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超乎想像的禮金
跟在新娘楊麗華身後的馬車後面的是楊堅夫婦倆的馬車,今天,楊堅心裡甚感喜悅:從今天起,自己家就成了皇親國戚了,自己終於熬出頭了!
獨孤伽羅對這個場面甚是滿意,然而,心裡還是有些酸酸的:女兒在家裡十三年,從今以後就很少再能見到女兒了。這時,她想起了一件事,問楊堅道:「老爺,你說皇帝這次能叫帶多少禮金來?」
「我們那位大皇帝呀,現在快要小氣死了!按老規矩,娶正宮皇后是萬兩白銀。而他卻把自己書寫的『神鹿』二字裝裱起來,鑲上金邊框,把太子西巡時捕捉的兩隻白鹿裝在花梨木的籠子里,只帶了兩千兩白銀給突厥可汗。突厥可汗還真的以為是神鹿呢,雖說只給兩千兩銀子,因為有了白鹿,還喜的屁顛屁顛的!」
聽了楊堅的話,獨孤伽羅的臉立即冷了下來:「按老規矩太子娶正妃的兩千兩銀子,難道他還能少?」
「唉——」楊堅嘆了一口氣以後說道:「這可就不好說!皇上上朝的時候經常講,現在就是要一個錢掰成兩個錢用,能省一文就省一文,今後用錢的地方太多了……」
獨孤伽羅搶著說道:「他總不能給我家一千兩銀子的禮金吧?說真話,我還真的不是貪財的人。不過,要說給銀子少的話,我是怕人家笑話!」
楊堅道:「什麼笑話不笑話的?他就給六百兩銀子我們也不好說什麼呀!他省下來的銀子又不是為了他自己,大臣都知道,他是為了攻打北齊,進而統一國家呀!這可是大理想大目標呀!在這個大目標面前,我們自己多得一點少得一點算什麼呢……」
「老爺,你還不知道我嗎?我還像其他那些婦女一樣計較這些?我只是怕別人笑話而已,特別是你的那個二兄媳婦順陽公主,要知道只給六百兩銀子,那還不把我們笑話死?」獨孤伽羅憂鬱的說道。
楊堅笑了笑說道:「誰個有粉不想朝臉上搽?他這個當皇帝的還不一樣嗎?只是要攻打北齊的話,那是要耗費大量銀子的!戰爭就像是無底洞,有多少銀子禁得住它吞呀!你還不知道他的**里呢,就那麼幾個嬪妃,和以前的那些皇帝相比,那真的是寒酸死了……」
「這才是個好皇帝呢!像這樣的好皇帝誰不愛戴呀……」獨孤伽羅的話還沒說完,突然想起另一件事來:「老爺,今天的迎親大臣是誰呀?」
楊堅道:「是我的那個東宮當宮尹的老同學鄭譯唄!他可是個辦大事的人啊!那人才,那口才,那文才,在宮裡辦事的能力,誰能比得了他呀?」
獨孤伽羅道:「我看他對你不錯嗎!今後我家麗華到了東宮,需著你這老同學的地方多著呢,你今後要多親近親近他呀……」
她的話沒有說完,只見馬車停了下來。原來,迎親的隊伍已經在這裡準備接新娘子了。她一把抓住楊堅的手說道:「老爺,快去再看看閨女,今後還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閨女呢!」她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都在顫抖。
楊堅也有些激動,兩隻都因激動而顫抖的手緊緊的抓在了一起。
衛兵掀開馬車的車簾,另一個衛兵在馬車門邊放好踏腳板,楊堅和獨孤伽羅手挽著手走下車來。
他們剛要往女兒的大轎前走,只見穿著漂亮的藍色官服的人在衛兵的擁戴下向他倆走來。
楊堅一見,走的官人正是迎親大使鄭譯。他還沒開口,鄭譯就說道:「普六茹大人,恭喜恭喜啊!」
「哎呀!鄭大人同喜、同喜啊!」楊堅剛才聽夫人說,鄭譯這個老同學可是用得著的人,於是,他對他顯得格外親熱。
鄭譯本以為楊堅多多少少會拿一點架子,楊堅本來就身為大將軍,地位就遠高於自己這個東宮宮尹,現在是皇帝的親家,皇太子的老泰山,至親的皇親國戚,沒想到對自己還是這樣客氣,更沒想到的是楊堅那一張從來就不知道笑的臉,竟然對著自己綻放得像一朵花一樣,那花一樣的臉看不出半點虛假。
這迎親大使到了,作為規矩,楊堅急忙叫手下給鄭譯獻上了二十兩銀子。
鄭譯笑了笑說道:「老同學,在你家的時候,你給我銀子我不要。今天這可是喜銀子,你給多少我都收下了!」
「老同學,那是當然,那是當然……」楊堅滿心喜悅的說道。
鄭譯笑盈盈的說道:「普六茹大人,時間太緊,我就不在這和你多客氣了。這是皇上帶來的禮金單,你就跪接吧!」
楊堅夫婦一聽便趕緊跪下,楊堅知道今天的時間都緊得到可以掰開用的。
獨孤伽羅一聽說禮金單,心裡突然揣了個小兔子嘭嘭直跳:老天爺啊,這禮金單上千萬不能再低於一千兩銀子了,如果少了,這臉真的沒地方放呀!按老規矩,這皇太子娶正妃得兩千兩銀子,皇上啊,你就再缺錢也不能在這方面太扣了呀……
這時,鄭譯像宣讀聖旨那樣朗聲道:「皇帝令迎親大臣鄭譯帶上禮金六千兩白銀,普六茹大人接禮金單!」
獨孤伽羅一聽,心裡狂呼了一聲:我的媽呀!多少?楊堅的心裡也在狂跳,但又不好問,他接過禮金單一看,竟然是皇帝親手書寫的「禮金六千兩的」大字,因為他太熟悉皇上的字體了。皇上那氣勢磅礴的字體是無人能夠模仿的。
獨孤伽羅向那禮金單上一望,果真是六千兩,驚的兩眼發直。說心裡話,她曾是上柱國的女兒,現在是隨國公、大將軍的夫人,她驚訝的不是這禮金的數量,而是這禮金的數額巨大太出乎意料了。
鄭譯見他們夫婦倆驚訝的樣子,便提醒道:「普六茹大人,你們快去再見見太子妃吧,就要起轎了!」
楊堅夫婦一聽,急忙向女兒的大轎前奔去……
「禮金單!禮金單……」獨孤伽羅見楊堅的手裡還拿著禮金單,便低聲的提醒道。
「什麼?」楊堅問道。
獨孤伽羅急得眼淚都要下來了,手指著他的手說道:「禮金單,裝身上!」
楊堅朝自己的手裡一望,驚了一下:這才感覺到一邊拿著禮金單一邊急匆匆的走路,確實有點不雅,於是,急忙把它裝到身上,同時,更是把喜悅裝進了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