⑨甜甜噠~
第九章
結束這長長一吻,石毅傑離開邵澤雨的唇角,保持左臂撐在邵澤雨耳邊的姿勢覆在他身上,目光深邃的望著他。
從紗簾散進來的光暈下,臉紅心跳的兩個人,曖昧有愛的姿勢,病房裡氣氛簡直不要太好,連空氣里都散發著甜齁甜齁的味道。
「嗝!」直到努力閉緊眼睛的邵澤雨不合時宜的打個飽嗝,不算有力的嗝在靜悄悄的病房裡顯得很響亮。
「呼~」石毅傑很不給面子的勾唇笑出聲,滿眼寵溺的伸手刮蹭下邵澤雨的鼻尖:「喝水都能打飽嗝,你真是太好養了。」
「……」邵澤雨長睫毛呼扇了兩下,臉上更紅了,他幽幽睜開眼睛,對上石毅傑陽剛帥氣的臉,心裡一陣發慌:「……謝謝。」
「謝我喂你水。」石毅傑並未離開,他保持壓覆的姿勢,微啞帶著磁性的聲音又輕又酥,曖昧的令人心醉:「還是,謝我,吻你。」
邵澤雨怔了一下,猛地瞪大眼睛,嘴角抽搐:是我到了天堂,還是石先生老流氓體質釋放了?
「哈哈。」被抓包的石毅傑沒有一絲心虛尷尬,反而心情大好的站起身來,摸了下邵澤雨的額頭,邵澤雨在石毅傑大掌落在額頭上的一瞬,呼吸一泄,剛手肘后撐要起身的動作也被石毅傑打斷,又軟在的大床上。
邵澤雨從上一次清醒就沒有再發燒,這會額頭的體溫也正常。
用手給邵澤雨測溫后,石毅傑開亮床頭的燈,他習慣性的看了一眼,其實心率儀在幾個小時前邵澤雨心跳平穩后就被摘了,然後他摁了呼叫鍵,轉身看了邵澤雨幾秒,直白的目光看的邵澤雨發慌,才開口道:「能吃下飯嗎?」
邵澤雨剛才的飽嗝其實只是水在流向腸胃時溢出的空氣,經石毅傑一提醒,感覺胃裡餓的難受,但他又不太好意思,明明……
他在昏睡前是抱著必死的決心的。
都怪石毅傑,夢裡那個一直拽著他的,一次次把他從深水旋渦里解救出來的人,就是他吧!
這個流氓,究竟吻了他多少次,反正剛才他醒的時候,拽他的是石毅傑的舌頭!
石毅傑不知道邵澤雨的小心思,暗挑了下眉梢:「或著,再喝點糖水?」
邵澤雨抬頭,努力收斂著目光看石毅傑:「……」
好在,正在這時,護士推門進來,醫生也在幾分鐘後進來了。
醫生先讓邵澤雨喝了粥,休息了一會,石毅傑也回房洗涮去了,大約一個小時后,石毅傑陪邵澤雨去做了一系列身體檢查,邵澤雨的第一次疤痕修復算是到此結束,恢復程度達到預期。
回到病房后,邵澤雨去了病房相連的衛生間,出來時,石毅傑剛為他整理好床鋪,聽到聲音回頭看他一眼,動作嫻熟的給他沖了一杯糖水,等他走過去,石毅傑伸長手臂,把水杯遞到他嘴邊:「溫度正好。」
「謝謝。」邵澤雨接過水杯,低頭喝水時,臉龐又不自覺發了紅。
醫生很快配好輸液水進來,讓邵澤雨坐在床上,給他紮好針,轉頭對石毅傑道:「石先生,你已經很久沒睡了,現在邵先生醒了,我讓護士過來照顧就行,你去休息吧。」
邵澤雨一聽,一直不好意思看人的他這才仔細觀察了下石毅傑,確實,石毅傑雖然去洗涮整理了一下,但是眼窩下的一片淤青是掩飾不住的,他驟然攥住拳頭,抑制住自己再次瘋狂起跳的心。
「沒事。」石毅傑盯著邵澤雨的眼睛,一字一頓道:「陪著他,我比較放心。」
石毅傑都這麼說了,醫生自然不好再說什麼。
醫生走後,邵澤雨低下頭盯著被子,病房安靜了好一會,他才猛地抬頭道:「你還沒吃飯……」
石毅傑這時同時開口道:「你不是……」
邵澤雨抿了下唇,見石毅傑也停下來,他頓了頓:「你先說。」
「你不是莫雨這件事,」石毅傑道:「我已經告訴焱哥了。」
邵澤雨呼吸一沉,手心用力攥住被子,心裡慌了一陣后,努力鎮定下來:「那……你有沒有說,楚晗極有可能是莫雨。」
聽到他的話,不是應該先擔心他自己的處境嗎,到底是個善良的做不到窮凶極惡的人,石毅傑苦笑:「說了。」
「……嗯。」邵澤雨咬唇道:「他一定很生氣吧。」
「是啊,很生氣。」石毅傑拿了個橘子,剝開:「不過,焱哥對屬下很好,我說了喜歡你,所以,他不會對你怎樣。」
看似不經意,實際,石毅傑心慌的很,心跳都到一百八了。
「……」邵澤雨手一抖,好久,瓮聲道:「謝謝你,我,沒關係的,你不需要這麼幫我。」
「你覺得。」石毅傑把剝好的橘子遞到邵澤雨面前,從他顫抖的唇角到他的下斂的眼睛,「我吻你,只是為了喂你喝水嗎?」
邵澤雨梗著脖子,不語,石毅傑說:「不是,邵澤雨,我喜歡你,遇到你之前,我從未這麼喜歡一個人。」
「別說笑了!」邵澤雨一咬牙,抬頭看著石毅傑:「你不是知道了,我小時候……」
「焱哥很生氣,讓你醒了務必給他回電話。」石毅傑打斷邵澤雨,邊拿手機:「你先冷靜下想想一會該怎麼說。」
