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隨著台上管事的話落下,議論非但沒有停止,反倒還越發大了起來。
「怎麼回事兒?說好的冰心柳怎麼換了?」
「珍寶閣以前還從來沒有出過這種事吧?」
「這到底怎麼回事兒?」
隨著台下說的人越來越多,楚盡霄面色難看,心中已經知道剛才那小廝話中的意思。
那個少管事壓了冰心柳來威脅他。
見他沉下臉。
旁邊小廝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此時得意笑道:「現在的情況,楚公子已經看到了。」
「公子還是與小人去貴賓閣吧。」
楚盡霄轉過頭來,握劍的手微微收緊。
……
那頭魏戈剛吩咐下去將冰心柳壓下來。
魏家家主那邊就收到了消息。
他忙完了手頭的事情,本是準備去向寧霽劍尊請罪。
誰知剛鬆了口氣,就聽見了拍賣品被換這個炸的他一愣的大消息。
「你說是誰讓換的?」
魏至運睜大眼睛,面色難看。
隨侍也知道這冰心柳與大人物有關,語氣小心翼翼:「是、是少爺。」
是他方才叫人吩咐管事壓下冰心柳,他也是剛才才知道。
「好像是為了一個美人。」
他最後一句猶豫不已。
孽障!
魏至運一口氣沒緩過來,差點被這孽子氣死!
在寧霽劍尊好不容易來珍寶閣一次的時候扣押了對方想要的物品,他是嫌魏家的位置□□穩了是吧?!
他被魏戈氣的面色脹紅,手都抖了起來。
這個逆子!
見魏至運氣到變色,隨時小心翼翼的問。
「家主,您沒事吧?」
魏至運深吸了口氣。
壓下顫抖的手,閉目狠狠道:「讓那逆子來見我,我親自壓他去與寧霽劍尊賠罪。」
這孽障平常不學無術,學著那些紈絝子弟沉溺美色也就罷了。
如今這種時候,竟不分場合,不分是非!
他臉上一片陰沉。
用了很大力氣才剋制住自己。
……
魏戈正坐在三樓,悠閑的等著楚盡霄求他。
兩人對峙著。
楚盡霄本是好涵養的人,此刻也冷下了臉,那張清毓如月的美人面上帶了幾分殺意。
魏戈卻彷彿沒看見一樣,挑眉道:
「那冰心柳不過是稀罕了些,卻並不值錢,楚兄可還有什麼想拍的?」
他看了眼台上笑道。
楚盡霄收緊了劍,看著他:「我只要冰心柳。」
魏戈被如此拂了面子已有三次。
周圍下人都跟著他,旁邊也有不少人認出來他是珍寶閣的少管事,都悄悄看著這邊。
他壓著耐心,此刻沉聲道:「不過,這冰心柳雖不值錢,但沒出現在賣場上,要想拿到也是不容易。」
「楚兄若是拂了我面子,那這冰心柳恐怕難以到手。」
這已經是威脅人的話了。
這場拍賣會是由魏家所辦,他語氣中意思很明顯。
他若是不想讓誰拿到東西,誰就不可能拿到。
周圍人竊竊私語,刺的好面子的魏戈臉上生疼。
見楚盡霄還不識相,終於終於放下了話來。
然而下一刻,楚盡霄便出劍了。
他的劍習自九州劍術第一人的那人,自然不會弱。
這一劍既出。
魏戈頭冠剎時被削掉了一半。
「我再說一遍,我要冰心柳。」
空氣中靜了下來。
魏戈得意的面色微僵。
那劍只離他不到一寸。
若是再晚一步,他當真就要交代在這兒。
他此時看向楚盡霄的眼神中已經不只是美人了,不由微微變了變。
那人玉面微寒,握著劍的手很穩。
一個築基期能有這樣的劍術……一看便是出自名門。
難道……他踢到鐵板上了?
他心中咯噔了一下。
忽然,這時父親身邊的隨侍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
魏戈皺了皺眉,轉過頭去:「忠叔,你怎麼來了?」
被稱作忠叔的人額上滴著冷汗,勉強鎮定下來,聲音卻冷惡:
「少管事,家主找你。」
魏戈:……?
找、找他?
難道父親是不滿他沉迷美色?
楚盡霄收了劍,魏戈被押到三樓貴賓閣門外時還有些懵。
走到門口后,他就看見了在一間閣間外焦急踱步的人。
魏至運看見魏戈,還沒等他張口,就是一腳踹過去。
咬牙切齒:「逆子!你知道你要壓的冰心柳是誰的嗎?」
魏戈:……
誰的?
