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玄學大會
被王遠航拉著出了校門,老實說王成君對這件事已經是上了心的,開玩笑,能用《靈幻天書》作為名頭開辦的玄學大會,怎麼可能不令人心生嚮往呢?
若是心中不存著那麼一點長生不老、呼神御鬼的憧憬,誰耐煩花上也許是一輩子的時間用來修身養道?
這樣的一個超離線會擺在眼前,想必只要是收到風聲的人都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吧。
但是被王遠航領著路,還是把王成君給嚇了一跳。
因為他實在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所謂的玄學大會居然是這樣的正式,之前他隱約有聽過自己舅舅說是隆重召開,但是王成君也沒有想到應天學院的院長竟然有魄力整整包下了一個酒店來!
而且是南京市最為知名的五星級丁山花園大酒店!
如果僅僅只是這樣的話倒也不會令眼界開闊的王成君多麼吃驚,但是接下來他的舅舅王遠航卻是滿臉心疼的告訴他,這玄學大會居然還是要收門票錢的,除非是被主辦方特邀的嘉賓,否則無論是誰,只要想進去參加的話就不得不掏出十萬塊錢的門票錢來!
這個錢是不會退給你的,哪怕你在這個會場里只是隨便坐坐,毫無收穫。
倒是王成君心裡多少也有點猜測,看著自家舅舅一副擔心的神情不經大感好笑,不過他卻沒有開口向王遠航保證什麼。只是自己心中卻是打定了主意,如果這次的任務真的可以收穫到《靈幻天書》的話,說不得他王成君也要拼上一拼了!
交上了十萬大洋換來的門帖,王成君跟著王遠航徑直往大堂走去。王遠航自從進了這裡便是面帶愁容,心裡七上八下的越發憂慮,不過王成君卻是一直面帶笑容,絲毫沒有把這滿座的競爭者放在眼裡。
對於他而言,這酒店裡三步一卡、五步一哨的保安戒備才更能令他打起興趣。不知道是否整座酒店都能有這樣的戒備程度,至少王成君他們一路行來都是被設為了禁區。
進了大堂以後,王成君赫然發現大堂里已是滿滿當當的坐滿了人,而等到王遠航拉著王成君進場以後外面走廊上的保安就順手關上了大堂的金門,表示玄學大會其實已經開始了。
「想不到現在做這一行的人,都是這麼有錢么?是不是有點太誇張了點?」王成君走在酒桌之間,暗自搖頭不解。
「好了,好了,別看了,先找到我們的座位坐下來再說吧。」王遠航小心翼翼的避開一路上的座椅,拉著王成君往前走去。
雖然大堂的酒桌擺放的很是稀鬆,留出了足夠的過道來,但是按照這大堂的面積來計算至少也擺了四十桌以上,每桌按照五個人計算的話,放眼望去那也已經是黑壓壓的一片了。
好不容易跟著王遠航找到了他們的座位,王成君還沒有坐下來,就看見同桌的一個道袍老者輕輕拍了一下桌子,不陰不陽的說道:「嘿嘿,這年頭什麼蛇啊鬼啊都敢露面了,該來的不該來的也都來的,只是不知道有沒有真本事罷了!」
王成君暗暗的吸了一口氣,很自覺的沒有把他的話給安到自己的頭上。只是順著那道袍老者的目光看去,卻是鄰桌的一個二十齣頭的年輕人,穿著一身最普通的短袖襯衫,笑嘻嘻的坐在那裡。
聽到了老者的諷刺,那青年也不生氣,只是轉過身來笑著問道:「那老前輩覺得什麼人才有資格參加這玄學大會呢?」
那道袍老者上下打量了一眼那青年,連帶著把跟在王遠航身後的王成君也掃視了一遍,臉上才露出一點的笑意來:「年輕人嘛,如果學藝不精就應該跟在長輩的後面多看多學,現在的孩子啊都是毛毛躁躁的。這《靈幻天書》是什麼東西,又哪裡是你們這些小輩所能窺探的呢?」
「說來說去,這老傢伙也還不是為了《靈幻天書》而來的么?」王遠航抹了抹臉上的汗水,別人不知道他和王成君的關係,他自己心裡還能沒有數么。
自己的歲數是比王成君大,但自己的本事比起王成君來,那可就算不上什麼了。
「是,是,前輩說的是。」那青年笑著看了一眼王成君,眨了眨眼睛。
那老者看到這一幕,又是「哼」了一聲,突然沉聲問道:「遠航啊,這小鬼是你的什麼人啊?」
「這是我不成器的外甥,這趟特地帶他出來見見場面。」看起來王遠航和這老者還是頗有交情,恭維地笑著:「《靈幻天書》是寶物,我自然是不敢去想的了,只要是能見到樊老大顯身手那也就不虛此行了。」
