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安欣也是前幾天才得的消息。
她居然早就和人定了親了。
在這個年代,安欣一時無法接受這件事,她鬱悶,怎麼好端端的,就冒出了這個婚約。
無外乎安欣不知道,因為安家父母之前也沒注重這件事,他們是知道早些年,安欣的爺爺病重,在死之前捐了器官給一戶人家。
當時,對方特意找上門來,說是為了感謝他們家,兩家定下了婚約,當時安父安母只當是人家隨口說出的感激的話,也沒放在心上,卻不料,前段時間,那戶人家打了個電話過來,說是知道他家的女兒成年了,便翻出了多年前的婚約,說是讓安欣跟他家的孩子,見個面,相個親,提前了解一下。
安欣不願意,但安家父母願意的很,他們之前之所以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那是因為他們知道對方是大富大貴人家,而安家就是一戶農家,雖說這兩年運氣好,拆遷到了鎮上住,但再辛苦,一年到頭也掙不了幾個錢。
他們想著門不當戶不對,怎麼能結成親家,沒想到對方真的打算履行婚約。
他們自己不好開口,但是對方既然想履行婚約,安欣父母當然願意。
「女兒,你別捨不得錢,一定要買一身好衣服穿,給對方留個好印象。」一大早,安欣就被父母叫醒。
父母一直記得她相親的日子,要不是他們住的地方離南城太遠,他們都打算過來見見未來女婿長什麼樣子了。
「媽,能不能拒絕這樁婚事。」安欣一想到自己要和一個陌生的男人有婚約,以後還要結婚,頭皮就發麻。
安母一聽女兒要拒絕這樁婚事,立刻就不願意了,「欣欣,你別犯傻,人家條件好,聽媽的二話,你嫁過去,保準是富太太,下半輩子都享福了。」
「可是。」安欣還是不願意,她不管那家人條件好不好,她是不想就這樣嫁給陌生人。
「別可是了,你要是不去,媽就跟你急。」安母擺出強硬的態度,要求安欣必須得去。
安欣沒法,只好先安撫住母親,暫且答應下來,不然,自家這母親真能坐個火車趕過來,按著她的頭,把她壓過去。
到了傍晚,安欣換上了柜子里看上去七八成新的碎花白裙穿上。
「你去哪裡?」舍友王楠找安欣,打算一起出去吃晚飯。
「我媽不知怎麼的,叫我去相親。」安欣皺著眉,苦著一張臉,滿臉不情願。
「這年代還相親,多老土啊。」王楠拍著大腿笑,現在這個時代,相親真是一件稀奇的事情,而且還是發生在她的舍友身上。
要說年齡大了,找不到對象,相親也就罷了,但安欣剛二十歲,就去相親了,王楠真佩服安欣的家人。
「老土也沒辦法,我要是不去,我媽肯定得罵我。」安欣脾氣軟,很少讓父母吵架,父母叫她去一下,她也就只能去去了。
「好吧,那你就去吧。」王楠也不攔,這事,她沒辦法。
安欣打車去了香榭麗大酒店。
安欣在南城待了兩年,但是到這麼豪華的大酒店,還是第一次,她去前台的時候,報了個沈衍的名字,就有人帶她去訂的包廂。
包廂挺大,設施奢華,歐式沙發,琉璃燈火通明,安欣頭一次接觸高檔次的地方,略顯不安,她規規矩矩的坐在沙發上,想著婚約對象的事。
父母是極力希望她嫁給這戶人家,但安欣一點都不樂意,她只想著找一個喜歡的男人在一起,無外乎錢勢,地位。
南城郊外的沈家。
「你真不去?」沈澤言出完差回來,就聽說了爺爺以前和一戶人家許了婚約。
聽說那一戶人家的女兒還在讀大學,年齡應該就二十歲左右,所以爺爺便很自然把這個婚約落到了沈家二少沈衍的身上。
「我才不要做那個犧牲品,」沈衍自從知道自己有個鄉下來的未婚妻,心情差得很,他堂堂沈家二少居然和一個鄉下姑娘有婚約,那怎麼行。
他是打死不願意去和那農村姑娘有什麼瓜葛的。
「你不去,爺爺那裡怎麼交代。」沈澤言坐在沙發上,鬆鬆領帶,隱藏在平光鏡下的丹鳳眼上挑,漆黑的眼裡碎了亮光,他端著一杯熱茶,緩緩問著沈衍該怎麼辦。
畢竟,爺爺古板蠻橫,可不是小輩能跟他講道理的人。
「反正我就是不想去,要是去了,裴園肯定生氣。」沈衍之所以不想去的原因,除了嫌棄婚約對象是個鄉下姑娘,其次就是他現在正在追裴園。