不就是那個美人的嗎?
不過這話他沒說出來,魏至運看著,更加恨鐵不成鋼。
他面色難看至極。
看向一旁始終沒有說話的楚盡霄,皺眉開口。
「這位公子……」
他本想著事關貴人,先讓其他人先離開。
誰料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讓他進來。」
外面動靜並不小,寧霽自然是聽見了。
聽著魏至運的語氣,他約莫也知道不是什麼大事。只是那冰心柳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壓了而已。
他眉梢剛舒展了些。
就聞到了楚盡霄的氣息。
儘管已經收斂,但是那人身上的情花香,卻依舊十分引人。
寧霽:……
主角受的氣息全文獨一無二,他絕對不會認錯。
不過,楚盡霄怎麼會來這兒?
不只是寧霽疑惑,楚盡霄也疑惑。
師尊怎麼來了?
楚盡霄原本皺了皺眉,見這魏家家主還算講理。想要詢問冰心柳的事情,結果沒想到竟然會聽見師尊的聲音。
在聽到裡面熟悉的聲音時。
他目光抬起,有些驚訝:
「師尊?」
這一聲打破了平靜。
寧霽按了按額頭,有些頭疼。
「是我,進來吧。」
魏戈剛準備說什麼,便見那從來對他不假辭色的小美人變成了另外一個樣子,沒看他一眼。
他心中一哽。
原本滿心憤怒,此刻竟不由對裡面的人也好奇了。
到底是什麼人能讓他爹押他來賠罪。
還讓那個小美人露出這樣的情緒?
難道是他位高權重的姦夫?
魏至運早在寧霽開口時就屏住呼吸。生怕得罪了他。
此刻見這和魏戈這孽子起衝突的人和劍尊有關,便又是心中一凜,想著幸好剛才的話沒有說出口。
他眼睜睜的看著楚盡霄走了進去。
一簾之隔,楚盡霄見到師尊后心中頓了頓。
兩人目光相對,聯合到剛才的冰心柳,寧霽也知道他是來幹什麼的了。
按了按眉梢,略微有些疲憊。
「你……」
兩人不約而同的開口。
楚盡霄躬身道:「師尊恕罪。」
他這句話先認錯,倒叫寧霽說不出來什麼。
知道主角受一心為自己這個「白月光」,此次來也是與他有關。
寧霽指尖頓了頓。
看楚盡霄還是一副請罪的樣子,淡淡皺了皺眉道:「罷了,這些事情我們回去再說。」
魏至運在門外宛如熱鍋上的螞蟻。
好在這時候被派出去的侍從匆匆回來了。
看見冰心柳,魏至運心中懸的石頭放下來了一些,接過侍從遞過來的東西,在門外小聲道:「尊上,冰心柳已經為您備好了。」
「犬子無知冒犯,還望尊上看在老夫的面子上,給我們一個賠罪的機會。」
他早在事發之後,就立馬一邊命人去拿冰心柳,一邊向寧霽請罪。
自己父親語氣恭敬至極。
魏戈被迫跪在地上,卻越想越氣。
尤其是在不知道裡面的人的來頭的時候。
他聽到楚盡霄一句師尊。
忽然想起剛開始時,他對著傳音符,那時候叫的也是師尊!
我呸,也不知那師父是多年齡大的老頭子。
也能叫的出口。
兩人之間別是有什麼臟污事兒吧。
他面色古怪憤怒。
魏至運沒忍住又踹了他一腳。
在侍從將冰心柳用盒子裝好之後,他躬身遞過去。
寧霽在詢問了怎麼回事兒之後,見楚盡霄沒事,便也給了他一個面子。
裡面的人終於出來了。
就在魏至運心中鬆了口氣時,魏戈憤怒抬頭。
我倒要看看那老頭子是什麼樣子?
映入眼帘是雪衣輕裘,寒冠鴉羽。
一陣凜冽寒氣侵襲而來。
魏戈腦海一陣刺痛后,便看見一個戴著鬼面面具,神情冷漠的人。
他原本還想著這人年齡得有多大。
一瞬間對上他眼神,周身卻宛如置身冰天雪地,只余那一抹寒色。
他頓時僵住身體。
見魏戈愣住,魏至運連忙踢了他一腳,怒聲道:
「逆子,見到仙尊,還不賠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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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來,讓我們打這個逆子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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