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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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女人眼中溢滿了盈盈笑意,眼角眉梢間也都是幸福愉悅的味道,她笑得紅唇齒白,雙手捧著一碗湯,疾步走到桌前,將湯碗放在一桌菜肴的中間。

男人走過去,攬過女人纖細的腰肢,在女人眉心印下一個吻:「辛苦了。」

女人輕輕搖頭,抬眸看向男人,她臉上和眼底都寫滿了對男人的愛意,輕聲道:「不辛苦。」

男人和女人溫存了好一會兒,才拉著小男孩坐下吃飯。

小男孩一直安安靜靜的,父母說什麼他便做什麼,格外的聽話乖巧。

溫池別無去處,就只能守在這一家三口的周圍。

他嘗試了好多次,無論他如何大喊,那對夫妻都聽不見他的聲音,他也觸碰不到他們,他伸出去的手會穿過他們的身體。

慢慢地,一個想法在溫池腦海里浮現出來——他懷疑自己已經死了,現在不過是孤魂野鬼的狀態罷了。

這個想法讓他感覺到害怕,他下意識往小男孩身邊靠了靠,他試探性地伸出手,試圖把手搭在小男孩的肩膀上。

可惜他的手依然穿過了小男孩的身體。

不過正在用膳的小男孩注意到了他的動作,頗為嫌棄地把肩膀往前偏了一下——但也沒有躲過就是了。

溫池:「……」

小男孩彷彿沒有看見溫池惱羞成怒的目光,面不改色地用勺子舀起湯遞進嘴裡。

「你躲什麼?」溫池不滿地嘀嘀咕咕,「我就是碰你一下而已,我又不怎麼你。」

小男孩連餘光都沒有分給溫池一點,繼續喝著湯。

溫池鼓著腮幫子氣了一會兒,見小男孩始終不搭理他,忽然覺得沒意思。

「小孩,貌似只有你才能看見我。」溫池湊上去,唉聲嘆氣地說,「為什麼你父母看不見我?難不成我真變成孤魂野鬼了?」

小男孩垂著眸,完全屏蔽了溫池的動態。

溫池知道小男孩不能在他父母面前表現出異樣,便沒有再像剛才那樣纏著小男孩說話,至少還有小男孩能看見他這點讓他倍感安慰,心裡的害怕也緩和了不少。

他坐到小男孩身旁的空位上,雙手撐著下巴,一邊看小男孩用膳一邊自言自語:「我怎麼會在這兒呢?好像我一睜開眼睛就在這兒了,是不是有人把我扔在這兒的?就算是孤魂野鬼也該有點記憶吧。」

說著,他鬱悶地拍了拍腦袋,「嗐,我這腦袋,真是不記事。」

隨後,他又好奇起來:「你叫什麼名字呀?我剛才聽他們喊你小燁。」

聞言,小男孩捏著湯勺的手驟然一緊。

「真叫小燁?」溫池還在自言自語,「不過燁字有好多個,你是哪個燁?」

溫池的話還沒說完,小男孩突然放下湯勺,噌的一下站起來。

正在說話的男人和女人紛紛停下來,疑惑地轉頭看向小男孩。

小男孩低聲道:「我吃飽了。」

說完便跑了。

溫池見狀,趕緊跟上去。

小男孩徑直跑出房屋,轉彎來到靠右的一棟小屋子,他飛快地打開房門,表情冷淡地瞥了眼向他跑來的溫池,並搶在溫池趕到之前砰咚一聲關上房門。

猝不及防吃了個閉門羹的溫池:「……」

溫池氣極,本想狠狠拍兩下門板,哪知道他的手居然穿過了門板。

他頓時驚訝極了,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便本能地把另一隻手也伸過去,結果兩隻手一起穿過了門板。

很快,溫池整個人都穿過了門板,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抬頭又看見小男孩筆直地站在窗前,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溫池看著小男孩吃癟的樣子,毫不留情地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你看我會穿門術,你關門對我沒用哈哈哈哈哈哈……」

許是溫池笑得太過肆意,小男孩的臉色越來越沉,一雙漂亮的鳳眸里滿是陰鷙,這樣的他和剛才那個聽話乖巧的他判若兩人。

被小男孩陰鬱的目光注視著,溫池笑著笑著就笑不出聲了——他慫了。

但是他轉念想到自己已經是孤魂野鬼的狀態,就算小男孩有通天的本事也傷害不了他分毫,於是他又理直氣壯起來,還叉起腰壯膽。

「看什麼看?沒見過帥鬼嗎?」

小男孩盯了溫池半晌,忽然沉聲開口:「你是鬼嗎?」

溫池撓了撓下巴,有些迷茫:「我也不知道我是人還是鬼,我醒來就是這樣了,不過只有你一個人能看見我的話,我應該就是鬼了吧。」

小男孩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還頗有些不耐:「是鬼就趕緊去投胎,別在我家裡瞎晃悠。」

溫池被說得不高興了:「且不說我是不是鬼了,假如我真是鬼,我也要知道在哪兒投胎才行吧?你知道在哪兒投胎嗎?」

小男孩蹙眉:「我怎麼知道?」

溫池學著蹙眉:「我也不知道。」

「……」小男孩沉默片刻,問道,「你一點記憶都沒有嗎?」

溫池搖頭。

小男孩扯起一邊嘴角,從喉嚨里擠出一個冷颼颼的「呵」字。

溫池:「?」

小男孩道:「我看你生前就是被蠢死的。」

溫池:「……」

靠!