裴園是沈衍的高中同學,現在兩個人又在一個學校,沈衍喜歡了人幾年,最近才開口高白,裴園沒說同意,但是也沒說不同意,沈衍一聽自己有戲,卯足了勁追。
要說被裴園聽到了他有了婚約,那還不得前功盡棄,他才不會讓裴園發現一絲蛛絲馬跡,所以斷然是不可能見那婚約對象的。
「那你被爺爺揍一頓也行。」沈澤言喝了茶,靠在沙發上,手臂搭在沙發上,眸光微斂,眼裡似笑非笑,幽幽道。
「哥,你可不能見死不救。」沈衍就是混世魔王,但唯獨就怕他的爺爺。
沈老爺子脾氣暴躁,要是遇到小輩頂撞,一個字不說,直接揍。
沈衍從未被父母教訓過,但被爺爺揍了不少次,每次被揍完,他都得往床上躺兩天。
「這我沒辦法,你知道的,爺爺,我也惹不起。」沈澤言如今已經是陸氏的總裁,但是對爺爺依舊是敬畏的很。
「哥那你幫我去見個面,好不好。」不去肯定是不行的,就算是爺爺沒派人跟著,但也會問那家人的情況。
沈衍想了半天,只能想到讓自己親哥代替自己去相個親。
因為是親兄弟,所以,沈衍和沈澤言兩個人眉眼之處有幾分相像,身形也差不多,就是沈澤言比沈衍大了兩歲。
跟桀驁不馴,成天就想著惹是生非的沈衍不一樣,沈澤言畢業后就進入家族集團,這幾年憑著雷厲風行的行事手段,迅速掌管家族產業。
他沉穩內斂,城府極深,除卻家人之外,他的性子淡漠的很。
他點了根煙,摁在手裡,他抬眸望著弟弟,唇角掀起諷刺的笑,「你覺得我很閑?」
要不是被沈衍叫回來,他現在應該在某個飯局上,觥籌交錯,跟人勾心鬥角。
沈衍舔舔唇,知道自己打擾到了沈澤言的工作,但是比起被爺爺揍一頓,他寧願找沈澤言,誰叫,他是沈澤言的弟弟。
沈澤言看似冷漠,不近人情,但唯獨對他縱容的很。
沈衍站到沈澤言的跟前,搭著自家親哥的肩膀,「哥,你就幫我這回好不好。」
沈衍真怕被爺爺揍得屁股開花。
沈澤言不答應,沈衍就在他的面前亂晃,嘴裡還絮絮叨叨。
沈澤言知道,要不答應,自己耳根就別想清凈,他摁滅了煙頭,想著既然對方是爺爺的恩人家,見個面也不是什麼大問題,總不能把人晾著。
「地點,時間。」
見沈澤言答應,沈衍屁顛屁顛告訴個詳細。
安欣等了半個多小時了,對方還沒到,比起失落,她心裡頭更為高興。
她壓根就不想和對方有什麼瓜葛。
富人家的子弟和她家天差地別,她能有好日子過嗎?
估計,對方也就是不想駁了面子,所以才要履行婚約。
但她的那個所謂的婚約對象不見得會高興,肯定也像她這般極其的反感。
對方遲遲不來,更驗證了她心中的才想。
婚約對象肯定是看不上她。
安欣這麼一想,心裡反倒是高興了。
對方討厭她,不喜歡她,見了面后,和家人一說,這樁婚事說不定就此作廢了。
她也就解放了。
安欣看著時間又過了十分鐘,對方還沒來,顯然是對她一點不上心。
搞不好,對方今天根本都不會過來。
要是擱在其他的事情,被人放鴿子,安欣肯定不爽,但一想到婚約對象放她鴿子,她回家就可以把鍋甩到對方的身上,她也就好跟父母開口拒絕婚約的事情了,她就爽了。
父母就算是再想也沒用,總不能死皮賴臉扒著人家。
安欣看著時間已經遲了不少,估摸著婚約對象應該是不會來了,她再像個獃子等下去也不是辦法,她剛要起身,打算走了。
突然門開了,緊接著安欣的視線里出現了一個黑色襯衣的年輕男人,他生的極好,五官深邃精緻,鼻樑高挺,一雙深邃的眼,黑沉沉,像是寒潭冷而幽深,攝人心魄。
他抬眼,正好與安欣的視線對上。
驟然間,安欣的心臟緊縮,有一股電流刺遍了全身,她眼神發愣,盯了眼前的人幾秒。
在意識到自己的失常之後,趕緊移開了眼,她有些尷尬,臉皮迅速紅了。
「那個你就是沈衍?」安欣出聲,有些不確定。
矜貴的男人落座,他沒反駁,相當於默認安欣說的身份,隨後安欣聽到他緩緩開口,「不好意思,路上堵車,我來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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