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龍昊——龍日天?

白瀧又不傻,一下子明白這是個誤會。

這些執法堂的弟子誤會龍昊就是罵晏拂光的龍日天,所以才將他打成這樣。

白瀧表情有些微妙,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說。

她沒想到太清宗里居然還真的有叫龍昊的人。

這也……太慘了吧。

不過秉持著死道友不死貧道,要做一條最無情的龍的想法,白瀧必須不承認自己才是龍日天啊。

在得知事情真相后,她同情的看了眼還在流鼻血的那位叫龍昊的師兄,張了張嘴,開口感嘆:「這位師兄也太不應該了,太清宗一向是尊師重道的,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呢。」

此時還沒有切斷聯繫的血聲珠聽見了這句話,差點懷疑自己聽錯了。

等一下,不尊師重道的好像是她啊,怎麼反倒把鍋甩在別人身上了?

果然,太清宗里的沒一個好東西。

這龍日天好生無恥!

然而,此時他說的話並沒有人聽見。

「所以兩位師兄是要帶龍昊師兄去?」白瀧見兩位師兄沒聽出來什麼,在離開前自然的問了一句。

「唉,我們當然是帶他親自去拂光真君面前請罪啊。說來這也是個苦差事,我原本還正煉丹著呢,就忽然被叫來了。」

……

「哦,哦,這樣啊,那兩位師兄趕快去吧。」白瀧貌似很為他們著想的點了點頭。

執法堂的師兄嘆了口氣:

「唉,都是勞碌命。」

「不過師妹要是沒事的話我們真得走了。拂光真君現在可生氣著呢,去晚了估計這位兄弟得更慘。」

他們說完就拉著人強行離開了。

一直到連人影都看不見,血聲珠才語氣複雜道:「這、這就完了?」

……

「你還真的是走了狗屎運。」

他聲音恍惚,又有些複雜,沒想到同名這樣的事都能叫她碰上。

白瀧也覺得十分的感慨,良久才道:

「真是苦了龍昊師兄了。」

不過一條魔龍的成長總是伴隨著腥風血雨的。

這種時候,白瀧只能對對方道:我龍日天不會忘記你龍昊今天的犧牲的。

然後……然後她就一隻腳又若無其事的踏入了山門。

龍昊還不知道自己剛才就與害自己無故挨打的正主擦肩而過。

他一路被押送到孤山驚雲閣。

還沒來得及辯解,就被執法堂的弟子一把按住跪下。

「拂光真君,您要我們找的那個叫龍日天的弟子已經找到了。」

剛才與白瀧打過招呼的弟子聲音嚴肅,連忙稟告。

晏拂光握著劍的手收緊,慢慢抬起頭來。

「哦,這麼快就找到了。」

他語氣漫不經心,但面上的表情卻顯然不是。

青年俊美無儔的面容上覆了層寒霜,眉梢似笑非笑的弧度格外叫人心驚。

在龍昊聽見劍鳴之後,才聽到拂光真君淡淡道:「將人帶進來吧。」

「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大的膽子。」

晏拂光自從成名以來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指著鼻子罵。

他可真是好奇極了。

往常總帶著幾分涼薄笑意的尊者斂下眉,就連閣內的空氣都冷了幾分。

在執法堂的弟子將人帶進內閣之後,晏拂光眯了眯眼:

「你就是龍日天?」

龍昊:……

「真君您聽我解釋,弟子真名叫龍昊,真的和那個龍日天沒有關係。」

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幹出公然傳音給拂光真君挑釁對方的事情來。一路被押到此處,龍昊堂堂一個.硬.漢,此刻眼裡竟被.逼.出了淚水。

就當晏拂光冷嗤一聲,準備反駁他的時候,卻聽見「啪嗒」的一聲。

似乎有什麼滴落的聲音。

他回過頭去,那兩名執法堂的弟子不約而同的後退了一步,表情有些奇怪。

——那名修習刺殺道的弟子竟然虎目含淚,當眾哭了起來。

「我萬萬沒有想到,俺娘只是想給俺取了霸氣的名字,卻會因此被人栽贓陷害。」

「要是讓俺知道是誰,俺一定對她抽經扒皮!」

「俺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你能想象一個鼻青臉腫的大漢跪在地上痛哭的場景嗎?