王成君一怔,暗自搖了搖頭,他自認還有點看人的眼光。這個樊老身上的裝備倒是齊全,但只可惜兩眼無神,體內無精,說到底也還只是個假修而已。
倒是鄰桌的那青年,眼中精光湛然,舉手投足間也隱然有罡風相隨,倒是一個有道的真修。
大堂里的人雖然已經七七八八的都進了場,但是開辦本次玄學大會的於中芳於院長還沒有出席,所有的人都還在等著她來宣布開始。
只有樊老倒是放得開,揮了揮手,扭頭看著王遠航點點頭:「是呀,現在像你這樣虛心上進的後輩可是不多了。」
那青年和王成君同時苦笑起來,怎麼這個樊老看起來一副老江湖的樣子,可是說話就這麼糊塗呢?要知道,自古就有個道理,那就是人不可貌相啊。
「樊老是國家老子研究院的副院長,想不到今天也會出席會議,可實在是給足了李市長面子。」王遠航嘿嘿笑道。
他這句話是說給王成君聽的,特意強調了樊老的身份,本意是想讓王成君多與他親近親近,以後也好有條出路。
但是話到了王成君這裡,那可又變了味。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難怪他看這個樊老一身領導作風,但是身上的本事卻是小的可憐,想必也是被師門推出來應景的吧。
在玄學界里,無論是佛道兩宗,還是巫醫相蠱,都講究出世辟穀,若是沒有必要的話誰也不想和人世間的政府扯上關係。
但是對於跑江湖的人來說,如果有了一個官面上的身份,那可就是不得了的事情了。所以王遠航這句話出口,周圍的幾桌嘉賓都向樊老這裡投來了目光,充滿了敬畏還有羨慕。
樊老哈哈一笑,十分滿意王遠航的識相,伸手拍了拍王成君的肩膀笑道:「不行咯,我都一把老骨頭了,以後還要看你們年輕人的。放心,像現在的年輕人到了我這個年紀,這些官位啊權利啊恐怕就算是人家求著送你,你也未必能夠看得上眼了。」
「是,是,樊老說的有道理。」王遠航心裡暗想,這關鍵是別人家憑什麼求著送我呢。
「這裡好悶啊,要不我出去走走?」王成君覺得與其坐在這裡聽他們互相吹捧,還不如走出去看看這裡的布局呢。他從進來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了這丁山賓館的布局,坐下來細細揣摩一陣心中忍不住一陣驚嘆。
看起來今天果然來了不少的高手啊,他有注意到很多小的細節都是近期才被人指點更改過的,最妙之處就在於藉助這麼一點小小的變化,卻讓丁山花園大酒店穩穩的佔據了整個丁山山頭的地氣。
而地氣的匯聚中心,則就被布置在今天作為會場的大堂之內,這一手果然是高明,實在不凡!
「是啊,他袁塵峰什麼時候才能到啊?這李市長吩咐人在這裡擺了這麼大的一個玄學大會,他們的人到現在怎麼還不出來,這叫什麼事啊?」
滿座的賓客,也不知是誰發了一聲牢騷,引得眾人紛紛附和。
「誰是袁塵峰啊?」王成君收回目光,悄聲問道。
「嘿嘿,年輕人啊。」王遠航還沒有回答,同桌的樊老卻是笑了起來:「這袁塵峰就是跟著李市長起家的玄學大師,據說是師從全真遇仙派,從李市長在東北從政開始就一直伴隨在他左右。」
「他很厲害嗎?」這種政府高層的機密,就是連王遠航也是不太了解。
樊老笑了幾聲,才說道:「李市長就是靠著他上位的,你說厲不厲害?像是今天的會場就是他布置出來的。」
「遇仙派的?」王成君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他倒是知道有好些高手就跟隨在那些有權有勢的人身邊,追尋物質享受。
王遠航又恭維了幾句,就聽見大堂里忽然安靜了下來,當下幾人也停歇了閑聊一起朝主席台上看去。
主席台搭建在大堂的上首,也就是大堂的正中央前排,在主席台的中央擺放著兩個位置,看起來應該是應天學院的於院長還有她丈夫李市長的位置了。
而在這兩個位置的後面,左右手邊各擺放著兩個位置,這就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麼的了。
王成君注意到在左邊靠近中間的位置上,已經有一個人正兒八經的坐在了那裡。三十多歲的樣子,相貌威嚴不苟言笑,只是垂著手挺著胸膛坐著,直到感覺到王成君的觀察的目光這才偏過頭來,一道如劍般的視線逼視而來。
看來這個人應該就是大堂里眾人議論的袁塵峰了,只不知道另外三個位置又會是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