

血色夾雜著冰雪,交織出詭異的美感,玄辰即使殺人也完美如謫仙。

「嘶——」

隱藏在黑暗中的黑衣男人被這無情凌厲的手段震懾得心臟狂跳,極度的驚懼交織在心底,隨之而來的是嚮往仰慕與逃過一劫的慶幸。

還好他們沒有貿然出手試探,不然他們說不定已經死無全屍了。

曾經也如這湯家族人一樣,想過對閻微晨出手試探的黑衣男人背脊發涼。

「別看。」剛才如白衣修羅的男人此時收回長劍在黑髮少年看過去的前一秒捂住了他的眼睛,冷峻的眉眼還含著些許殺氣,手上的動作卻格外溫柔。

「唔,不看了,我們回去吧?」閻微晨乖乖的點了點頭,沒拿下玄辰捂住他眼睛的手,而是低聲說道。

「嗯。」

玄辰一手捂住閻微晨的眼睛,一手摟住他的纖腰,轉身消失,消失前他略帶警告的朝著遠處看了一眼。

黑衣男人一驚,硬生生停下了跟蹤。

「司大人……這這這這、還要跟嗎?」

黑衣男人身後有人瑟縮著身子,忐忑詢問,那位崑崙尊上看過來的那一眼實在恐怖,他們擔心再跟上去自己脖子上的腦袋就得搬家了。

「撤——」

黑衣男人沉默半響,壓抑著顫抖的嗓音低聲道。

「是!」

隱約間,有人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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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零,我覺得我受到了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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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馬甲滿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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