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
西奧多覺得自己真搞不懂女人。
為什麼女人生了孩子之後就會發生這麼大的改變呢?明明珍妮剛被他帶回諾特莊園的時候,他們每一天都是那麼親密。偌大的莊園里只有他們兩個人——老諾特先生因為身體原因而離世了,而珍妮不太想麻煩家養小精靈,所以莊園里也沒有雇傭小精靈。在他們不上班的時候,他們兩個會一起在莊園的草坪上看書、曬太陽,在湖邊散步,聊著學生時代的事情。但這一切都在珍妮有了孩子之後發生了改變。
他和珍妮都是褐發藍眼,所以他們的孩子也就不存在外貌遺傳誰的問題了。但西奧多還是暗自希望是一個女孩,畢竟女孩身上也會有珍妮的影子。
只可惜第一個出生的是一個男孩,珍妮倒是挺高興,希望這個男孩以後會和西奧多一樣。他們給他取名叫曲瓦。從此之後,西奧多就感覺自己在家裡的地位——和在珍妮心裡的地位大大降低了。
西奧多真不明白女人為什麼那麼喜歡小孩——當然他也很喜歡他自己的孩子,但他還是不明白珍妮為什麼願意把大部分的時間都用來陪這個小東西。
他只好把自己的苦惱告訴學生時代的好友布雷司,布雷司只淡淡地回了他一句:「你知足吧。」
看著布雷司看破紅塵的眼神,他還是沒有問他潘西是不是也是這樣。但估計也差不多了。女人可真難懂,他得出結論。
兩年後,珍妮又生了第二個孩子。這次終於是個女孩了,西奧多暗自高興。女孩的名字叫依諾。但西奧多後來才發現,自己高興得太早了。
有了兩個孩子,珍妮陪自己的時間就更少了,他們基本上都沒有機會單獨待在一起——除了晚上睡覺,而沒過幾年,連晚上一起睡覺的機會都沒有了。依諾天生怕黑,晚上不敢一個人睡覺,所以珍妮只能和依諾睡在一起。
「等她大一些可能就會好了,小孩子嘛,」珍妮對西奧多解釋道,「依諾怕你孤單,把她的泰迪熊借給你晚上一起睡。」
晚上,西奧多看著枕頭邊的泰迪熊,欲哭無淚。布雷司,這下我比你慘了,他暗自說道。
扎比尼莊園。「阿嚏!」布雷司打了個噴嚏。
「冷嗎?」一旁的潘西問。
「還好,背後有點涼,」布雷司拉了拉被子,「睡吧,晚安。」
曲瓦生病了。
「需要送他去聖芒戈嗎?」西奧多有些擔憂。
「不用吧?」珍妮說,「我就是在聖芒戈工作的,還用去那裡嗎?我知道該給他吃什麼葯。」
珍妮給曲瓦量了體溫,判斷他是發燒了。她讓曲瓦在床上休息,並用冰袋給他降溫。
「難受嗎?」她關切地問。
曲瓦點點頭,「媽媽,」他說,「你陪我好不好?我好無聊...」
「當然,我今天都陪你,」珍妮摸摸他的頭,「好好休息,不舒服就告訴我。」
「我也來陪你!」依諾拿著她的書跑過來,「哥哥,我給你讀書好不好?」
西奧多突然很嫉妒自己的兒子。生病時母親的關心和照顧,對小時候的他來說就是一種奢望。誒,等等,生病...嘿嘿,這是個好主意...
曲瓦在珍妮的照顧下很快就恢復了。最近確實是流感多發的季節,他們部里生病的也很多。這天下班回家時下起了雨。這是個好機會,西奧多沒有打傘,淋著雨回到家裡。
「哇,你怎麼成落湯雞了,」珍妮瞪大了眼睛,「怎麼不打傘?」
「我看很近嘛,就懶得打了,嘿嘿。」西奧多胡亂擦了一把,就走進了屋裡,身後傳來珍妮略帶責備的話:「最近流感很多,你怎麼不小心點...」
那就得個流感吧,嘿嘿。西奧多為自己的機智感到竊喜。這樣就能得到珍妮的照顧了。
果然,第二天,西奧多如願地患上了流感。給部里請了假后,他待在家裡休息。
「喂喂喂,我昨天就說你,」珍妮敲著他的腦袋,「告訴你最近流感多,你怎麼還不小心?氣死我了。」
「啊呀...」西奧多捂著腦袋,「你怎麼這樣對待一個病人?你可是醫生誒...」
「我沒對病人說話,我在跟一個大笨蛋說話,」珍妮沒好氣地說,「我們醫院最近也要忙死了。快喝了葯,給我快點好起來。」
「好吧好吧。」西奧多接過珍妮手裡的葯。為什麼對孩子那麼溫柔,對他就這麼凶?女人真是難以理解。
「噗——」剛喝一口,西奧多就把葯噴了出來。珍妮馬上給了他一個清理一新。「你幹嘛啊,」她說,「吐出來幹什麼。」
「怎麼這麼苦?」西奧多的眉頭擰在了一起。
「這是葯,不是飲料,」珍妮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他,「葯都是這麼苦。這已經算很好喝的了。」
「那天曲瓦喝的那個看著不是很苦啊,」西奧多嘟囔道,「看他喝得挺高興...」
「那是小孩子喝的,你是小孩子嘛?」珍妮把葯推到他嘴邊,「快喝。」
西奧多隻好硬著頭皮喝了下去。珍妮滿意地點點頭,拿著空杯子準備離開房間。
「誒——」西奧多叫住她,「你去哪?」
「我去哪?」珍妮疑惑地看著他,「我去上班啊。難道你還需要我陪你?你又不是小孩子。」
什麼?他生病了她居然還要上班?曲瓦發燒那天她可是請了一天的假陪他的。西奧多難以置信地看著她離開,還聽見她囑咐曲瓦和依諾最好不要去他的房間,以免被傳染。
晚上,西奧多又在珍妮威脅的眼神下被灌下一杯那種難喝的藥水。他決定以後再也不生病了,他現在唯一盼望的就是依諾趕快長到能夠去霍格沃茨的年齡。恐怕只有他們去了霍格沃茨,自己才能找回在這個家裡的地位吧...
他真是搞不懂女人,西奧多再一次感嘆道。永遠也搞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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