不只是執法堂的弟子愣住了。就連晏拂光也詫異了一瞬。

他哭的簡直不能再真情實感,一口北疆的方言出來,混雜著震天哭聲,叫晏拂光深吸了口氣,才壓下跳動不已的額頭,過了很久道:

「你說你不是龍日天,是有人陷害你,可有證據?」

龍昊哭的打嗝,一聽這話迅速停了下來。

「真君明鑒啊。」

「證據倒是沒有,不過……」

他見晏拂光眉頭又有皺起來的趨勢,立馬道:「不過弟子這幾日一直在劍場練劍,劍場有陪同的趙師兄作證,弟子從來沒有靈體出竅干過這些事。」

晏拂光目光移向執法堂的弟子。

就見那弟子道:「真君,我們來之前確實詢問過那趙姓弟子,他和龍昊所說無二,只是……」

「真君,有人給弟子作證,真的不是我啊。」

龍昊見狀又道:「若是真君不信,可以搜弟子的魂,看看弟子究竟有沒有做出這等喪心病狂的事情。」

他是真的冤枉。

就連搜魂都敢了。

晏拂光挑眉看了他很久,在他鼻青臉腫的模樣上定格了會兒,也覺得他沒有這個膽子。

最終皺了皺眉:

「此事真不是你乾的?」

龍昊連忙搖頭:「絕對不是弟子乾的。」

「弟子可以向天起誓!」

向天起誓和搜魂這兩樣,對於修道的人都是很嚴肅的事情。

他說了這話后,就連一旁帶他過來的執法堂弟子也有些不確定了。

只是,如果不是龍昊的話,那這個龍日天又是誰?

太清宗有護山大陣,旁人的法術一般無法進入,所以只能是本宗弟子。

晏拂光微微思索了下,見龍昊還有再哭的架勢,不由額頭跳著揮了揮手。

「罷了,先放他回去吧。」

「此事繼續往下查。」

「那龍日天想必另有他人。」

他聲音淡淡不容置疑。

執法堂弟子互相對視了一眼,都連忙低頭應是。

而龍昊也終於鬆了口氣,心裡想著千、萬、不、要、讓、他、知、道、是、哪、個、王、八、蛋、陷、害、他!

這邊龍昊暫且被放了。

白瀧卻不知道,自己的處境又重新變得微妙了起來。

在奪得第一試之後,便有師兄來帶著她先入住到了新住處。

「師妹,因為其他弟子第一試還沒完,你便先住在這裡等等吧。」

他頓了頓,又道:

「不過,這次的比試有雖然總共有兩場,但你既然已經奪得了第一試,想必後面成為真傳弟子便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

那師兄邊走邊替白瀧介紹著。對於她即將成為拂光真君徒弟這件事,還有著說不出的艷羨。

白瀧倒是沒有被恭維吹上了天,反倒有些警惕。

「第二場比試還沒有開始,師兄怎麼知道我一定會成為真傳弟子?」

以白瀧看話本多年的經驗,此事多半有詐。

這人是想激起她與其他新弟子的矛盾?

或者捧殺她?

這個詞還是白瀧新學的。她心中各種警惕,對於這個第一眼見面就說她能夠贏的人防備極了。

然而那師兄卻愣了一下,有些詫異的看向她:「啊,師妹你不知道嗎?」

「知道什麼?」白瀧乾巴巴的問。

「太清宗入門第一試是「尋山門」,第二試是「護山基」,這所謂的「護山基」,就是比拼財力啊。師妹你出身無生海,是南詔州最富有的海域,應該在這一點上沒有問題吧?」

「比、比拼財力?」

白瀧的陰謀論一下子卡住了,有些沒反應過來。

那師兄又道:「不過說起來,這次入門的好像還有幾個洲內一些世家公子,財力也不可小覷,師妹小心一些也是應當的。」

等等,什麼財力什麼公子,這都是什麼鬼?

白瀧整個人都懵了。

她信心滿滿的跨過了第一道試煉,剛準備在第二場比試中大放異彩,好讓晏拂光看到她,結果有人告訴她太清宗成為真傳弟子之一的條件是有錢?

見她深受打擊不可置信,師兄嘆了口氣:「你是不知道,我們太清宗這些年可謂是入不敷出。」

「大陸上十萬年來無人飛升,但是弟子又綿延不絕,修鍊資源實在有限。五大仙門看著外面輝煌不已,但是卻還沒有你們妖族有錢。」

「所以掌門就定下了規矩,每年最後一試中,誰有錢誰就上位,能為宗門做貢獻也是其中一樣嘛。」

神特么為宗門做貢獻。

一炷香后……

白瀧聽完全程,終於忍不住發出了靈魂質問。

「所以說你們搞那麼多各州的資質測試,入門大比什麼的,其實都是幌子,真實的目的——就是為了圈錢?」

※※※※※※※※※※※※※※※※※※※※

白瀧:我以為我天賦異稟,資質過人,卻原來是送上門的冤大頭,行走的人民幣。

這艱苦的一路,終究是錯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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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師門格格不入[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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