石毅傑當然沒有立即撥通電話,大概給了邵澤雨幾分鐘的整理時間,待邵澤雨點頭,他才撥通,打開擴音,遞到邵澤雨面前,邵澤雨剛伸手接到,電話那邊已經急不可耐,手機鈴響了一聲半便被接起來了,雷焱一貫清冷又帶著命令口氣的聲音也立馬傳來:「說吧!」
邵澤雨嚇了一跳,差點把手機扔了,石毅傑安撫的摸了下他的背,他穩了穩呼吸,便直起腰躲開石毅傑的手。
待電話那頭又傳來一聲低吼,邵澤雨終於開口:「雷先生,對不起。」
邵澤雨不避重就輕,不添油加醋,像是訴說別人的故事。
他這次說的很清楚,也讓石毅傑聽了個清楚。
邵澤雨的生身父親是個雙兒,他很小就去世了,父親邵章程看不上他的雙兒身份,甚至在他生父沒離世就有了外遇並有了私生子,但是當時一窮二白的邵章程繼承的是邵澤雨外公的公司,他曲意奉迎不擇手段得到公司股權,剛開始掌權邵澤雨就被綁架了。
對方是慣犯,凡是綁走的孩子都是打聽過對方家世,要的贖金都是對方能拿得出手的最高限額。
邵章程不捨得為邵澤雨撒錢,剛開始和綁匪談贖金,最後乾脆威脅報警,終於激怒了綁匪頭目,對方要將邵澤雨撕票。
說完這些,邵澤雨抬頭看著石毅傑,嘴角勾了勾,眼睛有些溫熱,他覺得他耳朵失聰了,但他腦子知道他在講什麼,他講給雷焱,更是講給石毅傑聽,「所幸,不,也不能說所幸,那個綁匪頭子有點特殊癖好,就是玩小孩,我被他在撕票的前一刻改為強.奸了,一次,大概是沒玩過癮,所以那人玩過之後沒殺我。」
邵澤雨收回目光,感覺手機很重,他把手肘放在腿上,微微弓腰有些蜷縮的說:「我被當成那人的孌童的第三日,莫雨被綁來了。」
床邊僵硬的石毅傑,終於起身,坐到床邊,伸開雙臂把邵澤雨擁進懷裡,邵澤雨凝固一瞬,用力推開石毅傑,卻被抱的更緊了,石毅傑的唇吻了在耳下,呼吸噴在他耳朵里,用無言的親昵表達自己對他的疼惜,用邵澤雨看不見的眼底的赤紅表達他的憤怒。
邵澤雨的力氣不足以和石毅傑抗衡,無法,聽到電話那頭等待的人喘著大氣,只得咬了口舌頭,繼續說起莫雨。
莫雨被綁到山上頭部就受了傷,邵澤雨簡單說了自己對莫雨的幫助,後來他放火把莫雨背走這件事他也沒有誇大其詞企圖讓雷焱感恩而放過他,只說這場火是他放的,帶走莫雨也算是他該做的。
最後,邵澤雨說:「途中,我背不動莫雨後扯著他跑的,我背上燒的不輕,大概跑了一兩個小時腦子便不清醒了,只記得我在一處山邊上踏空時放開了莫雨的手滾下了山,至於莫雨有沒有隨我一起掉下山,我不知道,醒來,我就被一個老農救了。」
說到這裡,即便邵澤雨不攬功,雷焱心裡也是清楚的,從莫雨到山上受那麼重的傷而不被醫治,就說明這群綁匪不是言而有信的拿贖金就放人,所以耽誤下去,如果邵澤雨不放火帶莫雨逃走,莫雨也極有可能病死在綁匪窩,而邵澤雨的火傷他是清楚的,一個七歲大的孩子受了那麼嚴重的傷,能背著莫雨逃亡,已經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做這件事情了,換做是現在的雷焱,也不敢說能負傷做到這種程度。
談話的最後,最能確定楚晗就是莫雨的,莫過於小熊戒指了。
邵澤雨在懷疑楚晗是莫雨的時候,用小熊戒指試探過,得知楚晗也有一個,聽到這裡,雷焱已經百分之百肯定楚晗就是墨莫雨了。
掛了電話,邵澤雨握住石毅傑繞在他腰間的手臂,推他,「石先生,我……」
他猶豫著,最後說:「我已經沒事了,感謝您這段時間的照顧,以後,就不給您添麻煩了。」
「那,」石毅傑如願放開邵澤雨的腰,卻用手捧住他的臉龐:「現在該換我給你添麻煩了,期限,一輩子。」
一輩子……一輩子?一輩子!
邵澤雨驀然瞪大眼睛,明明是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是他這輩子聽過的最動聽的情話。
可是,他註定要不起,邵澤雨別過臉去:「你……要不要先去吃點飯?」
「被你這麼一提醒,還真餓了。」石毅傑不想過於緊逼,他用掌心揉了把邵澤雨的臉蛋,滿足的鬆開他起身,一邊像是聊天般從容道:「這兒的飯沒我做的好吃,等你出院,讓你嘗嘗我的手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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