這個小屁孩會不會說話啊?怎麼他要麼裝聾作啞地一聲不吭,要麼張口就能噎死人。

氣死了氣死了氣死了!

溫池氣得臉都青了,生氣地對著小男孩嘰嘰喳喳。

可惜小男孩在這短短半個時辰內便已經將視他為無物的本事修鍊到了極致,無論他如何喊叫,就是連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專心致志地坐在案台前習字。

最後還是溫池說得累了才停下來,好在他這種狀態不用喝水吃飯。

溫池在屋子裡轉了兩圈,東瞅瞅西瞧瞧,隨後在案台前停下來。

他趴在案台上,想看看小男孩在寫什麼,無奈小男孩寫的字太偏僻了,他認了半天也認不出來是什麼字。

「你在寫什麼?」溫池好奇地指了下其中一個字,「這是什麼字?」

剛把話說完,就聽見小男孩不耐道:「把手拿開。」

「……」

溫池熱臉貼了冷屁股,真是後悔極了,他暗罵自己果真是蠢,明知道這個小屁孩脾氣差,還主動湊上來。

可是如果他不湊上來,也沒有其他去處了,目前只有小男孩才能看見他、能聽見他的聲音。

這麼一想,溫池釋懷了不少,他安安靜靜地趴在案台上,原本是在看小男孩習字,哪知道看著看著,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飄到了小男孩臉上。

不得不承認,這個小屁孩長得真不賴,有鼻子有眼的,就是臉臭了點,但這應該不影響他長大后成為迷倒萬千少女的大帥哥。

溫池看入了神,等他反應過來時,小男孩已經放下了毛筆。

溫池立即彈起來:「你去哪兒?」

小男孩沒搭理他,兀自換了件衣裳,便走出屋子。

溫池一路尾隨過去,發現小男孩來到房屋的後院。

後院很大,架子上、地上都曬著各式各樣的草藥,兩個丫鬟抱著竹籃在收撿草藥,她們回頭見著小男孩,紛紛喊了聲少爺。

小男孩對她們點了點頭,便和她們一起收撿草藥。

溫池故意走到兩個丫鬟面前晃了晃,兩個丫鬟忙著做事,直接從他身上穿過去。

溫池看著兩個丫鬟忙碌的身影,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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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池在這裡呆了十來天,大致了解了這戶人家的情況,簡而言之就是一家三口外加兩個幫女主人製作草藥的丫鬟,當然小男孩也會時不時搭把手。

哦對了,小男孩名叫時燁。

時燁說什麼都不肯把他的名字告訴給溫池,還是溫池自食其力地翻了時燁的書本才看見這個名字——說來也是奇怪,溫池有時候竟然能碰到實物,只是維持的時間比較短暫罷了。

為了試驗如何才能碰到實物,溫池經常東摸摸西碰碰,看見時燁就忍不住拍一下他的肩膀。

起初時燁對溫池拍他肩膀的行為還很嫌棄,後來像是知道溫池永遠不可能成功,也就麻木了。

溫池過得很無聊。

他已經接受了自己是孤魂野鬼的事實,還是沒有一點記憶並且找不到投胎點的孤魂野鬼,除了時燁外沒有人能看見他,他就只能把生活重心全部壓在時燁身上。

時燁習字,他在旁邊看著。

時燁收撿草藥,他在旁邊看著。

時燁睡覺,他還在旁邊看著。

有時候看厭了,他便躲在屋子裡發獃,想些有的沒的,孤魂野鬼不會疲憊也不會飢餓,無聊到極致時他會羨慕時燁勞累時還能好好睡上一覺來打發時間。

這天傍晚,時燁去用膳了,溫池不想在旁邊干看著流哈喇子,於是選擇在屋子裡等時燁回來。

他躺在時燁床上,不知躺了多久,忽然聽見安靜的空氣中傳來吱呀一聲。

門被打開了。

「小孩!」溫池高興地跑過去,「你回來了。」

時燁從門外走進來,他不過七八歲,身量不高,腦袋才到溫池的胸口處。

但溫池還是發現了時燁臉頰上蔓延著的不正常的潮紅,他愣了下,彎腰靠近:「小孩,你怎麼了?你的臉好紅。」

時燁看起來精神不濟,表情懨懨的,像是很不舒服,他偏頭避開了溫池的目光,語氣冷冷地說:「你還沒走嗎?」

溫池奇怪道:「我走哪兒去?」

時燁瞥了他一眼,隨即繞開他往裡走:「你不是說要去其他地方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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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暴君的男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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